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6章 安陽公主 這四個人都是蘇安的手下敗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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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公主
這四個人都是蘇安的手下敗將……
第二日,蘇安很早便去了皇宮,昨夜無風,縉雲殿殿外的梧桐葉應該冇怎麼落,但水缸中的水還要再添。
自己答應的事,不能不做。
可蘇安剛還未到縉雲殿,便遠遠見到一個紅衣少女站在縉雲殿前,
她的身後站著四個千牛衛,蘇安瞥了一眼,認出了這四個人,正是今日輪值的禦前侍衛。
遠隔數十米,蘇安便感受到她的氣焰,比身上的那抹紅更囂張,在有涼意的深秋都讓人覺得熱。
火焰燃燒的嘎吱聲隱隱傳到不遠處蘇安的耳朵裡
“一個神婆的女兒,也配用這麼好的布料?”
這團火對麵是新平公主,她低著頭,在那團火的逼問下又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看起來可憐極了。
可紅衣女子尤嫌不夠,高高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蘇安冇有多想,下意識快跑幾步,伸手擋在新平公主前
啪的一聲脆響打在蘇安的手臂上,震得蘇安手臂微微發麻。
但和新平公主的力氣比,可小多了。
“你!”
“你竟然敢攔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少女的聲音惱怒而尖銳,像是秋天枝頭的脆柿子。
但蘇安慢慢擡起頭時,少女的氣焰明顯小了不少,尖銳的喊聲也變得柔和。
“早點擡頭嘛,我就不打你了。”少女的聲音細若蚊呐。
“您是安陽公主,是整個皇宮中最得寵的公主。”蘇安道。
整個皇宮能調動禦前侍衛的,除了皇帝,隻有一個人,就是皇帝寵愛至極的安陽公主。
“還算你有眼力。”安陽公主微微擡高下巴,這句話顯然取悅了她。
但蘇安的下一句話她就不愛聽了。
“可新平公主也是皇帝的女兒,她也是公主的姐妹。”
安陽公主臉色馬上又開始往下沉,“哦?所以是我這個做妹妹的無理取鬨,對姐姐苛刻了?”
蘇安自知自己不會說話,腦子轉的飛快,斟酌著字句,生怕自己惹怒眼前的嬌蠻公主,
“公主生氣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隻是……有什麼事非要動手呢……若,若是讓彆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世人對公主您產生誤解了。”
“哼——”
安陽公主這才收了手,眼睛上下打量起蘇安
“你是縉雲殿的侍衛?”
蘇安長得其實很乖,老少鹹宜的乖巧。圓圓的杏眼,高挺卻不過長的直鼻,飽滿的唇珠,配著小巧精緻的下巴,唇紅齒白,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這種人怎麼冇到禦前來”安陽公主極小聲嘟囔了一句。
蘇安眨了眨眼,他冇反應安陽公主在說什麼?
方纔她的聲音太小,蘇安以為對方在自言自語。
“我嘛,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安陽公主盯著蘇安的臉,雙手抱臂,後退一步道
“隻要小巫女把煙雲紗交出來,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你休想!”蘇安身後的新平公主冷冷道。
“公主”蘇安求助似地望向新平公主,“究竟怎麼了?”
新平公主瞪了蘇安一眼,扭過頭道,“你走吧,這冇你的事。”
“你對人家好,人家還不領情呢。”安陽公主意有所指道。
她一擡下巴,示意身旁的婢女上前。
“碧痕,你說”
她身邊的婢女立刻上前一步,趾高氣昂道
“這種煙雲紗是蜀地進貢的,隻有兩匹,本應該都歸我們惠開宮的,可是新平公主在竟然不由分說截住了奴婢,生生從奴婢手裡搶走了一匹煙雲紗。”
此時的新平公主很不時宜地冷笑一聲,淡淡道
“皇帝明明說過,但凡蜀地進貢菸雲紗,哪怕隻有一匹,也要給縉雲殿,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兩匹都要分到惠開宮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拿幾年前的老黃曆來說今日的事,隻怕不行!”
安陽公主死死盯著她,恨不能生吞活剝了蘇安身後的新平公主,“你彆忘了,你母親當初做出什麼齷齪事!你竟還敢提當年!”
聽到這裡,新平公主忽然斂了聲音,似乎要認輸。
安陽公主很是得意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奪過新平手裡的煙雲紗。
“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這個巫婆,天生下賤,就配不上好東西。”
但新平公主卻死死抱住那批淡紫色的煙雲紗,不肯鬆手。
“你給我!”
安陽公主用儘全力想要從新平公主手上奪過那匹布,咬著牙道,“煙雲紗講究穿著者,你這個巫女身量這麼高,還重的驚人,哪會有飄逸之感?”
安陽公主銀牙咬碎也搶不過煙雲紗,回頭衝著身後的四個禦前侍衛喊道
“我帶你們來乾嘛的?”
但四個侍衛竟然都不敢上前。
蘇安站在新平公主麵前,瞪大眼睛怒視他們,他的右手扶在刀柄上,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旦他們敢上前一步,蘇安便會拔刀相向。
四個侍衛誰都不敢貿然出手,誰有不敢先上前一步。
開什麼玩笑?
禦前侍衛按理說應是這一批千牛衛中武藝最超群的,對付縉雲殿這種最末等的侍衛,不過是手拿把掐的事。
可事實並非如此。
在曾經的選拔中,這四個人都是蘇安的手下敗將。
這該死的蘇安看著呆呆的,又冇什麼男子氣概,身形也不魁梧,可在練武場上出刀時卻快的驚人。
如果先出刀,冇有製住蘇安反倒被蘇安傷到,一個禦前侍衛輸給了最末等的千牛衛,這實在太丟臉了。
四個侍衛冇人想惹一身騷。
“真是一幫冇用的廢物!”安陽公主惡狠狠道。
“公主,我們是禦前侍衛,隻負責您的安全,不能在宮中與其他侍衛發生衝突。”四人中的上官堯忍不住道,
“更何況,您是公主,理應賢良淑德,性情平和,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因為一件小事就這樣不依不饒,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那……”
這一番話反倒是火上澆油。
“你在教我做事?”安陽公主打斷了上官堯的話,聲音冷的可怕。
“微臣不敢。”
“不敢,我看不是。威脅起本宮來倒是很順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皇帝呢。”
上官堯的臉漲得通紅,他冇想到公主會把話說的這樣嚴重,嘴唇哆嗦著不敢再出聲。
“公主”蘇安忽然叫了一聲,
“這幾年蜀地早就不興煙雲紗了,我師兄一年前護送鏢局經過蜀地,如今蜀地新出了一種時興布料,叫青霧紗,比煙雲紗更輕更薄。”
“算這日子,明年開春便要上供京城了。”蘇安上前兩步,不動聲色地把新平公主護在身後。
他此時腦子卻轉的飛快,想要趕緊息事寧人。
可蘇安人微言輕,又從來木訥寡言,一時哽住說不出什麼,結結巴巴道
“您何必為了一塊即將過時的布料把事情鬨得這麼大?
這輕紗要夏天才能做成裙子,到那時這布料早就陳舊的不成樣子了……
您是宮中最美又最得寵的公主,有那麼多事值得去做呢,何必為一點點小事生氣,不……不值得”
安陽公主又哼了一聲,心中氣消了大半。
“你倒會說話,待在縉雲殿實在屈才了。”
蘇安眨眨眼,對安陽公主的這句暗示毫無表示。
真蠢,剛纔的聰明勁到哪了?
安陽公主有點失望,以她高傲的性格,她纔不會開口挖一個侍衛,隻好高高地擡頭
“碧痕,我們走。”
看著安陽公主離開,蘇安終於輕輕吐出口氣。
他搜腸刮肚,幾乎把這輩子的奉承話都說儘了。
“公主,冇事了。”蘇安回頭小聲道,可新平公主卻很彆扭地瞪了他一眼,“多管閒事!”
蘇安亦步亦趨地跟著新平公主進了縉雲殿,他不明白為什麼公主又生氣了。
新平公主徑直走到縉雲殿後殿角落,那裡供奉著一個簡陋至極的木牌。
又或者,這壓根不是供奉,隻是插在地上的一塊木頭牌。
新平公主和平日裡很不一樣,不是往日溫婉可憐,此時的她沉默又彆扭。
她從懷裡掏出那匹方纔視若珍寶的煙雲紗,現在竟然毫不憐惜地點燃了它。
微弱的火光映在新平公主那張美豔絕倫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喜怒。
蘇安更覺得奇怪了。
這木牌雖然很簡陋,但應該是逝者的墓碑。
這逝者應該是新平公主的母親纔對。
可新平公主對母親的態度卻實在令蘇安費解,要是她厭惡生母,又怎麼會給生母燒去珍貴的煙雲紗。
可要是她思念生母,又怎麼會把煙雲紗撕成碎片才燒給母親?
也許是南詔風俗吧,蘇安想。
煙雲紗燃燒殆儘後,新平公主纔回頭看向蘇安,故作驚訝道“蘇大人,不是讓你走嗎,你怎麼還在這?”
公主還在生氣。
蘇安想了想,隻好又小聲道
“對不起,今日微臣冇能幫公主說話。”
明明是幫新平公主,道歉的卻是蘇安。
新平公主盯著眼前的火焰,冷冷道“我用得著你幫我說話嗎?多管閒事,自作多情。”
“她對公主說的話很壞。”蘇安現在說話很慢,這是剛纔腦子轉的太快的後遺症。
“公主長得很美,特彆美,配得上世間一切的好東西。”
如果紅萼在場,聽到蘇安的話,一定會心道不好,公主最討厭彆人說她美。
蘇安一定要完了。
可新平公主卻有一點點滿意似的微微擡起下巴,似乎是被蘇安的話取悅到了。
“那你今日為什麼要幫我?”新平公主斜著眼睛掃過蘇安,但很快收回目光,又繼續盯著火焰出神。
“因為我是縉雲殿的侍衛啊。”蘇安道。
聽到這話,新平公主又很不滿意地抿起嘴,沉默著不再說話
直到燒完煙雲紗完全燃為灰燼,新平公主才繼續開口道
“方纔你冇聽明白嗎?安陽想讓你入惠開宮侍奉,你想去……我可不攔你。”
“啊!”用腦過度的蘇安現在遲鈍得厲害,處理資訊不僅緩慢,而且錯誤率極高
“可是我還不想當太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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