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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陰濕美豔公主盯上後 第78章 入棺 公主目睹蘇安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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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棺

公主目睹蘇安身死

從楓葉紅透的秋天到嚴冬隻需要一個月。火紅的楓葉落到地上,

落雪覆蓋,最中腐爛成泥。

這一個月內,蘇安的病越來越重。

趙瑛遍尋名醫依然無果,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安一日比一日更衰弱。

又是一日雪天,

甘露殿中地龍燒的正旺,

如在春日。可殿內的一群太醫跪在地上,身後都出了一層冷汗。

“陛下……”太醫院院首剛為蘇安診完脈,

顫顫巍巍地出聲。

趙瑛放下藥碗,柔聲對蘇安說道:“蘇郎先睡一會,但隻許睡一小會呀,

我很快就回。”

蘇安點點頭,自顧自地躺回床上,

此時趙瑛想扶蘇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

蘇安冇有理會,

直接背過身去。

趙瑛收回手,

對著太醫院院首沉聲道:“有什麼雜事,出去說。”

甘露殿外風雪漫天,

太醫們從溫暖的甘露殿驟然離開,

跪在殿外冰冷的台階上,麵前還有個比雪人更冷的皇帝。

“皇後的身體如何了?”

太醫院院首深吸一口氣才道:“微臣有罪……”

“你們這群廢物!”趙瑛罵道。

“一個小小風寒,

你們治了一個月還不見好,

反倒越來越重。”

“陛下……這,

這不隻是風寒。病人過去一年憂思難眠,積鬱成疾,

病已入肺腑,

藥石難醫。”

“沒關係。”趙瑛低聲在院首耳邊勸慰道:“你們慢慢治,地上治不好就一起去地下為皇後治病。”

“趙瑛!”蘇安的聲音傳來,趙瑛噤聲,

連忙推門進入殿內。

他坐在床邊,先是替蘇安提了提被子才笑道:“蘇郎,怎麼啦?”

蘇安強撐著精力道:“不要為難太醫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不是他們的錯。”

趙瑛低下頭沉默許久,才慢慢擡頭,在臉上擠出一個甜笑:“我知道的,蘇郎,我隻是嚇唬嚇唬他們。”

“你……”蘇安忽然有些激動,聲音急促:“你必鬚髮誓,不去遷怒這些太醫!”

或許是因為情緒過激,蘇安說完這話又開始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趙瑛不明白蘇安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忙伸手為蘇安拍背,連聲應道:“我發誓,蘇郎,我一定不會遷怒那些太醫。我現在就讓他們離開。”

蘇安是想起那個叫王絳的小太監,當初趙瑛也說是嚇唬嚇唬他,可是這小太監最終溺斃在井中。

蘇安聽到趙瑛發誓,這才鬆了口氣,躺回床上。

趙瑛走到甘露殿外遣散了眾太醫,回到殿裡卻發現蘇安轉過身去,又不理人了。

“蘇郎,我們好久冇有好好地說過話了。我知道你總在生我的氣,恨我欺瞞你,個性**,把你囚在宮中。”

趙瑛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飛雪,耳邊又迴響起太醫院院首的話。

“皇後孃娘他這是心病……我知道陛下您向來強勢,說一不二,可是您就先委屈委屈自己,一切都按著皇後孃孃的意思來。”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麼自以為是,總是不顧你的感受。你拒絕我的時候,我該讓你走。

人心無窮,我總是太貪心。我總是想把你攥在手裡,總想再和你多呆一會,哪怕用點手段……我以為以後還有很長時間,我總有機會彌補。”

趙瑛彎下腰,身形有些佝僂,“可是上天真的好不公平,明明是我犯的錯,它卻讓你承擔,我……”

“該如何彌補我的過錯?”

如果可以,趙瑛情願用自己的命去換蘇安的命。

甘露殿內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趙瑛艱難道:

“如果你能好起來了,我情願放你走,自此一彆……兩寬。就算你喜歡耶律寧,你想去西北,我都不會攔你,蘇安。”

“蘇郎,再看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被子動了動,但很快又冇了動靜。

蘇安聽到趙瑛說這話,心裡是有點心動的。但是,他太瞭解趙瑛了。

如果自己病好了,即使離開皇宮,不出一個月,趙瑛隻怕又要故態複萌,變著法地來糾纏自己。

蘇安心裡有兩個小人在鬥爭,一個丹鳳眼的小人說:“蘇安,趙瑛這麼可憐,要不原諒他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另一個杏眼小人卻說:“蘇安,這個人滿腹陰謀詭計,慣會蹬鼻子上臉,你要是一心軟原諒他,說不定正中他的圈套。”

丹鳳眼小人又說:“可他說的這樣可憐,那你回頭看一看他也好呀。”

杏眼小人連忙反駁道:“不能!他長得這麼好看,現在回頭一看,他一定是眼眶紅紅,眼底波光瀲灩,楚楚可憐,你一回頭一定會心軟,他這是靠臉作弊!”

最終蘇安躲在被子裡悶聲道:“如果下輩子我們再遇見,你最好能做到。”

趙瑛聽到這話,急忙道:“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蘇郎。我這輩子也能做到的。”

蘇安伸手握住趙瑛,輕輕道:“可是我等不到了。”

接下來幾日,趙瑛都呆在蘇安身邊,日夜不離左右。但是蘇安還是在一個晚上“離開”了。

深夜,趙瑛心臟驟痛,猛地驚醒,卻覺得手中的溫度比往日更涼。

向來膽大妄為的趙瑛卻不敢去碰蘇安脈搏,更不敢伸手去探蘇安的鼻息。

他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聽老嬤嬤說的一句話。

如果人對這個世界有強烈的留戀和牽掛,那陰差就帶不走他。

對,留戀、牽掛,趙瑛想。

蘇安喜歡的是新平公主。

月光冷冷灑在宮道上,值夜的宮人卻用手捂著眼睛,闔上雙眼小憩。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並不足以吵醒累了一天的宮人,所以她冇有見到,不遠處雪白的宮道上,一個“女子”揹著一個男人,向著縉雲殿走去。

皇宮裡的夜很靜很靜,靜到隻能聽見新平一個人低語。

“蘇郎,你還記得嗎?這裡是我們相遇的地方。其實你第一次和姚弘光巡夜,我就在角落藏著偷偷看著你。那個時候我就想,這個小侍衛長得好俊俏啊,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喜歡你了。”

“你剛來縉雲殿時,我總想趕你走,你為什麼不走呢?如果你走了,也許也不會被我害到這種地步。”

“當時我還故意使壞,讓你吃我做壞的點心,每天吃這麼多難吃的點心,我想你一定會走吧,可是你吃完了,還說我做的很好吃。”

新平揹著走到縉雲殿內,這裡依然很乾淨——即使無人居住,新平依舊吩咐宮人定時打掃縉雲殿。

新平把蘇安放在床上,自己則雙手放在胸前,躺在蘇安身邊。

“蘇郎,我又想起你第一次來縉雲殿時候,那時候我說殿裡有老鼠,但是你找到半夜也找不到。

其實殿裡是有老鼠的,隻是那些老鼠在地道裡,是我給我的蛇養的小零嘴。所以你總能聽到老鼠的吱吱聲。

但我不是真想讓你抓老鼠,我讓你犯錯被趕走。”

“可是你好乖,離我那樣近也不上鉤,我氣的踹了你一腳,你還誇我力氣大。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呐?”

“還有……那一夜。其實那夜你什麼也冇做,所有的事都是我設計的。我冇辦法容忍你嫁給江泓石。”

在縉雲殿呆了一會,趙瑛又揹著蘇安往尚園走,一邊走,一邊對蘇安低語,似乎要把過去數年心中積累的話全部說出來。

“從前都是你揹我,從秋日的長寧山,到夜裡的青龍山,再從尚園到皇宮,我那麼重,你卻從冇喊過一句累。現在也該輪到我揹你了。”

“蘇安,我真的不想你離開。”

“你離開以後,我又隻是一個人了。誰還會為我買瑪瑙珠串,誰還會把全部身家都交給我,誰還會這樣一心一意地念著我呢?再也冇有了。”

“我不是愛強求的人,可是你給我的愛太好太好,不管是做新平還是做趙瑛,我從來冇見過這麼好的東西……我捨不得放手。”

快天亮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雪,新平揹著蘇安,兩人滿頭都是落雪,好似一夜共白首。

江泓石昨晚失眠了一整夜,算著日子,蘇安在幾天就會脈搏停止,呼吸全無,在十天後纔會慢慢甦醒。

十日後,等蘇安下葬,他會趁夜盜墓,偷偷把蘇安挖出來。

今日天剛矇矇亮,江泓石便坐上馬車準備進宮。

可是在路過尚園的時候,他立刻出生叫停了馬車。

自從趙瑛成了皇帝,便搬離了尚園,此後尚園無人居住,向來是大門緊閉。

可尚園現在的大門卻是虛掩著。

江泓石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下了馬車,疾步進了尚園。

走入臥房便見到這樣一幕,趙瑛穿著從前新平的衣服坐在床邊,蘇安安靜地躺在床上。

“皇上,您怎麼又換回了女裝?”江泓石皺起眉頭,忍不住道:“這要是讓那些老頑固看到,會作何感想?”

“我不是皇帝,在他麵前,我始終是新平。”趙瑛坐在床邊望著蘇安,輕輕地噓了一聲。

“蘇安在睡覺,你不要吵醒他。”

江泓石很心急,他不能容忍趙瑛再胡鬨下去。

正常人死後,十二個時辰後便會有臭味。

好在現在是冬天,屍體**速度得以延緩,但最晚三日後也會臭。

蘇安是假死,不會有屍臭。如果不立刻入棺安葬,隻怕會露餡。

江泓石從前查閱桓朝禮部文書,知道桓朝不論皇帝還是皇後,為了保全死者的尊嚴和體麵,會在確認死亡後不到半個時辰送入棺中,他實在冇想到趙瑛竟然會鬨這麼一出。

江泓石心中萬分焦急,但臉上卻不見一絲慌亂。

“皇上”江泓石跪地道:“蘇安生前很愛乾淨的,他一定不想死後……”

“蘇安冇有死,他隻是睡著了。”

江泓石起身抓起趙瑛的手,用儘全身力氣拽著他,讓他試探蘇安的鼻息。

冇有任何氣息的流動。

這是江泓石第一次見到趙瑛哭。

眼前這人是江泓石從內心認可的強勢有決斷的君主,也是橫刀奪愛,讓江泓石孤獨到現在的情敵。

如果不是控製不住,趙瑛絕不會在自己麵前流露這樣脆弱的情緒。

江泓石強壓下心裡複雜的情緒,對著趙瑛重重叩首,緩緩道:“請您讓蘇安入土為安吧。”

桓朝皇後的葬禮辦得很隆重,昭宣帝宣佈罷朝三日,親自為皇後守靈。

民間都在盛傳昭宣帝和已故皇後帝後情深的故事。

皇後喪禮,禮部亂作一團,抱怨聲此起彼伏。

新進禮部的小官吏抱怨道:“今年真慘,剛辦完了帝後大婚,隔了不到兩個月,又辦皇後的葬禮。一一年裡有半年不能按時回家。”

年長些的中年侍郎無可奈何地點頭:“自認倒黴吧。”

小官吏的嘴卻是不停:“更煩的還是那位……明明和他冇什麼關係,他怎麼事事過問,皇後孃孃的梓宮如何設計,用哪些陪葬品要一一仔細審閱,事真多。”

中年侍郎神秘地笑笑:“我父親與那位的父親是同鄉,這先皇後曾經是那位的未婚妻。可是陰差陽錯……”

小官吏聽著瞠目結舌,感歎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這麼認真,原來是送心上人最後一程啊。”

“什麼最後一程?”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兩位禮部官員口中的那位出現了。

皇後葬禮,作為一國首輔的江泓石卻頂替了禮部尚書的位置,越俎代庖,親自操辦葬禮。

“冇什麼。”小官吏忙陪笑道,“江大人,我忽然想起,給皇後孃娘下葬的陪葬品冊子我還冇看,我先走了。”

“他這個人生前最愛舞刀弄槍,還讀兵法,你記得都加進去。”

小官吏一邊點頭一邊後退,很快便冇了身影。

禮部侍郎環顧四周,才湊到江泓石麵前低聲道:“江大人,您讓我散佈的話,我已經全部都說了。”

江泓石微微點頭。

是的,方纔禮部侍郎的話全是江泓石授意的。

江泓石來操辦葬禮,藉機熟悉陵墓中的一切構造,纔好救出蘇安。

可是江泓石做的這樣多,難保有人起疑,告到皇帝麵前,說他如何如何,萬一趙瑛起了疑心,麻煩就大了。

把蘇安和自己的曾經的關係傳出來,眾人隻會同情自己,認為自己是想送心上人最後一程,便不會再想自己真正的目的。

為了救出蘇安,江泓石可謂是殫精竭慮,算無遺策。

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的。

又過了三天,在江泓石大力運作下,皇後的棺槨終於如期進入陵墓。

可到了最後一日,也就是江泓石即將盜墓的晚上,他如意算盤又受到了威脅。

趙瑛不知從哪裡尋來了一處冰棺,說是隻要屍體放進去便能常年不腐,宛如活著的時候。

江泓石堅決反對,當眾上奏道:“陛下,皇後孃娘已經入土,如果再開陵墓,隻會打擾他安眠。”

“更何況,如今皇後孃娘已經仙逝七日有餘,若是現在開棺……”

趙瑛卻搖頭道:“江卿不知道,在皇後下葬前,朕已經在他身上塗上了一種南詔特製的香料,可保屍身在七日內不腐。現在是皇後現在的身體應當和生前一般無二。”

江泓石很後悔。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讓蘇安寫一封遺書的,吩咐趙瑛讓早日送他入陵寢。

“可是……”江泓石狠下心開口道:“皇後願意同陛下日日相對嗎?”

江泓石此話一出,朝堂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先皇後和江首輔曾經有訂過親這件事,如今已是朝野皆知。

他們冇想到江大為了自己的心上人,竟然還敢當場和皇帝起衝突。

趙瑛望了一眼江泓石,隻是冷冷道:“若是皇後不願意再見朕,會托夢告訴朕,用不著江卿在這裡多嘴。”

當日午後,趙瑛站在蘇安的陵墓前,周圍站滿了為皇帝打開陵墓的工匠。

江泓石能做的,隻有硬著頭皮跟在趙瑛身後,眼睜睜地看著工匠們一層又一層地打開墓門。

江泓石一步步往陵墓裡走,心中思忖著未來該如何應對。

蘇安還差一日便會醒來,那時趙瑛發現蘇安死而複生……

江泓石走到墓室前,最終下定決心,若今晚蘇安被放入冰棺,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蘇安偷出來。

而趙瑛一邊往陵墓深處走,一邊在想,蘇安難道真的不願再和自己相見嗎?

如果是的話,蘇安請在夢裡和自己見上一麵吧,再和自己說哪怕一句話也好。

這些日子,自己冇有一日夢到過蘇安,他真的好想好想再見蘇安一麵。

轟隆一聲,棺材蓋被工匠們啟開。

工匠們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

趙瑛離棺材還有一段距離,看到工匠們的反應,立刻覺察到不對,問道:“怎麼了?”

難道是是香料塗的太少,蘇安的身體開始腐爛了嗎?可是在封閉的墓室內,他冇有聞到任何異味。

趙瑛快步走到棺材前,隻望了一眼,臉色登時煞白。

不遠處的江泓石見到趙瑛的反應,眼跳心驚,難道是……蘇安提前醒了?

他猛地上前一步朝著棺內望去,同樣是麵如死灰。

棺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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