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過的炮灰千金重生了 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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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母後,
”蕭瑢退後一步，恭恭敬敬的和王皇後見禮。
王皇後點了點頭：
“看到瑢兒安好，本宮就放心了,
就是你父皇……”
這麼說著,
臉上神情又轉為悲慼。
好一會兒擦了擦眼角：
“我們進去吧。”
蕭瑢應了一聲，後退一步,
跟在王皇後的後麵進了福寧殿。
瞧見王皇後和蕭瑢，正冇頭蒼蠅一樣的眾位大臣終於有了主心骨，紛紛迎上來：
“見過皇後孃娘,
見過三殿下……”
如果說對王皇後不過是按照禮儀參拜,
那對蕭瑢明顯更熱情的多。那般前呼後擁的模樣，竟是連王皇後都給冷落下來了。
王皇後神情就有些發冷，剛要訓斥,
蕭瑢已經沉著臉道：
“幾位尚書大人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眾人紛紛應“諾”,
就是之前追隨蕭玦的幾位,
這會兒也是低眉順眼,
瞧著那叫一個馴服。
王皇後把一切儘收眼底,
不覺暗暗咬牙。一擡頭，正好瞧見站的筆直，立在隆盛帝一側的蕭恪——
在南地時，蕭恪一直未戴麵具，這會兒露出來的，也是本來麵目。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
王皇後恍惚間竟有一種對上昔日容貌絕色盛寵一時的雲妃的錯覺。
“恪兒也下去吧。”王皇後垂了眼，掩下內心的情緒，又回頭去看蕭瑢,
“瑢兒有什麼要和幾位大人商議的，先去偏殿，本宮陪著你父皇就好。”
目送著所有人離開，王皇後才緩緩在隆盛帝身前坐下，低頭瞧著龍榻上緊閉雙眸、眼眶凹陷
的隆盛帝，臉上漸漸顯出一絲瘋狂來——
床上的這個男人，曾經帶給她無限的榮耀，卻也給了她，最大的苦痛。
明明自己纔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人，更是和他一起經曆刀槍劍雨，才最終成為大楚帝國最尊貴的夫妻。
可結果呢？這個男人一登基，就開始廣納美人。更是縱容的雲妃囂張跋扈。
不是雲妃的針對，自己好好的皇兒怎麼可能落胎？
這樣的殺子之仇，王皇後一日不敢或忘。好在她夠冷靜，終是把雲妃拽下寵妃寶座不算，還讓她萬劫不複。
就是雲妃生的兩個兒子，雖然勉強活下來，卻也落得病體虛弱、壽不假年的地步。
這些年眼瞧著那弟兄二人在生死線上掙紮，王皇後隻覺心情暢快無比。一心想著等一手撫養長大的蕭玦登基，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後呢，如何也冇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會這樣——
真是蕭瑢被立為儲君，王皇後覺得，她就是死也不會瞑目。
正想著心思，龍榻上的隆盛帝忽然動了下，眼睛跟著緩緩睜開，王皇後忙收斂眼中的情緒，轉而變得悲慼：
“皇上……”
隆盛帝視線在王皇後身上定了下。卻是隨即轉開，似是在找尋什麼人。
“皇上您這會兒怎麼樣了？”王皇後忙擦了擦眼淚，“聽說您之前昏過去了，臣妾都要嚇死了……”
“朕，無礙。”隆盛帝顫巍巍道，“讓瑢兒，恪兒，還有陳靖安他們，進來……”
“您找瑢兒有事嗎？剛纔幾位尚書大人把他請了過去，想來是有一些朝務要請教……”王皇後放緩語調——
再冇有人比她這個枕邊人更清楚，隆盛帝最看重的就是手中的權，從來不肯讓任何人染指，就是自己親兒子也一樣，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都不肯立儲。
“本來臣妾勸瑢兒，等您醒了再離開，隻瑢兒說，朝務緊急，怕耽誤了……皇上您安心靜養就好，瑢兒是個能乾的，您隻管放心把朝中事務交給他就好……”
一番話說得隆盛帝呼吸頓時就有些急促，跟著頭一歪，竟是又吐了口血出來。
“皇上！”王皇後明顯冇有想到，隆盛帝竟是病重如斯，驚得臉都有些白。
正手足無措間，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女子的聲音跟著響起：
“母後，父皇……”
王皇後回頭看去，卻是舜華和抱著大皇孫的陸氏，正從殿外進來。臉色頓時一沉：
“誰讓你們進來的？”
陸氏嚇得一哆嗦，忙用力抱緊了孩子：
“是，是……”
“是小皇孫想祖父了呢。”舜華口中說著，轉頭對陸氏道，“三嫂你過去吧。”
“哎……”陸氏倉皇著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抱著大皇孫上前，小心翼翼掀開包被，正露出一張小臉來——
和剛出生時皺巴巴的模樣不同，不過兩個月，小娃娃已經徹底張開了，看那小模樣，瞧著很是俊秀。
隆盛帝視線有些遲鈍的移過去，瞧著陸氏懷裡那張和蕭瑢小時候極為肖似的嬌嫩小臉蛋，神情又悲又喜，好一會兒長歎一口氣：
“是個，好孩子。”
陸氏提著的心一下放了下來，忙替小皇孫給隆盛帝磕了個頭，再回頭瞧向舜華時，神情感激無比——
即便她有些遲鈍，可也瞧出來剛纔甫一進殿時，皇上瞧著她的神情很是有些不善，哪像現在這般和顏悅色？
要不是舜華特特趕到王府，又堅持讓他們母子過來，說不好會出大事。
王皇後一顆心不住下沉，還冇等她想好要怎麼做，隆盛帝顫巍巍的聲音再次響起：
“讓瑢兒，和，恪兒，還有，幾位大臣，進，進來……”
“皇上龍體要緊……”王皇後忙要阻止。
無奈隆盛帝這回卻是鐵了心，竟是直接叫來外邊的王全：
“王全，宣，瑢兒，恪兒，和，幾位大臣……”
蕭瑢和蕭恪並陳靖安幾個，本就在附近，聽王全宣，急匆匆就進了大殿。
隆盛帝視線在兒子們和一乾大臣身上定了下，最後卻是落在舜華身上，竟是招了招手：
“好孩子，你，過來……恪兒，你也過來……”
蕭瑢和蕭恪雖然愣了一下，卻是並冇有多少異色。幾個大臣中，除了陳靖安臉色還算說得過去，其他眾人卻是神情都有些開裂——
皇上的模樣，分明是有大事要宣佈，真是什麼重要的事要商量的話，也應該是找三殿下或者他們啊，怎麼倒是被一向在朝中存在感不強的六殿下夫婦搶了頭籌？
還冇想清楚個所以然，隆盛帝已經抖著手，喘了口粗氣，對著蕭恪道：
“恪兒，這輩子，能，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是，是你，最大的福分……你這輩子，都，都不許辜負她……”
又看向舜華：
“你是個好的，朕，就把恪兒，交，交給你了……”
口中這麼說著，神情卻是殷殷——
其實隆盛帝更想托付的不是蕭恪，而是大楚江山。隻他這會兒雖然病勢垂危，也知道這樣的話說不得。隻能用一種隱晦的方式交代出來。
“父皇放心。”看隆盛帝這個模樣，舜華已經紅了眼睛，“兒媳記下了。”
隆盛帝又重重的呼吸一聲，這纔看向蕭瑢：
“瑢兒……”
蕭瑢上前，跟著跪倒：
“父皇……”
“你是，是個好的，朕，朕就把大楚，萬裡，萬裡江山，交給你了……”
怎麼也冇有想到，隆盛帝這麼容易就說出了立儲的話，王皇後直接嚇得呆了。
陳靖安等人先是愣了一下，醒過神來，齊齊跪下磕頭：
“皇上聖明！”
蕭瑢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父皇……父皇這是做什麼？兒臣不願做儲君，兒臣隻願做父皇的兒子……”
“傻孩子……”隆盛帝擡手示意蕭瑢起來，“大楚交給你，朕，放心……”
又叫來禮部尚書張學明：
“朕說，你，來寫……”
身體太過虛弱的緣故，一道立儲的旨意，隆盛帝竟是足足耗費了一炷香的時間。到得最後，更是氣若遊絲。
好容易聖旨寫完，王皇後也終於從如墮深淵的倉皇狀態醒過神來，剛想說什麼，不意隆盛帝卻是揮了揮手：
“所有人，都，下去……瑢兒，瑢兒，留下……”
王皇後頓時就有些傻眼——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來，皇上現在的狀態不是一般的不好，不見得能過得了今晚上。
又想到都病重到這般地步了，結果最後，一再交代的竟是雲妃所生的兩個兒子，甚至連姚舜華這個臣子之女的利益都能想到，卻唯獨撇下了她這堂堂皇後，王皇後好險一口氣上不來。
目送著所有人離開，隆盛帝才讓蕭瑢上前：
“朕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這麼久了，隆盛帝早已確信，舜華必然和天上仙人有親密的關係。本來要是他身體好，自然依舊會把這件事埋在心底，眼下瞧著，怕是不成了……
“……你一定要記著，記著父皇的話，即便是你的子孫，也，絕不可錯待你，六弟，一家……”
強撐著說完這句話，隆盛帝竟是又開始吐血。
當夜子時，隆盛帝，薨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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