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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109章 遺忘症小世子(6) 訊號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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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忘症小世子(6)
訊號筒

滿堂寂靜。

憫希連眼睛都忘了眨動,
良久過後,他才期期艾艾地捂住嘴巴,很為難地囁嚅道:“不行呢。”

傅文斐極為平靜,
他拿出談判似的口吻:“原因?”

憫希不瞭解,其實傅文斐這種性格的小孩絕無僅有,
是不太正常的,
不知道的人看他的氣質,會以為他是個老氣橫秋的叔子,
絕不會想到他隻是個俊俏的孩童。

聽到傅文斐的詢問,他也不明覺厲,
小聲解釋:“爹爹說過,不準讓人隨便碰這裡,得成親之後,雙方見過父母,纔可。我沒和你成親,也沒見過你的父母,所以這樣是不行的。”

他解釋得認真,傅文斐聽得也認真。

誰都不知道他們爭執的內容居然是能不能咬嘴巴。

實際上,傅文斐和憫希都不曾接觸過魚水之歡,
他們還太小,
父母都沒讓他們瞭解過這些,所以傅文斐口中的咬隻是純粹的咬,
不帶任何旖旎色彩。

他也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隻是覺得,他不想跟屁蟲似的咬紀照英咬過的地方,他要咬更好的,嘴巴就是良選,
因為有上下兩瓣。

傅文斐認真思考過後,決定尊重憫希,但他也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把問題交給憫希自己:“可我們是在做交換,我給你想要的搖籃床,你也得給我其他的好處。”

憫希垂頭。

他實在想要搖籃床想要得心切,又不想讓彆人咬鼻子和眉毛眼睛,他糾結地想了想,提議道:“不然,你咬另一邊?”

傅文斐將不離手的佛珠塞回衣領裡,而後負手而立,目光仔細地在憫希的另一邊臉蛋上打量起來。

良久。

他點頭:“可。”

正欲向憫希走近,憫希卻突然道:“我想先看看搖籃床……”

畢竟連府上的姨姨們都不知道搖籃床是什麼東西,傅文斐卻能直接做出來,很可疑,他怕被人誆騙,想先“驗貨”。

傅文斐一副真金不怕火煉的模樣,他頷首:“可。你在此處等我。”

憫希點頭:“嗯呢嗯呢。”

傅文斐走出屋子,大約將十個手指頭一個接一個掰完一遍這麼久,傅文斐從外麵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尺寸不怎麼大、卻能夠容納憫希的東西。上麵有布蓋著。

見憫希望過來,傅文斐便將那塊布一把掀開。

沒了東西遮擋,那做工簡陋也不知道結不結實的搖籃,就這麼暴露在憫希的眼前。憫希眼睛一亮,他雖然也不知道搖籃床長什麼樣,但一看到這個東西,他就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

憫希很高興地海豹拍手:“你好厲害,這都能做出來。”

傅文斐麵色不變:“還好。”

他將搖籃床放到地上,詢問:“你可滿意?”

憫希側過腦袋,將不太腫的那一半小臉伸過去,英勇就義一般道:“滿意,超級滿意噠……你咬吧!”

……

另一邊,舅婆拎著紀照英的耳朵將他拖到了後廚,並叫來所有白日在後廚當值的下人。下人們排成兩列,將弱小無依的紀照英夾在中間,舅婆則站在鎖緊的大門前,怒目而視。

她的身影幾乎如同雄鷹展開的翅膀,遮天蔽日地壓了下來,讓紀照英宛如一個在公堂上被包公審問的凶手。

一時之間,紀照英都以為自己犯下多麼十惡不赦的罪了。

可他隻不過拿了幾個破籃子而已,至於嗎?

紀照英簡直不敢相信舅婆會如此興師動眾,他之前在皇宮裡都是被供著的,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而且他是真的拿了,贓物都還在憫希的房間裡。

心虛之下,紀照英都不用舅婆對詞,當即就招了。

舅婆當即冷笑連連:“你是希兒的朋友,我本來不該這麼對你,可你的父母實在對你管教疏忽,竟然跑到彆人的府上偷東西,還撒謊不認,簡直荒唐!我今天就代你父母好好管教一下你。”

紀照英見舅婆抽起袖子靠近他,汗都從後背上掉下來了,他慌張地往後退:“你要做什麼……彆,彆亂來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舅婆管他是誰:“你是皇帝都沒用!”

紀照英哪見過這麼目無皇室的人,瞪大眼睛語無倫次:“你你你。”

舅婆一把抄起他的腰肢,把他提小雞似的提起來放到案板上麵,而後鐵錘一樣的大掌伸到半空,帶著一股厲風朝他的屁股上麵重重拍了一巴掌。

紀照英發出殺雞一般的慘叫:“啊!”

舅婆又是一掌,紀照英又是一聲“啊!”。

其實不算特彆難以忍受的疼,紀照英隻是覺得很丟臉,堂堂一個皇子竟然當那麼多下人的麵,被一個潑婦如此欺負!

“爾等宵小!”

“啪!”

“我是尊貴的……”

“啪!”

“不準再打,聽見沒有!給我住手,都給我出去!”

“啪!啪!啪!”

漫長的半柱香後,後廚裡的慘嚎慢慢平淡。大門敞開,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地魚貫而出,最後一個出來的,則是捂著屁股臉色鐵青的紀照英。

紀照英恍若後廚裡有洪水猛獸,即便行動不便,也飛快地跑走了,他往憫希的臥房飛快奔去,心中簡直氣到沒有理智地咒罵著。

“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京,定要叫父王治你,叫你變成九泉白骨,看你敢不敢如此囂張無理……”

說罷,他又從懷裡拿出幾個金元寶,跑回後廚,一丟丟到桌麵。

“不就是幾個臭籃子,本殿下給你不就是了!夠你買一屋子的!”紀照英對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後廚怒罵,而後又往憫希的臥房跑。

紀照英氣到頭頂冒煙,可還有一事能暫且安慰到他。

那就是,搖籃床。

他已經將做好的搖籃床放到臥房的後麵,用一個布蓋了起來,隻要拿出來,再找兩根結實的繩子掛到屋子裡麵,那一定就是憫希想要的搖籃床。

他再給舅公府的下人一些銀子,讓他們去買些好看的被褥回來,添置在搖籃裡,到時憫希不得崇拜死他?

心靈手巧的人誰不愛?

這事兒還是他一個人完成的,沒任何人幫手。

這樣想著,紀照英彷彿已經看到了將來。

幻境中的憫希對著他星星眼,欣喜不已地圍著他來回轉圈圈,還使勁抱住了他,怎麼喝斥都不鬆手,彷彿要抱到海枯石爛。

紀照英忍不住加快腳步,往回返。

剛繞過一個迴廊,紀照英便看見前麵的臥房大門敞開著,裡麵隱約有身影在晃動,紀照英想也不想就以為是憫希。

他長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腳步放慢一點、穩重一點,而後端莊地往前走去,皇帝似的。

結果隻走了幾步,紀照英就看清了,屋中不僅僅隻有一個人。憫希確實是在屋中,可他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傅文斐。而傅文斐,他竟然,他竟然在咬憫希的臉蛋!

“我的天呐……”紀照英氣到屁股的痛都忘記了。

什麼穩重的步伐?他簡直像潑夫一樣奪命奔上前,怒不可遏地大叫:“你們!你們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人,給我、給我住嘴!”

他這一聲簡直是撕心裂肺,喉嚨都要扯破,直衝九霄,正偏著腦袋讓人吸臉蛋的憫希一下就愣住了,傅文斐也停下來,後退兩步,望過來。

憫希臉蛋還糊著口水,這下兩邊的小臉都腫腫地嘟了起來:“英……英英?”

叫完,他就像被好朋友撞破和另一個小朋友更好一樣,十分心虛地出聲問:“你怎麼來啦。”

紀照英簡直都要氣暈了,甚至不得不扶住一邊的門板,以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當他看到憫希的腳邊放著一個熟悉的搖籃床時,更是要當場轉一個圈,魂歸西天。

憫希見他臉色不對,忍不住有些擔憂道:“你怎麼了?你的腿是不舒服嗎,我看你的走路姿勢有一點奇怪。”

紀照英的聲音比清晨打鳴的公雞還大聲,他歇斯底裡、麵目猙獰:“我好得很!天底下沒有比我更好的人!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讓他咬你的臉?”

話題跳躍太大,憫希有點愣:“臉?”

他剛摸上自己的臉,紀照英又用力指向地上的搖籃床:“這東西哪裡來的?”

憫希被紀照英這副神態嚇得不輕,什麼都不敢隱瞞,馬上就答道:“斐斐給我的……英英?!”

紀照英踉蹌地向後退了兩步。

他擡起手,拒絕憫希繼續向前,自己咬牙站穩後,他淩厲地望向傅文斐:“我問你,你的搖籃床從何而來?”

傅文斐平靜道:“我從屋子後麵拿進來的。”

這東西確實是傅文斐從屋子後麵拿進來的,沒有撒謊,可這是誰做的?又是不是他親手做的?這些他都沒提,春秋筆法地略了過去。

紀照英氣到都不知道要問,他偏過頭,目光死死咬住憫希,大聲問道:“你相信?”

憫希確實相信,一般彆人說什麼他都信什麼,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至純至善的,但他不太敢對這個樣子的紀照英說,隻怯怯道:“你到底怎麼啦?”

紀照英沒放過憫希任何的神情變化,不用憫希答他也知道憫希怎麼想的了,他頭一次遭遇這種破事,都沒法說理去。

如果他是個成熟的及冠版紀照英,他早就逼問傅文斐剛纔是怎麼和憫希說的,再拽著憫希一遍遍告訴對方,這是他做的,這是他用偷來的籃子做的,他學過編織,他會做大版的籃子,這裡麵沒有其他人的手筆!

但他不是。

現在的他,隻會非常意氣用事地想,憫希居然相信是傅文斐做的,他怎麼就不能多問問,怎麼就不能發現是他做的?

他傷心極了,委屈極了,看著憫希就道:“我要和你斷絕交往,我對你很失望!”

憫希簡直滿腦袋都是水霧:“為什麼呀……英英?英英你去哪!”

傷心的紀照英一個傍晚都沒回去臥房找憫希,還刻意躲起來不讓憫希找到他,晚上的時候,他終於出現,但隻吃了飯,就又消失不見,自個跑到後院裡玩。

牧須策想找他,討了他一個:“滾!”

憫希不知道紀照英為什麼那麼生氣,他想讓紀照英坐下來好好談談,解開誤會,紀照英卻拒絕配合,晚上睡覺時假裝回來,等到下人們一吹燈,就又跑出去。

而憫希已經撐不住,睡著了。

……

夜半露濃,舅公府一豆豆燭火漸漸熄滅,無論是年事已高的大人亦或是稚子,都已經合被而眠。

隻有紀照英一個人,他被憫希和傅文斐這兩人氣得不輕,不想睡覺,於是獨自走出屋,在外麵看著滿山野的海棠芭蕉,孤芳自賞。

小鬼頭踢著地上的石子,惡狠狠地咒罵道:“可惡的傅文斐,我回去以後,定要叫父皇將傅家上下所有人都削爵剝官,叫他敢這樣……這樣騙人!”

紀照英又往後摸了摸屁股,更是氣到頭暈目眩。

什麼叫丟了芝麻又丟了西瓜?這就是!這就是!他曾視傅文斐為自己的奴才,傅文斐竟然敢這樣恩將仇報!

知不知道整個皇宮都沒幾人有資格做他的奴才?唯有他和牧須策是他親自欽點的奴才!傅文斐可知今天丟失了怎樣的殊榮?

紀照英越是想,越是氣得牙齒哆嗦,手軟腳軟。

他決定要剝去傅文斐當他奴才的資格,傅文斐,下地獄去吧你!

月鬥微微偏移,在紀照英咬牙切齒在心中紮傅文斐的小人之時,忽有一道黑影跳上簷角,此人輕功了得,身手敏捷,腦後的發帶如海浪喧囂翻滾,他順著舅公府的縵迴廊腰,掠過無數黑瓦,最終停在一處。

竟是紀照英的身後!

紀照英跟他老子學過一兩招,又受過禁衛軍首領的指點,當即便聽見風中不自然的波動,他霎時轉過頭望去:“誰?!”

隻聽哐當一聲,那道黑影從屋簷上疾飛下來,掠到紀照英麵前,直接單膝跪地,鏗然有聲道:“小殿下!是卑職!莫要叫。”

紀照英:“……”

你誰??

不怪紀照英看不出,黑影全身都是緊身衣,臉上也有麵罩,此刻更有黑夜的掩映,這能看出個鬼?

不過既然能叫他小殿下,那必然是從皇宮中出來的,果不其然,黑影當著紀照英的麵,從腰帶中掏出一枚銅器,展示於他。

精緻的銅器,器麵上雕刻師精心刻出的獒犬,都昭示了來者的身份父皇的暗衛。

暗衛誠實道來:“我和其他人三日前便在楚莊彆院等待殿下,可三日到了,又過去兩日,都遲遲等不來殿下。我等擔憂至極,經過商討,卑職領命去打聽訊息,終於尋到了殿下。”

暗衛一頓,謹慎詢問:“殿下是否遭遇了計劃之外的事,這才沒有如期到達彆院?”

紀照英沒有回答,不是沒禮貌,單純是他也答不上來,當時他確確實實是在馬車上的,暗衛也確確實實帶著他按既定路線走,可一醒來,他就在侯府上了,他也奇怪。

暗衛沒聽見紀照英的聲音,唯恐問題僭越,連忙低頭道:“如有不方便之處,卑職不會多問。隻是敢問殿下,其他二位小公子此時在何處?”

紀照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在裡麵睡大覺!彆跟我提他們,不,彆跟我提傅文斐!”

“……”不明所以的暗衛暗暗擦了擦額角的虛汗,連聲說遵命。

又小心道:“卑職怕進去叨擾到二位小公子,可否請殿下叫醒他們?我們該啟程去楚莊彆院了。”

此言一出,紀照英臉上的所有怒氣、惡煞,都如水紋一般從眼中斂去,他靜默片刻,又原地轉了個圈,最終在暗衛越發滿頭霧水的視線中,站定,彆彆扭扭地揮手道:“我不去。這裡安全得很。”

暗衛萬萬沒想到,他驚愕:“為何?”

紀照英自己也有點心焦,說不上來,反正他就是咬定:“反正我不去。”

暗衛沉默了。

他雖然知道紀照英在宮中也是這驕橫的性子,犟勁一上來,他寧肯皇上打他十大板,也不改變自個的主意,但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於是暗衛隻好硬著頭皮,曉之以理:“小殿下恐怕也知道,宮中最近不太安寧,有心思活絡的小人想要作妖,皇後娘娘擔心您因此受傷,這纔想儘辦法將您送出來。彆院是皇後娘孃的私產,連皇上都不知……”

“不去。”

“那理由是什麼呢,殿下可否告訴卑職?如果是有要事沒有完成,不如讓卑職代勞,殿下和其他兩位小公子先移步去彆院。”

“不去。”

“彆院已佈下天羅地網,還有皇後娘娘安排在那裡的各大高手,各個身懷絕技,在那裡,殿下是一等一的安全……這個府邸,屬下打聽過了,是範靳侯爺的妻子的母家,這裡的人不知好壞,絕不能多待。”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

暗衛一連和紀照英說了半柱香時間,都被紀照英的二字**堵回去,最後他彆無他法,江郎才儘了。

紀照英貴為皇子,擁有最為高貴的血緣,暗衛又不能將他捆起來帶走,掉一根頭發,恐怕皇後都會拿他是問。

暗衛沒有辦法,隻能將一盞訊號筒交給紀照英:“倘若殿下反悔,想要回彆院,找個無人的地方拔掉這根線,卑職會立刻來接您。”

兩息後,紀照英將訊號筒藏進衣領裡,走回屋子中。

尊貴的皇子殿下沒有回自己的鋪位,而是站在憫希的大床旁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憫希的睡顏。

紀照英原以為經過剛才的散心,自己的怒火會平息下去,誰想一望見憫希左邊臉頰若隱若現的腫痕,那股離走的火,又搖頭擺尾地湧回眼底,還更旺,更盛!

他喃喃:“你倒睡得香……”

你倒睡得香……!徒留他一個人在這輾轉難眠,氣急攻心!

那搖籃床分明是他做的,為了做那幼稚的玩意兒,他的屁股還捱了舅婆一頓抽,拆籃子又重新編的時候,他嬌貴的手指都被割了兩個小口子。

他為他犧牲至此,原本以為憫希會抱住他直呼威武厲害,誰知道,最後竟然給他人做了嫁衣?憫希還深信不疑,讓彆人吸自己的臉蛋。那是他的地方,他的!懂不懂!他打了印記的!

紀照英又氣得要按人中了。

他又氣憫希的信任,又氣傅文斐的盜取,怕再站在這裡忍不住掐住憫希的臉蛋把人叫醒吵架,紀照英惡狠狠地盯了一眼憫希的臉,奪步走出門。

紀照英摸住領口裡的訊號筒,決定出去就放,他要回楚莊彆院,他要離開這個不動腦子的人!再理憫希一下,再從這裡回去,他名字倒過來寫!

紀照英腦袋和胸口都被氣得嗡嗡的,有一種目眩到連路都很難走的感覺,他強壓下打擺的雙腿,拿出那支訊號筒。

剛摸上引線,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楚楚可憐的低哼。

紀照英回過頭去,發現竟然是憫希睡覺的時候手腳不安分,將被子蹬得歪七扭八,兩隻小腳沒蓋住,露出來了,紀照英又一開門,風吹進來,把他凍得蜷縮起來。

紀照英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扭回頭,不理睬。

他說了,再從這裡回去他名字倒過來寫!

紀照英大步走出去,反手關上門。

片刻後,紀照英從視窗翻了進來。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回大床旁邊,又一次居高臨下且憐憫地望向憫希。瞧瞧,沒有他紀照英,誰能給你蓋被子?傅文斐能嗎?不能,他自己都在睡,不知道在夢裡多瀟灑自樂呢。隻有他紀照英可以!

正在熟睡之中的憫希根本沒發覺紀照英的攀比,那雙瑩潤的腳兀自蜷著,輕輕發抖,那張本來就白的小臉,更是白得有些淒慘起來。

料想若是睜開那一雙眼睛,裡麵會露出怎樣水波瀲灩的情形,怕是整個江南煙雨都在其中了,憫希本來就愛哭,是個被彆人咬一下臉蛋都要哭出來的哭包。

紀照英坐在床邊,對著憫希的那一張臉,冷哼說“真沒見過你這麼沒用的小孩”。

而後用手捧起憫希的雙腳,放在手掌心中暖。

紀照英天生血熱,手腳也是常年熱騰騰的,不像那些氣血不好的人,所以憫希的腳在他手裡,很快便暖和起來,發透的麵板,也暈過去了一些血色。

蜷著身體的憫希慢慢舒展開來,眉頭也鬆了些。

紀照英就這樣一邊給他暖著,暖完一邊暖另一邊,一邊神經兮兮地低聲質問他:“傅文斐能這樣做嗎?能嗎?”

然後又自問自答:“不能!隻有我能!隻有我能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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