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82章 過氣偶像(4) 而他還沒有被當眾打巴…
過氣偶像(4)
而他還沒有被當眾打巴……
薩聿從明事理的年齡起,
就從沒在一件事上判斷失誤過,沒想到一進節目,立刻馬失前蹄。
將一根矮蘿卜認成了女嘉賓。
但薩聿感覺也不能全怪他。
誰叫這個人把自己裹成一根粽子似的,
帽子係死緊,隻露出一條手指粗細的寬度,
眼睛都看不清,
鼻尖倒是挺翹的,圓圓粉粉的。
在這鼻子和白皙麵板的誘導下,
他不錯認纔有鬼。
脫落帽子下麵,更令薩聿意想不到的,
是那張臉並不像他認為的會顯得娘氣,那麵部輪廓和五官眉眼的確有幾分雌雄莫辨的美,可男性特性也很明顯。
所以這就讓薩聿更不理解,自己身上怎麼火燒火燎的。
肌肉僨張的手臂上,一條黑金長蛇盤旋其中,蛇尾一路環繞至肩頭,蛇頭則在手肘部。
麵向觀眾的節目不允許出現任何會帶壞青少年三觀和價值觀的元素,薩聿每次上節目都會在手臂上套好冰袖,以免紋身被攝像頭拍到。
此時,
平滑的黑色冰袖在剛才的混亂中,
已往上捋去一點,陰冷的蛇頭從布料下麵探出來,
張開的口部,
有一根筋絡在抽搐跳躍,如若他的蛇信子。
那條蛇在那根青管的映襯下,像薩聿此刻身上沸騰發麻的四肢一樣,也在發出尖嘯的嘶鳴。
薩聿回想,
自己分明什麼都沒做。
隻是捉住了那人的脖子而已。
“剛才謝謝你的幫忙,如果不是你,我又要摔一跤。”
憫希沒聽清薩聿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麼,想到自己上節目的目的,他沒放過這個機會,絞儘腦汁找話題,想和薩聿多說幾句話。
薩聿恍然,他瞥看憫希兩眼,含糊道:“啊,嗯。”
就丟來兩個音節。
憫希窘迫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擺,感覺暈頭轉向的,他本來就不太會諂媚彆人,而薩聿又剛巧是憫希最不擅長應對的型別。
偏偏這時餘光又看到有攝像機擺來他們這邊,似是要拍嘉賓們之間的互動。
憫希硬生生忍住想要退縮的雙腿,臉上扯出一個笑來:“你每天都會堅持鍛煉嗎?你的身材看起來很好,是標準的……倒三角。我以前也想練成你這樣,很帥。”
從小受到的禮儀教育,讓憫希在誇讚彆人的時候,眼睛會一直盯住相應的部位,他盯住薩聿走動間熱氣洋溢的胸肌,眼中流露出的讚歎和羨慕很是真摯和誠懇。
薩聿:“……”
很荒謬,他竟然有點想像這家夥剛才一樣,伸手擋住。
而在聽清憫希說的話後,那滑稽的念頭生生止住,他目光緩慢地,挪過去,發出一聲短促的:“你?”
憫希腳步停住一瞬。
眼睫倉促垂下去,受到極大侮辱般。
盯住那慢吞吞扇動的睫毛,薩聿皺眉,語調生硬地變了下:“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不是在質疑憫希的身板練不成,雖然的確挺白斬雞的,但,很誇張他向來看不上的柴瘦身材放在這人身上,竟讓他覺得,就這樣就行了,彆折騰,維持現狀就是他唯一該做的,任何加練都是過猶不及。
好像。
也不是柴瘦,是那種。
很有肉感的纖細。
被羽絨服包裹,也能看出的微肉,和凹凸有致。
和正常意義上不同的凹凸。
指腰兩側的。
薩聿瞳孔微微一縮,被凜冽的冷風一吹,才驟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在給一個男生的身材找合適的形容詞。
神經了吧……
簡直怪誕。
而更讓薩聿感到神經一抽的,是他逐漸認出了那張臉,雖然沒有過交集,但在圈子裡聲名赫赫誰見誰都認識的糊咖,憫希。
薩聿有想過自己會在節目上和這位糊咖對上,可無論是現在的情景和對話,都和他預想中的不同,他預想中的,他們的初次見麵,會更激烈、更爭鋒相對一點。
畢竟他向來是,看不慣沒本事還愛在大眾麵前晃動,極愛占用公用資源的花瓶的。
如果他一開始知道矮蘿卜是這位糊咖,他連手都不會伸。
一步錯,步步都往預設方向飛速駛離,他不僅把人扶起來了,還和人在這裡堪稱平和地,探討著身體的鍛煉問題。
他還聽見自己在說:“加油。”
憋了憋,薩聿又麵無表情補充了一句:“有誌者事竟成。”
憫希很容易被哄好。
薩聿叫他彆誤會,那一定就是單純的疑問而已,不是在嘲諷他,他揚起一雙亮閃閃的眼:“謝謝,我會努力的。”
他口吻和語氣完全是麵對前輩一般的,小心翼翼:“我們要不要一起下山呀,你還跑嗎?”
薩聿頓了頓,手臂下意識上擡。
晨光下,手腕上的一隻運動手錶閃著冷冽的光,螢幕上麵,右下角的數字顯示著:8/15k。
他表情如初地伸手關滅螢幕:“走吧,剛好跑完了。”
……
一群人浩浩蕩蕩回到居住區。
雲霧方纔往兩邊撥開一點,露出熹微的半輪太陽,天氣依舊還是很陰沉,森森樹林被風吹得簌簌響。
因為天太暗,工作人員還要點燃幾根蠟燭放在桌麵上,確保人走路的時候能看見光,不會踩到東西絆倒。
生活助理在忙食材準備時,又有一名嘉賓起床了。
是名女嘉賓。
憫希聽見彆人叫她鄭姐,猜測她應該就是當紅小花鄭椰雪。
女人麵板是全素狀態,臉上不加粉黛,僅裹了一層外套就走出來,一起幫工作人員擺桌上的食材。
憫希在幫忙擦桌子,往盆裡扔木材生火,鄭椰雪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問道:“你就是憫希?”
沒料到女人會和他搭話,憫希一時怔住,他在娛樂圈裡幾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以為鄭椰雪是來嘲諷他的。
結果鄭椰雪隻是說道:“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憫希沒敢問是好的方麵,還是壞的方麵,隻是垂眼道:“您和我想的一樣漂亮。”
鄭椰雪笑了一聲。
她正好在收拾甜點的擺盤,她伸手,拿起一盤藍莓奶油慕斯,餘光看見憫希往過瞥了一眼,就問:“喜歡吃?”
憫希正要搖頭,鄭椰雪已經先一步用勺子挖起一口,放到了蹲著扔木柴的憫希嘴邊。
“來,試一試。”
憫希隻感覺上麵覆下來一片陰影,鄭椰雪是圈中公認的禦姐,名字聽著俏皮可愛,身高卻直逼一米七五,再踩雙有跟的鞋,與憫希都差不了多少。
她居高臨下站著,微微俯身,臉上沒看出有輕佻和惡意。
憫希眨巴兩下眼睛,鼻尖慢慢湊過去嗅了嗅,又張開嘴巴,小口舔舐勺子上的奶油,那層層疊疊的奶油在他舔弄中,很快被削去了一個頭。
鄭椰雪看見他這小貓舔水似的吃法,輕笑一聲:“給你吃吧。”
鄭椰雪將整個盤子都遞到憫希的手中。
憫希連忙道謝,雙手捧好盤子。
鄭椰雪搖頭說沒事,又去收拾桌子。
憫希想去幫忙,但手裡的藍莓慕斯還沒解決,他隻能拿勺子快點挖著吃完。
薩聿換好衣服從木屋裡出來的時候。
就看見,憫希一個人站在桌子旁邊,安靜捧著個餐盤,像櫥櫃裡僅做展示而不外售的精緻人偶一動不動。
薩聿的目光從他半垂的眼瞼,沿路滑落,定在他抿成一條線,因為依附得太緊而變得有些蒼白的嘴唇上。
然後看出來了。
這個人已經吃撐了,但礙於是彆人給他的東西,不好意思扔掉,也不想浪費彆人的心意,還在勉強自己吞嚥,一口口繼續舀來吃。
憫希的胃口很小,哪怕是再喜歡吃的東西,吃太多也會膩。
胃裡已經在火燒。
他眉間輕輕一蹙,正想用力吞下口中融化掉的藍莓漿,手中的盤子就被人極其順手地拿了過去。
出現在視野中的是薩聿一張淩厲不羈的臉,他眉梢一挑,當著憫希的麵,嘴裡蹦出兩個字:“餓死。”
然後就在憫希發愣的時候,用勺子挖起差不多憫希五勺的量,一口放進嘴裡。
奶油頂端,因為舔舐,凹下去一個小三角的,就這麼全部消失在薩聿的口中。
憫希眨著眼睛,臉色愕然中,帶著幾分恐慌,他試圖提醒:“那是我吃過的……”
站在一邊目睹完全程的鄭椰雪也有點愣,因為薩聿做得那麼流暢自然,就好像他天生就是愛撿彆人吃剩下的。
砰一聲,薩聿將餐盤放在桌上,皺眉道:“我知道,都是男的,你在意什麼。”
憫希搖搖頭:“我沒有在意,隻是對你來說,不太衛生。”
薩聿沒想過在一個糊咖的嘴中,能聽見這些話,他垂下眼,緊盯住憫希的眼睛道:“那吃都吃了,還能怎麼樣。”
憫希看著薩聿逼視的一雙眼,覺得他有點不講道理,他隻是在為薩聿考慮而已,薩聿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做什麼?
氣氛有點僵滯。
鄭椰雪走出來打圓場:“憫希,你去餐廳冷藏室裡拿點肉出來吧,記得多拿一點,這是開拍之前我們最後能痛痛快快吃飽的一頓。”
憫希看了薩聿一眼,轉過頭去,點點頭:“好。”
……
憫希從一個工作人員的口中,問到冷藏室的所在地,推門走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角落裡的冰櫃。
冰櫃一層透明的推拉玻璃後麵,櫃壁四周都是厚厚的白色冰渣,有序放著幾天前上島時,機組人員拉上來的食材以及各種海鮮。
肉都是從餐館裡購入,切成片,整齊放在保鮮盒裡的原切肉片,羊肉牛肉雞肉都有。
憫希在心裡默默數著嘉賓們的人員,依次從櫃子裡拿出肉材,他的手臂裡很快擺上了好幾盒不同口味的原切肉片。
眼看差不多,憫希準備從這冷颼颼的地方離開。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離開大部隊的這麼一會功夫,也能出現意外。
冷藏室對麵是廊道,廊道的牆壁上有一扇窗戶。
在憫希走出來準備轉身關上門的時候,那扇窗戶裡,如同舞台聚光燈,“啪”一下,投進來一束銀白的月光
僅是在兩秒內,窗外原本的白天就全然黯淡下來,變成徹徹底底的黑夜,一輪圓月高高懸掛在天際。
憫希的心臟高高吊起來。
像被一根繩子從口中穿進去,射穿心臟,再牢牢捆住,吊在了天花板上。
全身都僵得無法動彈。
再然後,他就看到了,窗外隨處可見的大海裡,嘩啦掀起一層浪濤,浪花拍回海麵之時,有東西從中蛄蛹了出來。yx
距離遠,憫希隻能大概看見是個黑色的東西,像是爬行動物,黏黏糊糊地飛速往出爬著。
那是什麼?!鱷魚嗎?
憫希盯著驟變的天色,和飛速竄爬的不明生物,心臟亂跳,第一反應是看走廊裡有沒有彆人。
當看到空蕩無人,且幾裡內都好似沒有活人氣息的廊道時,憫希手中的保鮮盒嘩啦啦掉在地上。
目光再轉回窗外。
憫希沒有哪一刻,這麼清晰地認識到。
這是一個無人管製、正處在台風中心隨時會喪命的危險島嶼,街上沒有隨處可見的路人。
扭曲洶湧的深黑海麵下,逐漸又爬上來幾隻滑膩膩的黑藍怪物,他們的頭骨很小,四肢手骨很短,與胸腔粘連在一塊,尾部由粗變細,末端細細的一條。
月光下,這些怪物頭部有大片白色的毛發,除此之外,手和腳都覆蓋著銀白的鱗片。
爬出水岸後,海水在他們表麵的鱗片縫隙中,緩慢滑落,淅瀝瀝掉在地上,結結實實的“噠”一聲。
一雙雙金色的眼睛盯著憫希。
人在遭遇突發狀況的時候,很難保持頭腦清醒。
憫希雙腿僵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天色會突變,他隻隱約察覺這一切不太正常,卻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目光隻知道盯著窗外。
那四方視窗裡,是寂靜陰涼的島嶼,一望無際的海岸線,而就在下一刻,這片風景被打破。
那裡驟然竄出一隻黑藍怪物!
以扭曲姿勢跳上來,趴在窗舷的怪物,身上的鱗片如會呼吸的活物,陰滑惡心地翕動著,從嘴唇裡伸出來的舌尖,像蜥蜴一樣分叉。
它一眨不眨盯住憫希,舌尖不停伸出、縮回。
當他身上的古怪湛藍色黏液,宛如鼻涕一樣砸在地麵時。
憫希臉色慘白著,終於抑製不住地,發出一聲叫聲:“啊!”
怪物伸舌頭的速度更加快速。
憫希知道,他應該立刻跑上去,關掉那扇窗戶,或者不該去賭怪物的破壞能力,直接掉頭就跑,向外麵的工作人員求助。
但他做不到。
雙腳抖著,小腿肚軟得瑟瑟發抖,又一聲舌尖在空氣中吸溜遊竄的聲音,讓他膝蓋一軟,腿根曲折,軟倒在地麵上,雙眼驚懼地眨動。
趴在窗戶上的怪物還尤嫌製作出來的驚慌還不夠多一般,再次伸出來的舌頭猛然變幾米長,帶著陰嗖嗖的涼氣,嘩一下從憫希耳邊經過,將冷藏室桌子上的鍋碗瓢盆扇得滿地都是。
鐵器接連砸地上的聲音,讓憫希頭皮發麻,他哆哆嗦嗦地出聲道:“不、不要。”
沒理會他快崩潰的求饒,怪物從窗上跳到地麵,砸出“砰”的一聲。
怪物逼近憫希,憫希這纔看到,月光下怪物的手掌長有蹼,上麵流著黏答答的藍色液體下一刻,這隻手穿過憫希的衣擺,拍到了憫希的背上。
憫希再也忍不了了,呼吸都生生中斷了半秒。
牙齒顫栗著咬住微肉的嘴唇,將其咬得千瘡百孔,在怪物還在往過爬動,要整個都趴在他身上的時候。
不知道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憫希惶然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跑去。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
【你看到了嗎,天色突然就變了,然後海裡麵冒出來這些怪東西!!】
憫希驚慌失措地向係統求助。
但不知道是係統沒有回,還是他太過驚慌,沒有聽見。
耳邊是劇烈的心跳聲,混雜著身後追逐的爬行聲。
整個世界都好像隻剩下這斑斕怪異的聲音。
憫希聽不見其他的,一個勁往前跑。
直到,一頭撞上什麼。
憫希胸腔裡混亂的噪音像失去呼吸的病人的心電圖,猛然停止。
然後就在下一秒,他聽到熟悉的嗓音對他道。
“停,彆跑了。”
憫希瞳孔擴張,屏住的呼吸,一下呼了出來。
薩聿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握住憫希的肩頭,壓住了憫希還在抖動的幅度,他掠過憫希的臉蛋,皺眉問道:“這麼著急忙慌乾什麼,冷藏室裡有老鼠?”
憫希注意到,除薩聿之外,還有人與他並排站立,他望過去,才發現是時宴純。
對方身上是件簡潔的襯衣,頭發蓬鬆,沒有打理,應該也是剛起不久。
薩聿和時宴純的賽道有一定重合,之前一起上過彆的節目,也共創過歌曲,還算熟,是碰上麵能一起走兩步聊聊的關係。
憫希沒有糾結這個,他惶然地揪著薩聿的衣服,有點魂不附體地抿唇道:“不是老鼠,是更可怕的……”
頓了頓,憫希發現不知該怎麼描述那些怪物,隻能說:“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喃喃著,一隻手從薩聿的胸口往下滑動,牽住薩聿的手腕,求助一般求他:“薩聿,你跟我去看。”
從撞上薩聿開始,憫希整具軟趴趴的身體就靠在薩聿的胸膛前,薩聿一直沒察覺,直至此刻憫希撐住他離開,大腦才恍然接收到那觸感一樣,臉色一變。
然而沒有時間讓他消化,憫希那隻手在搖晃他,充滿懇切。
所以薩聿連事情都沒瞭解清楚,腳步就已經邁出去,隨身邊的時宴純一起,跟在憫希身後,到了冷藏室的門外。
憫希推開門,迫不及待地出聲道:“你看”
沒說完,霎時停住。
憫希想要解釋的話,在眼神掃進去的一刹那,全堵在嘴裡。
因為屋子裡麵,全然不是剛才離開前的樣子了。
沒有桌上被怪物尾巴橫掃掉地上的鍋碗瓢盆,也沒有地上扭曲的、隨爬行而蜿蜒的藍色拖動痕跡,這裡一切完好靜謐。
地板是乾淨的,鍋碗瓢盆是擺放整齊的。
窗外的島嶼也仍是如早晨一樣安寧,天空昏暗,但雲層中有穿下來的光線。
就像剛才的圓月和深夜,隻是憫希的幻覺。
時宴純看不到,他隻是站在原地,而薩聿雙眼卻是健全的,他掃過屋內的情景,挑眉看向一邊的憫希。
憫希腦子亂成一團麻,慌亂間有種眼眶泛酸的感覺,連忙搖頭道:“我是真的看到了,相信我。”
蒼白說了兩句,憫希睜大眼,想起極為關鍵的一件事:“對、對了,那隻怪物還在我身上留下了奇怪的東西,就在這裡。”
急於向兩人證明,這裡真的發生過恐怖事件,憫希不管不顧伸出手,攏住不算長的發尾,向一邊撥開,露出一段藏在後麵的白芯子。
當薩聿把目光掃過去後,他又有點吃力,將衣服拽到一定部位就不能再動彈,於是不得不出聲道:“薩聿,你把我的衣服往下拽,能看到的……”
薩聿有點愣神。
在憫希的催促下,他鬼使神差想要伸出手去,接替憫希的一隻手。
指腹碰到後領口的一瞬間,旁邊驟然有道不冷不熱的嗓音,打斷道。
“我有些不懂。”
是時宴純。
他站在憫希的左邊,薩聿的右邊,剛才憫希就是繞過了他,站在了薩聿的麵前。
“我離你更近,你怎麼要舍近求遠,叫彆人幫你?”
憫希愣住。
實在是非常不合時宜的問題。
不合時宜到,讓憫希心跳加快的倉皇感都有一瞬的凝固。
他望著時宴純沒有焦距的一雙眼,花了很長時間,纔回過神來。
微蹙眉,即是對時宴純打斷的不滿,也是存在報複心理一般,他小聲回答道:“因為薩聿不會對我有那種印象……”
時宴純幾乎咬著他的字尾,話趕話地問:“你怎麼確定不會。他親口告訴你的?”
憫希有點惱,實在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和自己作對,音量分貝也隨之放大一點:“這還要怎麼確定、!他說過對我不感興趣。”
空蕩蕩的廊道裡,步步緊逼的聲音,沒有任何防備地突然一停。
半晌過後,才似是覺得荒唐至極,時宴純微微分開的唇中,發出一聲極淡的、輕慢嗤笑。
說什麼信什麼,說對你不感興趣,就認為彆人真的清心寡慾,還讓人扒你的衣服,幫你看後背。
在娛樂圈混過的人,為什麼還會這麼天真。
那如果他說他寫的那張紙是開玩笑的,再撒謊自己有一個結婚多年的伴侶,完全不存在看上你的可能性。
這樣,是不是還能看你的b?
但這句,時宴純沒有說出口。
他莫名覺得,隻要將這句話說出口,比反駁更快來的,或許是對麵人的一個巴掌。
而他還沒有被當眾打巴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