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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前夫,和他兄弟領證親到紅溫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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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分家

而李嬸子這話也不是單單說給王翠雲聽的,同時也在提點著周圍愛嚼舌根的長舌婦們,況且她還是居委會的工作人員說話很有分量。

大夥看完熱鬨,就算有些不認同王翠雲觀點的人也都紛紛閉上了嘴。

大雜院裡街坊鄰居的對喬家大房還是很照顧的,畢竟人家男人可是烈士,一個寡婦拉扯著三個孩子長大還被老太太那壓榨著不肯分家多辛苦啊。

而拉著喬母回屋的喬願清此時正抱著自家媽的胳膊撒嬌。

一口一個:“媽媽~”

這疊音喊得何菀舒隻覺得彷彿回到了丈夫還在兒女們還沒長大的時候。

想想都有十年沒聽過了吧。

她隻以為閨女是下午在顧知年身上受了氣才黏黏糊糊的,哪裡知道喬願清是從十年後重新回到二十歲的。

自從他們爹去世後兒女們都彷彿一夜長大變得乖巧懂事,知道她上班辛苦不哭不鬨家裡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你們這三個孩子怎麼向來報喜不報憂。”何菀舒自覺虧欠了他們,鼻頭一酸,摸了摸閨女的頭安撫:“好在你今個沒嫁那狗眼看人低的傻叉玩意,要不然你以後可有苦頭吃的,他那個姐姐還當自己弟弟是什麼金疙瘩了,我呸!”

“這要你爹還在級彆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看他顧家還敢這麼狂嗎?”

也就狂這幾年了,現在的顧家全靠顧老爺子撐著門楣,上輩子他老人家死後顧家便日漸衰敗,風光不再。

喬願清應和著:“對,他就是個傻叉玩意,就算爹不在咱們以後也會越來越好,到時候指不定誰瞧不起誰呢!”

看著她媽仍還算年輕的麵容,聽著她媽熟悉的護犢子,感受著挽著她媽隔著衣料的體溫。

喬願清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不是夢。

她真的回來了。

這個時候她媽還在紡織廠做工,精神奕奕的,還沒被老屋那邊壓榨得搞垮了身體。

而她的姐姐喬思檸也沒有因懷孕而血崩一屍兩命,幾年前她姐因沒有工作響應國家政策下鄉建設祖國掙口糧。

在當知青時和當地的一戶人家結了婚。

上輩子他們也是在一年後高考開放時才得知姐姐結婚的事,喬母又氣又惱。

等姐姐帶著姐夫回來探親見小兩口日子過得不錯,喬母才放下心來。

不得不說姐姐找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顧知年和姐夫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造化弄人的是幾年後,姐姐懷孕傳來喜訊卻又在七八個月後傳來噩耗。

她媽也因此鬱鬱寡歡,從此一蹶不振,愣是把自己熬進了醫院,身體是大不如從前。

而她那弟弟呢也沒好到哪裡去,老屋那夥人眼見著她媽病殃殃的沒有了壓榨的價值想讓堂弟的媳婦頂班,在分家時正好趕上弟弟從部隊回家探親,見親媽被欺負失手將三伯母推倒,導致意外死亡,判了十五年。

光是想想,喬願清的整顆心就酸酸澀澀的。

那時候她在顧家也過得心力交瘁,每每想起自己為了當個好兒媳就放棄了高考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顧知年更處處拉偏架讓她忍,那時她便早早的就生了離婚的念頭。

可家裡一團亂,她哪敢再回孃家火上澆油。

就這麼熬啊熬.......

熬到顧知年出軌,抱著孩子讓她養捅她的心窩子。

如今她重回自己年輕時,家人也都好好的,前世遭受的一切苦難都來得及挽回。

喬願清吸了吸鼻子,壓下心底難言的情緒,見天已經黑了便問道:“媽,我弟呢?他又跑哪鬼混去了?”

她的弟弟喬硯舟年滿十八也到了下鄉的年齡,但他背著喬母先斬後奏參了軍,還被選上了。

報效祖國當然是好事,可丈夫死於任務,喬母對兒子的誌向多少有些後怕。

可下鄉也苦,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返城。

喬母自知沒有能力給孩子們買工作,如今對兒子的選擇也彆無辦法。

眼看著弟弟下個月就要入伍,怎麼還成天往外跑一點兒也不知穩重,為了避免上輩子的遭遇,喬願清覺得得好好說叨說叨他。

何菀舒聽她提起兒子,笑道:“他啊和發小幾個約著去釣魚了,想來也應該快回來了!”

沒辦法她家雖然她和她媽都有工作,但這麼多年老太太壓著不肯分家,她的工作因為是顧知年幫忙弄到的名額那時他們還沒處物件,每個月36元的工資分18元給他當報酬,她工作跟老屋沒有關係因此剩下的18元她不肯交公,但喬母的得交不然老太太就去紡織廠鬨罵她媽不孝順公婆。

因著她不交公,老屋還常剋扣大房的糧食,但算下來不交公還是劃算的,可即便這樣一家四口的日子還是緊巴巴的常常見不到葷腥。

為了改善家裡的夥食,喬硯舟便三天兩頭的蹭隔壁劉大爺的魚竿去外麵釣魚,釣得多了還能曬成魚乾和鄰裡鄰居換東西。

喬願清歎了口氣:“媽,奶奶她就是想一直壓榨著你等以後你沒有利益價值了,還會把你的工作指標傳給她孫子、重孫子。”

她看向何菀舒語氣堅定道:“分家吧媽!”

何菀舒又何嘗不想,她的工資一年比一年高是老屋這些人裡工資最高的,若是存一存還能為兒女們攢下不少錢。

可分家這事她也不是沒鬨過,在大閨女麵臨下鄉前她找好了工作就差五百塊錢就可以把大閨女留在城裡,但轉身去找存在婆婆那保管著的撫卹金時卻得知那錢給了二房的孩子買工作。

明明那是她丈夫的撫卹金,卻沒有用在他自個閨女頭上,讓嬌氣的大閨女被迫下了鄉。

她鬨啊可婆婆比她鬨的還凶......

孝字當頭一把刀,喬家的大兒媳的身份壓得她隻能咬著牙把這委屈嚥下,從那以後她漲工資時都讓廠子幫忙瞞著,不再傻乎乎的全部上交,也讓自己強勢些為兒女多爭取些東西。

老太太和妯娌罵她,她也罵回去,愣是將自己性子變得潑辣了些,老屋那也收斂了些。

可薑還是老的辣,二閨女談婚論嫁之際,她去老屋讓老太太掏錢添置嫁妝。

老太太卻說:“人家高門大戶的能缺得了咱們這仨瓜倆棗的,買床棉被意思意思就得了。”

這話徹底寒了何菀舒的心。

她家以前也闊過,隻是時局動蕩被打成了地主家的帽子。

高門裡的彎彎繞繞她最是清楚,若真是一床棉被打發人可想而知她閨女要真嫁過去了要被婆家戳脊梁骨。

如今聽到女兒攛掇著分家,胸口悶得厲害,是她沒用沒成為兒女們的靠山。

何菀舒握緊她的手:“好,咱們分。”

她話剛落,身後就被人重重一拍,頭頂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

“嘿,早該分了。”

“媽隻要您一聲令下,小的這就去把老屋攪得天翻地覆,求著咱們分。”

母女倆齊齊扭頭看去,便見喬硯舟一手拎著捅,一手要衝出去乾架的模樣。

何菀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喬願清就站起來擰著他耳朵,訓道:“喬硯舟你這暴脾氣還想不想當兵了?到時候人家給你舉報到部隊裡,你就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上輩子他可不就攪得老宅天翻地覆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喬硯舟連連求饒:“錯了錯了姐,我耳朵要掉了,嗚嗚嗚......”

“分家的事有我跟媽商量著來,你滾去做飯!”喬願清鬆了手,使喚著弟弟臉不紅心不跳。

喬硯舟捂著耳朵,又乖乖的拎著桶去廚房,走了幾步又扒著門問:“姐,我剛回來的時候聽說你跟那姓顧的掰了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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