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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100章 過氣偶像(22) 你和衛玨斷掉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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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氣偶像(22)
你和衛玨斷掉之前的……

憫希用儘全身力氣去拉蘭衍。

兩隻手抓住蘭衍的衣擺,
一隻腳踩在蘭衍的腳後跟,另一隻腳抵著牆壁,整個人齊齊往後倒去,
連微圓的鼻尖都在用力。

憫希是脂包骨的型別,所以即使他的腿根彎折,
大腿後方的線條還是膨膨的,
不會過分乾癟,往上抓一把還會晃得厲害。

他就這樣用自身力量去拉扯蘭衍,
想讓男人停下來,彆去叫人,
但實際上,男人的重量加倍級碾壓他,想動還是能動,隻不過是會帶著他一起走,姿態不那麼雅觀罷了。

蘭衍側過頭,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再往前。

憫希用手背胡亂在眼角擦了把,沒來得及為蘭衍的停留而驚喜,就忽然聽見一道開門聲,
以及從門後傳來的狐疑聲音:“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在這乾嘛呢,
我說怎麼總聽見窗邊有聲音,原來真有人。”

憫希心臟重重一咯噔。

信箱旁邊是挨著一個木屋的,
具體是誰憫希不清楚,
他也沒去看,當下就驚慌地揪緊兩邊帽子的帽繩,

唰一下拉緊,將那張臉箍得巴掌大,
隻露出一張嘴,和半副眼睛出來。

蘭衍瞥他一眼,又去望拉好衣服,打著哈欠走出來的閩唯唯。

閩唯唯腦袋上胡亂帶著個粉色發箍,幾縷呆毛仍翹在頭頂,一臉睏倦地搓了把臉後,望向他們:“憫希,你是憫希吧,彆藏了我光看你的腿都知道是你!”

這些嘉賓當中,隻有憫希是腕線過臀,又那麼纖細的,所以不管憫希包裹多嚴實,身型一露,約等於自爆。

憫希見藏不住,隻好慢吞吞露出眼睛,絞儘腦汁道:“我閒無聊出來逛逛,看信箱裡有信,有點好奇,就拆開看了看,他他也是!”

站在一旁的蘭衍,被憫希揪住胳膊,訕訕笑著拉過來。

閩唯唯將信將疑地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蘭衍,把目光投向開啟的信箱:“是哦,這信箱之前都是空的,這兩三天突然每天都有信封……呃,蘭衍,你自己有沒有看過?這些信都是關於你的。”

蘭衍冷淡道:“看了。”

憫希又是百抓撓心地緊張起來,他悄悄擡起眼睛去看蘭衍,兩邊的手動了動,心想如果蘭衍說錯話,就直接上手去捂蘭衍的嘴。

至於捂住以後怎麼和閩唯唯解釋,他也沒想出後路,當前情況緊急,他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隻聽閩唯唯調子揚高起來:“所以……”

蹦了兩個字出來,閩唯唯又停住,讓未儘之語飄在空中:是真的嗎?

蘭衍側眸瞥向憫希,憫希表情一僵,立刻向前跨一步,睫毛亂跳地說道:“都是無稽之談,蘭衍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我瞭解他,肯定是有人在胡說八道,想詆毀他。”

蘭衍的神情微妙地變了兩個畫素點,憫希突然很突兀地擡頭看天,用手掌往臉上扇風:“今天好熱啊。”

閩唯唯把今天氣溫才十度咽回嘴邊,問起更關注的:“你們之前認識?”

憫希口乾舌燥道:“是的,不僅認識,我們還很熟,一起錄過歌,還在一間房裡打過遊戲,熟得不得了。啊,竟然已經十二點多了,我得回去睡覺了,蘭衍你也是吧?”

他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朝蘭衍問道。

蘭衍沒回話,便被憫希不由分說拽住手腕,試圖生拖硬拽走,閩唯唯沒看見他倆之間的暗潮湧動,摘下發箍又戴了一下,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吧,我想去餐廳接杯飲料喝。”

憫希沒辦法,隻能三人行。

他有點焦頭爛額,他的木屋比餐廳近,蘭衍的木屋又比餐廳遠一點,這意味著他得提前離開隊伍,並且管不到之後兩人對話會不會又一次聊到那幾封信。

憫希焦慮得差點神經衰弱,蘭衍一有點風吹草動,他立刻看過去。

“憫希,你很喜歡蘭衍?”閩唯唯突然問道。

憫希差點跳起來:“什麼?”

走在最前方的男人也停下來,鉛灰的眼眸往憫希臉上一掠,閩唯唯指向蘭衍:“你一直在偷看他。”

憫希大鬆一口氣,他還以為閩唯唯要說什麼。

“沒,我是在看木屋上的門牌,我不太認路,這些木屋又都長得差不多。”

憫希硬著頭皮糊弄過去,忽然伸手一指:“那間是我的木屋!”

匆匆和兩人道彆,憫希往木屋那邊走去,又怕蘭衍會亂說話,止不住地擔心,一步三回頭地往身後看,關上屋門的前一秒,那雙眼睛還乞求地望著蘭衍。

蘭衍偏過頭去沒回應。

因為這個,憫希一晚上都極為忐忑。

天一亮,他穿好外套就走出屋門,四處打量走過的工作人員和嘉賓,見他們臉色無異,和自己對上眼神時也沒躲閃,交談正常,舉止友善,緊繃整晚的身體才鬆下來。

蘭衍真好。

沒有揭穿他。

果然大明星都不屑於和小糊咖計較。

放鬆下來後,憫希就聽到了另一個好訊息。

島上訊號恢複,所有嘉賓每天都有十分鐘能玩手機接觸外界的時間,幾位女嘉賓拿到手機第一時間就和家裡人報平安。

憫希沒有要打的電話,就拿著一袋櫻桃穀鴨苗糧,投喂地上的柯爾鴨。

鴨子都是空運過來的鴨子,還都是幼崽小鴨,是節目組擔心島上動物太稀少會顯得無聊,特意運輸過來供嘉賓們解壓取樂的。

幼崽們不怕人,扇著兩邊幼嫩的小翅膀,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奔向憫希,嘴裡還嗲嗲地“噶”著,知道憫希手裡拿著是他們的糧食。

憫希攥住一把糧,灑向努力追趕他的小鴨,那些小鴨立刻低頭去叼地上的糧食,有的撞在一起,鼓鼓的渾圓肚子還會顫上一兩下。

還有幾隻沒吃上,還撲著翅膀跟在憫希的鞋子旁邊,憫希怕踩到他們,左歪右倒地往後倒退,像鴨子走一樣。

路過的檀舉星看見,低嗤著說了句:“鴨子喂鴨子。”

憫希聽見了,擡起眼睛去瞪他。

這時候天上飄起來細小的雨絲,憫希的瞪視硬生生被打斷了,他連忙用手遮住腦袋,朝能避雨的地方跑去。

與此同時,島上的廣播響了起來。

【各位嘉賓請注意各位嘉賓請注意】

【由於天氣不作美,今天的錄製改為室內拍攝,請大家下午吃過飯後找化妝老師弄妝造,以最完美的姿態迎接晚上的舞會。】

“舞會?”憫希咕噥著重複。

雨不像是及時雨,有會下大的趨勢,熹微的日光隱藏在崎嶇的海岸線後麵,飄飄渺渺。

憫希擡頭望了眼天空,努力思索了一下,決定:“舞會開始之前,我想先完成衛玨那一邊的任務。”

係統問他:【你想怎麼做?】

憫希把手伸出屋簷,試探著雨的溫度:“唔……苦肉計吧。”

……

傍晚。

衛玨不想和彆人擠,午飯過後就找人做好了妝造,然後一直在木屋裡待著看書。

將近五點左右,他的房門被人敲響:“咚、咚。”

衛玨隔了一會,聽房門還在響,才起身去開門。

門板開啟的那一刹那,霏霏秋雨的寒意兜頭從縫裡灌進來,幾縷傾斜的雨絲也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衛玨擰下門把,如扭開了閘門,暖氣裝置辛辛苦苦一下午才吹出的暖氣全被冰封了。

衛玨一副笑眼罕見地陰了陰,直到下一秒,他低頭看見,門邊牆壁邊上蹲著的一個人。

憫希體質弱,這趟過來沒敢太折騰自己,他是一路撐傘過來,臨到衛玨木屋門前才悄悄把傘扔掉,讓雨把全身淋濕了,才敲的門。

他自下而上擡起下巴,那一張臉上簡直是可憐到不忍讓人看的神情,臉蛋很白,眼圈是紅的,任由多少雨水滴上去,都淡化不了半分。

他望著衛玨。

衛玨眉心蹙了蹙。

正當憫希在想怎麼開場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他身前,高大的影子居高臨下,將他從頭到腳包裹住。

憫希被一條浴巾裹住,不停“啾、啾、啾”地打著噴嚏,被衛玨抱進了木屋裡。

這不是憫希第一次來衛玨的木屋,但這回他像是來到了寵物店裡一樣,像隻等待清理的流浪小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衛玨麵無表情地連人帶衣服,一起塞進灌滿熱水的浴缸裡。

一張浴簾從天花板垂下來,四方裹住放在牆邊的浴缸邊上,這浴缸是衛玨的經紀人夾帶私貨搬進來的,衛玨自打住進來一次也沒用過,沒想到會用在憫希身上。

憫希浸泡在偏燙的熱水裡,覆在麵板表麵的一層寒意,與熱水相融,一絲一絲消解在水裡,沒多久憫希身心就重新恢複舒適了。

在旁等待的衛玨走上來,托住他的兩邊腋下,把他“嘩拉拉”地抱出來。

然後按住他的肚皮,把他從頭到腳拔乾淨。

兩分鐘後,憫希就這麼穿著一件不倫不類的過膝襯衣,和一條拖地的褲子,愣頭愣腦地坐在沙發上。

“現在可以說了。”

衛玨俯身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似笑非笑道。

憫希被這一連串動作搞蒙,大腦還是空白的:“說、說什麼?”

衛玨微微偏過下頜,看向那一窗陰沉沉的天色:“說你在這種天氣,寧願不發資訊,也要冒雨跑過來的原因。什麼事情緊迫到,你需要這麼急著來找我?”

憫希總算回想起自己來找衛玨是有目的的了。

出門前明明已經想好台詞,但真當看見衛玨,憫希又有點遲疑,一會想衛玨那陰晴不定看不出深淺的性子,一會想自己如果被看穿的後果,各種雜七雜八的想法把他剛泡過熱水餘溫未散的身軀都想得冒出汗。

良久,他將身上的襯衣猛一下攥成一條卷餅,似乎在積攢某種勇氣。

衛玨挑起眉梢,然後就見,憫希圓潤翹起的鼻頭,輕輕動了一下,再動了一下,眼淚就一顆顆急躁地掉下來,爭先恐後掉在膝蓋上,又順著縫隙一點一點暈染黑褲子。

他忍住微急的鼻息,憋住氣,用手掌蓋住兩邊的臉蛋,不想讓衛玨看見他的眼淚,剛捂兩三秒,一口氣捂不住地呼了出來,變成輕飄的哽咽。

衛玨微微滯了一下。

憫希演戲的時候不能與人對視,他隻能把臉全部擋住,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傷感中,搞苦肉計。

連半張沙發都坐不太滿的人,肩膀和後背一抽一抽地抖個不停。

直到衛玨坐到他身邊,用單手捏住他的半張臉,把他的腦袋擡起來,一字一頓道:“我在問你”

“哭什麼。”

憫希哭得太投入,都沒有聽見衛玨連問他三遍的問題,他的下巴被迫趴在衛玨的手掌心中,淚眼朦朧地盯住衛玨寒冷到能結成冰渣的視線。

衛玨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憫希從男人的眼神中看出,自己要是再不實話實話說,他就要動用手段來“撬”開他的嘴了。

隻是,憫希還是一句話不肯說,他頭低下來,肩膀與衛玨挨著,抖來抖去地從濕掉衣服的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環。

衛玨皺眉垂眸,看向他手環螢幕上一張張放大的相簿截圖。

這糊比明天改名叫蹭蹭得了!怎麼哪都有他,你看那些女嘉賓他理一下嗎?每天都往有流量的人身邊跑,看不來他心思的我建議你去看看豬腦

本事本事是沒有的,蹭是必蹭的,他居然給每個男嘉賓都投相同的告白信,你敢信嗎?!自古以來戀綜都沒出過這種人物

讓他蹭唄,蹭再多也不能徹底翻紅,頂多這段時間被罵上一段時間,有點黑紅的熱度,你再看看後麵,肯定是扔一塊石頭進去都不帶有回響的

營業能力沒有,也沒有強硬的後台和背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娛樂圈,能翻出什麼浪?

糊咖就安心糊著吧,不要再掙紮了,那是你的賽道嗎你就闖?趕緊退圈!

你隻能一輩子糊著了你又能有什麼本事,演電視劇也沒有人敢要你,演唱會也肯定翻車,之前還能混在隊友後麵,現在lo得丟臉丟出國際

建議你上春晚跳你那四肢不協調的舞蹈,還能逗大家一樂

坐等糊比撲得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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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玨是在憫希的抽抽聲中,看完這些截圖的,視線還停留在那一連串的加一時,憫希鼻息就更劇烈了些:“我都沒惹他們,他們就一直罵我,還說我以後一定會糊……”

抹了把眼角,憫希專門用指尖指住某一張圖:“這個人還說我沒有後台和背景。”

憫希淚花一顆一顆砸在手環上麵,把螢幕暈得模糊不清,他又可憐巴巴地用指腹去擦,用衛玨的衣服去蹭。

這些黑評都是他讓係統幫他找的,有幾條還是他逼係統建立小號,發在一些大v的博文下麵,專門帶的節奏。

衛玨眉眼藏在黑發的陰影下麵,語調微冷:“公眾人物本來就會經常遭遇大規模的非議,不止是你,我也會,何必在意,你要不爽,回去叫法務給他們發函警告,叫他們給你道歉。”

憫希得了便宜還不滿足,眉梢還是耷拉的:“可是就算他們道歉也沒用,這是事實,事實在麵前,再堵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他們還是會說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罵我是糊咖。”

衛玨蓋住他的手環螢幕,不準他再戳:“所以,你想怎麼做?直接告訴我,我猜不到。”

衛玨把問題拋給憫希作答,相當於把飯都喂到憫希嘴邊。

但憫希不說。

他兩隻腳上擡一點,上半身微俯,雙手環抱住兩邊的膝彎,頭發和眼睛都黯黯的,就是一副非常萎靡的模樣。

男人莫名煩悶。

衛玨的世界很單調,非黑即白,非此即彼,所有人在他眼中都特彆愚蠢,像一張無處可藏的白紙可以一眼看透。

以前的衛憫希如果站在他麵前,他能直接看到對方一肚子的壞水,滿腦袋飄蕩的壞心思,並為此啼笑。但如今的憫希他卻怎麼也猜不透,對方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了。

上島之前每一次和衛憫希的對視,都會讓他想起10歲那年,被按在水池裡的腦袋,被打火機燒焦的肩膀麵板,被全班同學笑嘻嘻指住的破爛書包,以及回家路途一腦袋怎麼將衛憫希殺人於無形的陰暗計謀。

是每一次,都會想到這些。

但最近,不知道具體是從哪一天開始,尤其是現在,那些想法和回憶都不見了。

他盯住憫希那張滿臉都是淚水的臉,腦子裡隻能想到,究竟喂給他哪種品牌,哪種味道的貓條,這人才能高興一點。

衛玨捏住憫希的手臂,把上麵的肉捏得四處變形,正眯眼思索要不要更強硬一點,憫希忽然裝模作樣地啊一聲,想到解決辦法似的:“或許那條博文發布出去,我的心情會高興很多呢……”

衛玨瞳孔一頓。

他側過下頜,一眼就捕捉到憫希悄悄瞅他的樣子,見他看過來,馬上又將腦袋擺正。

衛玨表情相當複雜,兩秒過去,他胸腔逸出一聲短促的音節,像是氣的。

他盯住憫希的眼睛,憫希不和他對視,故意偏頭躲避開,臉頰哭得紅撲撲的,從麵板裡麵透著顏色。

衛玨用手指按了按太陽xue,手臂青筋抽搐著,劈裡啪啦地橫跳。

他伸出手臂,繞過憫希的後背,拿起桌麵上靜置的手環,在憫希眼巴巴期待的目光中,輕車熟路點進編輯頁麵,將那沒有任何公關團隊參與的博文,在憫希忽一下放晴的臉色中,成功發表出去。

島上訊號雖然已經恢複,但依舊沒那麼好,上麵的圈圈轉了好一會,博文才顯示傳送成功。

憫希唇角都忍不住揚起來,兩瓣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慘紅變成有氣血的漂亮桃紅色,一看就是心情高興很多。

一顆小紅痣剛跳躍著陷進眼下的臥蠶裡,衛玨俯身逼過來,一把將他提溜起來放在腿上咬他的耳垂,邊咬,邊咬牙道:“滿意了?大晚上跑過來,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

憫希耳朵的肉被他咬得癢,他想去摸,卻聽見腦子裡的係統音響起來。

【恭喜完成“詆毀蘭衍被當場抓包”、“成功讓衛玨發出博文”等任務。】

【任務進度74】

憫希心情徹底變好。

手腕上倏然一重。

他低頭看去,發現是衛玨將一款不同於節目組準備的新型號手環戴在了他的手上,那手環是白色的,表帶極細,螢幕橢圓,被憫希的麵板一觸,熱感應讓上方亮起四串資料。

從上到下分彆是心率、血壓、體溫和一串有特殊符號的資料,憫希眼瞳一振,他認出這是一個能監測心率的手環,但手環右下角的標識,表明它是今年新上架的“放心環”。

憫希聽到係統向他科普道。

放心環可以同時連線兩台手機,隻要一連線,手機上就能同步看到手環上的資料。

開發人的理念很簡單,他在發布會上宣稱這是一項能讓伴侶雙方都放心的發明,假如佩戴者擁有先天性心臟方麵的缺陷,這手環能讓配偶時刻看到佩戴者的身體情況,這樣一來,配偶就能放心讓伴侶獨自出行。

另一個重大功能,就是防止佩戴者有風流韻事……假如佩戴者在外麵亂來,一旦有**,手環都能從佩戴者的身體能量變化中監測出來,並立刻向擁有監測許可權的配偶發去警告報告,方便配偶去捉姦。

衛玨在憫希耳邊,如渴血的餮獸一般,喃喃低語:“我答應你發出去,並不是沒有條件的,你要每天都戴著這手環,洗澡睡覺都不能脫。”

憫希聽完手環的功能,心臟都突突跳著,衛玨把這手環戴在他身上,難道是想……

下一秒,衛玨的問話就打破了他的想法:“怎麼?你是我的哥哥,我要時時刻刻監視你的心率血壓,防止你身體有問題,會讓你很難辦嗎?”

憫希立刻鬆一口氣:“噢噢。”

原來隻是想監測他的心率。

他知道衛玨心臟不健康,心率體溫每天都在被衛家人監視著,這樣的衛玨想給他戴一個,防止他心臟也有問題,也無可厚非。

憫希任他扣好帶子,便忍不住晃腰,想起身:“時間不早,我得回去換衣服了。”

衛玨反手將他扣回腿上:“我的條件還沒說完。”

憫希鬱悶道:“怎麼還有啊……”x

衛玨又一次咬上他的耳垂,咬出牙印後,森森說道:“不準和薩聿交朋友。”

憫希一聽,眉毛又撇下去,眼中閃著熠熠的光,是不太情願又不敢太明顯的表情:“你怎麼老是盯著薩聿,他不會害我的,我身上又沒金子能讓他偷。”

他忍不住掙紮起來,想掰開衛玨的手臂,身後的男人突然擡高手臂,重新按亮手環螢幕道:“既然不同意,我們的交易就不能生效,博文也不能留著,讓我看看……刪除鍵在哪裡呢?”

憫希臉色一白,馬上伸手抱住衛玨的手臂不讓他動:“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

……

憫希趕天更黑之前,找到化妝師的木屋做好了妝造。

八點整,舞會正式開始。

舞會場所是單獨的建築,節目組為他的外觀建造頗費心思,專門把房頂設計成具有年代之久的尖頂,門設成拱門,內部裝潢小卻精,穹頂高挑,同翩翩衣裙一起倒映在瓷磚上。

閩唯唯拿起一瓶香檳塔最高層的酒,酒液搖擺,她仰頭抿下一口,便低頭和人咬耳朵:“你們今晚有沒有想要挑選的嘉賓?”

她問的是其他兩個女嘉賓。

鄭椰雪點了點頭,目光朝門外看去。

她今晚穿的一身爆閃魚尾裙,恰好能遮掩住所有的缺陷,並將婀娜多姿的身材襯托得更豐滿。

看她這副模樣,就是有了,不過那人還沒到達現場。

遠處,中年導演站在取景器後麵一眼不眨地觀察場內的一舉一動,越是看,他的表情越是不善,甚至唇角都繃出陰鷙的皺紋。

按照以往的慣例,在舞會候場的階段,嘉賓們就早已經蠢蠢欲動,用目光傳送曖昧的訊號,又或者敵對的訊號了。

但是現在,場中哪有訊號,又哪有眼神的交流?

坐在另一邊的那群天之驕子,全都心不在焉,或是看地,或是看手環,就連新加入的蘭衍,也沒表示出對女嘉賓們應有的興致。

平心而論,他找的三位女嘉賓絕對是素人中的翹楚,無論是家世外貌品行都是金字塔尖端的,同屬於一開始就出生在羅馬的那幫人,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該這麼冷淡。

中年導演暗自咬住銀牙,咬得哢哢作響,乾他祖宗!難道要加點導火索,才能讓這些該死的家夥們激情起來嗎?

正在中年男人思考可行性時,屋外響起由遠及近的小跑聲。

【都怪你!要不是你亂指路我也不會走錯,也不會遲到。】

係統:【我沒指錯,是你走錯了。】

【怪你怪你怪你怪你。】

【。】

【怪我。】

聽到滿意的回答,憫希終於沒再在腦中打滾,他邁大步幅,小喘著往亮燈的門裡跑去。

那扇在視野中搖搖晃晃的門,如同一千米最後的終點線,憫希還在兩三步遠,就伸出手一把推開那一道“橫幅”。

哢,門開了。

內廳如蚊蠅的微弱響聲,忽而停止,剛才還在各乾各的人,全都擡起頭來看向憫希,包括光鮮亮麗飲用香檳的女嘉賓,包括表情乏味於是閉起眼睛小寐的男嘉賓。

憫希關上門後反過身一看,慢半拍地張了張唇。

今晚給憫希做造型的是衛玨帶來的妝造師,原本他隻能湊活用節目組的人,不知道衛玨怎麼突然善心大發,把自己從業多年的資深化妝師叫來了給他用。

那化妝師隻用目光丈量了下他的五官、臉骨,就拿起粉刷在他臉上撲撲掃掃,最後又讓他穿上了一件也就是現在身上的,蕾絲綢緞襯衣和短褲。

襯衣長度隻到肚臍眼以上,是輕緞的質地,通體是珍白偏多的極光粉顏色,袖口則是西部暗釦設計,短褲是同色係的極光色,褲口不鬆不緊,彈性極佳,恰恰好地包裹住一圈的脂肉,不把他壓扁,也不讓他溢位。

而襯衣和短褲連線的部位,則是兩條交叉綁在身前,再固定扣在後腰上的白蕾絲帶。

“嘩啦!”

“薩聿?!”

站在薩聿邊上的助理,猛然看見薩聿手中的高腳杯往下滑落了一截,原本捏的是那一根細柱,現在一滑,就扣到了橢圓的酒杯底部。

杯子裡的酒因為快速的降落,倒了一大半出來。

薩聿穿的一身敞胸式的黑色西裝,胸口是繁複的水鑽,兩邊的衣襟斜斜壓在放鬆狀態的鬆軟胸肌上,三角領口貼不住麵板,隱約透出下麵堆砌胸肌的陰影。

酒水一倒,全倒進那領口裡麵去了。

助理連忙給他遞過去手帕,又亂七八糟扯出一大堆紙巾讓他擦。

薩聿表情平淡,很隨便地往身上擦了擦。

那邊憫希已經找到導演,開始道歉並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了。

怕姿態不真誠,他道歉的時候,還會微微鞠躬,因此他的腰肢會下塌,雙腿會緊繃,那一圈布料由此上滑,千辛萬苦扒住麵板也沒用,原本裹住的更豐腴的脂肉,從褲口彈了出來。

“嘩啦!”

“呃,薩聿!”

薩聿抓起幾張紙,慢條斯理地擦身上又一次灑下來的酒水,嘴上道:“沒事,太熱了,我專門往上倒的,這樣涼快。”

助理膽戰心驚:“您能舞會結束之後再專門往上倒嗎,這件衣服不太防水……”

薩聿沒理他。

嘉賓全到齊了,舞會也能開始了,導演沒急著讓大家跳舞,隻讓大家先挑舞伴,有心儀的舞伴就把手中的玫瑰遞給對方,如果ta接受,今晚兩人就是鎖死的舞伴,外人絕對不允許拆開。

【請大家開始挑選舞伴,為你心儀的ta送上一朵玫瑰吧】

……

憫希沒有急著挑選舞伴,他過來的時候跑太急,肚子裡進了涼氣,現在還在疼。

他用雙手捧住一杯熱可可,咕咚咚地仰頭往嘴裡灌著。

突然,身前蓋下來一道身影,叫他:“憫希。”

聽到這個聲音,憫希立刻挺直腰,向後靠去。

隨後一朵玫瑰就放在了他的胳膊旁邊,薩聿問他:“要不要做我的舞伴?”

憫希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迷茫地擡起頭說:“我是男的。”

薩聿點頭:“我知道,所以願不願意?”

憫希更覺離譜:“你知道你怎麼還?”

沒說完就被薩聿略顯失態的聲音打斷:“你水上比賽的隊友是時宴純,尋寶比賽的隊友是時宴純,心動小屋的物件也是時宴純,每一次每一回都是男的,怎麼輪到我這裡,就不行,就這麼多話說,導演都沒明確規定舞伴必須是異性。”

憫希看見薩聿身後有幾個人的目光被他吸引了過來。

他連忙直起身來,用一種拜托薩聿彆再說了的目光盯住薩聿:“沒有的,我沒有說不行。”

憫希是個很好欺負的軟包子,隻要對他強硬一點,他就什麼都能答應。

尤其他還不想高調,也不喜歡成為視覺中心,更不喜歡嘩眾取寵,眼見薩聿要把所有人都吵得看過來,他腦袋一下就空白了,忙拿起桌邊的玫瑰:“看,我收下了。”

薩聿陰沉一天的表情,終於有了兩秒的緩和。

大廳那一邊的高台上,已經有穿燕尾服的人坐在鋼琴前擺好了手勢,小提琴手也架起裝備,準備好了預備勢。

片刻後,放置在唱片機上的黑膠唱片在唱針的撥動下緩緩轉起圈來,發出一曲悠揚的小調,兩個小節拍過去,鋼琴聲和提琴聲同時響起加入進來。

憫希在這個時候站起身,準備和薩聿走到大廳內的紅毯上。

隻是沒走兩步,憫希就在薩聿的身後看見了,時宴純和檀舉星以及衛玨。

剛才薩聿擋在他身前,他沒看到,薩聿先他一步往紅毯方向走過去了,他才發現這三人就在他附近,很附近。

憫希難得茫然,雖然知道他們上這節目不是出自自願,但在鏡頭也這麼不務正業嗎?不去找舞伴,在這看風景?

困惑過後,憫希就沒有繼續想了,因為那邊的薩聿在用眼神催促他。

憫希隻好趕緊走過去,站到薩聿身前。

薩聿朝他伸出手。

憫希蜷著指尖,很猶豫地把前半段指尖放在薩聿的手心裡。

其實按憫希的性格他原本應該會更謹慎一點的,例如先向導演求證是否真的可以同性搭配,例如先看看旁邊有沒有已經湊好對的人在跳舞,自己有沒有擋住彆人,等等之類的事。

但薩聿催得緊,音樂聲又響得急,他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剛把手放在薩聿的手掌心,薩聿就扣住了他的指縫。

薩聿表情變了下。

憫希的手小小一個,與他十指相扣時,隻能占據掌心的位置,掌根全都是露出來的。

他垂眸調整好表情,牽住憫希的手,將他的一條胳膊拉高,另一側十指相扣的手,則放在腰部旁邊,隨著舞曲的鼓點,帶動憫希動起來。

薩聿樂感很好,是業內公認過的高水平,就算對方一點都不會舞蹈,他也能帶著跳幾步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架不住舞伴是個超級笨蛋拖油瓶。

憫希腳步剛動起來就慌了,手忙腳亂,手舞足蹈的,薩聿在他耳邊告訴他節拍,指揮他向前或是向後、向左還是向右,他全都是反著來。

每一腳都踩在薩聿的鞋上。

踩一腳。

再踩一腳。

踩踩踩踩踩踩。

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踩。

薩聿深呼一口氣。

他原本還想挽救一下,放慢節奏讓憫希跟上,結果憫希差點把他的鞋都踩掉。

於是到後麵,薩聿就隨便憫希怎麼跳了,他握緊憫希的手,扣穩憫希的後腰,跟隨舞曲晃了半分鐘,突然問:“你回去後,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關係?”

憫希還在炸毛地亂走,突然聽見薩聿的問話,他顯得有點茫然:“什麼?”

薩聿用兩指在他的後腰肉上輕輕掐了一把,他“咿呀”一聲抻長上本身,瞪向薩聿,薩聿宛如沒看到,又把指腹覆蓋上去給他輕揉,語氣發沉道:“你就沒有想過?還是說,你根本沒明白我那天的意思。”

他居然還敢主動提。

想起公廁那天的事,憫希就頭皮發麻,恨不得將這件事忘到九霄雲外,至死進棺材都想不起來。x

昨天他就已經刻意讓自己不去想了,現在薩聿卻很沒眼色地重提舊事,憫希嘴一抿,沒好氣道:“你什麼意思!”

薩聿表情不變:“你心裡的天平更偏向衛玨還是我?衛玨能給你的所有資源,我都能給,並且,我給的能比他更多,型別更豐富。”

“你自己心裡也明白對不對,衛玨是愛豆出身,他隻能給你類似巡演之類的合作機會,可你樂理和舞蹈都馬馬虎虎,在大眾麵前跳,隻會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破綻。彆急著生氣……他隻能給你這些,但我不一樣,我能給你不出現在大型舞台,依然能吸粉的資源,比如汽水音樂、網劇、慈善晚會,這些你唱歌不好演技不好都沒關係,都能調,都能教,我會在後麵扶持你,幫助你……”

男人可以將語速放緩,讓憫希聽清羅列的幾個福利,果不其然,憫希聽見後眼睛立刻一亮:“真的嗎?你能給我?”

薩聿循循善誘:“對,我從不撒謊,等你慢慢起來,後續還會有出現在大熒幕的機會,但這個,要看你努力,起碼演技要過關。我到時會讓老師教你的,你隻用乖乖聽課……”

憫希搗蒜一般連連點自己的小貓頭。

老師是資深的,還不用找,不用花錢,課程也是提前安排好的,隻用學好了就能演電影,這和飯嚼碎了喂嘴邊有什麼區彆?這其中,他隻用付出很小一丟丟的努力,就能收獲成波的好處,他當然願意。

隻是,憫希不相信薩聿會無緣無故給自己這些,給好處的前提,通常都是伴隨著殘酷的代價的。

下一刻,他就聽見薩聿如預料般道:“隻要”

他們說話期間,音樂沒有停,他們依舊胸口挨著胸口在舞池中央悠然走動,憫希體力不好,沒跳兩步已經有點氣喘,但他仍然有力氣睜圓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薩聿接下來的要求。

“隻要……”

憫希聽不得他賣關子,微惱地催促道:“說呀。”

“你和衛玨斷掉之前的關係,和我交往。”

憫希:“……?”

【叮】

【天降福音,不過如此。上島前你就滿肚憂慮,總在想如何才能與高傲如獅的大明星搭上關係,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提出要與你發展姦情。你貪圖名利,當然會緊緊攀住這次機會吸血,你會先和他卿卿我我,答應和他私定終身。後麵吸夠了,再把沒有利用價值的他一腳踹開。你負了他,讓他憎恨上你,之後你的名字都會和他緊緊繫結,但你根本不在乎。因為,你本來就是為此而來。

完成任務獎勵:進度加10】

如果說,剛才聽見薩聿的話,憫希就已經驚訝得無以複加。

此時聽見突然出現的任務,憫希一條脖頸都長長地舒展開來,眼睛也睜得極大,偏偏他氣質好,即使這麼做也如同湖麵上銜住尾羽整理的白天鵝。

因為太過不可思議,憫希都出現了口吃的症狀:“你、你在開玩笑嗎?”

薩聿垂眼看他:“沒有,我從來不做這麼浪費時間的事。”

憫希又一次張口。

還沒發出聲音就被薩聿打斷:“如果你是要問我我是什麼時候對你出現這種感覺的,我回答不了你,因為我也不清楚。”

原本要問的話被人截胡,憫希隻能悻悻地閉上嘴巴。

音樂進展到較為激烈的部分,薩聿一把扣住憫希的後背,讓有想離開征兆的人重新撲回來:“所以你答應嗎?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你不用為難,如果你不同意,我會立刻走,絕不糾纏。”

憫希眼神遊離:“我……我……”

始終說不出願意還是不願意。

薩聿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在舞台上麵也沒有。

這段腹稿他打了整整兩個晚上,剛才說的是最終的第五稿,最新的這一稿,更加簡潔,更加明瞭,也放了更多對於小糊咖偶像來說是蜜糖的誘惑。

但他依舊不確定憫希是否會答應他。

但,憫希沒有第一刻就拒絕,這就說明,是個很好的預兆。

薩聿聽見自己胸腔那一塊東西沒節奏地狂跳的聲音,兩隻手也更加用力地攥住了憫希的後腰和手掌,把人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他的雙眉依舊是平緩的,看起來是桀驁不馴、從沒吃過愛情苦頭的人生贏家。

憫希抿著嘴巴,眼睛一時轉到那邊,一時轉到這邊,恍若在看有沒有人聽見他們的對話,而後,他的眉毛又輕輕地皺起了一些……人生贏家的掌心裡出現了微弱的汗意,和幾乎能讓心跳暫停的灰敗。

薩聿感覺到有片刻的目眩。

直到懷中響起一聲偷偷摸摸的微小聲音:“我答應你。”

一桶甘水潑下,把薩聿整頭整身地潑爽了。

薩聿猛一下用力抱住憫希。

“呃?嗯?彆……”

憫希被他一路擁著向後退,直到後門撞上一個旋轉門,他和薩聿同時翻過去,撞在裡麵黑暗走廊的牆壁上。

憫希一個吃痛,眼角冒出淚花。

薩聿沒發覺,他雙手扣在憫希的蝴蝶骨上,眼眸仍是陷進巨大喜悅中的迷濛和混沌,他呼吸又亂又急,還在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嗯?沒有騙我?真的和我好?”

憫希用手抵在薩聿的胸膛上,卻沒有用,薩聿凶惡地擁上來,將他的手都擠得癟癟的。

“說話……”薩聿等不及了。

憫希轉過頭,並用手指艱難地抓撓薩聿的胸膛,想要用這些小貓一般的小動作告訴薩聿你先放開我,我才能說話。

但薩聿還是抱著他,甚至越抱越死。

最後憫希隻能維持這個姿勢,哭著回他:“是真的,是真的……”

回答薩聿的時候,憫希當然還記得和衛玨的約定,衛玨明確告訴過他也明確威脅過他,不準和薩聿進展到朋友的關係,否則他隨時會刪除那條博文。

憫希受他的脅迫,在木屋舉起手指發誓過自己絕對不會違約了。

他記得的。

但是……交物件又不是交朋友。

兩個是不一樣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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