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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57章 帝王逝世的白月光(15) 教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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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逝世的白月光(15)
教育課……

陳斯屹在稽查隊任職的這一年裡,
榮獲十多次標兵,月月考勤最佳,從來沒有過缺席的記錄,
但今天,此時此刻,
他第一次有了擅離職守的想法。

走過去,
抓住那個人,問他,
那天晚上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做?

陳斯屹清楚地記得,那晚闖進來的人看見他還沒睡,
臉上很是驚慌訝然,腿也有後撤的趨勢,但不知想到什麼堅定了想法,一口氣衝到他麵前,親了他。

得手之後,馬上逃之夭夭,連影都抓不住。

明知他清醒著還要下手,就是非要那麼做嗎?到底是有什麼意圖?他們兩個明明……都是男的。

甚至根本沒有見過。

陳斯屹死死盯著那邊,過長時間沒有水液潤滑的眼睛,
蔓延出了交錯的血絲。

兩秒過去,
這位堅持了一年早到遲退的標兵,突然開始邁動腳步,
不管不顧地向前走。

然而這時,
遠處不合時宜地傳來了人聲:“陳斯屹,那位要下來了,帶領你的小隊去你自己的位置上!”

陳斯屹一怔,回過頭。還在原地整齊排列的小隊成員,
詫異地看著他的舉動,但沒有指令全都不敢動。

陳斯屹咬牙,看了眼憫希那邊,又看了看四麵八方逐漸聚集的其他稽查隊,一擰眉,在識海裡道:“咪芙,看緊那個人。”

咪芙本就黏著人不打算放,陳斯屹這時的命令簡直是正中下懷,在陳斯屹急匆匆走去接駁口時,咪芙又攏緊了些觸手。

憫希猶如在雪峰攀爬,差點連氣都喘不上。

好端端走在路上被撲就已經足夠驚恐了,又看到撲他的生物是隻乳膠觸感的水母後,憫希做出的舉動是,立刻按住滑到胸口的帽子蓋回頭上,再惡狠狠往下拉,直到蓋住大半張臉。

這隻水母怎麼會在這?!

憫希可不會忘記,這隻水母是那位稽查隊隊長的精神體。

他現在搞不清那隊長和原主到底有沒有淵源。

反正這隻水母的反應太不對勁了,讓他不僅頭疼,還很畏懼和水母的主人碰麵。

都說陳斯屹是那四個受害者裡唯一見過播種犯的,這隻水母又這麼癡迷自己的氣味,萬一原主就是播種犯呢……哈哈,應該不會。

……先跑為妙!

憫希拉住神情狐疑的慕侖,將水母扯開,準備當沒看見,目視前方往前走。

連半步都沒走到,攔住他的小水母忽然哀哀地坐倒在地,用沾了泡泡水的出泡頭,在地上劃拉。

憫希滿腦子快速劃過不要看不要看,餘光卻飄移過去,順著水母的觸手從頭看到尾,地上逐漸洇出幾個字的輪廓,都是很簡單的字眼,拚湊在一起就是。

主人,不要,我了。

來這一套?

憫希左右環視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麵孔。

咪芙扔開出泡頭,重新用兩隻觸手環住憫希的腳踝,把自己軟乎乎的小傘頭貼上去,眼中迅速蓄起淚水,奶聲奶氣地哽咽出聲。

好吧,他還真吃。

憫希無可奈何地捧起水母的傘蓋頭:“我先說好,我不信你,但我現在急著回去,如果你非要糾纏我的話,手術就要耽誤了。”

“我可以先帶你回去,不過不是收留你,回去就要聯係你主人的。”

咪芙隻顧當下不顧未來,眼睛馬上變成心形:“吱吱!”

憫希萬萬沒想到這次出門,不僅帶回來一個新小孩,還帶回去一個精神體,正如他剛才說的,他並不相信有人會輕易拋棄精神體。

不管水母是和主人鬨彆扭或是其他,慕侖的接骨手術不能耽擱,隻能先把這隻滿是疑點的水母帶回收容所了。

醫療艙的使用差不多就預約在這個點,憫希目送沈玲把慕侖送進去後,轉身回去員工宿舍。

荒礦星的地麵有很多碎石顆粒,憫希怕弄臟房間裡的地,停在門口輕豎起腳尖,讓鞋子磕到墊子上,試圖磕落嵌在鞋底的碎石。

咪芙在一邊用觸手抵著下巴,認認真真觀察,下一秒也有樣學樣把所有觸手尖尖踩在墊子上,上上下下地蹬蹬蹬蹬蹬蹬。

憫希:“……”

憫希暫時沒能顧上他,他進到房間開啟光腦,開始思慮自己的賺錢大計他需要先找人建出第一棟鋼筋大樓,隨後再推廣向民眾。

建樓的工程隊必須要是最權威的,且最有影響力的,憫希按照這個標準在光腦上找了一陣子,最後找到主星的一支工程隊。

憫希發去郵件,與對方約好麵談時間。

敲定好一切後,沈玲的電話打來了。

憫希一接通,沈玲沉重的聲音響起:“慕侖的接骨手術做完了,這幾天他還要用段時間柺杖,注意彆讓他的傷口碰水。”

“另外,因為他是從荒礦星迴來的,我們還給他做了一次全麵的身體檢查,這小孩各項指標和體內元素含量都正常……”

沈玲突然激動起來:“但你知道嗎,他的幻想種濃度竟然在一百二十點,超過一百點的幻想種濃度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意味著他是個剛進化的幻想種!我們在他儲藏空間裡找到了一顆蛋,儲藏空間是海洋,他沒孵育出來的精神體是水生動物!”

沈玲最後總結:“憫希,你帶了個有蛋的幻想種回來。你真是出息了,彆人是帶球跑,你是帶球歸啊。”

憫希默默消化著,有氣無力問:“……這顆蛋需要怎麼保管?”

“精神體的蛋在沒出來之前需要每天二十四小時和主人貼身相處,環境要舒適、安靜,你打算把這小孩安置在哪?”

這問題憫希在回來的路上也有想過。

沈玲已經破格給他劃出一間新宿舍給烏庚行住了,他不能再因為個人原因多占用公共資源,所以他打算暫時讓烏庚行和慕侖同住一間。

正好烏庚行那間宿舍也大,完全能再塞進去一張床。

先通知一下烏庚行吧,這崽子應該正在哪個區餵食著呢。

……

烏庚行收到通知的時候剛好回到宿舍,慕侖已經搬了進來,坐在屋內多出的一張單人床上。

聽到推門聲,慕侖往門口懶洋洋一瞄,又立刻收回了眼神,沒說一句話,也沒自我介紹。

烏庚行一言不發,也沒有要開口的意圖,仍然是那副文靜寡言的模樣,像夜晚安靜卻洶湧的冰麵,但細看,他眼底是有幾分……淡漠的。

慕侖瞥見了,唇角有些戲謔地勾了下。

同類最懂同類,也能聞到彆人聞不到的味道,那個人信誓旦旦說這個叫烏什麼的脾氣很好,絕對不會和他起衝突,但他壓根不會想到,對方根本不歡迎他吧。

烏庚行的確很排斥慕侖的出現。

在他還在流浪的那段日子裡,他需要經常用破爛材料臨時搭建一個能遮蔽的地方,但凡天公不作美,他連晚上睡覺的地都沒有了,同時還要隨時警惕著彆人的入侵。

數不清多少次因為地盤和彆人打起來的烏庚行,對領地意識有著天然敏感,所以他並不能接受慕侖的加入。

但如果,這些都是那個人的安排,他就算不喜歡……也會接受。

烏庚行拿起枕頭撣了撣,放回去,隨後拿起枕頭邊上的一套乾淨衣服走進浴室。

慕侖壓根不在意烏庚行去哪兒,他拿出沈玲給他的蛋端詳了幾秒,漠不關心地扔到一邊,支著柺杖躺到床上。

某種程度上,他和烏庚行也是一樣,跟著那幫星盜到處搶劫、武力震懾,一年到頭都極少睡過床,多數時間都是紮個帳篷就潦草睡了,有時運氣不好遇見窮凶惡極的星獸,一不留神說不定就要死掉,等著人收殮了。

他關心的隻有能不能睡飽,能不能吃飽,大眾羨慕的幻想種和精神體他一點也不稀罕。

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的身體,碰上罕見的床,慕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這麼放鬆警惕,居然一晃眼的功夫,沒等到烏庚行出來向對方挑釁一下,意識就全然沉入了酣夢中。

另一邊的憫希也正好要睡下。

他明天就要起程去主星見約好的工程隊,這之前,他難得思量起了烏庚行和慕侖的教育課問題。

他現在也是兩個崽子的家長了,當家長的,就沒有一個不望子成龍的,憫希也擺脫不了慣例。

和古地球不同,這裡沒有學前班、幼兒園、小學至高中,所有孩童長達十幾年的“學前班”,都是靠父母給孩子親自輔導,等到十八歲,會有一場全國性考試,考上的則能進入伊克大帝出資創辦的貴族大學。

沒錯,這裡的學習和教育也十分貧瘠,全宇宙隻有主星的一所學校。

因此,全宇宙的文化荒漠涵蓋率有接近百分之八十,很多人臨到生命終結,仍然是大字不識一個。

憫希打了個寒戰,他有點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所以他向有經驗的同事借來了幾本教材,準備明天開始,著手一下兩人的學習方麵。

第二早憫希到的時候,兩崽子剛起床。

雖然生活在同一間宿舍裡,兩人還是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習慣,中間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線慕侖仍然頹廢懶散,單腳支撐柺杖站在窗邊,歪頭用側臉壓住一邊衣服,另隻手不太順暢地往上扯另一截袖子。

而烏庚行已經穿漱完畢,拿上籃子準備去漿果叢采摘了。

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烏庚行指尖倏地蜷緊,扔下籃子就小跑到門外。

剛要進來的憫希險些撞到他。

“慢點。”憫希連忙扶住烏庚行的肩膀。

等他停下了莽撞的步伐,憫希才擡頭看向宿舍裡麵,慕侖這時正好也回過了頭,四目相對,性格古怪的男生沒做出任何熱絡的反應,對視片刻,一聲不吭地垂下眼繼續穿衣服。

烏庚行不自覺用指甲蹂躪起虎口上的肉,又刮又壓,等憫希看回來,便聲音低緩地出聲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憫希沒回答,而是伸手觸到他的脖子上,翻出內卷的領子摺好,接著,似乎感覺到手下的骨肉在一瞬間緊繃了,憫希馬上收回來,語氣輕鬆地提醒。

“領子沒弄好。”

慌亂垂首的烏庚行舔了舔嘴唇,用小到幾不可聞的音量道:“對不起,我下次會更細心點。”

憫希一怔。

他有點驚訝,因為他並不覺得這是件需要道歉的事情,但烏庚行性子就是這樣膽小內向,想要扭轉脾氣這種東西得慢慢來,太急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如果屋內兩人能稍微中和一下就好了,憫希看向前麵背對他們坐在椅子上的慕侖,由衷感概。

由於腿腳的不便,慕侖的坐相有點沒樣子,上半身慵懶地趴在桌麵上,胳膊肘還跨出中間線許多,霸道地占據了一小半原屬於烏庚行的區域。

憫希不確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慕侖有沒有也這樣經常“欺負”過烏庚行,但不管有沒有,他都得提前做出表態。

於是他回頭,看向垂著眼睫不太敢看他的烏庚行道:“我最近得出去兩三天,如果慕侖侵占到你的空間,不管是領域還是自由,但凡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你可以隨時向我告狀,當然,慕侖也是。”

憫希從袋子裡拿出兩個盒子:“這是我給你們買的通訊器,都是一樣的款式和記憶體,上麵都存好了我的號碼。”

手機都是一模一樣的,同時告狀的權利也一模一樣,但憫希暗戳戳地先給了相較弱小一點的烏庚行,他原以為烏庚行能高興點。

未曾想一低頭,撞上的就是烏庚行猝然擡起來的眸子,裡麵浸滿了彷徨一開口,聲音也是顫的:“出去兩三天?”

憫希沒想到烏庚行反應會這麼大。

轉念一想,他出去一趟烏庚行都要在門外死等著他回來,這小棉襖似的粘牙程度,聽到他說要出去三天,會這麼震驚也不意外了。

憫希沒多解釋,又把袋子裡其他兩樣東西拿出來:“有點事,辦完就回來,彆擔心,你現在有通訊器了,可以隨時和我聯係的。”

“這是我給你們選的教材,這幾天你們可以自己預覽和學習一下屬於星艦零件和組裝這一模組,等我回來,我會按照上麵的內容出一張卷子。”

“以後也會經常有類似的測試,分高的,可以向我提一個不過分的小願望。這次獲勝人的獎勵我也想好了,我會帶他去貝塔星,也就是排行榜第一的旅遊星,遊玩一天。”

烏庚行有點愣地接過教材。

被捂一路的書本,還有上一個人的餘溫和淡香。

他垂眸,心想,那就是可以獨處一天的獎勵。

給完教材和通訊器,憫希仔細檢查,沒有遺漏的,於是揮手道彆:“我要趕星船,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找玲小姐。”

憫希僅出現不到五分鐘,又忙碌離去。

烏庚行將教材半抱在懷裡,聞到對方一轉身讓旋風裹著吹過來的淡香,身子如同追嗅過去一樣,微微前傾。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烏庚行猛然停住,輕輕皺眉。

這種常人一看就像變態的行為,烏庚行從來沒做過,他每天忙於生存,壓榨不出時間去想彆的,現在……或許是生活太安逸了。需要反思,檢討,不再犯。

沉默半晌,烏庚行轉身走到桌邊,放下另一本教材,惜字如金地對慕侖說了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你的。”

半趴在桌上的慕侖一怔,連看都沒看,用手肘推開:“這種蠢東西,你自己看去吧。”

慕侖拿起一邊的柺杖,一瘸一拐往門外走。

聽說收容所有精彩的表演可看,之前在星盜那每天打打殺殺的生活太乏味,就需要看點這些找找樂子,至於旅遊星?他去得太多了,聽到就反胃。

這書呆子看著倒挺想去的,讓給他也無所謂,沒損失。

烏庚行沒在意對方堪稱不禮貌的行為。

他從來不在意與自己無關的人,現在他更重要的事是規劃好每天的時間,至於另一個競爭對手如何消極,他不關心,他既不會竊喜,也不會在意。

當天下午,慕侖在收容所大場地上看兩隻孔雀精神體開屏,烏庚行在宿舍裡鑽研教材的第一模組。

慕侖吃完飯回來躺床上就睡,烏庚行臨睡前又默寫了一遍星艦結構,才合上教材去洗漱,慕侖實在看不過去,冷笑著咕噥了句書呆子,真倒胃口。

烏庚行當沒聽到。x

第一天,慕侖把教材墊在桌腳下麵,撐著柺杖出去到處玩,抽空找富人把手裡的首飾變賣了出去,忙得壓根忘了這件事。

烏庚行則抓緊一切空閒時間,學習戰艦武器的種類,偶爾還會忘記吃飯。

這兩人唯一的共同點隻有一個,就是都是十點多睡覺的。

第二天仍然大差不差。

慕侖去健身區域做康複訓練,又去山頂吹了會夜風,回來按沈玲吩咐的隨意摸了下蛋,就扔到一邊睡覺。

烏庚行早上采漿果,上午學習,中午喂養精神體食物,自己抽空吃了口就繼續學,下午學,晚上學,十點準時閉燈睡覺。

直到第三天,一向晚上深睡眠的烏庚行,或許是因為臨睡前的那瓶牛奶,短暫蘇醒了一陣。

那時通訊器上亮起來的時間顯示,當時是淩晨兩點整。

他思維放空地走去浴室,又行為遲緩地回到床上,剛掀開一點被褥,一條腿伸進去的烏庚行,便突然看到了從對麵床上滲出來的詭異光亮。

半分鐘過後,烏庚行來到慕侖床邊,漠然地盯著床鋪上的鼓包伸手,猛然掀起。

沒了被褥的遮擋,烏庚行赫然與跪趴在床上,被窩裡開著一盞小台燈,手拿著筆在教材上做筆記的慕侖,對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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