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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115章 遺忘症小世子(12) 他馬上就要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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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忘症小世子(12)
他馬上就要殺青……

貴人多忘事,
但忘到憫希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是唏噓,還是可憐了。

以身體飼養著三位竹馬,
自己本人卻不知情,通常是頭天傍晚和他們見麵,
翌日清晨就忘記,
連整整一日都不用,可憐他連腳趾頭都熟透了,
還以為自己貞潔如初,甚至前幾日還在與範靳商討尋覓個千金,
擇日娶親呢。

憫希想不通身體的蹊蹺,但有點害怕了,驚疑不定地撐住牧須策的胸膛坐起來。

誰知剛坐到牧須策堅硬的胸口之上,憫希又劇烈地上下彈了一彈,跟膝跳反應似的。

牧須策最知道怎麼對付他的靴,剛才用膝蓋一撞,又環繞著圈子一磨,就能讓憫希??著投降,這要是在平常,
憫希還會尖叫不止,
可惜他臉皮薄,在大庭廣眾之下,
咬唇死死忍住了。

再低頭一看。

底下的人還是那副油鹽不進、嚴肅正直的模樣,
抓住那食盒跟抓命根子似的,把他的手砍斷掉都不會放,看得憫希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不過,手一揚,
憫希又吐息著慢慢放下。

牧須策的這副模樣,讓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回夜晚,那是暮冬的深夜,他上山為範靳和母親在寺廟裡祈福,傍晚雪大,馬走不動下山的路,憫希一吹風受冷,發起了低燒,且那燒一冒頭就來勢洶洶。

憫希燒得在廟裡蜷縮著瑟瑟發抖,借了僧人的熱水和熱毯,裹成小球,準備就這樣挨過一晚。

但他的侍從不放心,侯府上下都知道他的身體薄弱,多年前更是在那一次逼宮事件後留下了禍根,這要是燒上整晚,第二天可得變成什麼樣?

侍從憂心如斯,最後生生徒步跑下山,找到最近的將軍府,將此事告知給了牧須策。

牧須策一言不發,抽起狐裘就要衝出府。

好死不死,那天還是老將軍的壽辰,他當兒子的,這樣一走了之還像話嗎?可無論將軍夫人怎麼攔,牧須策都執意要上山。

怕二老責怪於憫希“妖妃惑眾”,他也不說自己要去找誰,就一直將一句“他身體差,我不去把他抱下來,他寸步難行”掛在嘴邊。最後在眾怒下,奪門而出。

他衝上山,找到憫希,將憫希背在身上,狂跑一個多時辰的路,把憫希送到醫館。

當夜坐鎮的老師傅見牧須策眼睛通紅地踹門進來,還以為他背上的小郎得了生死攸關的病,誰知一問,一量,才發現隻是輕微的風寒低燒。

最終憫希一點事沒有,反倒是牧須策在去抓老師傅吩咐的藥時,不小心在雪地上大跌一跤,摔折了右腿,不得已,硬是在府中休養生息了幾天。

那時牧須策在跟他父母二老爭執時,也是這麼副死犟的討厭樣子。

憫希恨恨低喃:“腦子轉不過彎來的臭驢……”

他握緊手,把跨開的腿分回來,並著坐到牧須策的腿上,也不再提要回玉露團了,但臉色依舊不佳,語氣也十分不善:“我要回侯府,爹和娘不會像你這樣對我這麼壞。”

牧須策也坐起來,小心地扶住他的背,口中卻認真道:“我會告給他們,你今日食用量已經達標了的。”

憫希簡直被牧須策這麼認死理的模樣,弄到心口都嗡嗡疼,他咬緊牙關道:“牧須策!接下來幾天我都不會再見你了!你當我是稚童嗎,用你這麼管我,你是我誰啊?另一個老爹子?”

不知聽到哪句,牧須策八風不動的麵容瞬間慌了,他仍然攥著食盒,可聲音卻變得懇求、委屈:“不要不見我,b……”

他牙齒略分,發出含糊的音節,憫希沒聽清,狐疑地側起耳朵,感覺聽起來像“飽”的發音。

其實也的確是,他們這三人都將憫希視為生生世世的妻子,每人都根據喜好,對憫希有獨屬的昵稱。

例如紀照英總會死皮賴臉地喊憫希娘子,牧須策在憫希熟睡之時也經常叼著他的萘喊他小寶寶。

不過牧須策比紀照英警惕,從不會在憫希清醒的時候叫,紀照英是叫慣了,憫希知道他總犯賤,所以不當真,可若是從來不叫的牧須策,突然這麼叫,憫希定會起疑。

牧須策在千鈞一發之間,雙目一縮,猛闔牙關,終是沒叫出來。

憫希嫌他怪,又嘀咕著罵了他兩句,然後揪住他的發根,往外扯了扯,說要罰他背自己回侯府。

說是罰,其實隻是憫希犯懶了。

不過他冷著臉,說罰說得鄭重其事。

今日的武習正好結束,校場逐漸有人散去,牧須策也站起來,躬身向憫希伸來兩隻手,他從不在這種事上和憫希費口角,他是甘之如飴的。

之前每一次下竹堂,憫希絞儘腦汁找出一個藉口要讓人背的時候,紀照英還在犯賤地調笑“娘子你怎麼這麼懶惰,以後生娃娃若也這麼懶,我紀家豈不是後繼無人?”時,牧須策已經汪汪吠著衝上去,將憫希一提,甩在背上了。

他對怎麼背憫希,用怎樣的姿勢,多大距離的步幅,都一清二楚。

憫希讓他背著上馬車,出了宮,臨到侯府,又讓他背著下去。

甫一進門,憫希拍了拍牧須策的背,出聲道:“就到這裡就行。”

牧須策依言把他放下來,剛想跟他一起走進去,憫希忽然道:“出去。”

牧須策愣了愣,擡起頭,望著憫希略略擡高的眼睛,好半晌,才意識到,這是憫希不讓他進門的意思。

說什麼揹人是罰,這纔是今天真正的

罰。

憫希低頭看著他已經邁進門檻的一條腿,厲聲:“縮回去。”

牧須策下意識縮回,又很快擡起頭,向憫希露出祈求的神情。

然而,憫希視而不見。

“哼……”

憫希在牧須策通紅哀怨的視線中,啪地關上門:“叫你敢管到我頭上。”

……

贏回一局的憫希心情很好。

吃過晚膳,與範靳和母親照常寒暄了會,憫希回到臥房,拿出玉枕底下的雜書,準備續上一回接著看。

撚住角落,剛翻到扉頁,憫希想了想,又合上了。

他一看雜書就沒個停,回回都要看到子時末,起夜的吳管家敲門擔憂地讓他早些休息時,他才肯作罷……可明天,他是有約的。

當年跟他一同回京的,還有執意要報恩的江軾。

江軾武功高,能力強,京中世族大家想要望子成龍的很多,他名聲一打出去,一大堆人趨之若鶩地跑來他開的武館,他倒也水土很服,開著武館攢了點錢,就這麼住了下去,一來二去的,就認識個姑娘。

對方是官宦之家,京城人,待嫁之齡,大家閨秀,與江軾認識是在一艘船上,江軾受邀去給人當打手,恰巧救下被無賴糾纏的她。

她對江軾一見傾心,後麵時常去找江軾談古論今,慢慢地,情愫就積攢起來了,她有意和江軾成婚,可又擔心家中人嫌他是武夫,家中還清貧無名。

於是便假意與家裡人說自己想嫁了,她家中人迷信,信天註定,便準備為她張羅一個繡球選親,地點就在侯府附近的風華樓。

到時江軾在樓下等著,以他的身手,定能搶到那顆繡球,倘若搶到了,他就是認定的天選之人,不會有人再阻撓他們的親事。

作為江軾認定的主子,憫希後麵也見過一兩回那姑娘,那姑娘熱情風趣,和憫希聊得很好,後麵還約憫希在當天一同上風華樓,作為助陣的親朋摯友。

憫希當然不會拒絕。

明日是大喜之日,他得早些休息,這樣想著,憫希洗完漱,便寬衣解帶上了床。

今天的體力消耗太多,他睡得很快,也很好,一晚都沒有被魘住,清晨一亮就穿好衣服,趕往風華樓。

聽聞有繡球選親,周遭的人都趕來圍觀了,人很多。

風華樓下車馬薈萃一堂,人摩肩,連衽成帷,舉袂成幕,憫希險些擠不進去,侍從幫他左擠右擠,才擠出一條路上了樓。

樓上,一身紅色喜服的姑娘,正提著衣擺到處亂轉,聽見腳步聲,她猛然轉過頭,眼睛大亮道:“希兒,你來得正好!”

憫希被她喊得一個激靈,愣在台階上,那姑娘又跑過來,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我吃壞肚子了,想去解決一下。”

憫希無奈道:“這種小事怎急成這樣?”

姑娘悲痛:“壞肚子事小,誤吉辰事大啊!還有一刻鐘,我就要去欄杆外現身一回,看看樓下有多少人,有無中意之人,此為繡球選親的第一環‘目選’。選親的每一環都要按時辰進行,否則就不吉利了。可我真的憋不住了……你幫幫我好不好,好希兒。”

憫希眼皮一跳,預感不好,可還是不忍看她為難:“你且說來聽聽……”

姑娘向後一揚手,扯來一紅蓋頭:“穿上衣服,蓋上蓋頭,頂替我‘目選’!”

憫希:“……”

看到那熟悉的紅蓋頭,憫希真的有些胸口疼,他當即就想拒絕。

可那姑娘古靈精怪,在他開口之前就立刻裝柔弱狀:“你就幫幫我嘛,你忍心看你好朋友的選親失敗嘛,不忍心吧!忍心看江軾和他的心上人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嘛,不忍心吧!所以,我的好希兒”

憫希:“……”

總之。

這就是憫希在大早上的,穿一身窈窕紅衣,頭蓋紅紗,靜默站在欄杆外,假裝透過紅紗,在看樓下人的原因。

那姑娘比較高挑,和憫希相差無幾,穿上衣服蓋住臉,再隔幾層樓高的距離再看,幾乎能以假亂真,這也是那姑娘找他救場的原因。

憫希看到樓下的江軾已經站在人群中央,麵容莊重,暗自蓄力了。

他剛要鬆一口氣,不知看到什麼,眼皮登時一跳,呼吸亂得全無節奏,幾乎能馬上背過氣去。

握住欄杆的手嘩嘩冒汗,憫希再無冷靜,轉身就想走,幸好時辰到了,那姑娘也如廁完回來了。

姑娘對著憫希感激地眨了一下眼睛,而後和他暗暗交換,繼續去進行第二個環節。

憫希則趕緊拿起自己的衣袍和鞋履,走去掛起的布後麵換衣服。

他換得很快,眨眼就換好了今天出門前穿的那一身衣袍,扔燙手山芋似的把紅服和蓋頭扔到凳子上後,憫希唰地掀開布,準備走出去。

結果腳還沒邁,眼睛就率先睜大,看到了剛踏上木階的高大身影

憫希見鬼似的看著穿一身緊身黑金衣袍的紀照英,脫口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紀照英負著手走過來,對他笑了笑:“我再不上來,難道要看著我的娘子,把繡球拋給哪個姦夫嗎?”

憫希罵他:“滾!誰是你娘子,發癔症了吧你?彆來我這裡犯病。”

剛才他就在樓下看見紀照英這討人嫌的了,彆人可能辨彆不出來,可他那三個竹馬卻不一樣,他們對他的身體掌控欲十分病態,幾乎能順暢無誤地報出他的腰圍、腿圍、頭圍甚至頸圍。

所以憫希剛才才那麼想跑,他倒不是怕,隻是紀照英一直都變著法子想讓他穿婚服,要是讓他看到,指不定又要怎麼嘴賤。

誰想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過。

紀照英抽出一把凳子坐下了。

男人坐姿極有帝王之範,衣袍開至胯間,兩條腿分得很開。

他一手攬住憫希的腰,把人按到腿上,腿才並攏起來,可惜也沒必要,憫希坐不滿,隻能堪堪坐滿他一條大腿,再溢位一小邊的肉。

憫希猝不及防讓他按到了腿上,隻在最開始罵了他一句煩不煩,就靜默下來沒再動,他知道紀照英要是想抱他,他最好乖乖地讓抱,否則隻能脫一層皮才能推開紀照英。

憫希懶得費力氣。

他冷漠地偏開頭,看向欄杆外的女孩,也不理紀照英。

紀照英也不用搭理,他死死地抱住憫希,回想著剛才與憫希身段完美契合的婚服,隻覺口乾舌又燥,指腹碰著憫希的肚子,真想立刻把他的妻子迷昏。

啊。

差點忘記了正事。

雪秀膏和風愴膏都不太夠了,回宮之前得多買一點備在學舍。

沒辦法,用得實在太快。

怕被小妻子發現,他對待這方麵都很謹慎,要是把哪裡摩擦破皮了,他會馬上塗風愴膏,要是把哪裡吸腫了,也會馬上塗雪秀膏,再按摩揉捏疏通,直到它平下去。

否則就是小妻子再健忘,也很容易發現端倪,到時,他也沒好果子吃。

紀照英正想著,突然聽見憫希皺眉道:“說起來,我這幾天都在府門外,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趴在那裡偷看,他們是想來看你吧。”

京中人皆知他和三人關係好,時常會有些心思活絡的,想來侯府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結識這幾位。

憫希雖然很討厭紀照英的臭嘴巴,但他也不喜歡彆人總來找他的竹馬。

紀照英眼睛眨了眨。

這則對話其實在前幾晚他偷跑去憫希府上時,就發生過一回,事實根本不是憫希說的那樣,那人是來提親的,貴族官宦中好男風的有許多,敢這麼直接上門的,是少之又少。

對方可能是憋瘋了,實在想得到憫希,纔出此下策。

憫希第一次被他的來意嚇到,隨口敷衍人回去了,第二天就將此事忘記,那人卻以為憫希是在考慮,時不時就跑來侯府附近找存在。

紀照英牙癢。

他還愁怎麼處理那人,又怎會幫他說話,便若無其事地摸著憫希的指尖,笑眯眯道:“找又如何,我又不會見他,我心裡可是隻有你的,娘子。”

憫希剛被前一句話撫順毛,接著就又被他兩個字惹火,正橫眉冷對地想罵一句“滾!”。

忽地,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紀照英的暗衛掠到身邊,附耳準備在紀照英的耳旁說些什麼,結果剛擡手,就陡然看到紀照英懷中有人,又停下來。

瞧見是憫希,暗衛才對他頷首一禮,繼續在紀照英耳邊說話。

紀照英是皇長子,本來就要關注許多事務,最近皇上又有油儘燈枯之勢,他更要抓取更多砝碼,憫希對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可暗衛就在旁邊,說的話也難免傳到了他耳朵裡。

憫希依稀聽見“傳國玉璽”,“淮州”,幾個字眼。

本來百無聊賴的一張臉,瞬間露出些許興奮的神采。

當然,他不是想要那傳國玉璽,也對那聖上之位,毫無興趣,是一點的興趣都沒有

他在意的是傳國玉璽的出現。

玉璽一出,就意味著,他的及冠禮要到了,及冠禮上的劇情,也不再是遙遙無期。

他馬上就要殺青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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