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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39章 催眠(39) 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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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39)
很難過

“他現在就在樓下吧?你可以選擇把他喘過來,
哦,你得喘大聲一點,這裡有隔音牆……不過我相信,
這難不倒寶寶的對不對?”

惡魔在耳邊低語。

憫希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來客,他使勁揪住床墊的右上角,
上身竭力往過挺,
咬緊的嘴唇濕濕亮亮,猶如暴雨中被摧殘的玫瑰。

而他這副寧死也要逃脫自己懷抱、想為陸以珺守貞的樣子,
讓謝愷封暴怒無比,可又可悲地,
忍不住因為憫希那無力柔弱、隻能任人魚肉的情態感到激動。

總是這樣,他都有點忍不住恨憫希了,總是一個不走心的舉動,就能讓他爽到極致,或者憤怒到極致。

他是一個喜怒哀樂都圍繞著憫希轉的神經病,憫希毀了他的人生,讓他整個人都變成了憫希的形狀。

謝愷封擡高憫希的右腿。

那條腿天賦異稟,放去練芭蕾一定是塊好根骨,在炙熱到將人融化的大掌裡,
分成了直角、甚至還要極限的鈍角後,
仍有往肩膀上壓的彈性空間。

這門扉大開的便利,讓本意隻是威脅的謝愷封,
不小心在靶心上蹭磨了一小下。

就這麼一小個幅度,
讓男人瞬間如若瘋狗似的拱撞上憫希的後背,將人密不透風地抱住,同時誇張地發出極為舒爽的一聲歎氣。

憫希總感覺真的進去了一個頭,恍惚間仔細辨認又覺得沒有,
隻是團成一團的布料而已。

即使如此,那股從心口蕩漾起來的羞恥,還是讓他尾音不住往上飄:“滾!現在停下來我還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腦袋是空茫的,對後麵的王八蛋,憫希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但胸腔深處,卻浮出一道失真的心聲,告訴他後麵的人不該這樣對待自己。

不知從哪裡來的怒氣和勇氣,讓憫希擡起一個巴掌,就想往謝愷封臉上抽。

謝愷封一閃不閃讓他抽了,臉上的皮響起厚重的脆響,久違的紅痕浮出來的刹那,他翻身將眼珠不由自主往上擡了一下的憫希正麵壓回身下。

憫希又想擡手,這回謝愷封卻把他的雙手統統抓了起來,“乾完再抽,抽死都無所謂。”

憫希發烏的眼睛浮出恐慌。

似乎是被男人的強硬所嚇到,他偏過腦袋,目光盯住那扇門,孤注一擲地想喊一聲,把陸以珺喊來。

然而這小把戲當場就被謝愷封看穿,在他連嘴唇都沒動的前一秒,寬大、炙熱的手掌便朝他的下半張臉捂去。

謝愷封的手指不算粗,對比起他自身的整體比例來說,是修長且恰到好處的,可參照物換成憫希,那就是粗到不行了,簡單兩根就能將憫希的嘴巴捂得很滿。

“嗚嗚唔。”憫希的嘴唇無法上下張開,隻能讓舌根在口腔、上顎中來回活動。

憫希聽見自己喉嚨裡發出了毫無意義的音節,他眼睛瘋狂眨動,在滔天的憤怒裡死死盯住身上的黑影。

憫希是個思想相對保守和循規蹈矩的人,如果自己在有家室的情況下,被迫與其他人有染了,他不至於尋死覓活,但一定會非常非常憤怒。

他用力動著被桎梏住的雙腿,氣得雙頰緋紅,在快要感到缺氧之際。

忽的,左邊臉頰被一點水珠冰了一下……不斷掙紮扭動的憫希一下愣住,被癢得一哆嗦。

嘴巴上的手移開,虛空中的黑影在晃動,憫希努力睜大眼睛去看,眼睛就被密集砸下來的一串水珠,弄得立刻合上。

什麼啊,哪裡來的水?

左眼湧出生理性水霧,瘋狂稀釋那一股鹹澀之意,剛稀釋完,臉頰上又被砸了一大片水,水痕順著唇縫滲進去。

擦完一下,又砸一串,擦完一下,又砸一串……憫希被砸得都有點冒火了。

難道是這近億的小獨棟的屋簷漏雨了不成?

不可能。

要他信這個,還不如信另一個可能性。

身上的人在哭。

憫希閉上嘴唇,感受了兩秒方位,確認了,水就是從上麵的人身上掉下來的。

月光也無比賞臉,恰巧移位到另一邊,光芒照亮屋內一瞬,映出一張水痕遍佈的臉。

憫希震撼得無以複加。

他不由感到荒謬。剛才還一手遮天,將他翻騰來翻騰去的瘋子,突然麵無表情、滴滴答答掉起眼淚來

屬實是讓他驚訝住了。

這是在做什麼?

攤平在床上什麼都沒做的憫希,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胸中一股橫衝直撞的怒火,在要到達臨界點而爆發了,突然被一場暴雨砸得四處逃竄、紛紛躲了洞裡。

無處發泄,非常憋屈。

而且水真的很多。

如果他是一塊農民手中乾旱的田地,都得被砸出四季常青的綠苗來。

憫希有一搭沒一搭想著,身上的人忽然小心翼翼靠住他躺下,用長臂圈住他。

憫希注意到他那張臉上,泛著濃濃的倦怠和疲憊,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人,下一秒發出來的聲音也異常地低沉、委屈:“第二次了,這是你第二次拋下我們的孩子。”

憫希:“?”

無數的眼淚劃過高挺鼻梁,淌進憫希的衣領裡,癢得他很想躲,又覺得不太好。

因為謝愷封聽起來真的很難過:“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不能多給他一點愛?”

他死氣沉沉地圈著憫希,生氣一點一點磨滅,身軀和靈魂都變得枯槁:“你叫吧,叫陸以珺上來,抓我去坐牢。”

憫希聽著他磨著自己的脖子,眷戀地叫了好幾聲寶寶。

然後手掌被抵進來兩個硬物:“我的銀行卡密碼是123456,手機螢幕密碼是654321,銀行卡裡有七百多萬,手機理財基金裡有二百多萬。”

“你應該看不上,但現在這是我的所有了……”

似乎怕憫希看輕、瞧不起自己,他又忍不住喃喃:“要是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能賺更多。”

謝愷封擁緊憫希,手掌發顫:“要是我去坐牢了,寶寶你多去看看他,算了,也不用多,一個月一次就好,上幼兒園的時候,偶爾去接他一下,彆讓彆人以為他是根沒媽的草。”

“他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儘量接一兩回……他有我基因,容易變成瘋子,多關注一下他的心理狀態。”

謝愷封語氣帶上懇求:“好嗎,寶寶,彆讓我們的孩子被孤立,被當成怪胎。”

憫希聽著耳邊的絮絮叨叨,頭疼扶額。

這都什麼跟什麼?

憫希聽不懂這個人說的話,但莫名地有些羞惱,尤其是聽到下一句:“小孩子心理脆弱,寶寶你去接他的時候,不要帶那些情夫一起。”

他輕咬牙:“不管是陸以珺、沈青琢還是謝宥、謝澈、黎星灼……”憫希聽他倒豆子似的說出一堆人的名字。

忍無可忍,憫希出聲打斷:“停。”

上麵的人果不其然停止了胡言亂語,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輕微起來,反觀憫希,還在因為剛才的驚嚇,呼吸斷續、破破碎碎。yx

他擡起眼皮,觀察了一下謝愷封,微微抿唇。

他總覺得這個人的精神處於岌岌可危的斷崖上,如若自己問出諸如“誰跟你有孩子”之類的問題,對方會立刻絕望身死、陷入狂暴的狀態中。

憫希不太敢冒這個險,他謹慎地出聲道:“誰說要送你去坐牢?”

謝愷封頓了下,又聽他問:“剛才的事,你打算做到底嗎?”

謝愷封立刻擁上來,鼻梁擠得憫希滑彈臉頰凹陷:“我怎麼敢,寶寶,我不敢那麼對你,我怕你不理我……雖然我很想。”

憫希深深呼吸,忽略後半句。

他微微品出自己貌似是處於感情高位的,拿捏著度道:“那就不會坐牢,但你大晚上闖進來我還是很生氣,你現在先去開燈。”

於是謝愷封借著擁抱的姿勢,狀似不經意間頂了那條縫一下,在憫希察覺到之前,起身去開燈了。

燈光亮起的一瞬,一張眉弓深刻、五官獨具特色的臉,和高大身影出現在眼底,輪廓依舊能看出一些水漬,但因欲色稍有緩解,神態不再那麼瘋了。

盯著那張臉,憫希生出一點熟悉的感覺,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神色一變,憫希道:“你怎麼來的,就先怎麼回去,彆讓人發現。”

謝愷封蹙了蹙眉,又聽憫希說:“我有事情問你,還會見你的,但不是現在。”

和陸以珺相處的過程中,憫希經常會冒出懷疑來,他偶爾會問一些陸以珺以前的事,例如他是怎麼失憶的、他的家人都在哪裡等等。

但最終結果,都是被陸以珺八風不動、打太極一般敷衍過去,看似說了很多,其實都是虛大空,有用內容沒多少。

他早就產生了懷疑,或許這個人能給他解惑。

不過,憫希直覺不能讓陸以珺發現這個人,他催促謝愷封:“你先快點走,下週三再來。”

每週三陸以珺都必須出去一趟,因為事情囤積得不能再拖著,需要他強製性出麵一次,每到那一天,就是他難得的獨處時光。

謝愷封不想走,但他聽憫希說還有下次,寶寶還願意見他,他忍住呼吸的顫栗,心跳的失控,儘可能克製問:“寶寶沒有騙我嗎,下週三真的會再見我?”

憫希漂亮眼睛盯著他:“真的,但你要是再不走,就是假的了。”

……

憫希送走謝愷封,三兩步走過去開門,發現外麵的並不是想象中的陸以珺,而是陸以珺新雇傭的管家。

管家一臉難言之色,正在門口走走停停。

聽到門的嘎吱聲,他瞬間轉過身來,臉上的糾結被一塊橡皮擦統統擦去,轉為抱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您的。”

憫希近來已經習慣管家像對待豪門太太一樣小心翼翼的態度,他搖搖頭:“沒有,我正好也要出去看看陸以珺送的飯送到沒有,有什麼事嗎?”

管家斟酌道:“也不是需要叨擾到您的事,少爺也說不用管,隻是,我總覺得要告訴您一聲……”

“外麵有個人要找您,揚言說見不到您就一直在雨裡待著,我以為他說笑的,結果一眨眼,已經待半個多鐘頭了。”

大晚上,飯沒吃,憫希撐著一把傘匆匆走出來找人,管家說對方在柵欄門外,可彆墅一共有四個柵欄門,他不得不挨個去找。

雨絲溫吞而冰涼,砸在傘沿上,濺起俏皮的水花,憫希一個不慎踩到有些深的水窪,連忙低頭檢視,看到褲腳顏色微微被浸濕,隻能自認倒黴。

再一擡頭,已經來到最後一扇柵欄門前。

遠遠便望到一個頎長的身影蹲在地上,雨絲浸濕他的頭發和身上的名牌衣服,像一隻張揚得意的孔雀,落入了垃圾堆裡,半個身子都藏在密密匝匝的陰影裡。

分明身上全流著細密的水珠,卻如同缺失養分和土壤的乾草,沒有一點生機。

對方聽見了憫希的腳步聲,微微一頓,擡起頭來。

當看到那雙眼睛的下一刻

憫希忽然感覺身心俱疲。

他覺得自己今天要被男人的眼淚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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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謝愷封一開始設定的是個炮灰,取名的時候瞎打鍵盤取的,要多老年有多老年,後麵因為互動寫起來很順手戲份就變多了,但沒法再改名。

以至於現在寫稍微沉重一點的片段時,一旦敲下“謝愷封”三個老年味十足的字,瞬間就會被逗笑,我真服了……

(六一快樂小朋友們,雖然晚了一天但一樣快樂[三花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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