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64章 帝王逝世的白月光(22) 憎恨他…
帝王逝世的白月光(22)
憎恨他……
該怎麼形容憫希現在看到的一切呢?
林立的機械大廈,
廈尖高聳入雲,外表是自由形態的外骨骼網架結構,完全反物理的扭曲形態。夜晚霓虹燈,
滾動大屏的彩燈交織閃動,組成銷魂的幻影,
穿梭在樓與樓間的懸浮車留下一條條交錯的白色尾氣。
名副其實的“科幻之城”,
風格冷硬,不近人情。
如果憫希是在電影裡看到的這一幕,
他或許會驚歎裡麵的科技很發達,但此時此刻,
他身上涔涔不絕地濡出了濕意。
因為有座大廈的大熒幕上麵,有個女孩子正在打廣告,她舉著手裡的罐子聲音俏皮道:“星曆147年了,是誰還沒有把淩正牌精神體零食罐帶回家?一頓頂十頓,多種口味可選,還能讓你家寶貝變胖的增肥神器!”
如果他耳朵沒出問題的話,這個女孩說的是……
星曆147年?!
他隻是投個湖,怎麼跑星曆147年去了?!
憫希嗖一下站起來。
他望著周邊走過去的一個個打扮潮流的人,下意識摸到臉上的破布上,
還好,
係得牢牢的。
憫希沒再停留在原地繼續聽廣告詞,他快步往前走。
周圍走過去的人太多了,
都在看他,
他渾身濕淋淋的還帶塊像抹布的東西在臉上,確實有點影響市容。
而且憫希被他們看得大腦空白,快要社恐大爆炸了,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再仔細捋捋當前情況。
幸好,雖然這裡疑似是星曆147年,通用語言憫希還能看得懂,他找到一家寫著“荊顆酒店”的大廈,徑直走進去。
“你好,要一間單人房,住一晚。”
憫希忐忑地遞過去莎裡斯蒂個人證,心裡不斷保佑這裡能用。
前台順利刷好了卡,禮貌道:“三百星幣,明天十二點前退房。”
說話的同時,前台遞過來一個漆黑的儀器,憫希眯起眼,用類似山頂洞人的目光在那儀器上仔細瞄了瞄,沒看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但當前流程也很好懂,就是要給錢嘛。憫希摸了摸口袋,用小得像蚊子似的聲音,快速道:“現金,可以嗎……”
前台沒聽清:“非常抱歉,請您再說一遍?”
憫希隻好湊過去,擡高一點聲音重複了遍:“我是說,現金可以嗎。”
他從口袋裡拿出五張星幣,抽出三張,戀戀不捨地交到前台手裡,既然通用語言一樣,這裡應該還是莎裡斯蒂皇室,紙幣也是能用的。
呃。收回那句話,憫希不確定了。
他注意到,前台用一種相當複雜的眼神看了眼他的紙鈔星幣,好像在看上個世紀的老古董一樣。
憫希忐忑:“不,不收這個?”
前台連忙回神,接過他的紙幣,並遞出開好的房卡:“收的,隻是沒想到您現在還在用紙幣,現在很少有人用了。”
憫希訕笑,沒接茬,借接房卡的動作,藏住臉上浮出的憂慮。
他出門投湖的時候,身上帶的現金不多,也就五張。
如果明天還要留在這鬼地方,他就不得不提前想一想,明天的房費該怎麼辦了……
……
星曆137年,莎裡斯蒂皇室內部人員大換血。
曾信誓旦旦要為皇室獻身的幾名皇室大臣,因與聖維德關係密切,而爵位被褫奪,大帝身邊來往人員洗牌。
星曆140年,伊克大帝退位,萬眾矚目的新王少年斐西諾登基。
星曆142年,斐西諾下令讓全星球創立低等到高等的學府,揚言要讓每一位公民,從小接受教育。
皇帝人言厚重,自那以後,一個個星球逐步出現適齡十二歲前的低階學府,適齡十二到十五的初級學府,適齡十六到十八的高階學府,十八歲以後的終級學府。
在皇帝聲稱有直招騎士團成員的打算,並且知名軍校將會有皇室親自獎賞的三億星幣讚助後,各軍校無所不用其極,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在這彼此對峙的龍爭虎鬥中,拉維爾軍校默默躋身於熱門學府的榜首。至此,無人能及。
……
拉維爾軍校的大屏全天二十四小時全自動播放,從不斷電,上一期末賽季的冠軍有獨享整個月半身投屏播放的福利。
傍晚七點多,校門口傳來騷動,訓練樓裡慢步走出來一名穿黑色軍裝的軍校生,霓虹燈肆無忌憚閃在他臉上,照出一副與螢幕上完美吻合的臉。
那是個足有一米九幾的男人,他擁有足以遮天蔽日、令人呼吸困難的壓迫性身高與氣質,臉部輪廓鋒利,額發散亂,五官英俊無匹。
男人貌似剛接受過一場訓練,領口的脖子青筋尚且充血,但看他神色,依舊輕鬆,唇角似笑非笑揚起半分,笑不抵達眼底,目不斜視往前走。
所過之處,人群自動避讓開辟出偌大的道路,供他行走。沒人接近他,以至於他那一塊恐怕連空氣都是新鮮的。
拉維爾軍校有這麼一則需要絕對遵守的定律,千萬不要直視學生首席的眼睛,他那雙青綠瞳孔是惡魔的象征,他總能在與人對視時,找出對方千分之一可能出現的錯誤。
例如,呼吸吵到他了,眼神讓他不舒服,藉此理由暴揍對方一頓。那就是個情緒極不穩定的瘋子。
需要慶幸的是,這瘋子極度渴望變強大,極度慕權,他通常都隻待在訓練樓裡,隻要避開他的用餐時間,就能保證不在學校裡招惹到他。
“哈哈哈哈你的分析超級對啊,再怎麼說慕侖也是個男人,男人哪個下半身不長腦袋上的,果然他再怎麼裝也逃不過生理本能!”
學校一邊的懸浮奶茶店裡,兩男生嘻嘻湊在一起,止不住捧腹大笑,為自己窺破一個大秘密而興奮,絲毫沒想過收斂音量。
事情起因是這樣的,慕侖對外形象從來是不近女色、疑似同性戀的變態,這男生不信邪,偏偏認為是慕侖裝清高,隻不過是沒嘗到味而已,嘗到了那不得一天到晚廝混在床上,夜禦七人。
他們還開啟了賭盤“拉維爾軍校學生首席的真實性取向”。
目前為止,猜男的數量呈壓倒性勝利,這兩男生劍走偏鋒,選的是偏離大眾的那一條,這幾天他們一直在觀察慕侖,這一觀察,還真讓他們找到蛛絲馬跡。
其中一男生頭頭是道地剖析:“你見過慕侖除必要的對抗賽以外,碰過誰沒有?是不是沒有,但那天,我用兩隻眼睛都看到他扶了一把b班班長溫若桃。”
另個男生:“溫若桃?我知道她,賊漂亮,如果是她的話,慕侖會淪陷也理所應當啊。”
剖析的男生嘿嘿笑道:“那是必然,那些人都說慕侖喜歡男的,實際證據又拿不出來。我可不一樣,我是有拍到照片的,按慕侖的性格,有人在他身邊摔倒,他都能徑直走過,但他卻去扶溫若桃!我敢肯定慕侖就是……”
一隻手驀然搭在肩上。
含笑的聲音壓低,再湊近,隨即響在男生耳邊:“就是什麼?我對這個話題也很感興趣,能加上我一起聊聊嗎。”
正說得興起的男生一個激靈,渾身寒毛炸起,他瞪大眼睛,餘光瞥了眼肩上的指尖,再轉移目光,看向對麵猶如死期將至的同伴。
閉了閉眼睛,男生臉色煞白地轉過頭:“慕、慕同學。”
“就是什麼你還沒說完呢,也說給我聽聽啊。”
“我就是開玩笑的……”
慕侖戲謔彎唇,二話不說從大腿綁帶裡抽出一把電能槍,一個旋轉,三指托住槍托,槍口對準男生的太陽xue。
男生頓時魂飛魄散,大喊大叫道:“慕侖!這裡是學校,你不能亂來!”
四周聚齊的視線沒讓慕侖停下來半秒,他沒廢話,指尖扣下,直直按住扳機:“砰。”
男生摔倒在地大叫,“啊啊啊啊啊。”
男生摔倒的姿勢不太雅觀,雙腿分叉,腳尖直抖,拉維爾軍校的褲子是深黑的,這一刻竟替他遮掩了些尷尬。
但空氣中的尿騷味卻逐漸地擴散開來,滲透進了每一個人的鼻腔。
慕侖收回槍,閉上模擬槍聲的唇,欣賞了會男生的姿態,然後才緩慢笑道:“我就是開玩笑的,怎麼嚇成這樣?”
男生已經嚇得目光空洞,雙手撐著地抖成了篩子,他之前就聽說慕侖在學校裡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做,原來一點都沒誇張成分。
他不敢回話,甚至不敢大聲呼吸,微微地並住濕濡的褲縫,隻盼著趕緊有個老師過來把這人帶走。
慕侖在滿臉羞紅的男生身邊蹲下,他擡手,再一次拍了拍男生的肩膀:“拉維爾裡以強者為尊,我是排行榜的榜首,你是食物鏈的末尾,我就算殺死你,最後也能明哲保身,信不信?所以,我想聽什麼,你最好第一時間用最虔誠、最殷勤的姿態向我闡明。”
“否則,我會因為你浪費我寶貴的時間而心情煩悶,然後氣得……打斷你一條腿什麼的,也說不定。”
男生又打了個抖。
慕侖忽然捂住臉,誇張地歎出口氣:“我的心情因為你變得非常糟糕,或許要吃很多蛋糕,才能勉強恢複一點。啊想想都煩。”
在威脅含義深重的這句話後,男生終於忍不住流著鼻涕哭出聲:“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瞎說了,我剛剛是想說,你肯定喜歡溫若桃,但我就是亂說的,我其實根本就沒看見你扶溫若桃。你放過我吧!你想要多少蛋糕,我都會給你買的!”
“撒謊。”
“你的眼睛明明寫滿了:我不願意,好想弄死這個瘋子。”
男生雙手合住不住求:“沒有,我真的沒有!!”
“不然,”慕侖指尖略略一曲,點到鞋麵上,“你給我舔舔鞋吧?我的鞋有點臟呢,今天對戰的對手汗腺實在發達,流了好多在我鞋上,讓我非常苦惱,如果你能舔乾淨,或許我心情能變好一點。”
男人的指節極長,輕點鞋麵的時候,無名指上閃過的光掠過男生的眼睛。
那是一枚銀色戒指,頂端鑲著一顆鑽石,鑽石內部有一根纏繞成結的頭發,濃墨似的,凝在鑽裡。
男生呆愣住。
他對上慕侖認真的雙目,臉側咬肌瘋狂抽搐。
漫長的半分鐘過去,男生用力地擦了把臉上的鼻涕,雙手撐住趴在地上,緩慢地探頭朝慕侖的鞋湊近。
在快要碰上的前一秒。
慕侖忽然站起來:“算了,突然又沒心情了。”
已經做好準備的男生有點懵,擡起臉來,磕磕巴巴又有點期待地出聲道:“慕、慕同學?”
慕侖對他笑了笑:“開心嗎?不用你舔了。”
不等男生感激涕零,他又說:“不過,你可以替我做彆的。”
“你顛倒黑白的水平不錯,下次你可以用你胡說八道的本事,把我和救世主捆綁在一起。例如上次我聽到的那個……叫同人文?裡麵寫道‘慕侖壓住救世主,射夠足足十分鐘才停下,事後,救世主已經哭得泣不成聲,肚子大得如同懷胎五月’。那個就不錯。”
“故事裡的他,可以哭得再慘烈一點。”
慕侖慢慢收斂笑容,臉色情緒淡化:“因為我是如此的,憎恨他。”
慕侖眼神陰暗,青綠瞳孔如若蒙了半片陰雲,他擡起手,將無名指的戒指放在唇邊。
宛如輕吻的一小下觸碰,僅持續了半秒鐘不到,慕侖就移開,在眾人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或揣測慕侖與救世主關係的眾多複雜眼神中,轉身大步離去。
天邊陰雲密佈,慕侖走出校門不久,在一座大廈下麵停住,仰起頭,麵無表情地低喃了句。
“今天的天氣有點糟糕啊。”
有點……像十年前的那一天。
……
時間回到十年前
莎裡斯蒂在經曆過那場煉獄之後,伊克大帝有放權的意思。
他想讓斐西諾這隻從小跟隨他蹣跚學步的雛鳥,學會自己處理些要事,於是將軍隊的強化和皇宮的重建,還有未來的規劃,全權交由斐西諾處理。
斐西諾從早忙到晚,腳都沾不到地,憫希倒比他輕鬆許多,隻是需要每晚都檢查烏庚行和慕侖的學業。
那晚,憫希坐在寢宮的陽台外麵,手裡拿著慕侖的試卷。
冷風吹進來,讓他剛洗過澡的高溫身體溫度猛降,他不得不去取一條絨毯披在肩上。
絨毯是深色調的棕色,攏在他發尾和肩頸的交界處,隻吝嗇露出些許雪膚,白得晃眼,如有積雪敷在上麵。
他垂眸看向卷麵。
數不清的紅叉和僅有個位數的分數,讓憫希眉心稍蹙。
也才驚覺過來,這些天隻有烏庚行每天來他這裡查漏補缺,慕侖連麵都不露。
他似乎在外麵有重要的事情,憫希的教育和期望,對他就是耳旁風,在天枰上的重量遠遠不如他手頭的那些事。
憫希用掌心滑過卷麵,臉色有點沉下,這時,他忽然聽見虛攏的房門外,飄過輕微的腳步聲,同時有人影閃過。
憫希眸光微閃,僅是三秒的考慮時間,他站起來走到前麵,指尖扣緊陽台的鏤空欄杆。
側目:“慕侖,你再不進來,我現在就跳下去。”yx
憫希如此威脅道。
斐西諾給憫希安排的寢宮是全莎裡斯蒂皇室風景最好的一間,陽台朝湖,樓下就是一片未經汙染過的湛藍湖泊,早晨推窗還能聞見鳥語花香。
但風景美則美矣,這個季節,這個天,這個氣溫,人要是在晚上跳到湖裡,凍感冒都是輕的。
憫希幾乎是在用自己的健康做威脅。
烏庚行和慕侖兩人對他有依賴情緒,烏庚行是表裡如一,慕侖是外冷內熱,但都一樣。對他們來說,“你不聽話,我就用皮帶抽你”,“你不聽話,我晚上就不吃飯了”,後者的效果遠遠比前者更管用。
他們從來隻吃後麵那套,無論真假。
然而這次,門外卻毫無動靜。
憫希眼眸垂下,臉上浮出些許震驚……慕侖竟然對這招免疫了。
他指腹輕叩欄杆,沒想多久便轉身,退到門口的視野盲區處,又擡手搬起凳子,抿唇往外麵扔去。
“嗵!”
椅子砸在水麵上,立刻砸出猙獰的漩渦。
在空無一人的樓下發出可怖的回聲。
水花融回湖麵的輕響,和下一秒,有人大步推門而入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身高已拔高幾厘米的少年表情微裂,神情恐怖,疾步跑到陽台處,想也不想直接翻過欄杆跳下去。
站在一旁的憫希伸出手,連他衣角都沒碰到。
不是……他怎麼真跳了?
他都不看看缺少一把的椅子,也不往湖裡看看,說跳就跳?
隻是想騙人進來的憫希眼睛微微地放大,顯然事態已經超出他的掌控,他連忙伏到欄杆上,往下喊:“慕侖,我騙你的,我沒跳!”
慕侖精通水性,憫希倒不擔心他會溺水,但湖水太冷,這一跳他好不容易養好的免疫力得倒退多少年。
躍進湖裡的少年跳進去後直接屏住呼吸潛到深處到處找人,他連續找了三分鐘,連一片黑藻都沒放過,全程耳朵都因高度緊張而嗡嗡響,隨時有血管爆裂的風險。
是很久以後,慕侖才隱隱約約聽見上麵有聲音傳來,他馬上繃緊雙腿肌肉,往岸上遊。
嘩啦一聲,慕侖破出水麵,他臉上沒有絲毫被愚弄的惱怒,踉蹌兩步走到岸邊,連身上掉水也沒管,仰起眼睛就在陽台上尋找憫希的身影,確保憫希是否真的安全。
憫希看見他從水裡出來了,連忙跑到樓裡,把身上悶熱的絨毯披在他身上,再全部攏緊。
“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我一騙就上當,你怎麼想的啊,哪有人會真的因為你不進來就跳湖,我又不是自虐狂。再說,那落水聲音也不對啊,你就一點也不懷疑一下……”
憫希絮絮叨叨,又用毛巾給他擦頭發上的水。
好一通嘮叨過後,憫希安靜下來,盯住慕侖的眼睛問:“好了,不管過程如何,我總算抓到你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麼了嗎?”
不等回話,憫希就事先強調:“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撒謊的孩子,如果你騙了我,我也許當下不會察覺,後麵也一定會知道,到那時,我會更生氣。”
被毛巾攏住的慕侖,一直維持垂頭的姿勢。
時間過去許久,久到憫希以為他就要這麼瞞下去的時候,慕侖開口道:“我出去找拳擊教練了。”
憫希詫異:“你喜歡拳擊?”
“不喜歡,”慕侖搖頭,“隻是想練而已。”
十幾歲的少年心思非常好猜,憫希稍微前後串聯了一下,就猜出來了。半年前抓捕聖維德回去之後,慕侖就總是白天出去,再帶一身傷回來。x
憫希抿唇,他擡起手,輕輕撫摸過慕侖的腦袋:“好,你想做的都可以去做。但我也想你分點時間給我,偶爾來找我分析一下錯題好嗎?”
“如果你願意配合我的話,我下週末帶你去遊樂場玩,不帶小庚行哦。到時,我會再送一份禮物給你,我保證,你會很喜歡。”
慕侖輕聲:“真的嗎?”
“對,真的,我確定。”憫希笑著說。
確定?
撒謊。
愛撒謊的騙子。
你所說的確定,就是在那天之後全然失蹤,在皇宮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影,沒留下一封信,沒留下任何言語。宮裡的一切都沒帶走,全都丟得乾乾淨淨,包括他。
足足十年了,你都沒兌現你的諾言。
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言而無信的騙子。
所以親愛的憫希。
你最好祈禱。
千萬彆讓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