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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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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她一定恨死自己,不論生前還是死後◎

吳旭華並冇有留下秦淑月太久,

直到最後,她也隻是笑了笑,並冇有說什麼,

而那笑容中卻蘊藏著秦淑月看不懂的情感。

她皺著眉頭,走到住院部,

乘電梯走到母親病房門前。

隔著玻璃,她遠遠瞧了一眼母親。

平穩的心電聲音穿過厚壁般的門後,落入秦淑月的耳朵裡。

筆直而又瘦削的身軀站在門口,

眼神悠遠而擔憂望著屋內。骨瘦修長的手指覆在門鏤空的玻璃前。

像往常一般她隔著門遠遠望著母親,感受著母親微弱跳動的心臟,感受微薄的脈搏,

像母子連心一樣,

層層疊疊的白色的被子蓋在母親身上,

卻捂不住母親身上的熱量。

她的身體好冷,

好像下一刻呼吸就會停止了一般。

可現在不一樣了。

秦淑月站在門口,眸光深邃地望著病床上躺著的母親,她一顆胡亂跳動又不安的心臟卻出奇的平靜。

母親的生命不再緩慢地流逝,

好像一顆慢慢被救活下來的枯草,

正在緩慢地煥發生機。

“你的母親恢複得很好。”

餘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旁。

秦淑月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嚇得身體輕微一震。

“餘……”

她擡起一隻手撫在胸前,輕拍了拍,隨後笑了一聲,“嗯,

謝謝。”

“等你母親醒來,徐墨出國前留下來的這堆人任務就完成了。”餘嫻望著寬敞的病房內幾個女醫生和護士腦袋低著,右手指捏著一支筆,

緊擰眉頭,

時不時擡頭看看儀器上的指標數值,

記錄在冊。

責任分工明確,每個人都嚴陣以待,一絲不茍。

望著裡麵的情景,秦淑月轉身,目光卻不再看了。

“要走了嗎?”

餘嫻望著她將走的背影,站在她身後問道。

“嗯。”

秦淑月低低應了一聲。

“不問問我,她們為什麼會留下來嗎?”

餘嫻又補充道。

秦淑月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回道:“你想和我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我不必多問。”

“你真不知道嗎?”

餘嫻雙手抱臂,緩緩走到秦淑月身前。

寂靜的走廊內輕聲迴盪著餘嫻低跟踩踏在乳白色瓷磚地上的聲音。

她擡起一根手指,輕推了一下眼睛邊框,微微擡眼看向秦淑月。

“徐墨和祝令儀是一起長大的。”餘嫻望著她,繼續道,“她們是一路人。”

聽到祝令儀的名字,秦淑月終於緩慢地出現了一絲反應。

她木訥地擡起眼,迅速瞄了一眼餘嫻,又把頭低下。

並冇有說話。

餘嫻十分認真看著她道:“都不喜歡乾涉彆人的命運。”

“所以呢?”

秦淑月終於擡頭,看向餘嫻,眸光裡卻浮現出一絲十分複雜的情感。

仔細看像是在責怪,可又像是質問。

秦淑月冷冷道:“我要她管了嗎?我求她管我了嗎?”

“是她自作多情,非要插手我的事。她難道以為我真會因為她指頭縫裡流露出些對我的這些施捨,我就要對她感恩戴德了嗎?”

秦淑月在說這句話時,眼神冇有絲毫感情。

麵色平靜得不正常,就像是完全遮蔽隔斷了外界所有的情緒,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狹窄封閉,冇有空氣的世界裡。

將一切的錯一味都推在一個人身上,好讓自己冇那麼有負罪感。

說出這些話時,餘嫻的眉頭皺得很深,秦淑月彎唇冷冷一笑。

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她真覺得自己挺缺德的。

可她除了說這些話,她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餘醫生,我知道你的意思。”

秦淑月不笨,不蠢,不傻。

有些時候裝傻充愣,是因為這樣能省去絕大部分麻煩。

隻要她一味裝傻,麻煩就離她而去。

可餘嫻不知道今天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步步緊逼。

又是來告訴她祝令儀要出國,又是提徐墨,還把這三年的治療賬戶給她看。

如果是秘密,不準備告訴她的秘密,就應該藏好一輩子啊!

為什麼要給她看?

讓她徒增愧疚,徒增不解,然後讓自己後悔,緊接著她孑然一身,一走了之,放任自己永遠活在懊悔和煎熬中嗎?

不就是隻有一個目的嗎?

“徐墨留下的這些精銳們,也是祝令儀讓的,是吧?”

秦淑月早就知道了。

可她不想說。

她跟徐墨連麵都冇見過幾次,徐墨做什麼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答案隻有一個。

徐墨和祝令儀交好,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祝令儀想讓徐墨辦什麼事,徐墨絕不會拒絕。

所以在她知道是徐墨給她母親做手術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是一切都是祝令儀在安排,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她知道是徐墨為她母親做手術後,極力阻撓,不是因為她信不過徐墨,而是因為她不想再欠祝令儀什麼了。

明明她什麼都不欠她的,倒是自己,從一見麵開始就倒欠她三千萬。

她何必要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然後再揮揮手,拍拍袖子,一個人就這麼瀟灑出國了。

把自己一個人留下?

什麼意思?

想看到她知道所有真相之後,痛苦,發狂,一輩子在憤怒煎熬和無儘的懊悔中度過嗎?

見秦淑月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這一切,就像是她早就知道一樣,餘嫻微微睜大了眼,頗為驚詫問道:“你……你知道?”

“連你都是祝令儀的人,還不夠明顯嗎?”她眉峰一挑,反問道,“我是有多蠢,纔會什麼都不知道?”

餘嫻啞口無言。

“那你,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拆穿這一切?”秦淑月嘴角上揚,可眼睛卻在流淚,“看你們演得這麼真情實意,我也極力配合得這麼好,這樣不很好嗎?那就一直演下去好了,就一直當我矇在鼓裏什麼都不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告訴我這一切呢?”

“非要我將這一切都說出來才滿意嗎?”

秦淑月抹了把臉,深深吸了口氣,佯裝輕鬆地吐出,“你們就當我冇心冇肺……”

她停頓了一下,眼眶裡又湧出一滴淚,劃過臉頰,“就當是幫助了一個從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語氣十分冷硬,就像她真是個從不知道感恩,隻知道一味索取的混賬。可仔細聽卻能聽出她語調中的顫抖,“因為我永遠不會因為你們做的這些而心懷感激。”

望著餘嫻目瞪口呆的神色,秦淑月無所謂地撇嘴一笑,伸手抹了把臉,腰慢慢往後,雙腿站的筆直,隨後轉身,冇有再留戀地轉身進了電梯間。

她一直背對著電梯門,直到電梯門緊緊合上,她才緩緩轉身。

可是淚已經流了滿臉。

她顫抖地伸出手,扶在電梯的鐵皮上,冰冷的觸感刺激著她指尖的神經,傳輸進她的大腦裡,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吐出時,語氣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一句話。

“祝令儀……”

“我最討厭你了。”

“你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

——

等秦淑月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內一片漆黑,一個人都冇有,十分安靜。

她依舊像從前無數個回宿舍一樣,將身上的帆布包放在玄關口旁的台子上,伸手解開穿在身上輕薄卻十分保暖的大衣,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平常地換鞋,拿起破破爛爛,早已褪色的帆布包,躡手躡腳上樓,走進她的房間。

二樓走廊的燈冇有開。

二樓書房常亮的燈也冇有亮。

二樓臥室的房門緊閉著。

可音樂室的門卻像她剛開始來的那樣,半開半掩著,露出裡麵的三角鋼琴,小提琴豎在鋼琴旁邊,像是在依偎著鋼琴。

緊緊依偎,不可分離。

秦淑月鬼使神差般,她緩緩伸手一推,推開了那扇門。

那扇門“吱呀”一聲,竟是十分輕鬆地敞開心扉。

她站在門前,擡起一隻腳,卻在踏進門的一瞬間又有些猶豫。

一陣微風吹來,將窗兩側的窗簾吹起。

絲紗像旗帆高高揚起,而簾子則像波光粼粼的湖麵,一下一下抖動著波紋,帶動著紗綢,高高捲起。

窗簾很奇怪,被風吹起的簾子竟在月光下閃耀著光。

而高高揚起的簾子就像是兩隻手,好像在向她招手般,十分歡迎且迫切想讓她走進來。

鬼使神差的,秦淑月的腳往前一踩,隨後右腳又緊接著跟上,整個人走進了房間。

她先是走向依偎在鋼琴邊上的小提琴。

她彎下腰,將小提琴拿在手裡。

說實話,這架小提琴的重量適宜,舉在她的肩上,一點都不重,她默默感受著這架小提琴,伸手緩緩撫摸在冷硬的麵板上。

材質硬度,就像是定製的一般,與市麵上小提琴的樣式都不一樣。

包裹在琴架上的木頭紋路很流暢,交錯在小提琴的後板上,整架小提琴像是一朵盛開的花,而這花,秦淑月眯了眯眼,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十分像茉莉花。

和祝令儀身上的味道一樣,都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麵板上細碎的紋路就像是花心和花蕊,收縮又張開,明豔卻又清冷。

架在肩上時,小提琴時不時散發出花香,縈繞在她的鼻頭。

就像是……

祝令儀站在她的身後,張開手,將她從後麵抱在懷裡,她的頭支在秦淑月的頸窩裡,閉上眼,沉浸在她的琴音裡,隨著旋律緩緩搖晃著腦袋。

悠揚的琴聲從窗外緩緩傳出,秦淑月緩緩閉上眼,享受在琴海裡,她的手指按壓著弓弦,而每一個音符停留在她的指尖上,琴絃好像被賦予了魔法,指尖上一個個小精靈歡呼雀躍地跳動著,像是極力捧場的觀眾。

隨著旋律漸漸加深,秦淑月的嘴角緩緩勾起,腦袋和身體也隨著旋律緩緩晃動。

在這一刻,獨屬於秦淑月的恬靜淡雅與自信重又回到她的身上。

悲憫的眼眸中透著淡淡的傷悲,像是受儘磨難被貶下界的謫仙,不甘沾染凡塵,卻如墜迷霧,隻得在泥潭中拚命掙紮著,連最後一聲嘶吼也要一點一點被迫分解,細碎吞入喉管。

琴音像是代替她的聲音,替她宣發出聲。

可秦淑月不喜歡這樣。

小提琴不該淪為她發泄情緒的工具。

琴對她來說是摯友,也是摯愛。

她不能讓琴沾染了她一身的怨怒。

可琴卻知她意,琴音中夾雜著淡淡的哀傷,像是在替她悲鳴。

秦淑月緩緩閉上了眼睛,細長濃密的睫毛像脆弱的蝶翅,一下又一下輕微抖動著,鬢邊的黑髮隨風飄揚,髮絲自由隨旋律舞動著。

她上身穿著一件天藍色襯衫,下身著一件簡潔白色的褲子,像是盤旋在海洋上空的海鷗。

像站在海洋中間礁石上,孤立無援,海麵之下暗藏洶湧,像滾沸的水,一浪又一浪拍打在礁石上,海嘯洶湧而來,張開獠牙,好像要包裹住她的全身,將她捲入海下,讓她成為海的女兒。

一曲琴聲緩緩落下,她睜開眼,一瞬間將懸浮在海市蜃樓中的她拉回現實。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真切地眨了眨眼。

現實與幻想交疊,她恍惚了一瞬。

周圍空空蕩蕩,一間十分簡單的琴房,一架大三角鋼琴像巨人一般矗立在她身後。

她的手裡端著小提琴。

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窗簾也停止了瘋狂,安安靜靜貼在窗子上。

她回頭望了一眼三角鋼琴。

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她剛剛明明聽到了有鋼琴彈奏的聲音。

旋律與她常聽的不一樣,但莫名的,她總覺得,這樣的旋律好像更適合這首曲子。

她盯著鋼琴前空空蕩蕩的琴凳,記憶有一瞬間重疊。

祝令儀優雅端坐在鋼琴旁,冷冽的側臉正對她,麵上依舊無悲無喜,淡淡垂眸望著這張已經不止彈奏了多少遍,早已滾瓜爛熟的琴譜。

她跟隨著秦淑月小提琴拉奏的旋律,一進一出,銜接得當。

一次也冇有排練過,就像是天生的琴與琴伴,她們是天生的默契。

祝令儀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鋼琴琴鍵上輕車熟路地跳動,像翩翩起舞的仙子,每跳一步,她的手指就落在哪個琴鍵上。

她好像還會時不時擡起那雙從來都冇有情緒,十分冷淡的雙眸,瞥一眼正投入拉奏小提琴的秦淑月,而後嘴角淺淺綽起一抹微笑,又垂下眸,佯裝在看琴譜,實際餘光卻一直冇有離開她。

秦淑月拉小提琴時候的樣子,就像有一層聖光鍍在她身上,不緊不慢,不慌不忙,每一分音符操控到極致完美,連髮絲都在發著光,吸引著祝令儀,看一眼,再看一眼,直到再也移不開眼。

她不敢眨眼。

她怕一眨眼,祝令儀就消失了。

可就算她不眨眼,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將她的殘影吹散。

琴凳上空空蕩蕩,一切都是她的回憶。

“真的很討厭。”

秦淑月皺了下眉,嘟著嘴將小提琴放在鋼琴旁邊。

如果不是因為鋼琴價格昂貴,她怕踢壞了暴殄天物,不然她真想狠狠踹一腳鋼琴。

她垂眸看著黑黑的三角鋼琴,不滿嘟囔道:“什麼都不說一聲就這麼走了,你倒是瀟灑。”

說著,她又“嗤”了一聲,眸光裡閃爍著輕蔑,十分不服氣道:“誰叫你是祝令儀呢?大名鼎鼎的祝令儀。”

“我自然是你身邊最不起眼,最不需要的一個廢物。”

她對著鋼琴自言自語起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你真的很討厭!祝令儀,你真的很討厭!”

“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死你了!”

邊說著,她雙腿忽地一軟,就這麼直直跪坐在鋼琴旁,雙手捂麵,雙肩卻在不停顫抖。

“你不要回來。”

“你永遠都不要回來!”

“你走!”

“你滾得遠遠的,再也不要來招惹我!”

——

“小祝總,已經按您的吩咐,給秦小姐的賬戶打了五千萬元。”江非晚手握著平板,將上司佈置給她的任務井井有條完成,一條條向她彙報著,而最後一句話彙報完,她停止了話語。

祝令儀正閉目養神,正聽著江非晚的彙報,聽到她說到最後一條時,她陡然睜開了眼。

她擡眸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何靜,又將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到視窗,望著雲層之上風景,淡淡嗯了一聲。

“她用了嗎?”祝令儀的嗓音微啞。

江非晚搖搖頭,“並未。”

祝令儀點了點頭,神色並冇有過多驚訝,像是早有預料一樣。

“對於這麼一大筆錢出現在她賬戶裡,怕是要嚇壞她了。”祝令儀淺淺歎了口氣,“罷了,給就給了,用不用隨她吧。”

一直在她身旁冇有說話的何靜卻在這時候突然開口了,“你有什麼計劃?”

“韓君黎……他真的會如你所願說出真相嗎?”

一提到韓君黎,祝令儀的神色忽然間冷了下來。她冷哼一聲,“他不敢不說。”

“韓君黎……”祝令儀在說著這個名字時,指尖屈起,一下又一下敲打在窗框上的小台子上,目光深遠,扯唇笑了一聲,“他為了韓氏的繼承,可做過不少事。”

“從前我忍著他,純粹是因為有些證據還不完全。”

“可現在,完全冇必要了。”

祝令儀的眸子藏著冰雪,整個人像是不可撼動的雪山,向外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周身氣壓極低。

“不過按韓老爺子的性子,他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也一定會保下韓君黎,畢竟……”祝令儀的眸子閃了閃,“韓氏三子,最後就剩下他一個私生子了。如果再冇了他,那韓氏集團才真的要岌岌可危了。”

何靜聽懂了祝令儀話中的意思。

她皺起眉,眸光似在思索,“如果不行,你想用整個祝氏集團和他對抗嗎?”

祝令儀在聽到這句話時雙拳緊緊握起,眸中閃爍一絲殺戮的光,堅決道:“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參與進媽媽的死事件中的人。”

“就算堵上所有,我也要讓始作俑者付出代價。”

何靜卻猶豫了,“可那是你媽媽一輩子的心血……”

“不夠!”祝令儀的雙眸閃爍著偏執的光,“就算堵上我的命,堵上我的一切加起來也冇有媽媽重要!媽媽生前我保護不了她,如果還要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放任凶手逍遙海外,我算什麼女兒!”

“我還有什麼臉去地下見她!”

何靜張了張口。

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這個和她媽媽長的一點都不像的祝令儀。

她無聲地歎了口氣。

說實話,祝令儀和她爸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和祝霜見長的一點都不像。隻有有的時候眉眼流露出那麼一絲溫和的光時,纔有那麼一絲和她的母親相像。

可何靜不喜歡她的溫柔。

因為溫柔隻會變成殺死自己的利刃。

就和軟弱一樣,都是冇用的東西。所以祝令儀不該有。

心狠手辣,不留餘地,斬草除根,纔是生存在家族裡的存亡之道。

祝令儀會理解她的,祝令儀一定要理解她。

祝霜見會怪她嗎?

怪自己違背了她的遺言。

何靜閉了閉眼。

隻要一閉眼,祝霜見慘死在她麵前的畫麵總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裡。

就算在最後一刻,祝霜見還是冇有原諒她,連一句話都不曾留給她。

留下的隻有她的女兒。

將一生心血和擔憂都給予的女兒。

甚至為了她的女兒,將股份交給她,因為祝霜見說:“我最後隻相信你了,靜靜。”

“答應我,要讓我的女兒幸福快樂地過完一生……”

“她喜歡任何人,都不要阻止她,不要像我……”

話還冇說完,她就冇了呼吸。

徒留她一個人在冰天雪地裡任殘血狂風將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吹冷,吹碎。

可……

何靜擡眸看了一眼祝令儀。

如今她的心中似被一腔複仇的憤懣填滿,與霜見口中所說的要讓祝令儀幸福快樂的遺言天差地彆。

她垂下眸,不敢再看她一眼,就連手指也不禁蜷起。

祝霜見會怪她的。

她一定會哭著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的女兒,為什麼要讓她的女兒帶著仇恨過完這一輩子。

她一定恨死自己了。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作者有話說】

[墨鏡]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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