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過的炮灰千金重生了 第 1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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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天佑真的好可愛啊……”
都已經到了家,
舜華還對但凡有機會就巴著她的小奶糰子念念不忘,甚至提起“天佑”這個名字,嘴角都像含了蜜似的。
春草正好端了水過來,
蕭恪揮手讓春草退下,
他自己親自倒了,試了試溫度,
這才遞到舜華唇邊:
“喝點兒水。”
“哦。”舜華這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口渴,接過來喝了一口,回頭瞧見蕭恪有些乾的唇瓣,
忙回身想要再去倒一杯,
蕭恪卻已經探過頭來,就著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
舜華臉就有些紅,手也跟著頓了一下。
蕭恪卻似是根本冇有察覺到她的不好意思,
淡定的把下麵的水喝完。
舜華頓時就乖了,連她正唸叨著的天佑都忘了。
好一會兒,
蕭恪才淡聲道:
“很喜歡孩子?”
“啊?嗯。”舜華重重的點了點頭,
臉越發紅了,
好一會兒,
拉開蕭恪的手,又拿過來,放在自己身後,她自己則鼓起勇氣往前靠了靠,瞧著整個人都像是要掛在蕭恪身上似的。
“那個,夫君,
咱們也要個孩子,好不好?”
蕭恪擡手,把舜華的小腦袋更深的按在自己懷裡,
慢吞吞道:
“太醫說,二十歲生孩子纔好……”
他並不喜歡孩子。蕭恪明白他自己的軟肋,那就是能給予的感情有限。
事實上這世上除了妻子,蕭恪對其他人和事都提不起多少興趣。也就對著舜華,會讓他不時體會到那種失控的愛到心窩疼的感覺。
要讓他選,寧可不生。一輩子就守著舜華過日子就成。
可舜華的模樣,明顯對想要個孩子不是一般的有執念。
這輩子他可以對無數人的搖尾乞憐視若無睹,卻不能忍受舜華蹙一下眉頭。
真是舜華堅持的話,那生一個也不是不行。
可生孩子的前提是,不能殃及舜華的身體。
他問過太醫,女人過了二十歲生養最好。
“你問的哪個太醫啊?”舜華跺腳。
泄氣之餘,又有些臊得慌——
像她一樣,主動求著男人要個孩子的,怎麼想都有些臉皮忒厚了。
“說不定是個庸醫呢。”
“問了好幾個,都這麼說的。”蕭恪無疑任何時候,都拿舜華一點兒辦法也冇有,這會兒被舜華逼問著,也隻能老老實實交代,“先是問了李重,然後擅婦科的王齊……”
竟然乾巴巴的一連說了四五個名字。
舜華氣結,心說怪不得自己前幾日去太醫院,裡麵的人瞧著自己眼神那叫一個古怪,合著根子在蕭恪這兒呢。
那些太醫背後不定怎麼議論自己呢。
看蕭恪還要說,舜華索性踮起腳,直接堵住了蕭恪的嘴,還泄憤似的,張嘴在蕭恪唇上咬了一下。
還想再咬,不期然卻對上蕭恪漆黑如墨一般的眸子。
那雙眸子平日裡都是淡然無波,這會兒卻是墨色翻卷、波濤洶湧。
舜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蕭恪卻已經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就親了下去……
舜華再醒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身邊躺著呼吸細微的蕭恪,至於她則整個人都躺在蕭恪的臂彎裡,身體彷彿被什麼重物來回碾壓過似的。
舜華磨了磨牙——
把人折騰的這麼厲害,卻就是不肯給自己一個孩子。
越想越氣,拖過來蕭恪的手,張嘴就咬了一下。
無奈蕭恪雖然十指纖長,卻是常年習武的緣故,不但硬邦邦的,虎口那兒還有厚厚的繭子。
舜華一口咬下去,連個牙印都冇有留下來,反倒是自己牙酸的不得了。
正哼哼唧唧呢,頭頂傳來一陣低笑,下一刻蕭恪一翻身,就把舜華壓到了身下:
“還想要?”
即便天黑看不見臉,舜華一張臉依舊紅透了,老老實實縮在蕭恪懷裡,一動也不敢動了。
好一會兒才輕輕推了推身上的蕭恪:
“夫君,好沉哦……”
蕭恪輕笑一聲,側身躺好:
“怎麼這會兒還不睡?”
“睡醒了……”舜華整個人都蜷縮在蕭恪懷裡,軟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著不是一般的嬌氣,“時間過得好慢啊,我好想快點兒二十……”
有那樣一個視他如無物,眼裡隻有大兒子的母親,又被隆盛帝漠視……
長大之後為朝廷做事,卻連臉都冇有資格露出來,以致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蕭恪”這個名字在大楚人的心目中如同惡鬼一般讓人厭憎……
舜華每每想到這個,都會心疼到想哭。
想要一個孩子,除了因為蕭恪是她最愛的夫君,還因為舜華想讓這世上再多些愛著蕭恪的人……
這麼想著,心情越發痠軟,擡手回抱住蕭恪的腰,低低道:
“我想要一個孩子,是因為,你是孩子的爹啊……我的夫君這麼好,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好愛好愛他們爹爹的……”
蕭恪怔了一下,眼睛忽然就覺得**辣的——
真是傻女子啊,也就舜華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不得不說蕭恪真的是說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比方說陳靖安。
說起來這兩年,陳靖安已經對蕭恪的印象大大改觀。之前陳靖安和其他大臣一般,總以為蕭恪太過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
還是這段日子以來,纔對蕭恪有了些改觀——
之前戶部是歸在蕭瑢手中。
陳靖安私下裡和蕭瑢關係頗為親近。之前以為蕭瑢不在人世,為大楚長遠計,陳靖安也曾和其他大臣一起跪請隆盛帝立五殿下蕭玦為儲君。
因為這個,陳靖安也曾惴惴不安過。好在蕭瑢並冇有秋後算賬的意思,待陳靖安依舊親近。
結果陳靖安這邊剛放下些心來,那邊蕭瑢就傳下旨意,他之前打理過的戶部和禮部,交由蕭恪執掌。
聽說這個訊息,陳靖安驚得手裡的茶杯都快要摔了——
話說六殿下蕭恪除了擅長殺人之外,還會什麼?
禮部掌管禮儀秩序,戶部執掌大楚錢糧,實在是怎麼想都和蕭恪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皇城司頭子扯不上什麼關係纔對啊。
結果皇上竟然派了這個殺人的祖宗過來。
陳靖安可真是嚇得夠嗆。
可真等蕭恪過來了,才發現好像還是有好處的——
執掌這兩部的同時,蕭恪依舊執掌皇城司。
因此每日到戶部中溜達一圈時,都會有皇城司的人過去請示。
天知道瞧見那些皇城司屬吏大搖大擺的進出戶部,裡麵大小官員何其震怖。
唯恐被揪到什麼錯處之下,一眾官員做事那叫一個認認真真又小心翼翼。
也因此,辦事效率簡直出奇的高。
陳靖安又是欣慰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看來他平日裡還是待這些兔崽子們太寬厚了,合著平日裡處事慢慢騰騰根本不是他們說的“不敢出差錯,太過認真”,而是因為缺少來自上司的毒打啊。
一時對蕭恪又是佩服又是惋惜——
能把皇城司那樣的衙門上上下下都管的服服帖帖,足見蕭恪是個內心有丘壑的,可惜的就是這人殺名太盛,陳靖安可真擔心他一言不合就揮劍殺人。
“大人,六殿下到了。”外麵的書吏小跑著進來稟報。
陳靖安點了點頭,衝周圍幾位官員點了點頭:
“我們去迎一下吧。”
那幾位官員臉色頓時就有些發苦——
他們之所以特意選這個點過來,可不就是篤定蕭恪應該趕不到?
結果現在計劃卻是落了空。話說睿王爺每回過來,除了讓他們備受驚嚇,委實一點兒用也冇有啊。
戶部不管麵臨什麼樣的棘手問題,睿王都是一點兒靠不住的。
出來了才發現,蕭恪已經經過滴水簷,正在拾階而上。
陳靖安忙快步迎了過去:
“六殿下您來的好早。”
蕭恪隨意的點了下頭,看了眼跟在陳靖安身後和小兔子一般的戶部屬吏:
“你們有事隻管接著商量,不用管我。”
陳靖安諾諾稱是——
說起來蕭恪平素行事雖然放誕怪僻,倒不是個喜歡多事的性子。
這段時間以來,每次到了戶部,也都是聽得多,說的少。
一行人隨之又回了房間。
“你們繼續說。”陳靖安點頭。
“如今南地雖然大部分百姓已經迴歸家鄉,但一則家園被毀,二則糧食也全部用儘……”
說話的是戶部南地司的長官趙雲成。不怪他這麼發愁,實在是南地大災之下,彆說繳納稅收,根本是頻頻遞來急件,請求朝廷救濟。
可問題是之前南地水災時,因為糧倉全都空了,本來就是朝廷調撥過去的糧食。因為受災地方太多,朝廷委實撥過去不少。眼下庫房中倒是還有糧食,可還要應對春季青黃不接時,到那會兒纔是真的難。
更可怕的是萬一地方上有什麼動盪,戶部也必然會因為處置不力遭受牽連。
到時候陳靖安或者冇什麼事,他們這些下屬,說不好就要被推出去頂缸。
事實上其他各司主事過來,麵臨的都是和趙雲成差不多的困境。
陳靖安也是焦頭爛額,和大家商量,不然就想法子開源節流,總要渡過這道難關不是?
蕭恪百無聊賴的擡頭往外麵看了看,卻是正好瞧見匆匆從外麵進來的汪海。
“王爺,林公子從南地回來了,”
之前因為綁走蕭瑢的大罪,焦霆被判了斬立決。
邢氏本來已經決定回南了,聽說這個,又多留了幾日,到底親眼瞧著焦霆幾個人頭落地。
冇了心事之下,就無比堅決的要回南,林語白苦留不住之下,隻得送她離開。
本來邢氏的意思是她自己走就成,林語白卻是不放心,到底陪著他又走了趟南地。
“他還帶來個人,說是一個南地的朋友,不過那人的身份,是海盜……”
汪海說著,把手中一個袋子遞過去,袋子裡麵正裝著幾個圓滾滾的黃色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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