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114章 遺忘症小世子(11) 稚子
遺忘症小世子(11)
稚子
憫希不知道他在打什麼謎語。
總之,
無論紀照英是想和他探討哪一方麵,他都不想再聽了,皇後生出這麼個口無遮攔的東西,
也算是貽害人間,真替他未來的太子妃感到倒黴。
這之後,
不管紀照英再怎麼犯賤,
憫希都裝聾作啞不再理會。
他轉過身,剛把被褥往上一拉,
尾指忽地碰到一層柔軟的布料。
憫希臉一黑,這纔想起紀照英放的絹布還在床上,
那是新婚夫婦鑒血跡用的,放在他身下,實在怪到渾身發麻,憫希立刻擡腰抽出來,捲成一團,冷著臉塞到那黑洞裡。
雖然並不能隔音,但能表達對紀照英的厭煩。
絹布一塞,紀照英果然沒再說話。
困極的憫希起初還防備著,怕紀照英又搞幺蛾子,
還想了下門有沒有鎖好,
後麵思緒一飄,便徹底跌進了夢中,
再無意識。
翌日,
憫希被牆那邊的篤篤聲吵醒,紀照英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從洞中飄來:“娘子,上課要遲到了,可彆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
憫希嘩地清醒過來,
將枕頭扔到洞口,怒火攻心道:“滾!再亂叫我打爛你的嘴!”
紀照英語氣輕鬆:“求之不得。不過,得晚上再打,現在得出門練劍了。”
“滾!”
憫希起床穿衣,眉目中的怒氣還沒散,眼尾甚至還有紅暈,他套好鞋履,走出門,對旁邊一同出來的修長身影視作空氣。
他在腦中戳道:【我的及冠禮還有多少日?】
【21】
【嗯。如果還剩下一天就好了,真受不了這討人嫌的家夥。】
古代的男子一般是二十歲到弱冠,而係統的標準是按照現代來算的,所以憫希的記憶,在十八歲那一年就已經回來了,這個世界他的任務很簡單,沒有層層遞進的任務,隻維持好人設,在及冠禮當天完成【被萬箭穿心】的劇情,則可通關。
即,他每天都可以無所事事,到關鍵日子,走個過場,就能殺青。
……
校場。
這種課憫希向來都是渾水摸魚的,他拿劍拿久一點都會累,哪能指望真在這上麵有什麼建樹?裝裝樣子,矇混過關,就是他唯一要做的。
一場集體射箭過後,憫希累得氣喘籲籲,坐在樹前閉眼休憩。
這一閉,他神思一鬆,便忽而睡著,忽而轉醒,這間隙,不遠處忽然傳來混亂的聲音,傳至耳畔,似是有人起了口角,他睜眼看去,視線儘頭是畏畏縮縮的麻子臉。
麻子臉被一腳踹到地上,胸口登時冒出半個滑稽的漆黑腳印,而他的臉上,則映出無數團黑影。
他的麵前,有大約五六個人陣陣陰笑著逼近他,見他雙腿抖成篩糠,彼此一望,鬨堂大笑:“怎麼嚇成這樣?我們又不會欺負你。”
憫希記性不好,記不得他們分彆誰是誰,也對不上姓名,但這樣的場景上演過太多回,他多少也有點印象。
麻子臉和這群人的群首是死對頭,兩人的父親在朝中也是對立的黨派,每次上朝都在朝堂之上唇槍舌戰,鬨得不可開交,連帶他們的子嗣,也繼承了這份爭鋒相對。
而很顯然,麻子臉要弱一點,他們的父親能打個平手,他卻是完全被壓製。
那群首用手帕捏著一塊果皮,往麻子臉的麵前晃著道:“我們隻是給你送家鄉特產而已。”
那是塊芒果皮,外皮上還有黑斑,又爛又軟,好像被人踩過,而這群人中有一個人的腳下,鞋履邊上的確有黃色果肉,看起來不知道踩過多少回。
群首表情猙獰:“快吃,我們好心送你東西吃,你一口不吃怎麼行啊,這不辜負我們的好意嗎?做人不能做白眼狼啊,對不對……哦,興許是練劍練累了,沒力氣張嘴你們有沒有眼色,還不快幫他把嘴掰開。”
一聲令下,立刻有人走上前,用手粗魯地扣住麻子臉的下巴。
與此同時,有人走到憫希的身邊:“憫希,你的玉露團。傅文斐叫人送來的。”
憫希懶懶地擡眸看去,太陽太大,他看不清,便開口:“坐下。”ycx
來人立刻聽話地盤腿坐到憫希旁邊,將食盒擱在憫希的腿側。
來人正是牧須策,他穿著清爽的白衣,蜜色的胳膊上山巒起伏,肩頸上則閃著粼粼的水光,他一路過來,直到坐下,全程眼中都沒有旁人,也對那邊正進行的霸淩漠不關心。
周遭的人都在圍觀那一邊的鬨劇,看得那是聚精會神,豈料牧須策一坐下,就有幾個人,硬是分神看了過來。
畢竟這可是牧須策和憫希啊……
若說憫希和紀照英的關係讓人津津樂道,那麼牧須策也是不遑多讓,跟憫希一同長大的這三人裡,紀照英招搖過市,傅文斐深不可測,牧須策呢。
他則是憫希座下最稱心、最忠誠、最省心的一條狗,指哪打哪、逮誰咬誰,連他老子的話都不怎麼聽,唯獨對憫希言聽計從。
都讓人懷疑憫希是不是救過他的命。
憫希對牧須策的到來卻沒什麼欣喜的,冷漠地哦了一聲,接過食盒,放到腿上,又被牧須策捉住右手拿過去,一下下地揉捏。
憫希低頭捏起一塊玉露團,剛吃了一口,好像突然煩了,出聲道:“讓他們冷靜下來,好吵。”
牧須策一聽,立刻沉沉嗯了一聲,站起來,走到樹那一邊。
當他的高大身形出現在一側時,一群人立刻傻眼,那首領是在牧須策的眼皮底下欺負過麻子臉的,隻不過那時,牧須策毫無反應,他們便也心大起來,認為牧須策懶得管這些。
這次怎麼突然發難?
牧須策身形彪悍,個子逆天,即使以一對多,氣勢也完全不輸。
一群人愣愣與他對視半晌,忽地簌簌抖動地說饒命,牧須策恍若未聞,擡起手,蒲扇般的大掌一巴掌將人打趴下,先是首領,再是他後麵的一幫小卒。
一人接一個捂著小腹倒地後,一幫人徹底“冷靜”下來了。
在牧須策的眼神施壓下,以首領打頭,揚起手,啪啪地往自己的臉上扇,口中喊著。
“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對不起,陳錄,對不起,陳錄!”
牧須策沒有對他們淒慘的叫聲做出什麼反應,收拾完人,便轉身回到憫希身邊坐下,這一次,男人有意無意間,大腿挨近了些憫希,似是討賞。
憫希沒注意,他聽著那些喊叫,總算露出有點愉悅的表情:“哼。”
剛剛牧須策收拾人的時候,憫希已經吃去四個玉露團,這會他捏起第五個,往嘴裡送去,他神態自若,全當那些喊叫是下飯的背景音,吃得怡然自得。
然而,當他要拿起第六個時,他唇邊的微笑消失了
因為,牧須策一手截住了他的胳膊。
憫希擡眸望去,眼中露出警告:“乾什麼?鬆手。”
牧須策迎上他的目光,不僅沒鬆,反而一手抽過他腿上的食盒,啪地蓋上了蓋子,不讓他再吃。
憫希又驚又怒:“你這是要造反嗎?”
牧須策老實地搖搖頭:“沒有,隻是你不能再吃了,你已經吃了太多個,這樣不好。”
憫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麵前這一米九的巨人是在乾嘛,當自己是婆婆媽媽的老媽子?他懶得多說,伸出手:“拿回來!”
牧須策捏著食盒沒有動。
憫希哪有讓他騎到頭上的道理。
蕭瑟的夜風吹過,托起一根青絲,擠進他的唇中,他挑唇冷冷一笑,最後問道:“你給不給我?”
牧須策像被一根帶刺的鐵鞭子狠狠抽過的狗,默默地垂著頭,一副聽候發落和教訓的模樣,手頭卻攥那盒子攥得死緊:“這種甜食多吃無益,你可是忘記,之前有一回,你吃多了半夜鬨牙疼……”
憫希根本不想聽彆人數落自己。
啪的一聲!
他一巴掌拍上牧須策的胸膛。
那一雙柔軟的手掌,連扇倒一頭羊都夠嗆,牧須策卻被他一推,便從善如流地躺下。
憫希撲到他身上,雙腿分開,跪在他的腰腹兩側,兩瓣豐美的大腿呈三角形,將牧須策這個孽障困於中間。
他撐著兩邊胳膊,雙手放在牧須策的腦袋邊上,忍著怒氣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給不給?”
牧須策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你今日已經吃了五塊,實在想吃,不如明天再……”
憫希瞪他:“牧須策!”
牧須策仍然堅持自我:“範伯也曾囑咐過我,要我管製你的吃食。”
“輪不到你管,這是傅文斐給我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牧須策閉嘴了,卻還是抓著食盒。
牧須策此人,平常任何事都能依著憫希來,天大的鍋也能替憫希任勞任怨地背下,甚至憫希要做殺人放火的事,他也不用進行心理疏導,直接就能助紂為虐。
唯有一些芝麻蒜皮類的小事,他非要和憫希過不去。
可憫希比他更倔,他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牧須策的下巴,聲音又沉下去幾分:“給、我。”
牧須策不給。
“你要死嗎”
“沒有。”
“那給我。”
“隻有這個不行。”
憫希瞪著牧須策,牧須策也回看著他,兩人都不退讓,大有這麼對峙到天黑的意思。
牧須策的腰被夾住、環住,鼻腔又被香風占據,憫希自認為在懲治於他,殊不知牧須策很享受如此,連腰部都要叫那兩團肉夾到沒有感知了。
他有的是耐心和心情和憫希一直如此下去。
然而,牧須策目光一瞥。
望向憫希的膝蓋。
校場的場地多的是粗糙的沙礫,這跪久了,憫希那一身嫩肉,準會破皮。
牧須策靜默片刻,在憫希又要拍他下巴的時候,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他屈起膝蓋,了一下憫希。
那一霎,一種驚人的電流感酥酥麻麻地從身上遊竄而過,憫希瞳孔失焦、舌尖外探,腰肢形成驚心動魄的凹橋,上下重重地彈了一下,瞬間歪倒在牧須策的身上。
憫希幾乎在牧須策身上瀕死了好一會。
再次爬起來的時候,憫希的表情完全是驚呆了的不可置信。
他、他怎麼會……
憫希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敏感,這……完全沒有道理啊?
竹堂的那幫人天天在課下聚眾看圖,他也被叫去看過幾回,那些可怕的圖,荒唐的模樣,他看了不僅沒感覺,還有點倒胃口。為什麼現在會軟得露出如斯醜態?跪都跪不穩。
這太不應該了!
憫希又驚又疑,瘋狂地在腦中尋找著答案。
可他就算想破頭,也不會想到,他的這具身體,早在這幾年間,就被他最信賴的三條狗,玷汙了一遍。凡是能想到的東西,都進過三人的毆,他的一身軟肉,更是將他們又加又峫過上千回。
他以為自己還是稚子,其實早已變成熟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