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磨了五年後,他們都後悔了 確診阿爾茲海默症,卻被眾人欺負
白月光姐姐是全家的驕傲。
可我在我生日那天害她成了植物人。
媽媽說我是個害人精,應該早點去死。
就連我暗戀的對象顧行舟也恨極了我,他說:你永遠也洗清不了你身上的罪孽,與你在同一個空間的每分每秒都讓我無比噁心。
我被他們折磨了整整五年。
直到事實真相暴露,顧行舟抱著我一遍遍說著:對不起,我愛你,彆離開我。
可我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他們悔恨不已,可我卻等不到這遲來的愛了。
1今天是我的生日,可卻我收到了一張重如千斤的診斷書。
我被確診阿爾茲海默症。
起初我並不願意承認,畢竟我是這樣的年輕。
但從醫生同情的目光中,我認清了事實。
醫生希望我能夠通知我的家屬,共同商討治療方案。
我拿起手機在通訊錄劃拉了許久,手機的聯絡人很多,但我始終都冇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醫生見我遲遲不給家裡人打電話,還以為我是怕家人擔心,隨即勸說我道:小姑娘,這個病是需要家人的協助的,現在是早期,還隻是忘記一些小事,等到中期你就會出現幻覺和妄想,等到了晚期你就會生活不能自理,你需要家人的幫助和照顧,還是打個電話給你家人吧,生病是大事。
我隻好無奈苦笑。
醫生,你儘量給出治療方案吧,我自己能行的,不一定要家人的幫助,我過段時間就來接受治療。
說完,我不想讓醫生看出我的囧態,便倉皇逃離。
2我維持這個孤身一人的狀態已經五年之久。
五年前的今天,溫柔如月光般美好的姐姐因為表妹柳英英對我的輕蔑而冷冷的嗬斥了她。
柳英英不服,從而引起了爭執。
我眼睜睜的看著柳英英露出了惡毒仇恨的表情,一個用力將姐姐推下了樓後,匆匆逃離。
姐姐後腦勺著地,鮮血四溢。
今天是我的生日,幾個月前我就撒嬌央求在德國名校攻讀博士的姐姐儘快完成對阿爾茲海默症的研究論文,回國為我慶祝。
然而前一秒還在溫柔撫摸著我的臉頰的姐姐,就這樣掉到了爸媽的跟前,爸媽的臉上甚至都沾上了姐姐的鮮血。
爸爸瞬間倒地不起。
顧行舟怔愣在原地。
我連滾帶爬的從樓上下來,想要看看我的爸爸和姐姐。
媽媽刺耳的尖叫聲不斷朝我襲來,在這一片慌亂中我聽到了柳英英驚慌的指認我的聲音:是她,她推了錦書姐姐,我看到了。
毫不意外大家都信了,包括顧行舟。
因為我從小就是刁蠻任性的人。
急診室外,我跪地哀求媽媽相信。
可媽媽癱軟在一旁隻是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我,不做任何回答。
我一遍遍的訴說柳英英的惡行,可得來的結果隻有舅舅狠厲的一腳,讓我疼的爬不起來。
舅舅惡狠狠的朝我說道:你自己作惡多端,還想著攀扯我們家英英。
直到醫生宣佈姐姐成為植物人後,媽媽纔像是回過神來朝我不斷地拳打腳踢。
顧行舟麵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鬨劇,無動於衷。
直到姐姐被推出手術室,他纔有了動作,跟隨眾人去了病房。
我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隻能抬起頭祈求的看著顧行舟的背影,希望他能回頭看我一眼。
可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冇想到,顧行舟居然也不相信我。
我知道顧行舟是真心將姐姐當親人對待的。
畢竟姐姐是那麼的溫柔美好。
我明白這個曾經還算幸福美滿的家庭,從此刻起變得支離破碎。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再也不任性了。
3按照以往,為了避開家人,我本該深夜再來看望還在病床上的姐姐。
也許是知道自己患病,我想馬上見見姐姐的心愈發濃烈,便不管不顧的跑到姐姐的病房門口。
就在我叉著腰不停的喘著粗氣時,麵前房門突然開了。
啪——!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朝我襲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傾倒。
砰——!
的一聲,我的腦袋撞到了地上。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好疼,我太疼了。
冷汗佈滿了額角,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曾經珠圓玉潤的身材已經不複存在,骨瘦如柴的身體撞擊在地上,都好像要散架了似的。
短暫的失去光明後,我再次看到麵前的場景。
媽媽一臉憎惡的看著我,依舊舉著剛纔打我的雙手,作勢還想再次打來,但被爸爸攔下了。
媽媽……我囁嚅的叫喚著,試圖引起她的憐惜。
可是,這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發生的。
彆叫我媽,我不是你媽。
你這個害人精來這裡乾什麼,怎麼成植物人的不是你……好了彆說了,你冷靜點。
爸爸艱難的安撫處在暴怒邊緣的媽媽,還得分心將我趕走。
陳餘,你先離開,以後彆再來了,冇有人想看見你。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就不該把她生下來,白白讓我的錦書受了這樣的罪,錦書的未來都被她毀了。
病房門再次關上,媽媽被爸爸拉了回去。
這五年來,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
偶爾運氣不好與媽媽撞上,那這樣的場景就屢見不鮮。
剛開始我還會與媽媽爭辯,但隻會得到無數的冷眼和辱罵,甚至是拳打腳踢。
久而久之,我放棄了。
我不奢求他們的信任,也不奢求他們的愛。
我一直都明白,陳餘的‘餘‘,是多餘的‘餘‘。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出生在這個世上。
畢竟從小到大,隻有姐姐對我好。
媽媽看不上我的能力,看不慣我乖張的性格。
她甚至對顧行舟——這個收養來的孩子,都比對我好。
但姐姐最經常對我說的就是:做自己比什麼都重要,小餘什麼樣姐姐都喜歡。
姐姐的愛支撐著我在這灰白的世界裡前行。
我要等姐姐醒來。
4哭了?
我還以為你是個冇有心的人,對我裝可憐是冇有用的。
冇人要看你的表演,你以為你每天假惺惺的來你姐姐病房前哭一哭就可以洗清你身上的罪孽了嗎?
與你在同一個空間的每分每秒都讓我無比噁心。
顧行舟一句句的怒吼不斷地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這才從我的世界中脫離出來。
我哭了嗎?
我伸手向臉龐摸去,這才注意到已經滿臉淚痕。
也注意到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西裝革履的顧行舟。
爸爸年紀大了,自從姐姐出事之後,一夜白頭,管理生意也力不從心,就直接交給了顧行舟打理。
不知為何,我對顧行舟剛來我家的模樣有些記不清了。
隻依稀記得他曾經是個膽小怯懦的孩子,多次因為我的捉弄,而躲在好脾氣的姐姐身後。
現在的他氣勢逼人,哪裡還看的出曾經的模樣。
現在,隻要有外人說起陳家,都連連稱讚顧行舟的能力,惋惜突發變故的姐姐,恥笑作惡多端的我。
雖說曾經在姐姐和顧行舟聲名鵲起時,也有同齡的玩伴在背地裡嘲諷我一點也不像爸媽的孩子。
刁蠻任性,能力平平無奇,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但那時一向對我冇什麼好感的顧行舟卻和我聯手將那群人狠狠教訓一通。
我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性格。
彼時,再也冇有人敢說我的壞話。
他高大的身影刻入了我的腦海裡,在我的心裡種下了名叫暗戀的花朵。
從那時候起,我就時常向顧行舟示好。
雖然顧行舟對我的行為頭疼不已,但我們的關係也越變越好了。
但我們所有人都變了。
也再也不會有人為我挺身而出了。
我不想與顧行舟發生爭執,扭頭就想離開。
可是顧行舟拽住了我。
被說幾句扭頭就走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說話!
顧行舟被我這幅態度激怒了,手下不自覺用了些力道。
嘶——!
即使這五年來我忍痛能力已然上升,但顧行舟這次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我還是冇忍住呼痛。
顧行舟立馬收了力道,不由自主的低頭檢查。
我的手紅腫的嚇人,一看就是傷到了筋骨的樣子,顧行舟下意識的想要拉我去看醫生。
但我並不相信他有這樣的好心,立馬抽出了還放在他掌心的手,落荒而逃。
5手腕的疼痛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可我卻不管不顧的跑回了我的小出租屋,抱起了姐姐曾經送我的一隻小熊維尼的抱枕。
其實姐姐送過很多珍貴的禮物。
但在姐姐出事之後,媽媽就將我掃地出門,並將我的所有用品都扔進了垃圾箱。
那天我在垃圾回收站從天亮找到了天黑,隻找回了這個破舊的抱枕。
這是我唯一的慰藉。
我將臉埋進抱枕裡,好像唯有這樣才能撫慰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讓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我這才發現我居然趴在地上睡著了。
手腕的傷還未處理,早已僵硬。
不過我也不想管。
我囊中羞澀,並不想浪費錢在這個地方,畢竟配合醫生治療阿爾茲海默症要花不少錢。
打開房門,我看見了顧行舟。
顧行舟的行頭與這兒的環境格格不入。
滿臉嫌惡的樣子略顯滑稽。
跑什麼,你住的什麼破地方,害我找了你好久。
還冇說完,顧行舟上前拉住我,以強硬的態度想要帶我去看醫生。
聽到顧行舟的抱怨,我心中不禁泛起了苦澀。
陳家家大業大,顧行舟要是真的想找一個人是很容易的。
就像這次,不過兩個小時就找到了我的住處,但這五年來他就是可以做到對我不管不問。
趁他不注意,我溜進了房間,將顧行舟隔絕在外。
顧行舟憤怒的捶打著我的房門,帶下了不少牆皮。
陳餘,你真以為我很閒,你愛看不看,手瘸了也不關我的事。
顧行舟的聲音太大了,引得鄰居老太太出來咒罵。
知道是顧行舟吃癟,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周圍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寂靜,一陣孤寂感壟上心頭。
6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
這段時間裡我依然三點一線的往返家、醫院和新的工作地點。
醫院的治療效果一般,我的病情有了惡化的趨勢。
我經常忘記自己所在何處,做過的事情轉眼就忘。
所以我開始記備忘錄。
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前幾天還將老闆認成了陌生人。
因為害怕將老闆揍了,我也因此丟了一個薪資尚可的工作。
我為了生存,隻好新找了一個食堂打菜的工作。
老闆人很好,我誠實的告訴她我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她還肯收留我,讓我做一些簡單不費腦的工作。
備忘錄提醒我了,今天是姐姐的生日。
我存了好久的錢,買了一隻精美的鋼筆作為姐姐的生日禮物。
公交車到了。
我正準備走上前去,結果許久未見的顧行舟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跑車一個擺尾,霸道的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抱怨聲隨之而起。
他卻隻是搖下了車窗,好整以暇的拋下一句:上車。
公交車司機催促的聲音接連在身後響起。
無法我隻好上了他的車。
因為今天生日的主人公依然躺在病床上,所以顧行舟的心情很不好,一路上開的飛快。
我嚇得握緊了頭頂上的把柄。
胃裡在不斷的翻湧,剛一下車我就吐了出來。
顧行舟並冇有等我,停好車他就往姐姐病房的方向走去。
我欣喜的來到姐姐的病房外,躲在角落。
隻等爸媽為姐姐過完生日後,找時機將禮物送到姐姐床頭。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柳英英的聲音。
憤怒使我失去了理智。
我不管不顧的衝進姐姐的病房,快準狠的拽住了柳英英的頭髮就想往外拖。
舅舅舅媽都冇有反應過來,我卻被媽媽一腳踹飛了出去。
砰——!
的一聲將椅子撞得四分五裂。
瞬間,我的嘴裡泛著腥甜,喉嚨裡充斥著血腥味。
痛意湧上心間。
可我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像是著了魔。
嘴裡還不斷地喊著:她不配待在這裡。
柳英英假裝害怕的躲在顧行舟的身後。
顧行舟皺著眉頭擋住了我的去路,冷聲道:陳餘,你冷靜點,她是你妹妹。
舅舅舅媽抱著柳英英安慰著,還時不時跟上一句:這怕不是得了瘋病。
這一幕不斷地刺激我的大腦,尖叫一聲,神誌不清的跑出了病房。
地上隻留下一隻四分五裂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