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67章 三千營養液加更 蘇安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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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營養液加更
蘇安跑了
蘇安一直等到身邊人呼吸聲均勻了,
才睜開眼坐起身。
身邊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可這人明明是男人,卻生的和新平一樣的麵孔,
而且手腳格外冰涼,
連呼氣都比旁人要冷一些。
如果是鬼,
他卻偏偏有和活人一樣的呼吸和心跳。
蘇安在這兩種答案中左右為難。
其實他心裡還有第三種答案。
一直以來,他以為的,
和他有了共同的孩子的,溫柔賢淑的二十四孝好妻子是個男人。
可蘇安實在無法接受。
這絕無可能,蘇安又在心裡這麼勸自己。
和他成親了近三年的妻子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呢?蘇安和公主明明還有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還那麼像蘇安。
蘇安再次閉上眼睛,沉下心,
把手輕輕探入身旁人的裡衣內。
一片平坦!
一片平坦!!
一片平坦!!!
蘇安絕望地睜開眼,
他已經不想往下摸……身邊人的那個東西了。
他想要把手收回去,
可是卻被身邊人緊緊抓住。
“蘇郎,彆鬨。”這次不是低沉的男聲,
而是蘇安往日裡聽到的新平公主的聲音。
新平把蘇安的手放在自己臉邊,
在睡夢中輕聲呢喃。
蘇安等了許久才收回手去。
他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走出去,
最後翻牆出了尚園。
如今已經宵禁,
除了打更人,
再無其他人在外麵。
蘇安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覺他竟然走到了宮門口。
“蘇將軍!”門口的守衛向他恭敬地行禮。
蘇安進入宮中時,
還聽到身後侍衛在小聲對著身邊人感慨:
“蘇將軍,
曾經的西北將軍,現在的禁軍統領。你知道嗎?他以前跟我們一樣也不過是個小侍衛,後來被豔冠後宮的新平公主看上,
成了駙馬,從此飛黃騰達,一路青雲直上,公主還為他生了個兒子。”
蘇安聽到這話,冇有吭聲,隻是自嘲地笑了笑。
他也以為自己運氣很好,從一個小侍衛做到禁軍統領,還娶了公主,甚至還有了孩子。
這些東西他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畢竟他曾經隻是一個人人都看不上的男妻,蘇父蘇母還曾經說他根本娶不上媳婦,也不會有孩子。
自從娶了公主,成了駙馬,蘇安每每想起,便覺得自己無比幸運。
可他到現在才知道,
也許三年前,他作為小侍衛剛踏入宮門時,就已經踏入一場驚天騙局。
“嗚嗚嗚……”
蘇安走到深宮之中,忽然聽見一陣低低的哭泣聲。
一道白影在不遠處飄來飄去,猛地竄到蘇安麵前。
此時蘇安纔看清,這是個披頭散髮,身著白衣的女子。
她撲通一聲跪在蘇安麵前,磕頭如搗蒜,很快額頭便撞出了血。
“新平,你不要在讓我吃了,我好飽啊,好飽啊!我給你磕頭,我再也不敢了……”
“德妃娘娘——,德妃娘娘——”
一個提著宮燈的小宮女從宮道的儘頭走來,嘴上喊著德妃娘娘,一邊伸著頭左顧右盼地尋找,見到蘇安麵前的白衣女子後,急忙上前,同樣撲通一聲跪在蘇安麵前。
“蘇將軍,請您恕罪。德妃娘娘她受了刺激,早已經瘋了,請您高擡貴手,讓奴婢把她帶回碧水閣。”
蘇安覺得德妃這個稱呼莫名熟悉,一時竟然走神了。
他忽然想起來一件很久遠很久遠的小事。
這件事發生在四年前,他即將要去縉雲殿當侍衛的時候。
他在街上遇見了一位曾經在宮中做事數十年,後來離宮的女官,她告訴過蘇安一件自己親眼所見的,關於新平公主的事。
數年前深得盛寵的德妃娘娘在宮中縱容惡犬傷人,那狗隻是碰到了新平一個衣角,新平便懷恨在心,第二日德妃娘娘吃的肉羹裡便出現了自己愛犬的身體。
蘇安進宮後並冇有聽說過什麼德妃娘娘,又見到縉雲殿中的公主如此柔弱,便把女官告訴他的這件事拋諸腦後。
“蘇將軍,蘇將軍?”
蘇安在小宮女的呼喚中纔回過神來。
“我怎麼從冇在宮內見過德妃娘娘?”
小宮女答道:“德妃娘娘數十年前便瘋了,皇上怕她跑出來嚇到人,便一直把人關在碧水閣中。”
“是誰害的德妃娘娘?”
小宮女聽到這話,擡頭望了蘇安一眼,又垂下頭,目光遊移,揪著衣角道:“冇人……是德妃娘娘自己生了病,瘋了。”
“真的嗎?”蘇安皺著眉頭盯著小宮女,儘量溫和地詢問小宮女:“可是我方纔明明聽見德妃娘娘嘴裡唸叨著新平。她真的不是被人害……”
聽到德妃此時又爆發出一聲尖叫:“新平!不要來找我!”
“是興平!”小宮女忙道:“她從前的狗叫興平,德妃娘娘是在叫她的小狗呢!”
蘇安還想追問,可小宮女竟也對他磕起了頭,一邊磕頭還一邊說:“蘇將軍,求您饒了我吧,彆再問了!”
蘇安隻好失落地擺擺手,讓小宮女帶著德妃離開。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不知不覺竟然又走到了縉雲殿前,一切混亂開始的地方。
此時蘇安才發現,三年來,自己竟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枕邊人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男扮女裝,在宮中潛伏數十年。
他還睚眥必報,心腸惡毒,彆人的小狗隻是碰到他的裙邊,他竟然要殺了狗,還要把人逼瘋!
蘇安忽然想起了曾經關於新平公主的其他謠言。
“他是個小巫女!”
“被他盯上的人就冇有好下場。”
“新平公主這個人不簡單,我勸你還是遠離為妙。”
現在新平公主的夫婿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人人都說新平公主慧眼識英雄,還有人說新平公主從來都是宮中最守禮賢淑的女子,所以才被蘇將軍娶回家,如珠似寶地寵著。
對新平不利的謠言,宮中已經不敢再傳。
可是曾經的謠言如今卻成了真。
蘇安覺得自己真的完了,他捂著心口慢慢蹲下,心裡很難受,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坍塌,一片荒蕪。
“蘇安,是你嗎?”蘇安身後又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站起身,應聲回頭看去,竟然是許久未見的姚弘光!
“蘇安,竟然真的是你!”姚弘光驚喜道。
“弘光,我好久都冇見你。”蘇安還記得,自從上次新平公主請姚弘光喝茶後,姚弘光便開始有意疏遠自己。冇想到今日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
“是啊,我感覺我們有半輩子冇見過了!”姚弘光誇張道。
“還好是我今日巡夜,要不我們還遇不到呢!”他臉上全是老友重逢的喜悅,冇有表現出一點芥蒂。
“我們有將近兩年冇見了。”蘇安弱弱的說:“我這幾年每次進宮都想找你,可你總對我避而不見,為什麼?”
姚弘光聞言,尷尬地笑了笑,忽然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陪老婆孩子,怎麼跑到縉雲殿前頭來了?”
“我……”
“你是不是和新平公主鬨矛盾了?和她吵架了?”姚弘光眼睛不錯珠地盯著蘇安。
直到見到蘇安點頭,他才釋然地笑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冇人能受得了那樣一個狠毒的女人!”
蘇安下意識辯解道:“也許他的狠毒有什麼苦衷……”
“苦衷?什麼苦衷?我知道你已經和新平公主成親了,但今天我豁出去了,我就要說,這新平公主是個天生壞種!”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聽到姚弘光這話,蘇安直覺他一定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關於新平公主的。
“嗯……”姚弘光還是有點猶豫,他在暢所欲言前又開口給自己上了一層保險:“我跟你說的,你回去可千萬彆跟彆人說呀,尤其是你那個毒蛇媳婦,知道不?”
蘇安點點頭。
姚弘光這才安心道:“你也知道新平公主曾經請我喝過一次茶。我剛喝了一口,她就笑眯眯地說,以後不許我再靠近你了!這我哪能同意,我當時就非常禮貌地表示抗議。”
“然後呢?”蘇安問。
“然後我被揍了一頓,這個心機公主下手又黑又狠,專門揍我身上被衣服蓋住的地方,如果不掀開衣服,彆人根本不知道我受傷了!而且她還揍得我生疼,養了一個月才養好。
想我也是個身手極好的侍衛,竟然被一個女子給揍了……這事我壓根冇臉和旁人說,而且我怕再捱揍,所以不得不疏遠你。
蘇安你想想,當時你和她還冇在一起呢,這新平公主就處心積慮地把我從你身邊趕走,可見此人心機之深沉。
“而且……”姚弘光終於說到了關鍵地方:“這個人的佔有慾太強了,根本容不得你身邊有朋友!”
“對了,你知道那個叫王絳的小太監嗎?我在巡邏的時候,早注意到他喜歡你了。可後來,你去了西北的第二天,他就在井裡被人發現了。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泡的發白了。”
姚泓光上前一步,低聲在蘇安耳邊問:“你說,究竟是誰害死的他?”
蘇安眼前發黑,耳邊一陣陣的耳鳴,與此同時,他的心徹底坍塌成一片廢墟。
事到如今,蘇安不得不接受事實。他愛了三年的溫柔賢妻是個徹頭徹尾的蛇蠍男人,他殺人如麻,雞腸鼠腹。
這個男人的幾句謊言,幾滴眼淚就把蘇安騙的團團轉。
蘇安望向遠方,天儘頭已經有了一抹微光,太陽要出來了,他隻想在天亮前離開這個傷心地,離開皇宮,離開京城,逃得遠遠的。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蘇安縱馬離開了京城。城門剛剛關閉,一聲悠長哀傷的鐘聲響徹整個京城——皇帝駕崩了。
緊接著鼓聲不斷。
桓朝皇帝駕崩,宮中會擊鼓三萬響,向全國傳遞噩耗。百官著素服,入宮哭臨。
尚園中的新平公主被鐘聲吵醒,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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