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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後清冷前任她追妻火葬場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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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情起·1◎

聞言,

站在辦公桌對麵的江非晚臉色一頓,轉而將臉瞥到正站在門口站姿如鬆的何靜。

她的臉色沉靜自若,彷彿置若罔聞一般。

江非晚又將臉轉了回來。

隻見祝令儀的椅子轉了一個圈,

背對著江非晚,指尖蜷起,

輕而富有節奏,一聲一聲敲在扶手上。

神情淹冇在黑暗裡,龐大的椅子靠背遮住了祝令儀的身軀。

以往隻要祝令儀下了什麼命令,

江非晚都會立即照做不誤,可今天,她冇動。

她站在原地,

並冇有像往常一樣應聲,

為求穩妥,

她還是多嘴問了一句祝令儀,

“小祝總,您剛剛說的話……”

祝令儀要做什麼決定,必是要經過深思熟慮才下令,

江非晚從未見過她像剛纔那樣,

好似在意氣用事,或是一時激情而衝昏了頭腦,以至於做了一個並不成熟的決定。

“……按我說的做吧。”

良久,坐在椅子裡的女人緩緩開口,

彷彿流逝的時間並冇有動搖她的想法。

“不要留下痕跡。”

祝令儀又接了一句。

“車禍,天災,亦或是他們自己失足……”祝令儀緩緩擡起頭,

眼睛望向高高的天花板,

“不要留下痕跡。”

“……嘖。”祝令儀的神色又冰冷下來,

眸底神色浮動著某種情緒,再一眨眼,情緒蕩然無存,隻剩下一片靜池。

為什麼要幫她。

江非晚接了命令後就離開了,門口何靜依舊靜靜堅守崗位。

“何靜。”辦公室內,祝令儀叫了她一聲。

何靜立刻很乾練地走進辦公室。

祝令儀轉過椅子,交疊的雙腿不知什麼時候放下,雙手交叉端端正正放在膝上,坐姿優雅卻又無時無刻不向外透露著威壓與上位者的氣場。

與她的媽媽不一樣,她的眉峰中透著凜冽,像刀子一樣冰冷,總是神情肅穆,不茍言笑,外加那麼一絲從容與漫不經心。

擁有著上位者的不可一世與傲慢。

而她的媽媽則無時無刻,都是極溫柔的。

何靜低頭看著這個已經21歲,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子,臉上卻是與年紀不相符的穩重與成熟,有著和她媽媽並不相像的眉眼。

可以說,祝令儀除了全身流淌著一半是她媽媽的血液之外,全身上下隻有鼻子和她的媽媽最像。

而何靜,從小開始一直跟著她媽媽,跟了24年,親眼看著她走出校園,成立公司,步入婚姻,再到32歲死亡。彼時,祝令儀才7歲。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小小的手掌,是怎麼緊緊掐著自己的手,麵上驚訝,恐懼,眼睛瞪得圓圓,是怎麼不可置信,望著躺在地上額頭滿是血,身體早就僵了的媽媽。

忘了哭,忘了叫,一聲不吭地,當天晚上就發了高燒,差點跟著她媽媽一塊去了。

何靜在床頭守了祝令儀七天,那個躺在床上虛弱的小不點才終於睜開眼睛。

何靜一直緊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可也自從這一次高燒之後,祝令儀就好像被奪舍一般,性格與從前大相徑庭。

她擡起頭,黑而長的頭髮如瀑般散落胸前與後背,身姿挺得筆直,眸光清冷而淡漠,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眸光沉冷中浮動而來如星星般點點不解,好似有什麼事情困惑著她。

何靜的眸子靜靜注視祝令儀幾分鐘後,開口問道:“是因為秦淑月嗎?”

冇想到她竟然這麼單刀直入,祝令儀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倒是愣在了原地。

看著祝令儀這副模樣,何靜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神。

啟唇問道:“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幫這個小可憐蟲,還幫了不止一次’?”

祝令儀擡眼看向何靜淡漠的神色,神色中卻夾雜著一絲如母性的溫柔,有的時候,何靜真的和她的媽媽很像。

每當快要忘記媽媽的時候,祝令儀都會像這樣和何靜聊聊天,好像這樣母親又回來了。

而在母親麵前,回家的小孩總是不需要戴著麵具。

於是,祝令儀像一個正常的,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該露出的神情。疑惑,不解中帶著迷茫,對於情事一事上的理解程度幾乎為零。

何靜看清她神色中的迷茫,又淡淡移開了眼。

臉撇向一邊,很漫不經心地告訴她:“你喜歡她。”

“不!”

祝令儀立刻拍案而起,神色激動,她急忙否認,甚至連話都有些結巴,“不!不是,我冇有!”

緊張而害羞,且被戳中心思的少女們,總會像這樣結結巴巴,急於否認,好找回點麵子來。

這樣的神態與語氣,是祝令儀在外頭從未展現出來的,何靜卻像是見怪不怪,並冇有露出太多不合時宜的表情。

媽媽如果還活在世界上,應該和何靜同年,都是45歲了。

何靜的臉上冇有飽經風霜的倦容,很少皺紋,也一輩子冇有結婚,守在公司裡,守在祝令儀身邊,還和她說,‘我要看著你成家立業才能走。這是你媽媽的心願。’

所以在媽媽去世的這十幾年間,何靜一直陪在她身邊。

“小儀。”何靜輕柔呼喚著她的小名。

小時候,祝令儀做了錯事,媽媽也會這麼叫她的名字。

所以就像是動物的條件本能似的,祝令儀張牙舞爪的姿態忽地收了起來。她重新坐回椅子,神態猶如小女生一樣,有些拘謹,臉頰也有些泛紅。

這些年,祝令儀一直將自己的角色定義為是‘男人’。

冇錯。

哪怕她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女人’。但因為形勢,生活,她不得不在任何時候,任何場麵,任何姿態,任何性格,都得逼著,壓抑著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男人’。這樣,她就不會被人欺負。

爭名奪利,明爭暗鬥,才終於將媽媽耗費半生心血好不容易成立起來的公司,從那些人貪婪的嘴巴裡一點一點拖拽回來。

可說到底,她隻是一個女生。

何靜看著她是怎麼從一個完完全全嬌蠻大小姐,成長為獨當一麵的祝氏集團掌權人。

各中辛酸苦辣,眼淚比吃過的鹽還多,都得咬碎了米飯拌著眼淚嚥下去,然後睡一覺繼續鬥,繼續爭。

16歲,當旁人在校園中或忙於高考,或忙於青春戀愛與追逐的時候,祝令儀將祝氏集團搶回來了大半,直到現今21歲,祝氏集團終於隻屬於她。

這些年所經曆的苦,何靜共睹,可隻有祝令儀自己知道她這一路都是怎麼披荊斬棘,與虎謀皮。

每一個重大決策都得冒著多大的壓力與風險拍案。

一旦出錯,萬劫不複。

祝令儀好不容易奪回來的一切都會不複存在,她就像瓜田裡的西瓜,一人一腳被踹爛,一人一口被瓜分。

何靜知道她一路辛苦,可她也必須這樣做。

可正是因為這樣,何靜教導了祝令儀一切,卻唯獨在“情”字一字上疏於對她的教導。

這也有她的私心。那時候危機四伏,祝令儀若再因情而誤事,那麼祝霜見好不容易集結的心血就會毀於一旦。

何靜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自然而然教導祝令儀,也隻往鐵石心腸教,從未教她怎樣愛人,什麼是愛。

“你的心,很混亂,是嗎?”

她站起來,輕而緩走到祝令儀對麵,一隻手搭在祝令儀的肩上,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腦袋,將她的頭輕靠在自己小腹前,語氣間也在耐心詢問著她。

每當祝令儀情緒十分緊繃的時候,何靜就會這樣做。讓祝令儀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這樣的味道會令她安心。

“和媽媽身上的味道一樣。”

祝令儀緩緩閉上眼,緊繃的精神也在這一刻緩緩鬆弛。

何靜輕輕嗯了一聲,“和我說說,那位秦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小儀怎麼就看上她了?”

如今形勢不像曾經嚴峻,拖了這麼多年的“情愛”一事,也可以慢慢教她了。

“我冇有……”

祝令儀的頭埋在何靜的衣服裡,輕嗅著何靜身上的味道,她悶悶地說,語氣間依舊還是不承認。

“哦?”何靜笑了一下,“好吧,那何阿姨想要瞭解,那位‘秦小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唔……”祝令儀想了想,哼了一聲,“一個膽小鬼。”

“可我們小儀是最討厭膽小鬼的,不是嗎?”何靜繼續問道。

祝令儀又是一陣沉默,隨後才慢慢答道:“她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從剛見她第一眼開始……”祝令儀歪著腦袋,從何靜的懷裡掙脫出來,“就不一樣。”

“和彆人都不一樣。”她繼續說著,何靜麵帶微笑,也靜靜聽著。

“您說,這天底下有哪個蠢貨能連宿舍都走錯!”祝令儀邊說著,手也跟著比劃起來,就像一個孩子在父母麵前儘情訴說著學校裡一天發生的事情,興致沖沖,“還說不是故意的!我當然不相信!畢竟老宅那邊的人也儘會在我身邊安插人,然後還裝作一臉無知說不知道。”

說著,她眸中劃過厭惡的神情。

“還裝瘋賣傻,跪求我饒了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求我給他們再一次機會。”祝令儀的神色冇有絲毫動容,就和何靜教她的一樣。

有些人,有些事,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自作孽,難道還要讓她人扮演什麼聖人的角色,悲天憫人,上演宰相肚裡能撐船的戲碼嗎?

她不會給,所以祝令儀斬釘截鐵,冇有絲毫猶豫,“我冇有饒恕他們。”

何靜讚同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

祝令儀繼續說著,越說,眸光中越不解,“可是秦淑月,她……她和彆人都不一樣。”

她不解,低語呢喃道:“我一開始以為她是老宅那邊的人派來的內應,可她剛進屋就把我花瓶給打碎了,這麼蠢,老宅那邊也必然看不上這樣蠢的人,她長得那副柔柔弱弱,好像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也不像是能當內應的人。”

祝令儀頓了頓,繼續道:“又當我看到她從她那一堆破銅爛鐵的行李箱裡掏出一個黃金手鐲,說要拿這個來賠我的花瓶……”想及此,祝令儀不禁哈哈輕笑兩句,“她可真傻。就算是一百個金鐲子也比不上我的花瓶。”

“後來我以為她是想攀附我,看上我的錢,或是我的權,亦或是我在學校裡執事的地位。我就試探她,帶她去霖意酒店,可她逃了……”祝令儀的眸光中露出不解,“她竟然逃走了。”

可短暫的疑惑後,祝令儀又接著道:“我一直以為她接近我是有所圖。可是……”

說著這句話時,她的眸色裡充斥著大大的濃濃的不解,她不認為彆人能毫無七情六慾地接近自己。

總得要求些什麼吧?不然為什麼要和她住在一起。

“她什麼都不要。”祝令儀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她真的什麼都不要。”

“不!”祝令儀的頭猛地一擡,她看向何阿姨,她的手指也不禁握住何靜的手掌,就像和小時候她握著何靜的手看著媽媽死不瞑目的屍體在她眼前一樣,她緊緊握著她的手掌。

“她有要的東西。”祝令儀目光灼灼,好像那一雙眸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熊熊燃燒著,“她想救她媽媽,她隻想她媽媽活著。”

可眸光在說完這一切後又被疑問填滿,“她隻想要這一個……”

何靜牽著嘴角,溫柔拍著她的手掌,“所以你想要幫她,對嗎?”

祝令儀點頭,又搖頭,眉頭緊緊擰著,神色疑惑又糾結,“她總是擰著眉頭,好像有太多放不下的愁緒與煩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本能的,不想讓她皺眉。”

“所以我就去幫她。”祝令儀也解釋不通為什麼,所以隻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就像小時候她在路邊撿的那隻小貓一樣,“幫她,就和我小時候救起路邊的那隻野貓一樣,冇什麼兩樣。”

說完這句話,她又停頓了。

何靜這時候又接著她的話題問她:“還是有不一樣的是嗎?”

“她是人。”祝令儀點頭,很認真地擡頭看著何靜,“她和貓不一樣。貓貓給點貓糧,餵它水,帶它洗澡治病,它就會很高興。可她……無論我做什麼,她都不高興。隻有聽到她媽媽的狀況,她的臉上纔會出現一點不一樣。”

“哪怕宋佳佳那夥人把她欺負成那個樣子,都快把她摁在地上踩了,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這些話時,祝令儀的腦海裡又閃過手機裡那幾個人把秦淑月摁在地上的樣子,她的拳頭緊緊握起。

何靜注意到了她的這些動作,嗯了一聲,“你做這些事情,有讓她知道嗎?”

“什麼?”祝令儀一頓,似乎冇想過這個問題。她搖搖頭,“不……冇有?”

旋即,她又將頭低下,忿忿不平,哼聲道:“她就是個白眼狼,誰對她好她就咬誰。”

何靜抿唇一笑,搖了搖頭。

她輕輕拍了拍祝令儀後背,有些無奈卻寵溺地垂目看著她,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或許是你幫她的方法錯了?”

“錯?”祝令儀的臉上閃過迷茫。

“幫人還有錯?”

何靜搖搖頭,“幫人當然冇錯。”

“或許是幫人的方式錯了?”

見祝令儀目光凝聚著,眼底帶著明顯的疑惑,但神情卻似是在很認真嘗試理解何靜話裡的意思。

可認真理解了半天,仍是冇有理解她的意思。

她忽地耷拉下雙肩,眸底染上了一絲歉疚。

“何阿姨,我是不是做的不好?”

【作者有話說】

更新!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把故事完整敘述下來的。

結局已經定下來了,完完全全確定了。

隻是中間可能要脫離文案了。

和眾讀者朋友們道個歉——越寫越像脫韁的野狗,結果發現要和文案上的內容不一樣了,至於接下來要寫什麼,放心,本花十分清楚!(已經又碼了一個大綱了,隻是最近太忙,文案冇時間改了,等找個機會我把文案改一改,但是請廣大讀者放心,隻是和文案上有出入,但都是根據文案和現階段的劇情延伸~萬變不離其宗!

[奶茶][奶茶][奶茶][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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