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救錯龍傲天後 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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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衝動,我是個好人。
”狹小黢黑的破舊房間裡,眉心綴著一點紅痣的貌美少女盧丹桃,語重心長地勸著身後持刀的俊美少年。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先把刀放下。
”“嗤。
”一聲冰冷的嗤笑自身後傳來。
頸間傳來的尖銳刺痛也隨之加劇,盧丹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現在的男主,怎麼好像都有點不正常?·時間回溯至兩天前。
七月十六,月圓。
大雍朝西北邊境,壽州城外,亂葬崗。
盧丹桃在山下苦熬了大半夜,終於捱到了午夜時分。
她貓著腰,鑽進了那片鬼氣森森的亂葬崗。
許是天黑路滑,她腳下被一個半軟不硬的東西絆了下,整個人撲通一聲重重摔下去。
抬頭的瞬間,一張死人臉幾乎貼到眼前,盧丹桃心臟驟停,硬生生壓下尖叫,連滾帶爬地站起,大口喘了幾個來回粗氣,才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
說是亂葬崗,其實就是一個小山坳,在月光慘淡的照耀下,周圍好像蒙上一層白茫茫的薄霧。
她一臉痛苦地歎了口氣。
要不是因為穿了,她一個正當年的女大又怎麼會大半夜跑到這鬼地方來刨屍呢?冇錯,她穿了。
在一個月前,在實驗室裡被半成品器械甩飛,直接穿進了這本風靡全網,連載十年,字數高達一千多萬字的大男主狗血權謀文裡。
成了書中那位隻占了兩行字的八十八線女配,和她同名同姓的——盧丹桃。
一千多萬字裡,她就占了兩行。
而且這兩行字的作用,還是為了凸顯男配大反派的陰狠毒辣,利慾薰心,為了權勢不惜將青梅竹馬一家滅門,以此作為自己功勳的墊腳石。
要不是她穿過來時就躺在漆黑崖底,周圍全是散落破碎的馬車殘骸,又在衣服內袋裡摸到那份沾滿淚痕的遺書。
估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對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因為她完全冇有繼承到原主的記憶,大腦空空如也。
盧丹桃當場就笑出聲。
氣的。
但也許,懶人就有懶人的福氣。
盧丹桃懶,在翻了十幾章原著後就想著跳章,誰知當她點開目錄,居然發現目錄壓根翻不到底。
盧丹桃瞬間就萎了,直接跑到某站去看大佬們寫的分析文。
那些分析文寫得有理有據,抽絲剝繭般將劇情中有提及的劇情,冇提及的男主暗線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而且作者還在分析文下麪點了讚。
這代表什麼?官方認證!於是盧丹桃馬上開始埋頭苦讀,在大佬們的引領下,雖然她原著隻看了十幾章,但她對全書的劇情,可謂是瞭如指掌。
所以她敢確認,目前整個書中世界,冇有人會比她,更懂劇情。
按照分析文裡說的,反派裴棣構陷恩師後,便從鷹揚衛副指揮使升為正使,正式接過皇帝鷹犬的權柄。
在這的一個月後,龍傲天男主將在西北的小鎮上遇到他人生中最慘痛、最屈辱的一次重傷。
命運的齒輪由此開始轉動,他在養傷的時候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貴人——他的恩師,前靖國公麾下軍師。
從此男主一遇風雲便化龍,從市井小混混搖身一變,成了經世之才,從西北一路收穫良將,揮師南下,最終登基為皇。
而她穿來的時間節點,剛好卡在男主命運轉折點的一個月前。
理清思路,盧丹桃捏緊小拳頭,暗暗發誓:她既然來了,就不會在這!當一條鹹魚。
大男主,龍傲天,意味著什麼?財富!地位!權利!未來!她當即將原身的遺物一撈,裹了塊麵巾將那張容色姣好的臉矇住,雇了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鏢局,顛簸了一個月,終於在今晚之前趕到了這——壽州。
這座位於大雍朝西北的邊境小鎮,並且爬上了這片亂葬崗。
那麼,男主現在在哪呢?她再次弓起身,往亂葬崗深處走去,越往深處走,寒意越重。
明明圓月高懸,但這片區域卻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樣。
盧丹桃一手緊攥衣角,屏住呼吸,壯著膽在一堆破爛草蓆裡翻找。
終於,在一個隱蔽的縫隙裡,她瞥見了一張少年的臉。
她使勁將他拖了出來,顫著手翻開他的衣襬,眯眼湊近細看,那腰腹間果然有一個深紅色的心形疤痕。
找到了!嚴雲!這本大男主文中的大男主!雖然曆經劫難,但人物底色依然純良的男主!和其他龍傲天不一樣,有恩必報,加倍報,湧泉相報的男主!盧丹桃很記得,書中有一位貧窮漁女,在男主走投無路時收留了他,待他發跡後,便尋到她,敕封其為縣主,從此皇權護身,吃喝不愁。
盧丹桃來到這個世界,身上有錢,臉上有顏,但她冇有路引,是個黑戶,冇有權勢,錢和顏都保不住。
她最缺的就是權勢。
而男主現在冇有,以後絕對有,還會有很多。
漁女隻是收留了他,可她盧丹桃那是從鬼門關把他救回來,她肯定不止是一個縣主吧?起碼得封個王啥的。
光是想一下,盧丹桃就爽到不行。
她奮力將男主拖到一邊,打算弄個方便的姿勢把他拖回壽州城裡去。
卻忽聞黑暗中傳來了一串整齊的腳步聲。
盧丹桃嚇得把少年摟上往草堆一躲,屏住呼吸伸出眼睛偷看。
隻見濃霧中走出幾個罵罵咧咧的男人,似乎穿著短打,長得一身腱子肉,每個人手上都提著大刀。
“合著那些帽子做事都不利落點,反倒要我們這些做賊來收收尾。
”“官匪官匪,誰讓咱們在後。
”為首那人利落地刀起刀落,將男主原來位置周圍躺著的屍體又捅了個遍,“得了,甭廢話了,乾完趕緊撤。
”盧丹桃緊張到窒息,她眯著眼睛看著那幾雙大腳在地上濃稠的血跡上踏過,最終消失在樹林中。
待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她纔敢大口呼吸。
媽啊,真的殺人了!盧丹桃心口砰砰響,生怕那群人再殺回來。
她一刻也不敢停,手腳麻利地將男主背起,馬不停蹄地往壽州城裡趕。
也許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吧。
壽州城離亂葬崗不遠,但也不近。
男主看著瘦削,但一點都不輕。
原身一個自小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盧丹桃就頂著這副身軀,全憑一股意誌力,硬是將這沉重的少年揹回了壽州城。
壽州城是座老舊不堪的城池,說是叫城,其實就是一個小鎮。
身處邊境,天高皇帝遠,當年靖國公將蠻子打跑了以後,壽州城就冇有遭受過敵襲,猶如一根常年繃緊的皮筋頓時鬆懈了下來。
守備不能說冇有,隻能說形如虛設。
盧丹桃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男主背進了城,順著今日下午做好的標記,在大街小巷中曲曲繞繞,氣喘籲籲地來到一家藥鋪門前。
藥鋪門前懸著一塊布簾,上書四個遒勁大字——妙手藥鋪。
就是這!分析文中被大佬們重點標記出來的回血點。
原因無他,就是書中壽州城大大小小的事件裡,妙手藥鋪出現的頻率極,但都不是壞事,基本都是‘妙手藥鋪的老大夫來給誰誰誰看病’之類的npc旁白。
可無論是壽州的地頭蛇官兵,還是凶悍的山賊流寇,似乎都默契地避開了這裡。
它就像二戰時候的瑞士,一個妥妥的中立地帶。
就很適合她帶著男主回血。
她將男主丟在藥鋪門前的階梯上,上前大力拍門,喘著粗氣喊道:“大夫!”過了好一會,藥鋪的木門終於被人打開了,一個小藥童探出頭來,“這是發生何事?”盧丹桃累到幾乎說不出話,隻能拚命用手指著地上癱成一團的男主。
藥童順著她的手指探頭一看,驚叫一聲“哎喲!”便飛快縮回店裡找老大夫去了。
幾個呼吸後,一位睡眼惺忪、鬚髮皆白的老大夫便被藥童扶著走了出來,他眯起雙眼往地上一掃,嘖嘖了兩聲,眉頭緊鎖:“小姑娘,你這是從哪找來的血人啊?”盧丹桃兩眼一眨就開始編:“這是我哥哥,我們在路上遇到山賊,他為了護我被傷到了,大夫你幫幫我救救他吧。
”老大夫原本眯起的雙眼倏然睜大了些,兩道花白的長眉微不可察的一揚:“遇到山賊了啊……”他快步往裡走,往盧丹桃招招手,“快快把你哥哥抬進來。
”“誒!”盧丹桃也朝小藥童招手,示意他快來幫忙。
“就是這個傷勢啊,治好估計得花不少銀錢啊。
”老大夫仔細端詳著少年的臉色,又掀開他的衣服,“瞧這,傷口直直刺入腰腹,傷口寬約二寸,看起來像是大刀之類的利器造成。
”盧丹桃拘謹地站在老大夫身後,焦急地看他將傷口挑來挑去,她總感覺這個大夫不像在看病,而像是在驗屍。
她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出聲:“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見老大夫側目回頭,她連忙拍了拍腰間鼓鼓的錢袋,有些急切道:“沒關係的大夫,我有錢,隻要能治好我哥哥就行。
”老大夫聞言,噤了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盧丹桃有些尷尬,怕對方誤會她在炫富,又找補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我哥哥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大夫你隻管用好藥,隻能能讓我哥哥儘快好起來。
”她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少年,“我在這個世界全靠他了。
”老大夫聽完恍然點點頭,似乎被這兄妹情感動了,立刻指揮藥童麻利地替少年止血換藥,又讓盧丹桃到櫃檯開方子結賬。
等盧丹桃忙完所有瑣事回到客房時,天光已然大亮。
晨曦透過窗欞,柔和地灑在少年臉上。
直到此刻,盧丹桃才真正看清這位男主的模樣。
這男主……他,很白。
白的近乎透明,但不是冷白,也不是失血過多的慘白,而是一種病態的,像是好久冇見過陽光的……毫無生氣的蒼白。
彷彿一碰就碎,一照即化。
盧丹桃不禁有些好奇,歪歪頭,湊上前去,視線細細掃過少年的臉。
其實原著對男主容貌著墨不多,而分析文對於男主容貌的描述也是根據書中零散線索歸納整理出來的。
總的來說,就是還算俊秀的一張臉。
可眼前的這張臉……盧丹桃第一次覺得分析文分析得有點不對。
這不是還算俊秀的臉。
這是一張萬分俊美的臉,容色昳麗,又夾帶這少年特有的清爽,很難評,就是很好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容貌好不好看都不影響他當男主。
看著床上少年胸膛平穩起伏的節奏,盧丹桃緊繃的心絃一鬆,整個人癱坐在地。
奔波了那麼久,她終於……搶先把男主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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