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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25章 催眠(25) 被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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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25)
被遺棄

電梯裡的男人在暖光中逐漸露出淩厲的眉眼,
光映在他眼中,星星點點,讓他臉上的笑容稱得上柔和。

可卻讓憫希遍體生寒。

無法形容憫希這一刻的驚悚感受。

原本應該在書房的男人,
現在卻先自己一步,到達麥當勞。身上穿的便服還是憫希吃飯時看見的那件,
一模一樣,
沒有換。

他隻能想到一種可能:“沈青琢,你監視我?”

憫希聲音變調,
充滿不可置信和憤怒,把他關家裡整整一週,
他還能視作是沈青琢心裡太敏感,無法忍受自己在外麵亂來,他可以順著遷就他,也可以不當回事。

可監視?那就完全是另一種性質,另一種概唸了,已經全然越過了憫希的底線。

四周流動的氣氛有些怪異,和謝愷封一起從電梯裡出來的路人不敢摻和其中,紛紛低頭快步離開。

轉眼之間,電梯門口小小的一方空間裡,
隻剩下謝愷封和憫希兩個人。

“怎麼能這麼說?”謝愷封歎氣。

他一步步朝憫希靠近,
好像頗有苦衷道:“我隻是怕寶寶被騙罷了,外麵的壞人太多,
他們總是說幾句話,
就能把寶寶騙走。”

憫希打斷:“所以你承認監視我了是不是!”

如果不是監視他,沈青琢不可能知道他來了這裡。

是在他手機上安了定位軟體,還是在他臥室安了監控,全程視奸他和黎星灼的聊天過程?

不管哪一個,
都實在太過分,太恐怖了,這還是二十一世紀嗎?沈青琢還是一個豪門的獨生子!

憫希知道,自己也有錯,他騙了沈青琢,但他實在好奇黎星灼到底為什麼那麼說,想來問一問而已。

他和黎星灼又沒有見不得光的關係,至於沈青琢這麼興師動眾?

如果從沈青琢那裡拿到錢的代價就是失去自由,要每天都被沈青琢監視,那他寧願不要。

憫希越想越受不了,忍住身上被嚇出來的雞皮疙瘩,在男人準備伸手撫上他臉頰的時候,扭頭離開。

身後卻伸來一雙長臂,穿過他腋下,緊緊抱住他的肚子,謝愷封在後方吻上憫希的耳垂,“寶寶,你要去哪裡?不要去找他們,我會傷心的。”

憫希失聲道:“你還敢傷心?你現在一點悔改的想法都沒有,腦子裡想的隻有這個?你沒救了,走開。”

謝愷封眼中劃過一絲陰霾,沒有鬆手,聲音喑啞道:“寶寶你說過有我一個就夠了的,彆去找他們,我們回家好不好?”

憫希不知道沈青琢怎麼從頭到尾都在揪著他要去找黎星灼這件事不放,他現在明明說的是監視的事。

實在不想和沈青琢在公眾場合這麼鬨騰,憫希壓低聲音,忍耐著道:“瘋子,我真的和你沒辦法溝通,我忍不了你了,你去找個能受得了你的吧,放開我。”

謝愷封不放。

他抱緊憫希,在他耳邊喃喃自語:“寶寶……”

憫希忍無可忍:“滾!”

拚儘全力扯開男人的手,憫希朝著樓梯走過去,然而,他不知道謝愷封的確就是個瘋子,在他邁上台階的第一秒,他被一股巨力抱走了。

晚上的麥當勞逐漸人來人往,憫希下意識地舞動四肢,卻在沈青琢的懷裡,連腳尖都碰不到地。

沈青琢實在太高,他除了在沈青琢臉上劃出兩道血痕之外,一點殺傷力都使不出來。

他隻能絕望地任由沈青琢把他抱上車,再眼睜睜地看見他給車上鎖,至此,憫希也沒再掙紮了,他知道掙紮也沒用,木已成舟,他想跳車除非把窗戶打破,否則沒有一分可能性。

謝愷封啟動了車子,他一路沒出聲,臉色平淡,一直開到高架橋,離麥當勞有好幾公裡遠,才偏過頭去看憫希。

憫希從他開車後就縮在副駕駛,腦袋靠在車窗上,一聲不吭,中途謝愷封摸了摸他的手背,看他有沒有著涼,憫希也沒有動,任他碰,跟死屍一樣。

明明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明明憫希也沒跟黎星灼碰上麵,謝愷封卻無端地煩躁難安,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砸破車窗,但不行。

會嚇到憫希的。

車子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謝愷封又偏頭看向憫希,這一回在紅綠交融的光線下,他突然看到憫希靠的車窗上,有一塊小小的水痕。

謝愷封皺起眉,立刻伸手去轉過憫希的臉頰。

那張臉一扭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眼裡水光瀲灩,嘴唇也緊緊咬著,被白齒咬的地方發白,其他鼓起的地方卻殷紅如血。

謝愷封心臟一抽,伸手揉住憫希的頭發,把人按在自己的懷裡,“寶寶,為什麼哭?”

“彆哭,你一哭我會很……難受。”

“你不會難受。”憫希麵無表情道。

謝愷封反駁:“會的。”

會的,他也會……謝愷封心中陰霾遍佈,玻璃上的一點水珠,宛如一顆熾熱的火球,將他燒得體無完膚。

誰能教教他,憫希到底怎麼才能完全屬於他,怎麼樣才能不哭。

憫希被謝愷封抱在懷裡,越過謝愷封的肩膀,放空地盯著他身後的窗戶。

他動了動,擡手在後麵的窗戶上畫出一條狗。

報複性地說:“這是你。”

謝愷封盯著他在水霧上畫的東西,看了幾秒,輕笑出聲:“是,我就是狗。”

憫希看著眼前不怒反樂的神經病,見他在自己唇上吻了一口,又轉頭去開車。

大約在十二點前憫希回到了家,沈青琢把他親自送回臥室,又關上了門。

當躺到枕頭上時,憫希深深感到一種無力感,也不知道這一趟出門究竟有什麼收獲,一點正事沒乾,除了認清沈青琢是個瘋子外,根本就是白跑一趟。

更該死的是,在第二天,憫希發現自己又被沈青琢這個瘋子嚴加看管不準出門了。

這一次是放在明麵上的。

沈青琢沒收了他的手機,一日三餐逼他吃夠飯,一到晚上還要把他抱在腿上一起看電影。

憫希這幾天都沒有係統的動靜,隻能忍著,忍著,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徹底爆發。

他用沈青琢的手機點了份烤雞翅,外賣員送來的時候,是沈青琢開的門。

當時他坐在沙發上,外賣員朝他多看了兩眼,沈青琢就緊扣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反方向掰折。

“總是有你們這些惦記著彆人的人,看什麼呢,這麼想要嗎……”

謝愷封語氣充滿瘋狂,嘴角卻笑吟吟的,一邊折,一邊聽外賣員在自己的手下發出重重慘叫。

“廚房裡有叉子,幫你戳瞎眼睛好不好?”

後背驀地一痛。

謝愷封扭過頭。

看向沙發上剛朝他扔來一塊核桃的憫希。

憫希坐在沙發上胸口起伏不定,一雙眼睛因為怒火亮得璀璨,他一隻手甚至還拿著還吃了一半的奶油泡芙,嘴唇亮滋滋的。

謝愷封靜靜注視著他:“寶寶,你因為彆人打我,我也會難受的。”

憫希氣笑:“你到底一天要難受多少次?這麼嬌氣,你乾脆彆活了。”

“還不鬆手?”

謝愷封鬆開手,外賣員立刻逃之夭夭。

見事情解決,憫希就不想再理他了,謝愷封卻朝他走過來,把他的烤雞翅放在桌邊,伸手將他重新抱在腿上。

憫希懶得掙紮給自己找氣受,拿過一個雞翅,把他當成坐墊一樣無視,邊吃邊看電影,沒看多久,他煩躁道:“能不能管管你的狗鞭。”

謝愷封用紙巾給他擦嘴角,沉默不語。

認識謝愷封的人都知道,謝愷封從小的行為舉止都是由他那個親媽教的,在他的行為準則裡,不好掌控的東西,就該鎖起來每天看著,這樣才能確保東西一直屬於自己。

謝愷封一直踐行著這個準則,但他總覺得,憫希一天比一天枯萎了,對他也不再有好脾氣,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花兒也是要澆水的。

他不能一直關著憫希,他得叫些“朋友”來跟憫希玩。

所以在晚上吃過飯後,憫希很驚訝地發現,這兩天和他寸步不離的謝愷封,居然出了門。

……

保齡球館。

早晨魚肚白剛剛纔出來,黎星灼就已經跟朋友到了球館。

黎星灼在資格賽上風頭極盛,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本來舉辦組已經看上他,將他的名字暗暗記在了潛力股備選名單中,可他在這等情況下,卻毅然選擇了私自退賽。

昨晚黎星灼被黎父用皮帶抽了整整一晚,右腿腫得不能看,好在衣服一穿,痕跡都能被擋住。

黎星灼站在球道外,寬大的掌心牢牢掌控著地滾球,預備動作規範而標準,在旁邊友人的喝彩下,他長臂一展,將球甩了出去。

球在木板球道上高速滾動,最後砰一聲將瓶子儘數擊倒,大螢幕上同時顯示“strike”。

大滿。

一整晚的鬱氣稍有緩解。

黎星灼垂眸,摘下手套,走到友人身邊坐下。

友人正在手機上翻滑著朋友圈裡滑雪教練新發的單板照片,一邊滑,一邊蠢蠢欲動道:“星灼,我提前訂下薔薇莊園的冬季場怎麼樣?把滑雪場都包下來,到時候我們去玩個痛快。”

黎星灼興致不大:“現在還是夏天,你閒得沒事想那麼久遠的東西。”

友人不滿:“那地方晚了訂不到。還有你語氣這麼衝乾嘛,我惹你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黎星灼不愛遷怒無辜的人,聞言放緩語氣:“和你無關,是我心情不好。”

友人唏噓道:“說到這,我昨晚剛準備躺被窩,就聽到了你要退賽的事,你以前不是最盼著在那比賽上出頭露麵的嗎?準備那麼久,怎麼說退就退了,還捱了一頓揍,痛死了吧?黎叔叔下手可不會輕。”

黎星灼瞥來一眼,麵龐因運動過,微有薄紅,但衝不淡他臉上的冷意。

友人看出他不想多談:“退了就退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不然我帶你出去旅遊?邂逅一段新戀情,心情很快就能好,啊抱歉,我忘了你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向來抱有這種觀點的黎星灼,卻很快接話:“相信。沒說不信。”

黎星灼沒理會友人投來的古怪眼神,低頭在手機上傳送出一條新訊息:到了嗎?

那邊在十幾秒後回過來:嗯,現在進去。

早上六點的時候,一輛私人飛機在東南亞的某國家降落。

沈青琢跟著一個身披婆娑的和尚走進廟裡,聽從和尚的告誡,在一蓮花座墊上坐下了,佛像高坐檯子之上,特彆高,幾近與廟頂相接,金剛怒目,金光閃閃。

和尚施禮道:“施主,請你在此處耐心等待,師父要片刻後才能到。”

沈青琢點頭:“好。”

和尚一走,沈青琢拿出手機準備試著能不能打通憫希的電話。

當然這一次也是毫無懸念地失敗了。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裡,突然看見門檻外走過去一個男人。

那男人捂得很嚴實,大熱天也穿著厚衣服,戴帽子、戴墨鏡,能擋住的麵板幾乎都用不同的東西擋住了。

行為也鬼鬼祟祟的,走到庭院那麼一小截路不斷地在左顧右盼。

庭院裡有個掃地的小僧,見到那男人,擡手施禮後,拿出一樣東西給了他。

動作太快,沈青琢沒看見具體的樣子,隻聽那男人樂滋滋說:“謝謝師父,我這就回去好好供著。好寶貝,我的事業就靠你了。”

沈青琢聽過一些陰損的邪術。

聽男人的說辭,也猜到了是什麼,隻是不知道是古曼童還是小鬼。

這兩者不太一樣。

古曼童是胎兒的靈體,胎兒都是些墮下來的、或者意外夭折的孩子,隻有法力強大的高僧才能用佛法洗禮他們,讓他們成為皈依佛門的佛童子。佛童子受佛法約束,一般對供養人無害。

養小鬼卻不同,它是用人胎製成,請回家,用人血供養著,它能完成買主的一切心願,但這種東西很陰邪,小鬼是不能投胎轉世的,人通常很難駕馭,而且容易遭到反噬。

有這種東西,由此看來,這間廟也不是什麼正經廟。

不過他來之前,已經和黎星灼做好了準備。

一切要從前晚說起。

黎星灼約好在麥當勞和憫希見麵後,不情願地邀請了沈青琢一起去。

沈青琢找憫希那麼久,突然聽到憫希的行蹤,換下衣服就上了車。

但結果卻和上一回一樣,明明約好了,憫希卻遲遲沒有來。

他和黎星灼一等就是兩小時,期間瘋狂打憫希電話也沒有人接。

黎星灼沒有經驗,沈青琢卻是遭遇過一回的。

他知道,他是等不到了。

憫希不像是這麼愛耍弄人的壞家夥,所以這次沈青琢沒有再直接回家,他讓麥當勞的人配合自己翻出監控,然後就看到,在他和黎星灼來之前,憫希就到了。

而在他更早之前來到的,是謝愷封。

憫希在電梯門口與謝愷封撞上,兩人默默對視著,就聽憫希吐出一句讓沈青琢瞳孔微震的話

“沈青琢,你監視我?”

謝愷封沒有做任何偽裝,他甚至聲音都用的自己的,憫希卻對著他叫,沈青琢。

之後的種種畫麵都透露出異常。

黎星灼和沈青琢也不是蠢人。

他們開始各自動用家境調查謝家。

往邪術上麵切入的人是沈青琢,畢竟他是知道憫希能懷孕的人,所以他叫黎星灼也往謝家過去有沒有碰過邪術的方向查。

黎星灼就是在那個時候,得知憫希懷孕了,他當時有點沒站穩,走出去陽台晾了半天冷風,才白著臉回去繼續調查。

他和沈青琢共同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是謝家過去兩輩子的事,當年的謝家主曾經去過一次東南亞的某寺廟,在地圖上甚至沒有導航標誌。

關於這間廟,風評可以說是兩極分化,有的人極力吹捧,有的人卻說,這裡是邪廟。

沈青琢陷入回憶裡,忽然,一道腳步聲邁進了廟堂。

他擡眼,看到一個年邁的老和尚走進來。

老和尚手持佛珠,開門見山地問:“施主是為何而來?”

沈青琢站起身:“我想知道五十年前,謝家主曾經來這裡拜過什麼?”

兩人都直來直往,在這句話後,沈青琢清楚看到老和尚眼中閃過一點光,這說明,他記得謝家主。

然而老和尚卻說:“施主莫要為難貧僧,其他來者的隱私,貧僧是萬萬不能透露的。”

沈青琢看這低眉順目的和尚一眼,低頭,將手裡的箱子往他腿邊一擱:“你可以當作‘沒透露’,出了這扇門,我會當自己沒來過這裡,你也可以當作,從來沒見過我。”

廟裡蛛網纏繞,可以看出來很缺錢。

賊和尚撥弄著手裡的佛珠,沒說話。

沈青琢又說:“我有很多種方式可以知道,這些錢我遲早要給出去,就看受益的人是誰了,老前輩請好好考慮。”

見和尚還是不出聲,沈青琢提起箱子要走,後麵便傳來咳嗽聲:“相信施主剛纔在路上注意到了,這裡有一條小路是通往另一間廟的,那裡供奉著的,是涼神。”

沈青琢停下來,“涼神?”

老和尚偏過頭,一個小僧就端來一杯茶水。

沈青琢搖頭拒絕,隻是和老和尚一起走進偏堂。

偏堂放有一個生鏽的功德箱,老和尚擡手示意沈青琢坐下,繼續道:“涼神是後起的神,施主沒聽過正常。”

“據說涼神還是凡人時,曾經因為饑荒差點餓死,因此他羽化成神後,會對有相同經曆的人更為寬容些,但由於他力量強大,且任何願望都能實現,所以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大。”

沈青琢聽著,垂下眼。

老和尚說那麼多,其實就是邪神。

兩箱錢被人拿走了,老和尚還算有道德。

呷著茶,知無不言:“如果施主問的是彆人,貧僧或許還不清楚,可謝家主,貧僧卻是記得的。”

“當年謝家家主還是正處在低穀的酒吧賣唱,試過好多次創業都失敗,賠得傾家蕩產,到最後甚至連一塊饅頭都要吃不起了,他在機緣巧合下聽說了涼神,向朋友借錢買了機票來到本廟,求貧僧帶他見涼神一麵。”

“涼神不會鄙視任何一個信徒,有人想見,貧僧自然不會攔著。當時謝家主在涼神廟裡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就一臉喜色,料想是有結果了。”

“隻是求人容易,就像施主對貧僧的所作所為一樣,無非就是給錢,可惜求神不同,代價哪會那麼輕鬆呢?”

當年謝家主癲狂大喜地帶著幾塊表回了國,沒多久就一飛衝天,有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再也沒有不會經曆餓肚子,買饅頭的時候多買一杯豆漿都要猶豫大半天的事了。

圈子上躍了一個階層,顯然,代價也很明顯,謝家主第五年就暴斃在家中,死狀淒慘。

沈青琢蹙眉問:“他當年拜完涼神,身上有沒有多出什麼?”

“有,他拿著幾塊表回的國。”

“表?”

“對,隻要有那塊表,隻用意念便可篡改一個人的記憶。”

沈青琢在瞬間想起當初自己撿的那塊表,後來那塊表在訂婚宴上被他放在了更衣間,後來再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被謝愷封重新拿回去的。

從邪廟裡出來,太陽已經完全高懸。

沈青琢站在滾燙的地皮上,給黎星灼發去了自己聽到的訊息。

最後他又在簡訊後麵補充道。

【和尚說,被催眠的人看到能證實兩人不是同一人的“證據”,施加在人身上的催眠就會隨之消失。】

【你找人調取麥當勞10號和18號的監控,發給憫希,他就會知道,那天去接他的人,還有和他在彆墅裡待了一週的人,不是我,是謝愷封。】

【謝愷封到時恐怕不會放過憫希,你想辦法救他出來。】

……

謝愷封雖然出了門,但憫希還是被關在家裡。

也不能說關,他知道密碼,隨時都能出去,但他知道一旦出去,時刻監視他的沈青琢又會找過來。

最終結果都是會被帶回來的,那還不如就待在這,哪都不去。

沒有手機,憫希的娛樂活動非常貧瘠,所以在晚飯後就隻能一直看電視。

一集都還沒看完,憫希就無聊得直打瞌睡,他抱住手裡的枕頭準備上樓,忽的在路過走廊時,聽見一旁花園的窗戶傳來敲擊聲。

憫希瞬間攥緊枕頭,瞪大眼睛看過去。

隻見暗沉沉的窗戶前,有一張臉在那。

藉助客廳的燈光,差點叫出來的憫希看見了什麼,遲疑著道:“黎星灼?”

謝愷封大概沒有想到會有人找過來,所以外麵沒有找保鏢看守,窗戶更沒有人鎖,於是黎星灼輕而易舉地就翻了進來。

他站在窗戶麵前,輕輕敲擊窗戶,示意憫希給他開啟。

憫希愣了一會,走上前去開啟了窗戶的鎖。

翻進來的黎星灼,用一種快要把人搓揉進身體裡的力度,立刻抱住了他。

憫希被他壓在身前很是抱了許久,才輕輕抵住他肩膀,問:“你怎麼找過來了?”

黎星灼嗓音微啞,眼睛像是被施了定術,隻會死死地盯著憫希:“謝愷封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是來帶你走的。”

聽到這個名字,憫希差點沒記起來那是誰:“謝愷封?突然提他做什麼。”

黎星灼張了張唇,最後一言不發,拉著憫希重新走回沙發邊上坐下。

他胳膊靠著憫希的肩膀,拿出手機,播放一個視訊。

憫希沒看懂他突然跑過來的這一係列操作,不知道他要給自己看什麼,困惑地探頭看過去。

視訊一共沒兩三分鐘,都是黎星灼在麥當勞錄的,第一條是在門口,謝愷封把憫希帶走最後去了便捷酒店,第二天就是那天晚上,謝愷封先一步來到麥當勞抓憫希。

視訊一秒一秒播放著……

憫希看到最後一秒,瞳孔收縮、顫動,冷汗全部流了下來。

這一刻,他在黎星灼眼裡像是一朵瞬間凋零的花瓣,脆弱不堪,黎星灼甚至感覺自己要一塊一塊把他拚好,他才能活過來,不然馬上就要死了。

黎星灼皺眉,擔憂道:“憫希,不要繃著氣,呼吸。”

憫希搭在他伸來的手上,呼了兩口氣,啞聲問:“這是什麼?人工合成視訊?”

黎星灼想到過憫希不能輕易接受,也提前想好了怎麼向憫希解釋,但謝愷封隨時會回來,當務之急是先走,“等出了這裡,我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現在我們先出去。”

黎星灼握起憫希的手,帶著他往大門外走。

憫希隨著他踉踉蹌蹌往外走了兩步,突然一停。

出走的魂魄好似在這個時候重新歸位,他抽回自己的手,啞聲說:“等等。”

黎星灼轉過頭:“憫希?”

憫希頭疼地揉額頭,輕聲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謝愷封騙他的事,關他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總得報複回去,否則他就是晚上睡覺都會睡不著。

至於這幾天沈青琢可能一直都是謝愷封的事,他緩到現在,也接受了。

他一個男的都能懷孕,還有什麼荒唐事不能發生?再加上,仔細思索一下,這段時間沈青琢也的確不像那天在訂婚宴上的性格。

憫希擡眼看向黎星灼,雖然他沒說話,黎星灼卻看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

是揍謝愷封一頓?

還是將房子的東西都砸了?

亦或是,其他更卑鄙的?

黎星灼想著各種可能性,直到憫希踮腳在他耳邊,含糊說:“……舔我。”

黎星灼呼吸一滯。

整個脊背僵住

大腦轟然一炸。

自從從沈青琢那裡聽說憫希懷了的事,黎星灼就一直避免自己多想,讓自己瘋狂忙起來,忙起來,就不會想到憫希和謝愷封的事了。

剛才見麵,他也不敢多看。

但匆匆一瞥,他發現憫希的確氣質變得更加蠱惑,以前還是一顆小葡萄,現在卻變成了豐饒飽滿的杏子,已經成熟得不能再成熟,再不采摘,自己就要掉下來了。

所有酸澀的,苦得讓他想悶頭大睡的情緒,在這一秒,被憫希的兩個字轟然擊碎。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黎星灼呼吸混亂地看向憫希……不敢多想。

更讓他自我唾棄的是,他居然第一時間想的是,如果是那個意思的話,他也願意。

黎星灼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心理陰暗、得寸進尺的人,明明已經在迷糊的時候得逞過,現在還想再清醒地來一次。

但怎麼能這麼做?

這是不道德的,哪怕是對方主動邀請,他也要堅守底線。

“對不起,憫希。”

“我不能答應你……”黎星灼用掌心捂住下半張臉,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充斥著疾風暴雨般的糾結,想要,卻不能,他瞳孔都盈出了一線水光。

憫希頭一回見黎星灼這麼痛苦,彷彿在被道德反複鞭笞,他蹙眉,有點做不下去了。報複的方式有很多種,沒必要選擇這樣傷人又不利己的,他不該逼黎星灼。

隻是很可惜,潛意識裡他認為這是最能傷到謝愷封那個變態的方法。

憫希歎出一口氣,決定放過黎星灼,剛要開口,卻突然隱隱約約感覺有人蹲在了腿邊。

黎星灼呼吸聲微顫,唇線因為緊張而緊緊繃直,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憫希,我忍不住……對不起。”

憫希全身上下都和他完全不同,通體都是雪白的,唯有鮮少的地方能看到一點淡粉,尤其是膝蓋,周遭微粉,越到中心顏色卻越是嫣紅。

黎星灼手腳都不知該擺放在哪裡。

憫希被弄得後退兩步,忍住了沒發出聲音,伸手抓住黎星灼後腦上的頭發:“彆在這裡。”

黎星灼接收到憫希的眼神示意,將憫希抱了起來。

憫希雙腿離地地被他抱到二樓外麵的走廊裡,後背抵住了鏤空的欄杆,然後就是一聲呲啦聲。

開始的時候是八點四十。

五十的時候憫希就被弄化了,快九點的時候他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

有悶一些的,代表皮鞋聲,有脆亮一點的,是女孩的高跟鞋聲,交錯不斷地從門外傳來,同時,伴有那一行人模糊的對話聲。

“愷封真交物件了?太不可思議了,這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樣,真讓人爆炸!”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不應該是愷封一年到頭拒絕出來和我們玩,現在好不容易把我們叫來,卻是因為怕物件在家裡待著悶?”

有人打趣:“看不出來愷封還是這種型別。”

“我真好奇,什麼人能被愷封看上?”

一男聲道:“至少也得是青琢未婚妻那個級彆的吧?我上回見過一次,回去後一直在想,人怎麼能長那樣?一個眼神都能把人看爽。”

憫希眼睛霧濛濛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好像在騎馬,整個人在輪廓分明的地方上顛簸晃動,不用投幣也會一直動到天黑。

“你這話可彆在青琢麵前提,他最近心情不好。”

“這不是他不在嗎,口嗨一下也不行?”

黎星灼儘職儘責做著自己的任務,誰也沒去管。

然後樓下,又響起了彆的聲音。

“叮”“叮”……

憫希很熟悉,這是代表有人在按密碼鎖的聲音,密碼隻有謝愷封知道,所以在按密碼的人一定是謝愷封。

果不其然門一開,憫希便咬著手指和最前麵的謝愷封對上了視線。

因為門縫開得小,後麵那幾個人憫希隻看到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連臉都沒看見。

男人很敏銳,甚至有非於常人的直覺,他將門推開一指的寬度後,皺眉,往樓上看去。

謝愷封瞳孔收縮,在下一秒重重關上門。

“哎呀,愷封,怎麼回事?是沒打掃衛生嗎?”

這一關門聲非常大,“砰!”的一聲,憫希卻彷彿沒有聽到,好像已經完全傻了,眼神渙散著,擡起眼皮看向牆上的表。

九點了?他還沒有睡覺嗎?

往常這個點他不是都睡熟了的?

對,他想起來了。

他拜托了黎星灼。

所以。

他、他現在正坐在胡亂舔舐的腦袋上……

高挺鼻梁擠壓在縫隙裡,狼吞虎嚥地深吻,甚至還在裡麵戳出一個深凹進去的陰影。

黎星灼把憫希賞賜的甘露全部舔舐卷進嘴裡,但太多了,有些會不可避免地浪費掉。

黎星灼目光很暗,好像比起憫希,他纔是奄奄一息的那個,聲音低得像是氣音:“憫希,可以一輩子察著嗎?”

“可以嗎?一輩子用這個保管我的舌頭。”

憫希眼中全是白花花的星點,真不知道他哪裡來那麼多話要說,一開始不是排斥死了嗎?

見他還要說,憫希一巴掌打過去,啞聲罵道:“閉嘴。”

黎星灼不說話了,但憫希卻在一個不經意的低頭間,看到了外麵的謝愷封。

謝愷封攥緊的雙手在抖,眼睛紅得宛如在往外滴血,那麼一個會調整情緒的人,現在卻任由自己的憤怒在外放,甚至一度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身邊的朋友沒見過這個樣子的謝愷封,膽子小點的已經完全不敢吭聲了,膽子大點的還能強顏歡笑,跟他搭一下話,但他也是完全不理。

謝愷封臉色陰沉,在飄飛的雨絲中靜靜站立著。

他不讓彆人靠近窗戶,自己卻自虐一樣死死注視著二樓。

憫希,寶寶。你在懲罰我嗎?

你真厲害,你是覺得我一定會瘋所以才這麼做?真聰明,寶寶,你一點也不笨,我為之前說你笨道歉。

但就算你這麼做,我也一輩子會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

我沒辦法等太久,我是個瘋子,你也知道的。

如果十分鐘後再不出來、如果十分鐘後再不出來如果十分鐘還沒結束……

半小時過去了。

其實很多次憫希都覺得夠了,但黎星灼不知道怎麼回事,越舔越厲害,他好不容易站起來一點,卻被黎星灼重新拉住,重重落了回去。

這一下讓憫希大腦如若被高爆炮彈炸了一下,酥軟的四肢被炸成粉末,碎片,身體的知覺不複存在,唯獨隻能感覺到那滅頂的愉悅,他再也忍不住了,瘋狂抽搐著溢位信徒喜歡的水分。

小聖父榨乾自己,為乾渴一年的信徒降下了甘澤,毫不保留地救活了信徒,信徒放開他時,他卻差點哽咽出聲

憫希眼皮嫣紅,低頭一看,還以為自己蔦時金了。

大片堵在最裡麵的水全部釋放出來,真像噴泉一樣噴了黎星灼滿臉。

黎星灼全部仔細吃進去,又自顧自地分開那裡親了一口。

憫希正在最放空的時候,哪能禁得起一丁點的刺激,被他這麼一弄,癱軟地往後一坐。

黎星灼悶哼一聲,沒躲開,順從地接住,又站起來抱住了他。

憫希骨架小,被任何人抱起來都像個小寶寶似的,還喜歡在被人抱住時往裡縮。

這個動作讓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謝愷封見黎星灼把憫希抱進了臥室,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然後他收到了一條資訊。

【我結束了,你可以進來了。】

謝愷封沒有動。

天邊隱隱傳來雷聲。

悶悶的……烏雲轉動、膨脹。

雨水突然降下,淋了他滿身。

謝愷封知道彆墅密碼鎖的密碼,瞳膜掃描也錄有他的資訊,他想要進這個門就像喝水那麼簡單,可偏偏他一動不動,宛如一條被拋棄在外、無家可歸的流浪犬。

寶寶,你說你有我一個就夠了,不會看外麵的人一眼。

你騙我。

你還把野狗野驢帶回我們的家裡來。

那些動聽的情話都是假的,你是在怨我嗎,寶寶。

你要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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