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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崛起:楊堅你休想篡朕的皇位 第23章 尉遲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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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

小皇帝帶著軍士越野訓練的事情就傳遍了朝野內外。

而且賞賜前十者以女奴之事也傳了出去。

幼帝驅使軍士以供玩樂的帽子一下子就扣在了宇文衍頭上。

更有朝臣上書太上皇,要求宣帝下詔責罰。

“這幫老匹夫,衍兒隻是好奇軍伍之事,玩玩又如何?”

“迂腐!”

“可笑!”

“可恨……”

當宇文贇從近臣劉昉手中接過奏書,看完直接甩手扔了出去,狠狠地罵道。

“天元皇帝莫惱,為這幫無事找事的閒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劉昉彎腰撿起地上奏書,諂媚地開導了一句。

“說來也是!”

“劉愛卿,你昨日敬獻之藥丸甚是有效,難得你一片忠心……”

“為天元皇帝效勞,臣萬死不辭!”

劉昉一副哈巴狗的模樣,極力表現出忠心耿耿的樣子。

“好了,皇兒除了擺弄那一千軍士,可還做其他……”

“陛下讓光祿寺弄了個什麼吃食用的火鍋,不時和王軌,樂運,顏之儀三人在正陽宮涮肉吃。”

聽到火鍋,宣帝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嗯,這個火鍋天是知曉的。”

“皇兒已經讓光祿寺傳膳過一回,食法的確新鮮,味道也挺好,天宮的美人都甚是鐘愛。”

“不過就是便宜王軌那老兒了。”

“罷了,聽聞他也在儘心地教導皇兒經典,放他一馬又如何?”

宣帝像是在對劉昉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天元皇帝天心寬廣,胸懷宇內,當真是王軌老兒修了八輩子的福分。”

“就這樣吧,無事彆來煩擾,爾等看著辦即可!”

太上皇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最近他總是覺得腰痠背痛,夜間亦是無法安寢,時不時頭昏眼花,偶爾還伴隨著胸口痛。

“啟稟天元皇帝,大司空畢王最近似乎見了陛下兩回,您看……”

“大膽劉昉,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贇排擠宗室諸王,明眼人全都一清二楚。

甚至很多時候就是這個劉昉在其麵前鼓吹。

動不動就把宇文護搬出來,以示宗室弄權之利害。

宇文護可是弄死了北周的前兩位皇帝——宇文覺和宇文毓。

兩人都是宇文贇的親伯父,他父皇周武帝的親兄長。

宇文贇真正忌憚的也是他父輩的親王。

也就是太祖宇文泰的兒子,周武帝的弟弟們。

畢竟他老爹宇文邕也是從兄長那接過皇位的。

武帝是宇文泰的第四子,那接下來是不是輪到第五個兒子做皇帝了?

正是因為這種忌憚和猜忌,宣帝登基後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誅殺了宇文泰的第五子。

也就是他五皇叔齊王宇文憲。

後麵在世的還有五個兒子,全都封王,在朝中權勢不如宇文憲,暫且留下了性命。

而大司空宇文賢是明帝宇文毓的長子,如果明帝不被宇文護毒死,他就是太子。

按理說,以宇文賢的身份,對宣帝來說也是有威脅的。

但宇文贇卻對其頗為信任,不但讓他做冬官府的一把手大司空。

後又讓其進位上柱國,加封太師,出任雍州牧(等同於刺史,雍州轄都城長安,為京畿重地)。

比起他的那些親叔叔來,對這個堂兄明顯要放心許多。

難道是因為他們年齡相當?

還是宣帝同情他們這一脈的遭遇?

真實原因或許隻有宇文贇自己才知道了。

所以當他聽到佞臣劉昉的話時大發雷霆。

就是不希望有人在他麵前搬弄是非,何況還牽扯到他的皇帝兒子。

從這點看來,宣帝又不像史書上所說的那樣六親不認。

“臣萬死!”

劉昉一記馬屁拍在馬腿上,直接嚇得跪倒在地。

“滾出去!”

宇文贇一腳踢翻劉昉,甩袖轉身不再理會。

劉昉顧不上擦拭額頭上的冷汗,連滾帶爬地出了天宮。

此時,正陽宮中。

小皇帝正在接見一位回京的大臣。

當朝大將軍,相州總管尉遲迥。

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太祖宇文泰的外甥。

和周武帝宇文邕是姑表兄弟。

尉遲迥擅長騎射,能征善戰,隨太祖宇文泰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

其最大的功績便是平定當時南梁治下的蜀地,把西南大片土地收於北周統治之下。

後他也因此封為蜀國公。

前不久,宣帝設立的四輔官,其中的大右弼便是尉遲迥。

他在北周朝廷的名望地位素來很高。

因為外戚身份,與宇文皇室是同舟共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曆史上,楊堅掌控朝中軍政大權後,想要把相州總管換上自己的人。

坐鎮相州(原北齊京都鄴城所屬州)的尉遲迥召集文武官員及百姓。

通告眾人,稱楊堅挾製幼主,號令天下,作威作福,背叛朝廷,意圖篡位。

聯合所有支援宇文皇室的各州軍隊,擁兵十萬。

以“清君側,還政於宇文氏”的名義,發兵討伐楊堅。

雖然在當時的局勢下,尉遲迥起兵也不一定是真心要保宇文皇室。

但至少他去做了,而且事後兵敗自刎,留下的也是忠義之名。

此時的尉遲迥已是六十三歲的年紀,須發灰白,但卻身姿挺拔,精神矍鑠,耳清目明。

“蜀國公乃大周之棟梁,和朕又是一家人,現有一事請教。”

“陛下儘管說來,老臣定當知無不言。”

尉遲迥自打見了宇文衍後,看出幼帝聰慧過人。

言談間還真有幾分太祖、高祖之氣勢,令其深感欣慰。

作為朝中駐外重臣,對於宣帝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清楚得很。

恨其不爭的同時也是無可奈何。

小皇帝登基的時候他不在京城,本次回京述職,於情於理他都得到正陽宮覲見幼帝。

不曾想,卻給他帶來一絲意外驚喜。

“上次給天元皇帝請安,見其精神萎靡,四肢乏力,朕甚是擔憂父皇龍體,萬一……”

說到這裡,宇文衍故意停頓了一下,而後看向尉遲迥。

“屆時朕應如何自處?”

宇文衍說完,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尉遲迥瞳孔猛然一縮,心中駭然,猶如掀起一股驚濤駭浪。

陪坐的王軌,樂運,顏之儀亦是神情大變,不敢置信地望向高坐上首的小皇帝。

儘管宇文衍並沒言明,但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在說什麼。

這話要是傳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一向沉著冷靜的陛下今天這是怎麼了?

“陛下慎言!”

王軌見狀,連忙出聲勸止。

“郯國公,朕自有分寸,無需驚怪!”

宇文衍嘴裡說著,目光卻是一直盯著尉遲迥的眼睛沒移開。

“陛下,事關重大,臣不敢妄言!”

“但我尉遲一家定當誓死扞衛皇家威嚴,如違此誓,有如此盞……”

尉遲迥大手一握,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盞,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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