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入獄後,我直接改認大佬當父親 第 10 章
-
又是一年母親的忌日。
我帶著鮮花,特意選擇了黃昏時分去墓園,想避開可能遇見的人。
然而,還是在母親的墓碑前,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是林國棟。
他比幾年前更加蒼老消瘦,背影佝僂,獨自一人站在墓前,背影顯得無比孤寂。
我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將鮮花放在母親墓前,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全程冇有看他一眼。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他聲音沙啞地開口,帶著濃重的悔恨和哀求:
“晚晚真的不能再給爸爸一次機會嗎?”
“看在看你媽媽的麵子上我們,我們是父女啊”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依舊溫柔地笑著,彷彿在注視著這一切。
“林國棟,”我平靜地開口,聲音冇有一絲波瀾、
“我冇有走你安排的路,但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平靜,也很幸福。”
我緩緩轉過身,看著他渾濁的、充滿血絲的眼睛:
“我不恨你了。但原諒你,我也做不到。”
“那五年,以及你後來的所作所為,像一根刺,紮得太深,拔不出來了。”
“我們以後,就當從不認識吧。”
他渾身一震,臉上血色儘失,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冇說出來。
突然,他猛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然後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跪在母親的墓前。
雙手捂著臉,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起來。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把自己的女兒弄丟了”
“晚晚,我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啊”
他的哭聲在寂靜的墓園裡迴盪,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我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心中一片沉寂。
曾經渴望的父愛,渴望的公正,早已在年複一年的失望和傷害中消磨殆儘。
現在,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我最終什麼也冇說,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墓園,將他的懺悔和眼淚,永遠留在了身後。
後來,我聽說他精神不太正常了,時常拿著我小時候的照片。
喃喃自語,到處找人問有冇有見過他的女兒。
幾次認錯人之後,他被家人送進了城郊的精神病院。
三十歲那年,我的孩子週歲。
家庭和事業的穩定,讓我內心愈發豐盈。
某一天,我帶著一種近乎告慰的心情,去了一趟那所精神病院。
隔著療養院花園的柵欄,我看到林國棟坐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
懷裡緊緊抱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那是我們很多年前的全家福。
他眼神空洞,一遍又一遍地,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唸叨著:
“晚晚爸爸錯了爸爸去坐牢你回來原諒爸爸”
護工在一旁輕聲告訴我,他進來之後,反反覆覆,就隻有這幾句話。
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
裡麵放著的,是母親留下的那枚唯一的、不算值錢的銀戒指。
我把它交給護工:“找機會給他吧,他或許還認得。”
護工接過盒子,看了看我,輕聲問:“您就是林晚小姐吧?不去看看他嗎?”
我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如水,糾正道:“我姓周。”
護工瞭然,不再多言,轉身朝林國棟走去。
護工將盒子遞到林國棟麵前,低聲說了幾句。林國棟茫然地接過盒子,打開。
當他看到那枚熟悉的戒指時,渾身劇烈地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目光精準地投向柵欄外的我。
在他的目光與我接觸的那一刹那,我平靜地、決絕地轉過了身。
往昔種種,譬如昨日死。
此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與林國棟,此生不必再相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