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去當老婆的炮灰 第97章 過氣偶像(19) 把憫希還給我…
過氣偶像(19)
把憫希還給我……
……
此時此刻,
某棟樓裡。
紅絨窗簾拉上,室內暈開暗紅的光線,幾個人站在屋子裡喝酒,
有一種靡靡之眾的頹廢感。
偏偏在這種氛圍裡,在這滿屋子都是高階熏香的房間裡,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持續不斷地響起來破壞風景:“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仔細聽,
那道聲音的音色和聲線其實是不錯的,是當下比較流行的少年音,
充滿陽光和獨屬於那個年齡的青澀。
但他叫得太過淒慘,讓人不忍心繼續聽下去,
更無暇欣賞其中的美好。
室內,一道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弓著腰,兩根手指之間銜著一根正在刺啦刺啦冒火星的煙,那根煙他就抽了兩口,吐出來的嫋繞煙圈飄在空中,逐漸變稀變渺。
而他的煙頭,正放在地上一個少年的手背上,狠狠往下壓。
照地上被踩滅的漆黑煙頭來看,這場酷刑已經持續了許久。
那少年的手背以及以上的手臂,
全是密密麻麻的燙傷,
一個個連在一起,在稚嫩的麵板上麵燎出猩紅的血口,
如同破開膿水的水泡,
咕嘟嘟冒著清水和血水。
數不清的創口連在一起,依稀構成了兩個歪七扭八的字,“賤人。”
煙口隻有小小的一個,如果要連成兩個字,
可想而知少年的手上已經是多麼千瘡百孔。
更彆提還有許多隨便往上燎,沒有目的性,單純將他當成煙灰缸和垃圾桶的隨手性行為。
少年彎曲在地上,身子弓成蝦米形狀,模樣與沸水裡的蝦也沒有太大區彆。
但即使他這樣了,也沒有想過一腳踹翻對他施行暴力的中年男人,他隻是咬爛嘴唇,竭儘全力地忍耐。
屋中有個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下意識往前邁出腳步。
後方卻伸來一隻手,鷹爪一樣瘦弱不堪的手,精準又用力地勾住他的肩膀。
他回過頭去,就見對方探究似的問:“你想頂替他?”
工作人員在對方沒有感情的語調中,驟然清醒過來:“不是的,隻是他叫這麼大聲,我擔心樓下的藝人會聽見。”
那人臉上的不滿稍微退了一些:“這你不用擔心,這房間的窗戶是頂級隔音的。”
說著,他又告誡一般地提道:“在這個圈子裡,沒用的同情心最好有都不要有,你猜他為什麼那麼乖?”
工作人員是新來的,他正是因為不明白,於是沒有回話。
那人像看蠢驢:“因為那是他自己選的啊,沒有人按他的頭逼他,也沒有人把他按在這裡不讓他走。是他自己選擇忍,明不明白?忍過這一時,回頭去做一個去疤無痕手術,他就迎來在娛樂圈的康莊大道了。”
工作人員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再次看向地上扭曲到腎臟都要變形的少年時,目光就複雜了起來。
室內的慘嚎還在響。
五分鐘過去,中年男人終於意興闌珊,扔開手裡燃到隻剩一小截的煙頭,站起來走到窗邊。
窗簾縫隙中隱隱穿進來一線的光芒,照在男人的眉目上麵,將他的臉徹底暴露了出來。
中年男人正是本節目的導演。
他踢開一邊的少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一雙陰森森的眼睛從水杯邊緣緩緩擡起來:“你說說,那些怪物究竟是想乾什麼?”
男人沒有具體說在問誰。
但在場幾人都是當年跟他一起,出入過鎮子,又跟他一起拿過獎的,生死之交。
他們的默契深入基因,他一問,便有人答:“那些死畜這些天一直在致力於給我們的工作增添麻煩,但從來沒有真正傷到過我們,有沒有可能,他們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強大,是我們可以麵對的?”
“但他們時不時地搗一下亂,可真夠煩的。真想弄死他們!”
導演冷哼一聲,臉上的肥肉也抖了兩抖:“他們也是有弱點的,怕火,還怕汽油……那天不還被我們弄死一個?”
立刻有人拍馬屁:“是是,那晚要不是您突然說要試一下放火,我們恐怕真要被那隻單獨行動的死畜全部搞死了。”
這些奉承導演聽到耳朵都起繭,但依舊是,常聽常新。
他唇邊露出一點弧度:“不管他們畸沒畸變,都是當年那些小破孩罷了,始終比不過比他們年長的大人的。罷了,隨他們鬨吧,這檔節目我一定會拍成。”
這檔節目的嘉賓個個是話題流量,他拍再爛都會有人買單,但如果拍的水平在中檔,多設定一點撕逼環節,多給這些大咖設定點爭議劇情,這些大咖的粉絲到時全部蜂擁而來,他這檔節目絕對會紅遍大江南北。
他為這個節目推了所有劇本,將所有籌碼都壓在這上麵,絕不會因為幾個攔路石,就輕易放棄。
說罷,他忽然想起什麼,臉上的晴意頃刻間,便被遮天蓋地的陰霾攏過去:“那塊碎片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室內沉默。
好半晌,纔有人接:“已經讓一大幫人出去找了,他們最近猜測,那些隕石碎片有可能在固定時間才會出現,正準備等晚上再大規模找呢。我們慢慢等就行,一定會有訊息的。”
那人哄導演的手法十分熟練,馬上就提起彆的:“不然再給您找個新的小明星?這家夥都有點破了,不好玩。”
說的正是還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少年。
另外幾人馬上互相對視一眼。
導演這兩年不愛那檔子事了,他現在更愛找些好看的男男女女,虐打他們,看他們在地上痛苦扭曲的樣子。x
這能讓他的心裡極大程度地舒爽起來。
隻是他們現在還不能出島,可供挑選的人不多。
幾人沉默。
半分鐘過去後,幾道聲音突然異口同聲
“憫希。”
說話的幾人頓時互相對視,緊接著就怪笑,再然後他們安靜下來,心照不宣地喃喃:“他可真夠帶感的……”
“有你們說的那麼驚豔?”
導演的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興致。
他有點近視眼,也沒怎麼關注近距離接觸過那幫嘉賓,還真不太清楚。
“我可以把他叫過來,讓您把把關……”
那人笑:“他才二十歲,水嫩得很,這兩年他接不到工作,基本是在被雪藏的狀態,天天都無所事事地待業呢,聽說有個小工作室的廣告準備開拍,但有個炮灰的角色一直拿捏不定人選,他還專門跑去自薦。”
又有人附和:“他那種糊咖小角色,有一根枝向他伸,他都巴不得立刻攀上來,您一定很好拿捏的。”
導演不說話,似乎在考量。
良久,他笑開。
“嗯哼,有空見見吧。”
……
單間。
安靜到連蚊子低空飛過都能聽見的氛圍裡。
憫希瞳孔低垂,眼中倒映著以一種憋屈的姿勢蹲在小腿前麵的男人的麵孔,這張毫無瑕疵的國民性麵孔,不管是在工薪階段,還是在學生階段,都享有超乎尋常的知名度。
娛樂圈是個最不缺暗箱操作的深淵,這裡既有才華又有臉蛋的人,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而這些人往往是構成圈子骨架的龐大基岩,多到甚至要說是泛濫。
有人在這裡隕落,有人在這裡冉冉升起,有人在這裡默默無聞。
薩聿家裡有錢,但當初是以普通人身份出的道,他那一屆,是資本縱橫的一屆,到處都是有金主在後麵撐腰的皇族。
薩聿因著個人特點太濃烈,實力過硬,粉絲打投和爆金幣的水平也超強,最終從資本中殺出重圍,順利出道。
成團夜的那一天,他的粉絲晝夜狂歡、開檳慶祝,宣稱他簡直是有史以來難得一見的傳奇。
而這樣一個藐視資本的傳奇,人見人誇的天才,此時正蹲在這裡,說著那些驚世駭俗的話,而他本人連眉都沒有挑一下,像那些話完全是不值得介意的小事。
憫希驚到嘴唇囁嚅,連看他都不敢,也不想。
薩聿卻不讓他如願,逼他去正視。男人單手撐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向上擡,輕鬆地包住憫希的右半張臉,不知是他的手過大,還是憫希的臉過小,他將憫希的半張臉包牢了,掌根還錯開下巴尖好一段距離。
薩聿扣住他,讓他低頭看自己。
從這個角度,憫希能看見他塑身的黑色長袖,衣服被微弓的脊背撐寬,露出一條由上而下彎曲的脊柱溝,一段蜂腰也牢牢收在褲腰裡。
這是一具有憫希兩個大、擁有頂級規格的成年雄性的軀體。
憫希思想忍不住飄散,他想。
幸虧他們是在人跡罕至的島嶼上,要是有蹲守的狗仔拍到剛才的那一段,那絕對是千年難遇的爆炸新聞,足以讓娛樂圈都翻過來抖上兩下。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剛才……是吃了不太乾淨的東西嗎?例如蘑菇之類?
薩聿倘若知道憫希沉默的這段時間是在想這些,大概會氣到忍不住抽他屁股一巴掌,但他不知道,所以他還能心平氣和地直視憫希的臉。
他其實還從沒有這麼仔細地去端詳過憫希的長相,這張臉是任何人看見第一感觀都是“這人有著一副殺人性美貌”的臉,大家知道漂亮,但不會去把他的五官歸類到哪一類彆裡,因為看見他時腦子已經空白了。
薩聿在這樣一高一低的姿勢中,第一次去思量憫希的容貌型別。
是冷豔貓係。
很小的臉,圓大的眼睛,上翹的眼尾,發圓的鼻頭,有肉卻小巧的唇瓣,以及一小顆藏在眼部下方的紅痣,恰好位於臥蠶那一道陰影的位置。
這顆小痣,此時在隨主人一起,發抖。
薩聿眼神有點直了,也有點變了。
他說。
“這樣會讓你不太自在?”
薩聿按上憫希的肚子,徐徐往上捲起衣擺:“放輕鬆,你把它當作是隻用享受,不用負責的一件事就行了。如果還不能接受,你可以事後給我轉十塊錢,這樣一來就是沾上金錢的交易,而我隻是一個領錢做事,有義務幫你鬆解肌肉的技師。”
“還是你覺得不太衛生?我都不在乎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況且它其實挺有營養的,不是嗎。這幾天……我在島上都沒怎麼鍛煉,沒有專業的器材能幫我訓練,也沒有足夠的營養幫我補充身體……而且我現在也很渴。你幫了我,我應該反過來感謝你才對。”
憫希慌到舌尖都重重地一抽。
他抵住牙齒,努力讓呼吸彆那麼急,儘管他實在想不通他究竟為什麼突然要體驗這種事,薩聿又為什麼突然要在他這裡做些奇怪的嘗試。
一件事都沒有想通,他就被薩聿擡高一條腿,架在肩膀上。
憫希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驚慌。
他這次換衣服原本就心急,穿的白鞋是大一碼的,走一步路都要掉跟,褲子也是絲質的睡褲,又肥又大。
薩聿這樣一擡,包住他圓潤腳跟的鞋子就瞬間掉下來,搖搖欲墜地掛在足掌前麵,而那光滑的睡褲也一圈一圈滑落,堆積在了膝蓋往下一點的位置。
老實說,薩聿這番熟稔的姿態,還有那一副好像知道怎樣的姿勢是最方便他們的樣子,讓憫希以為他曾經也對彆人做過這種事,而島上這麼多天的苦行僧生涯,讓薩聿憋不太住了,以至於將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憫希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很靠譜,也是唯一能解釋薩聿做出奇怪行徑的猜測。
直到薩聿埋覆過來,把憫希掰得前後搖晃、肉也扁來扁去,到處摸索都找不到恐的生澀模樣,才暴露出,他也是,第一次。
憫希真的覺得有點荒謬了。
沒有一點前因後果,莫名其妙發生的這件事。薩聿是壓抑了嗎?壓抑到饑不擇食?
而直到現在,憫希纔想起要拒絕薩聿,他伸手去推薩聿,沒推多少下,肩膀就驀然一個起伏。
憫希的視野一下被白光占據。
足足十秒過去。
憫希緩了緩,將薩聿腦後的頭發緊緊抓在手裡:“薩,薩聿。”
薩聿被他扯得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濕潤的臉,麵對憫希如此用力的對待,他也沒生氣,隻是舔了舔唇角,回應道:“怎麼?”
怎麼?憫希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兩個字問出口的,他自己不知道怎麼嗎?
憫希扯著薩聿的腦袋,不讓他往前:“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這是因為我今天不理你,在報複我嗎?我那時候真的有事要做,大家都在乾活,我總不能閒著,我和你不一樣,我的名聲已經夠差了……”
聲音停住,憫希懊惱地低頭看向自己被掐緊的肉。
對方的力道帶了一點警告的意味,語氣也是:“你覺得這是報複?我說了,我隻是想讓你舒服。”
憫希一臉崩潰:“所以究竟是……”契機呢?
“你也稍微懂點事,就算不努力,也不要搗亂。”薩聿擡高一張被撞出紅印的臉,以及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
他的聲音很奇怪,很空洞,像噎著點什麼,似乎是抽出空來回應憫希的,實際手頭還在忙著事,說的話也是斷斷續續。
憫希的臉憋得通紅,猶如課堂上被老師指責不用功隻會貪圖享樂的壞學生,而他的身子出於不想被指責的本能,竟一時半會真停在了那裡。
但他的手指還在嘗試著努力揪住薩聿,同時嘴裡也在製止道:“薩聿,我不想要這樣的,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想辦法,一起解決。彆這麼做。”
像是被憫希糾纏到不行了,薩聿終於含糊其辭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選擇有很多,能給你資源的,能讓你舒服的,不止有衛玨。你彆那麼笨,眼睛裡隻看到一個。”
憫希的表情一僵,完全沒想到是因為那句想趕緊把薩聿惡心走的話,食了惡果。
震驚過去,他咬緊唇瓣,抓緊薩聿兩邊的肩膀,想要告訴對方自己其實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也不喜歡做這種事,讓人趕緊停下來
卻突然一頓。
憫希的手又僵又麻地捲了一下。
他的嘴唇抿了抿,又分開,又合上,瞳孔又縮又擴,兩秒後,他聲音很奇怪地變了一個音調道:“薩聿,你先停下來……”
薩聿:“?”
他隻往上擡了下靡亂的嘴唇,就又垂下頭。
憫希開始用手去捶薩聿的後背,還用腳去蹬。可惜腳尖掛著的鞋子都蹬飛了,也沒見薩聿停一下。
憫希從開始的亂罵,到後麵憋著氣音泫然欲泣地說了一句“薩聿,真的不行了!”,急迫到四肢掙紮幅度都變大起來。
他不好意思說,但他的臉的確像一張白紙一樣,藏不住事。
再配合他微微拱起來的腰肢上麵,那一麵從側麵看有些鼓起一點點的弧度,薩聿就猜到了他說不出口的需求。
憫希看見薩聿眉尖一揚,就明白過來他知道了,不用明說也能傳遞意思,讓憫希心頭微喜。
隻是,馬上讓憫希晴天霹靂的事就來了
薩聿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
他隻是將外套和手環一起脫下來,放在了儲物架,而後便繼續賣力工作,中間還貼心地提醒了憫希一句:“這裡就是廁所。”
憫希憋得渾身發燙:“我知道!你先,先不要。”
忽地。
他身子一弓,把薩聿的舌尖死死夾住了。
憫希一點一點彎下腰,掉落的柔軟發絲遮住了他臉上的絕望神色,他捂了一會自己的肚子,身子突然一彈,像遇到極恐怖的事情一樣慌亂道:“不行不行求你了求你了,先放開我……薩聿!!”
……
最終還是嫋了。
憫希腦袋往上仰著,久久不能回神。良久,他才深呼一口氣低頭道:“夠了沒有。”
薩聿回他:“我想還沒有。”
往旁一掰,又湊過來。憫希正是高敏感的時候,被碰一下都抖得不成樣子,哪能再承受他這麼高頻率的觸碰,他一下就哆哆嗦嗦地哭出來了。
頭頂是天花板,腳下是瓷磚,前後左右是嚴絲合縫的門,將可憐的憫希完全困在這單間裡,哪都不能去,隻能老實坐著,不斷哺餵薩聿想要的讓人充饑。
憫希沒有驕奢淫逸的那些惡習,他一向節儉,飯裝多少吃多少,飲料倒多少喝多少,無論如何也不能浪費。
偏偏在薩聿重新埋進的時候,他接連不斷、十分誇張地,亂濺一通,又滲又溢。薩聿沒接住,全浪費了。
單間狹窄,侷限性太多,板麵又很是光滑,手掌按上去不好著力。
憫希背部佝僂,一隻腿顫巍巍翹在薩聿的肩頭,另一隻腳心則泛著白,在空中繃成波浪形,隻有腳趾能踩在地麵。
他彎腰抱住自己的肚子,單腳踩在薩聿的背上,身子飄飄嫋嫋的,左右搖晃著向上擡,試圖通過這個微小的動作,一點一點將異物排出。
卻在下一刻,踮在地麵的那隻腳被可惡的水漬一滑,他噗通一下,功夫白費,全吃回去了。
憫希雪白的脖頸揚高到了極限,唇瓣大張,被鎖在縫後麵的紅尖發著抖探出來,竟是維持這個姿勢,眼冒金星地呆滯了足足半分鐘。
巴掌大小的臉上淚水漣漣,薩聿視線受到阻礙看不見,憫希那張臉上此時充滿了恐懼、困惑。他應該是不太明白,明明規格不算龐大的東西,怎麼會攪出這麼毀天滅地的感覺。
他的經驗和白紙一樣單薄,這種事實在困擾到他了。而他仍然不死心,又按上兩邊的門板,靠緊門,這回還動用起肩背的力量,一起嘗試逃離。
半毫米、一厘米,兩厘米,憫希強迫自己忽視那些啾啾聲,滿心滿眼慶幸自己已經吐出一大半,馬上就能離開地獄,再堅持一下,就差最後一點點“啪。”
憫希一個走神和不慎,重重跌了回去,用力砸到薩聿的臉上。
堆積在男人高挺的鼻梁和緊致裹住臉骨的麵板上的白液,就這麼被他不知輕重地一拍,躍起來,全都亂七八糟地黏到了他身上,裹滿。
而這回薩聿似乎厭倦了這種永無止境的逃離遊戲,在他又一次砸落下來後,用力向上一伸,將人滴水不漏地堵實了。
“……!”
憫希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但要是他能出聲,那一定也是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啊啊啊”。
大腦空白,憫希不知道自己在心中尖叫了多久,他在薩聿的眼中,就像一根長長的貓條一樣,貼在門板上,“呲溜”一下往下滑了下去。
薩聿及時接住了他,單手將他按在門上。
憫希顫顫巍巍按住一邊的牆壁,艱難睜開眼皮,往下看去。
薩聿此時的模樣簡直和大熒幕上的形象判若兩人,又狼藉又肮臟,頭發一縷一縷,上麵全是憫希的傑作,憫希隻是看了一眼,心臟就飛速泵出血,脖子和臉頰變得通紅一片。
薩聿倒是比他平靜,見他自己能站穩了,單隻手掌就撐在他腿後的門板上麵,另一隻手抽出一張自動抽紙機裡的紙,給自己擦頭發、擦臉。
等到雙掌徹底乾燥,他站起來,幫憫希穿好衣服,整理好儀容。
憫希全程就像個沒插上電池的娃娃,按他說的一句一個指令,擡頭,擡胳膊,擡下巴,當薩聿給他把翹起的頭發也壓回去了後,他一頭栽到薩聿的身上。
其實發生了這種事,他真不想再和薩聿接觸的,誰叫他連站都不站穩了。
肚子癟下去,營養全到了薩聿的嘴裡,慷慨了他人掏空了自己,現在身子無力的那個人,變成了憫希。
薩聿開啟門,背過身去,熟練地將憫希背在身上:“下午應該沒有事情要做,我送你回木屋,好好睡一覺。”
憫希懨懨地趴在他背後,嚥了咽口水,出聲道:“我以後不想再做這種事。”
嗓子都是啞的,乾的,看起來真是蛋白質流失嚴重了。
薩聿將他背好,麵色不改,用手背又擦了一下唇角,當沒聽見似的:“回去了,自己抱好。”
憫希氣得咬他。
片刻後,兩人一起從公廁裡出來。
憫希手軟,腿也軟,搭在薩聿的兩邊手臂上奄奄一息地垂著,下巴則擱在男人的肩膀上,微微往左邊偏過去,軟芯的人偶一樣沒有點生氣。
濕潤的眼皮緊緊閉起來,睫毛也全是水漬,卷翹的羊毛纖維似的,又黏又長,他好像睡著了,也好像是累得不想動,讓薩聿背著往木屋走去。
他的兩隻腳上是光的,原本穿的那一雙白鞋,此時被薩聿用一隻手提著,襪子也被摘下來,全部塞進了鞋裡。
島上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天空陰沉,水汽滲進毛孔裡,讓人毛骨悚然。
憫希讓一滴從天而降的水珠濺到,攏緊薩聿的脖子打了個寒戰,那一點細微的顫栗弧度,在緊貼相融的麵板中,迅速傳遞給薩聿。
薩聿側過頭,將人往上顛了一下,加快步伐,剩餘的那一隻手,仔細包住憫希的右腿小腿肉,放在掌心裡暖和著。
出公廁的時候,薩聿就看到天氣不對,把外套脫下來蓋在了憫希的身上,幸好那件外套是防水的衝鋒衣,能蓄溫的同時,也能抵擋雨簾。
薩聿背著憫希一路大步走回到自己的木屋。
推開門後,薩聿第一時間去調室溫麵板,而後單手托住憫希的臀瓣關上窗,又關上門。
他掀開被褥,把另一個靠枕放在睡枕上,調好舒適的環境後,才俯下身,將憫希放到床上。
憫希身上沒太濕多少,就是兩條腿濺了一點雨,這很好處理,他夾住被子將臉埋進枕頭裡昏昏欲睡著,薩聿坐在床邊用大毛巾給他擦腿。
擦完一條,擦另一條。
憫希整個人被他擦過一遍,變得毛茸茸、軟篷篷。
薩聿最後給他蓋好被子,站起來看窗外的天色,拿起雨傘準備出門回公廁,拿在單間落下的手環,憫希全程都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也不肯和他說話,他走的時候,也隻露一條修長的脖頸背對他。
但無法否認的是,薩聿的確做到了他所說的話,如果男人走之前,能掀開被子一眼,也許就不會錯過那幾本雪白的腳趾,直到現在還在因為快感微微顫栗的風景了。
島上的雨一下起來,風也會變大,薩聿撐開傘一走出木屋,衣擺瞬間讓大風吹捲起來,狂擺不止。
淩亂的黑發不斷吹過他的眉眼,他一擡起頭來,就看見一道身影影影綽綽地出現在雨水之中,沒有打傘,也沒有做任何避雨措施。
而他的目的看起來也相當明顯,就是在不停往薩聿的木屋這邊走。
隨著距離越來越走近,薩聿看清了,來人是衛玨。曾經在娛樂圈,和他還算朋友存在的人。
雨水讓他的額發蜿蜒扭曲,貼在蒼白的額頭上,眼神也森冷陰鷙。
薩聿看到他的手環還沒滅,上麵顯示在撥電話的狀態,但那邊沒有人接,雨水霹靂啪嗒打在螢幕上,又分成無數股流水,從手環側邊流走。
薩聿目不斜視,正想當沒看見他,直接走過去,卻在經過衛玨的時候,被人用單臂攔下。
陰冷的嗓音傳來,衛玨問道:“憫希在不在你那裡。”
滂沱大雨中,衛玨的眼睛,與深黑的雨幕幾乎是一個色澤和色調,嗓音也是壓抑過的。
他現在心情不好,任誰都能看出來。
明明已經約定好,去任何地方都要彙報,他已經承諾給出對方想要的任何資源,也儘可能滿足了對方無底洞一般的貪婪胃口。
但憫希呢,又是怎麼做的,他從第一天開始就沒有遵守他們的約定。
衛玨任由雨水打進眼中,也一眨不眨,緊盯著薩聿的臉道:“我去他木屋裡找過,人不在,鄭椰雪說他飯後被你拉走了。他在你屋裡?”
薩聿讓他用單臂擋住,想走,那隻屹立不動的胳膊青筋縱橫,沒讓他往前動彈半分。
兩人的身高勢均力敵,體型也相差無幾,如果真要較勁起來不會有任何一方能討到好,所以薩聿隻是動了一下,就沒有再費力氣。
他往左側偏了偏身子,沒有痕跡地擋住了那道窗戶,而後對衛玨輕笑一聲:“誰告訴你的”
“他,不,在。”
很拙劣的謊言。
隻要衛玨執意要進木屋裡看,沒等走進,就能在窗戶裡看到,那還陷在熱潮餘韻裡的人,還在多麼可憐地抖著。
可惜雨太大了,天又太黑了。
衛玨想往過走,又被薩聿反過來攔住,似笑非笑道:“我有點潔癖,不太想讓彆人進我房間,你說的人不在我這裡,彆白費力氣了,趕緊回吧。”
衛玨偏過臉來看他,那雙眼睛的轉動,緩慢到有類似機械運轉的滯鈍感。
這張臉上通常出現最多的就是笑容,微笑、淺笑、大笑,薩聿還從沒見過衛玨這樣的神情,這種時候,他倒是有點相信兩人是兄弟的說辭了。
他沒再和衛玨說話,本來準備去單間拿回手環的,現在腳步卻調轉,重新返回木屋。
他沒鎖門,如果離開了,衛玨很有可能直接闖進去看。
薩聿並不想讓衛玨看到裡麵的憫希,儘管沒有比現在更好的炫耀時機。
薩聿推開門,將收起的傘放在牆邊。
而就在他轉身要關上門的時候,門卡在中間,怎麼也關不上了。
他一頓。
擡眸去看。
隻見門縫邊上卡著一隻手。
蒼白、修長,上麵滿是流淌的雨水。
而順著那抽搐的手背往上一看,薩聿就對上了衛玨似笑非笑的雙眼。
以及耳邊,傳來對方隱忍的聲線:“薩聿,你覺得我會信你嗎。你真是又蠢又天真,連謊都不會撒,還是你自大到覺得隨便敷衍一下我,就能讓我走。”
衛玨輕笑一聲。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趁我耐心耗儘之前……”
“起開。”
“把憫希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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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小寶們國慶快樂,出行注意安全噢[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