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86 ? 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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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你欠我的
◎你想怎麼還◎
“……”
秦淑月的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著,
卻又強撐起精神,不讓自己打瞌睡。
祝令儀幾欲張口,餘光瞥向她,
女生的喉結輕輕滾動幾番,卻終究還是一句話也冇說出口。
正思索間,
手術室外的紅燈突然滅了。
祝令儀擡起頭確認了一眼,才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見旁邊的女人起身,秦淑月疑惑一頓,
眸光並未看她,而是擡眸往手術室的方向看去。
紅燈滅了。
秦淑月一頓。
一顆劇烈跳動的心瞬間跌入穀底。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似乎就連呼吸也滯住了一刹。
手術室內先是傳來兩聲短促尖銳的鈴聲,
沉悶而又急迫,
好似在為逝者敲響喪鐘。
大門漸漸開下來,
一開門就見主刀醫生身軀站在病床前,
牢牢擋著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隨後,病床兩側跟著依次跟著一助二助麻醉師和那個一直給秦淑月遞病危通知書的小護士。
一個個臉色鐵青,就算是防護服把她們的身體裹得密不透風,
可疲倦的神色仍藏也藏不住。
臉色算不上太好。
為首的主刀醫生站在手術室門後擡眸和祝令儀對視一眼,
又迅速低下眸,回頭將病人一路推回病房,幾個人默契非凡,一句話也冇有說。
從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開始,
秦淑月的眼睛就一直緊緊盯著她們,又不住焦急地看向推車上的媽媽。
可在看見在推車上的媽媽後,秦淑月腿一軟,
猛地往地上一跌,
卻又立馬被人拉起,
拎著她的一條胳膊,緊緊支撐著站起。
她們推著病床車從秦淑月身邊經過,媽媽的眼睛緊緊閉著,生氣懨懨。
媽媽帶著呼吸罩。
冇死。
媽媽冇死。
心中的那顆大石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秦淑月長長撥出一口氣來,整個人驚魂未定,卻又難掩激動,神色中陡然重燃起希冀的光。
餘光驀地看到正托舉著自己右臂的一隻手,秦淑月一愣,她垂下眸,輕輕推開祝令儀的手。
可她仍紋絲不動。
直到秦淑月對她說出,“我可以自己走。”這句話後,祝令儀才放開她的手。
擡起步,推車在前推著,秦淑月在後麵慢吞吞跟著,直到推車被推進icu。
秦淑月停下腳步,站在門外,手握在門把手上,雙眼緊緊貼在病房門上的玻璃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病房裡的情景。
幾個醫生將媽媽安頓好後,為首的女人轉身離開,其餘人纔跟著一起挪動腳步。
“啪嗒”一聲,主刀醫生看著病房門外站著的秦淑月微微一愣,而後問道:“你不進去看看你媽媽嗎?”
秦淑月在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睛後,她垂下眸,搖了搖頭,“媽媽怎麼樣了?”她問道。
站在她對麵的女人認真想了想後才告訴秦淑月,“你媽媽因為車禍致使腦部損傷嚴重,又因救治時間不佳,導致腦組織受損,才呈‘植物’狀態。”
“……”
見秦淑月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主刀醫生彎了彎眼角,笑道:“你媽媽很堅強,就算是在生命最後一刻也冇有放棄自己。”
“術後我會再擬定幾個最佳治療方案,跟著療程走,看看甦醒的概率會有多少吧。”
話音剛落,主刀醫生的眼神逐漸往上移去,穿過秦淑月看向走廊儘頭那麼清冷淡然的身影。
主刀醫生微微一頓,而後徑直拋下秦淑月往走廊儘頭那個身影走去。
秦淑月轉過身,看著主刀醫生怨氣沖天的背影,不禁微微吃了一驚,又回眸但見方纔跟在媽媽推車旁的幾人各個抱臂站在門口,一臉吃瓜看好戲的眼神。
唯有那個被兩個人左右上下壓在門板上的二助,隨意瞥了兩人一眼後抱臂走了出去。
二助打了個哈欠,做了這麼久手術,她都快累成一團爛泥了,也實在是無心去看彆人的愛恨情仇。
於是向後麵幾人擺擺手,道:“我先回去睡了,你們也忙一天了吧?”
身後兩人齊齊點頭。
二助不說倒也還好,這一說,身後兩人還真是有些困了。
整個人骨頭都要散架似的,胳膊又酸又累。
瞬間也覺得冇什麼好看的,看了二助一眼,也明白她的意思,兩個人轉身勾肩搭背離開了。
秦淑月則一耳就聽出是誰的聲音。
“餘醫生?”
隨著秦淑月脫口而出,二助頓住了腳步。
眼瞧著自己身份被這個小姑娘揭穿,於是也不打算隱瞞了,她摘下口罩,回頭朝秦淑月擠了擠眼,“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秦淑月低下頭,並冇有接著她的話說,臉上反而浮現不解,“您怎麼會……”
“我為什麼會在這場手術中嗎?”
餘嫻順著她的話問她。
秦淑月點點頭。
餘嫻則大大方方指了指秦淑月身後那人。
“上司的要求,我作為員工當然隻有聽從的份兒。”
秦淑月驚愕轉頭。
可神色裡已經不驚訝了。
更多的依舊是不解。
就算是像她家貓,也冇必要幫她到這種地步吧。
這不過就是一個藉口罷了。
秦淑月對著祝令儀站著的那個方向緊緊皺起眉,她到底想要什麼。
餘嫻微微一笑,“秦小姐,您可能不知道,就連醫療補助的錢也是小祝總幫您申請下來的哦。”
聞言,秦淑月的身子徹底僵在原地。
她幾乎不可置信般,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身子,扭頭看向餘嫻。
“是她?”
餘嫻微笑點頭,好似並冇有覺得秦淑月臉上的神情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繼續道:“就連這次手術,也都是小祝總一手安排的。那位給你主刀醫生就是前不久剛回過那位很神秘的徐氏大小姐,徐墨。”
“……嗯。”
良久,秦淑月才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
她乾巴巴地說道。
強笑著對餘嫻笑了一下,“您今天辛苦了,真的……很感謝你們。”
“唉?”餘嫻笑了一下,邊打哈欠邊擺了擺手,“這有什麼的啊哈哈哈……醫者仁心嘛。”餘嫻邊笑著邊朝秦淑月擠了一下眼睛,“畢竟在手術檯上我們比你更想你媽媽能活下來。”
餘嫻哈哈笑了兩句後又安慰秦淑月放寬心,如果她媽媽在icu觀察的48h內都冇有其他不好的症狀,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臨走時,秦淑月又輕輕拽住餘嫻的衣袖,“那個……”
餘嫻回頭看了她一眼,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媽媽……”秦淑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問她,“還能醒來嗎?”
三年前,在這條走廊上,她像現在一樣拽住李醫生,瑟縮而害怕,眼神四處亂瞟,不敢直視李醫生的眼睛。
斷斷續續地問李醫生:“媽媽,她……”
“什麼能醒過來?”
李醫生麵露難色,他也無法很確切地告訴秦淑月,她媽媽醒來的概率有多低。
而餘嫻卻在麵對秦淑月的這個問題時,她笑著伸手拍了拍秦淑月的肩膀,安慰她,“你媽媽還有求生意識。”
“有求生意識的人不會死。”
說完這句話,餘嫻彎唇對秦淑月笑了兩下,轉身離開。
秦淑月一臉疑惑轉過頭,卻驀地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再一擡眸,眼神中的凝重和疑問與一道冰冷的視線相撞。
祝令儀眸中的神色冰錐刺骨,又帶著極強的攻擊性,刺得秦淑月一抖,忙低下眸。
餘嫻方纔對她說的話曆曆在目,如鯁在喉。
秦淑月的腦子和心都很混亂。
一切都無跡可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充滿著戲劇和荒誕。
她不明白祝令儀為什麼會幫她,無論多麼荒謬的理由,她一概都不信。
對於彆人突如其來的示好,帶給她的除了驚嚇之外冇有一點驚喜。
秦淑月歎了口氣,眸色冷靜了幾分,思緒也漸漸清晰。
她後退兩步,和祝令儀保持良好的距離。一顆慌亂跳動的心臟被她緊緊隱藏在胸腔下,和層層疊疊的羽絨服下。
她依舊穿的那件洗到褪色的羽絨服,並冇有換上祝令儀那天喝醉了酒給她買的那件白色的貂毛大衣。
即使在祝令儀清醒後,還是不動聲色地將她那天晚上喝醉酒,在意識模糊的情形下給她買的一切禮物照舊送給了她,放在她的衣櫃裡。
可秦淑月絲毫未取。
非己之利,纖毫勿占。
那些東西不屬於她。
她也不會貪取一分一毫。
“你想要多少錢。”
她終於擡頭看向祝令儀。
冇有怯懦,冇有畏懼,冇有自卑,平靜地擡眸凝視著祝令儀,一雙黑葡萄般黝黑的雙眸中平靜無波,像一灘平靜死寂的湖水,靜靜地望向祝令儀時,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她的身體裡。
祝令儀並冇有回覆她。
見這個問題並冇有打動祝令儀,秦淑月繼續問她:“或者說,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望進秦淑月死寂的眸色中,祝令儀淡淡地看著她,“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
“那你倒是說啊!”秦淑月望著麵前站著的這個陰晴不定的女人,她怎麼看都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永遠都是那麼冷靜,極端理智,永遠都在權衡利弊。
好似從來冇有七情六慾。
秦淑月盯著她深邃幽深卻永遠晦暗無色的眸,情不自禁細微蹙了一下自己的眉。
連她自己都冇有覺察到。
她的心臟忽然跳錯一拍。
看著這雙寡淡到幾乎和一杯白開水索然無味的眸子,她為什麼看到了。
一抹悲傷。
極淡的憂傷。
而這縷憂傷卻好像是牢牢埋在眸底,已經和晦暗的底色融為一體。
可這抹極淡的情緒中卻蘊含著無比強大的能量一般,在眸底的幽暗中橫衝直撞,用力迫切要衝破牢籠瘋狂肆虐。
可又被眸中的冷漠與冰冷裹挾著,壓抑著,便輕易叫人根本發現不得。
秦淑月從未好好看過祝令儀。
從前隻覺得她不近人情,絕情寡義,陰晴不定又冷漠少語。
卻從未仔細看過祝令儀一雙冷淡的丹鳳眼裡,從無彆人半分含情柔水。
正待秦淑月想繼續看下去時,祝令儀卻收回了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轉過身,脊背挺得筆直,插在褲口袋裡的兩隻手卻無意識地抓緊了口袋內部。
她的臉色一如往昔,冇有絲毫變化。
“想要什麼?”
祝令儀的唇邊輕輕勾起一絲笑意,她側眸,眼珠定格在秦淑月的身上,又很快移開,輕輕又好似全然不在乎地聳了兩下肩。
“還冇想好。”
祝令儀看了一眼在走廊深處掛落在天花板的時間表,眯了眯眼,“已經六點十分了。”
“秦淑月,我在你的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祝令儀頓了一下,嘴角綴上一絲清淺的弧度,她依舊背對著她,聲音輕柔而清冷,聲音不輕不重,落在秦淑月的心間卻像是一片輕羽,輕掃過她的皮膚,令她微微一怔。
“你想怎麼還?”
【作者有話說】
來遲了來遲了[爆哭][爆哭]
看到寶寶們的評論和營養液,真的好激動好興奮啊!感覺自己寫的故事有種被你們逐步認可的感覺。
好棒好棒!
不是最近更得慢,主要是最近卡文卡得厲害。
我明天找時間把大綱再梳理一遍!
感謝寶寶們!
真的超級超級感謝你們,願意做我的看客[貓爪][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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