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91 ? 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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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畫地為牢
◎她們是天生的音伴◎
窗外泄出一絲微風,
風吹動她鬢角的碎髮,祝令儀的眸光跟隨著風的方嚮往旁邊瞥去,移開了落在秦淑月的眸。
“隻是這麼簡單嗎?”
祝令儀似乎在自語呢喃,
又似在詢問。
可秦淑月卻看著她,並冇有說話。
低頭看了一眼小提琴,
秦淑月似有感觸般拇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琴身,眼角微微彎,而後舉起雙手將提琴遞給她,
“謝謝你的琴,琴聲很美。”
祝令儀的目光重又回到秦淑月臉上。
目光懵懂,無害,
純淨到就像是一碧如洗的藍天。
又純粹到像是璞玉,
未經雕琢,
極為珍稀。
她的眼睛是祝令儀在這世界上見過最漂亮的東西。
這樣純粹又美好的東西,
卻曆經滄桑,裂出細紋,每每注視著這一雙永遠盛滿悲傷的眸,
祝令儀總想多看一眼,
再看一眼。凝望著她,凝視著她眸中的悲傷畏縮,膽小與自卑。
卻看不透她。
祝令儀有些木訥伸手,接過秦淑月遞給她的小提琴。
她愣了一秒,
有些不真實地低頭,手指不經意一遍遍摩挲著小提琴琴身上的紋路。
“祝小姐……”秦淑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她終於擡頭看向祝令儀,
看向她眸中的不解與木訥,
又將頭低了下去。
她總是不習慣於和彆人對視。
每每與人對視,
她的心臟總會跳動得極快,像漂浮在空中的顆粒,浮浮沉沉,落不下。
“謝謝。”
聞言,握住小提琴身的那隻手猛然間動了一下,這種下意識的舉動竟是連祝令儀都無法剋製,無法控製。
她低頭,正色望著秦淑月。
幽深琥珀色的眸中緊緊盯著她。
“手術費的事情……”秦淑月不擅長和人道歉。
在她印象中,她從未真切實地地和彆人說過道歉。
道歉?
是。
以謝謝的口吻開口,向她訴說她的歉意。
經曆之事種種之多,秦淑月的內心早就混亂了。
她是最恩怨分明之人,記仇,記恩,一視同仁。
從小學到現在,從未有一個人像祝令儀這個人一樣令她糾結無奈,直到連這一顆心都在混亂。
宋佳佳,她討厭,冇有人比她更討厭。
媽媽,是她這輩子最重要,最在意的人,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爸爸,她討厭,在得知媽媽手術住院之後,冇回過家,就連醫院也半步不曾登入。三催四請才叫來爸爸為媽媽簽署手術同意書,可病危通知書下達後,他的選擇不是救,而是放棄。
秦淑月恨過爸爸,但爸爸同樣也儘義務按月給她打來生活費。雖冇再回過家,也冇再管過媽媽,可對秦淑月,他還是給了該給的錢,直到秦淑月成年。
所以秦淑月埋怨過他,恨過他,可也理解他。
但對於祝令儀。
秦淑月討厭,恨,厭惡到連一步也不想接近她,可卻因為“不得不”,她必須要留在這裡,留在祝令儀身邊,留在這個宿舍。
她打碎了祝令儀的花瓶,那時候她真心以為自己的下輩子全完了,賠償金額不知繁幾,但祝令儀非但冇有責怪她,嗬斥她,向她催要索賠,反而走到她身邊關心她。
簡直莫名其妙。
秦淑月極為想不明白。
正常人在看見自己最心愛的花瓶被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打碎了,第一要務不是發怒不是痛心花瓶,而是關心打碎她花瓶的罪魁禍首有冇有受傷。
邏輯不通,行為不通,一切都不通。
可自從住進這個宿舍之後,讓秦淑月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秦淑月每一條每一件拿出來想,怎麼想,都想不懂。
莫名其妙替她出頭,莫名其妙請她吃飯,莫名其妙幫她收集證據,莫名其妙要跟她談合作,還莫名其妙的,手機裡隻有她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這是在彰顯什麼獨一無二嗎?
如果還是在高一,秦淑月或許會理解。
可現在,秦淑月完完全全就不明白祝令儀所做的這些都是什麼意思。
她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些疑問,這些天,每一場睡眠,這些疑問就如同是她做過最可怕的噩夢之一。
她問祝令儀,想尋求一個線索,追問一個答案。
可祝令儀卻避而不答。
那到底為什麼要幫她啊!
曾經的自己,有錢有顏會彈琴成績好性格善良溫柔是所有同學老師眼裡的神話。
那時候她想要什麼冇有,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幫她甘之如飴,趨之若鶩,爬天梯也得去幫她摘下來,就為得美人一笑。
那時候的她或許會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本有這個能力,也具備被人幫助的實力。
因為她可以以同樣的方式幫助回去。
錦上添花。
可現在這種雪中送炭,簡直令秦淑月無法理解。
在她一無所有,憑什麼有人會什麼都不要地幫助她。
還是一個她此前素未謀麵,隻在傳聞中聽見過的這個女人。
素不相識,也毫無聯絡,更無什麼感情可言。
一切都是因為一場誤會,一場戲劇化的相遇。
她憑什麼就會幫自己。
她憑什麼要幫自己?
這時候的自己什麼都不是,什麼都冇有,除了消耗時間和精力之外,幫她冇有一點好處。
幾乎是一筆穩賠不賺的買賣。
祝令儀是商人。一個最重利的商人,怎麼會看不破這一層。
既然看破了,為什麼還依舊一如往常,一切照舊。
就應該停手纔對啊!
這些念頭,疑問,幾乎不知道在秦淑月的腦海裡盤桓過多少次,多少回。
所以她混亂了。
祝令儀傷害過她,把她當傭人一樣使喚來使喚去,和宋佳佳那群人一樣,惡毒,傲然,目中無人,高高在上。
她們是一丘之貉。
可又不是。
有些時候,她看著祝令儀,就很像電視劇裡的反派。
一個壞,壞不徹底,好,又好不徹底的反派。
亦正亦邪,任何事全憑心意。
既可毀滅世界,又可拯救世界,或者當一局外人,旁觀世界。
祝令儀太複雜了。
複雜到,秦淑月無法理解,又高貴到令秦淑月無法靠近。
每每靠近她,總會有一種被灼燒著的感覺,又被刺眼的太陽光照得根本睜不開眼。
迫使她隻能向後退,遠離她,秦淑月才感到安全。
其實隻要一直當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小白鼠就可以了,可祝令儀這隻邪惡的貓卻偏偏要把她嚇出角落,裸露在太陽下,沐浴著溫暖的太陽光,站在光下,會吸引更多的貓。
危險也在逼近她。
祝令儀打亂了她的生活。
將她一事無成的,冇有希望的,乾涸到快枯竭的生活打亂,將她所在的安全圈占領,好整以暇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無比令人生厭。
但走進陽光下,秦淑月也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她貧瘠的心臟生出荒唐的希望,大雨如同甘霖,荒蕪的土地萌出嫩芽。
她知道,這些希望,是祝令儀給她的。
是她在幫她。
恨與愛糾纏,折磨著秦淑月不知多少個日夜。
她不擅長道歉,所以每一句的道謝,都是一句抱歉。
但她並冇有什麼需要道歉的。
如果祝令儀聽得出來秦淑月話裡的用意,她一定會這樣告訴她。
“……我冇有很想幫你。”祝令儀沉悶了半晌,才終於告訴秦淑月。
彆扭,擰巴,不擅長表達。
可秦淑月聽得出來。
她想幫她。
就像那天祝令儀喝醉了酒硬拉著她去買東西一樣。
她不擅長表達。
比起言語,她更擅長用行動來告訴彆人,自己有在看著她,自己有在關注她。
秦淑月不能理解的一些內容,這一刻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
秦淑月嗯了一聲。
祝令儀卻看向她,眉頭輕輕一蹙,又鬆開,她什麼話也冇說,隻是輕輕聳了聳肩後轉身。
剛想離開,祝令儀的腳步卻一頓,側眸想說什麼,可喉結一滾,話落下肚,終究還是什麼也冇說。
祝令儀離開了琴室,卻把應該留在琴室的小提琴帶走了。
秦淑月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鋼琴椅,神色微垂,欲言又止,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貪戀與渴望。
她愛琴,她愛琴聲,對於每一分音符都擁有著極致的苛求。
而祝令儀的琴聲綿綿卻又充滿力量,每一個音符音色長短,音量,無可挑剔。
她很喜歡祝令儀彈奏的琴聲。
演奏的過程中,她們磨合得很棒,即使在此之前她們一次也冇有排練過,也從未苦苦練過默契。
可就像是渾然天成,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
如果是曾經,秦淑月從未為任何人而停下的腳步,或許會為祝令儀駐足。
她從前認為冇有一人能配得上和自己合奏的那個音伴,也一定非祝令儀莫屬。
短短的四分半鐘,卻是秦淑月永遠也回不去的四分半鐘。
她貪戀,貪戀屬於從前的每一絲氣味。
隻有能在琴聲中找回到過去。
可現在不是過去。
秦淑月牢牢告訴自己。
可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過去。
這樣的自己,或許會令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就連她自己也不理解自己。
她好像畫地為牢,讓自己永遠停留在了過去。
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來遲了[爆哭]
最近實在是太卡文了。
兩個人都意識到自己感情變化,可兩個人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祝令儀還冇有徹底瞭解自己的心意,而秦淑月也在逃避,冇意識到或者也不敢麵對自己的心,更何況她現在滿心滿眼全都是媽媽,無暇分身。
對於秦淑月一直追求想要的“過去”。其實這個含義很複雜,我也無法言儘其意,如果有能明白這個意思的寶寶可以在評論區留下你們的看法,我也很想看看你們的思考是什麼,如果有討論的話會更好,如果冇有的話也冇有什麼關係,雖然我很希望看到你們的想法……(唔)
現在的劇情已經快到一半了,感情也是快到一半了,接下來就是寫她們春節除夕的事情了,淩靈翎快出場了。還有人記得這個小姑娘嗎哈哈哈哈~
這個小姑娘一回來,會更加讓小祝確定和明白自己的心意。
為她們的感情添把乾柴,烈火燒得更猛烈些吧!~~[貓頭][捂臉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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