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前夫,和他兄弟領證親到紅溫 056
宜嫁娶
“那我這不是怕一個沒忍住。”
段淮聲後麵幾個字時,聲音放得很輕,輕得她差點沒聽清,但他眸光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她。
喬願清踮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怪會勾人的。
段淮聲低下頭來讓她蒙,語氣繾綣:“願清,還有十六個小時。”
現在差不多下午四點,定好的是明早八點迎親,還有十六個小時她就是她的新娘。
喬願清莫名感覺很幸福,她能感覺到段淮聲很想很想娶她,“嗯,還有十六個小時。”
“其實我有點緊張,但又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恨不得現在就是明天早上。
段淮聲有些無奈。
喬願清把手從他眼睛上挪開,隻覺得眼前的段淮聲是個毛頭小子,跟上輩子那個城府極深的段淮聲越來越遠。
這很好。
踮腳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樣還緊張嗎?”
“好多了,但容易讓我想起這段時間夢裡做過的事情。”
段淮聲被哄得唇角彎起。
喬願清不由好奇,“什麼夢?”
段淮聲看著她笑,“明天再告訴你。”
喬願清竟從他的笑品出幾分不懷好意起來,當下也沒有再問了。
差不多飯點,段淮聲拐她去附近吃了飯。
等吃完飯時,天色也不早了。
段淮聲有些不捨,但還是得送她回去。
送到衚衕口,他道,“進去吧,我站在這看著你進去。”
喬願清點頭,“好。”
還沒來得及抬腳,就聽段淮聲不厭其煩的提醒,“願清,還有十三個小時。”
他好似那個倒計時的表,每隔一段時間播報還有多久可以娶她。
但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寵著唄,喬願清也一遍又一遍的回複他,“嗯,還有十三個小時。”
“那你今晚早點睡,等我來娶你。”
“好,我等你。”
話落,喬願清抬腳往家的方向走去,月光如水,讓她莫名想起上輩子她與他擦肩而過時的下一秒他轉眸望著自己背影消失的淒涼。
明明就差幾步路就快到大雜院了,可她卻頓住腳,回眸看去。
見到的就是他站在月光下,含笑望著自己,他身姿挺拔,眉眼溫柔。
她也笑靨如花的看著他,與他遙遙相望。
其實段淮聲說的夢她大概能猜到些許,她壞壞的抬起下巴,朝他拋了個睸眼。
看到他挺直的腰板突然收緊,喬願清忍著笑又抬手送了他一記飛吻,用口型告訴他,“祝你今晚好夢!”
隨後雀躍的轉頭就跑。
今晚,他又能在夢裡見到她了呢!
嘿嘿嘿
......
1976年8月15日,農曆7月20。
宜嫁娶。
淩晨四點天還沒亮,喬家就燈火通明。
梳妝台前,喬願清被喜婆婆像提線娃娃般任由她絞麵,梳頭,穿衣,上妝。
“願清姐,你肯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沈夢看著鏡子裡麵若芙蓉,螓首蛾眉,眸似春水,朱唇嬌豔的姑娘,美得流口水。
“這臉又白又嫩的,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
“噯,願清讀書那會兒可是咱學校的一枝花能不漂亮嘛!”
和喬願清要好的且沒有下鄉的幾位同學也被邀請在列,她的房間裡此刻鬨哄哄的。
而外麵大雜院裡的鄰居和她媽要好的幾位同事也早早的在外幫忙,一片喜慶。
就等著八點鐘的新郎官上門迎親。
豈料七點五十左右,衚衕口就響起轎車的喇叭聲。
便有人喊道——
“這是迎親隊伍來了嗎?”
屋外瞬間熱鬨起來,就聽外麵一陣吆喝。
喬願清聽出來了,應該是喬硯舟帶著一幫發小去攔親。
這是習俗,多少要難為一下,由男方分分煙和發發紅包。
姑娘們圍在窗邊張望,喬願清坐在喜床上,心竟也跟著提了起來,有緊張卻更多的是期待。
她昨晚有聽段淮聲的話,很早就睡了。
睡得很香,卻又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上輩子,在晨曦中和段淮聲擦肩而過的畫麵,夢裡她一回頭就撞進段淮聲晦暗不明的眸子裡。
在她回頭望過來的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在他眸子裡看到了喜悅,喜悅過後他竟衝上前抱住了她,說“很想她!”
當時的她居然哭了,撲進他懷裡一個勁的捶他罵他混蛋,段淮聲便一個勁給她道歉一個勁的哄她,抱她,給她擦眼淚......
之後的場景一換,她成功和顧知年離婚,結果她離婚證還沒捂熱就被段淮聲拐去閃婚了,婚後那個三十來歲在商場上讓人敬而遠之的男人竟對她俯首稱臣,寵愛有加。
這種夢一直在變,一會兒一個樣但她仍睡得很香,夢到最後她學業事業雙豐收甚至還生了對龍鳳胎,而段淮聲呢居然整天哭鼻子跟那倆孩子爭風吃醋,一遍又一遍的問她,“媳婦兒,要雙胞胎,還是要我。”
跟自己的孩子吃醋,真真是幼稚的要命。
喬願清回味著美夢,卻被屋外的吵嚷聲拉回現實。
“願清,你出來啊!我帶著我媽上門提親了!”
是一道熟悉卻又讓她討厭的聲音。
顧知年。
他話出口的瞬間,回應他的是街坊鄰居的鬨笑聲,尤其是看顧家人和他們帶來的提親更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三轉一響是沒有的,七十二條腿更是沒有的,也就是一些糖果,糕點和煙酒,茶葉,布料等......
其實這些在這個缺衣少食且普通的大雜院來說,這些提親禮無疑是很高規格的,可誰讓他們前幾天才見證過人家段家提親的派頭呢?
這麼對比下來,顧家不是小醜是什麼?
陳雪蓮察覺到周遭嘲笑的眼神,眉頭一皺,看向攔路的喬硯舟,語氣滿是居高臨下,“你就是喬願清的弟弟吧?還不快讓讓我們今個是來給你姐提親的。”
顧知年熱情的給未來小舅子和他發小發煙,“我是你未來姐夫,特意讓我媽登門提親,該有的禮數咱都......”
喬硯舟“哐”的就是一拳頭,“少給老子攀關係,眼睛要是瞎了就捐給有需要的人,沒看見我喬家今天紅燭高照!”
“我姐今個大喜的日子,你從哪來滾哪去!”
顧知年唇角溢位鮮紅的血,抬眸不可置信抬眸望向喜氣洋洋的喬家,口中呢喃,“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不是沒聽說過喬願清說她結婚的事,可氣頭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她上哪找比他還好的物件。
剛想說什麼,衚衕口就傳來響亮的汽車聲。
五輛吉普車浩浩蕩蕩的開進狹小的衚衕裡,等為首的那輛裡的人從裡麵下來——
待看清那人是誰,顧知年整個人呆立在那一動不動。
陳雪蓮更是臉色青紫得像調色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