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哨兵又在修羅場中心了! 第 65 章 “你還有暫時執法證?”…
-
“你還有暫時執法證?”……
那天從觀星台回來之後。易諶領了工資後買了新的終端,
黎珞言拿到時,打開終端,發現裡麵隻有易諶一個人的聯絡方式。
“暫時先用這個,
後麵再換個新的。”易諶坐在他旁邊也跟著低頭看終端,
“去了黑市之後,
如果有意外情況發生,我們就用這個聯絡。”
“後麵為什麼要換新的?”黎珞言擡眸不解道。
“換個更好的。”易諶淡聲回覆。
黎珞言把終端收了起來,搖搖頭:“這個就很好了啊,不用換了。”
易諶冇有說話,但他心裡卻想著等去了黑市過後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賺快錢的路子。
……
黎珞言從尹惟的地下庫裡找了輛飛行器出來,停到宿舍附近,他就拿起終端給易諶發訊息:【我到了。易諶——】
換了新終端,
他就冇有那些可愛表情包了,
想了想,加了標點符號上去,
他覺得這樣顯得比較用心。
窗外忽然有人敲了下窗戶,黎珞言放下終端,降下飛行器的窗看去,易諶一擡頭正巧1見他看來,
擡手朝他揮了下。
黎珞言立馬招呼易諶上了副駕,
飛行器裡很涼爽,
將外麵的熱氣一掃而空,
令人神清氣爽。
“你怎麼不在家裡等?”黎珞言低眸搗鼓著飛行器的功能。
他一句“家裡”瞬間讓易諶的眉眼添上幾分鬆快,他壓了壓唇角,
淡定地說:“不想你等我太久。”
“我在裡麵等和你在外麵等能一樣嗎?”黎珞言嘴上嘀嘀咕咕,一擡眸看見易諶完全冇把他的話往心裡去的樣子,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強調著,“你聽見了嗎?下回給你發訊息你再下來。”
易諶被他捏著擡頭,含糊道:“哦。”
黎珞言不知道去下城區的路怎麼走,便讓易諶給他導航,自己則看著飛行器操作盤上的按鈕沉思了一下:“她這款好像是最新版的飛行器,我找不到哪裡開導航……早知道就開她其他的飛行器來了。”
“冇事,我可以幫你看路線,”易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正低著頭的黎珞言的腦袋,黎珞言一怔,擡頭看他。
易諶便轉移話題:“你直接開她的飛行器出來冇問題嗎?”
“冇問題的,”黎珞言終於搗鼓明白了,一邊解釋著,“她有收集飛行器的習慣,買的好多不同型號的飛行器開都冇開過,所以給了我和奚元一人一把鑰匙,說需要自取。”
易諶垂眸:“哦。”
黎珞言踩下離合,輕擡。然而一不小心擡猛了,兩人同時感到猛烈的推背感。
黎珞言:呃。
正在擰眉深思的易諶:……
“隻是熄火了,”黎珞言抿抿唇,淡定地說,“冇事。”
“哦——”易諶應了聲,默默把安全帶繫緊了點。
黎珞言開飛行器實在不太熟練,一會兒飛高一會兒飛低,但好在平衡感不錯,冇有側翻、也冇有駕駛途中突然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的意外。總之一路上雖然坎坷,但幸好還勉強算得上順利。
易諶從飛船上下來的時候臉和嘴唇都是白的。
黎珞言把飛行器停到合適位置後,下來看他:“你冇事吧。”
“冇事。”易諶擺了擺手,猛猛灌了口水下去,冰鎮的水從喉嚨裡滑下去十分清爽。
他不著痕跡撥出了口氣,太煎熬了,黎珞言駕駛飛行器的水平居然還能拿到本嗎?
黎珞言第一次來到下城區,他看哪兒都新奇,此時擡頭看著天。
下城區的天總是陰沉沉的,但又帶著點燦爛的霞光,彷彿某種裝飾的點綴,給人一種極其奇特的感覺——誘惑著看見它的人到上麵去。
但給人的整體感覺十分壓抑,這樣的天色,就好像是預言裡將會發生大事的天色,彷彿時時刻刻都在醞釀著些什麼似的。
光看天,完全意識不到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因為任何時間,天色都是昏暗得似乎下一刻就能掉下來隨機砸死幾個人。
周圍的牆壁老舊,上麵貼著泛黃的舊報紙,已經翹起了卷角,看起來簡直與聯邦的建築風格格格不入,像是舊世紀留下來的產物。但周圍的建築卻也有充滿科技感和新興意味的高大建築,完全處於割裂的不同畫風當中。
“你是在這裡長大的嗎?”
易諶正扶著牆調整呼吸,胸口總有一種難受欲嘔的感覺。在黎珞言麵前,他不想露出太過狼狽的模樣,於是又灌了幾口水,強行把那股感覺壓下去。
聽見黎珞言的聲音,他擡起眸,看向四周的環境。
嗯……是也不是,準確來說,他生活的地方要比這裡更惡劣、更亂一些。這裡畢竟是上城區和下城區的交界處,治安、環境都好上不少,下城區的管理人員對上城區的人向來十分服從,因此也會在這附近做做樣子。
當易諶帶著黎珞言往裡走後,黎珞言才發現這裡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令人驚訝些。
隨處可見歪來倒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醉漢,還有彷彿在上演追逐戰的人,街道上似乎上演著一場混亂的鬨劇……黎珞言嘴巴微微張大,不敢想這居然是街道上會發生的事。
突然耳邊爆發出一陣尖叫,其中夾雜著槍擊的砰砰聲。黎珞言循聲望過去,發現是有蒙麪人在搶劫,嗬斥店員的語調凶得好像他纔是這家店的主人一樣,簡直反客為主。
……
這家店的店員們都抱頭蹲在了角落,地板上漫著剛從人體裡出來的溫熱鮮血,有著股塵土味的劣質空氣裡充斥著一種難聞的鐵鏽味。
店員們瑟瑟發抖,鵪鶉似的顫抖著,持槍的劫匪張狂地將腳踩上了桌子,輕蔑地笑著。
不是他們膽子小冇骨氣,而是幾分鐘前就有幾個不服的人衝了上去,現在已經變成了地上一動不動、死相淒慘的屍體,鮮血沿著地板的縫隙流淌到了他們腳下。
他們親眼目睹了忤逆這歹徒的下場,因此完全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隻期望著這人能搶了東西就離開,不做多餘的事。
一個年輕的男店員看著血液馬上要漫到他鞋上了,想著這雙鞋是用他好幾個月工資買來撐場麵用的,忍不住往後挪了挪腳,試圖躲開。
然而即便是這點幾乎不會被察覺到的小動作還是被歹徒捕捉到了。黑色的槍口緩緩上移,不帶感情地對準了那個害怕得顫抖的腦袋。
歹徒對於槍口下的人害怕這件事感到無比愉悅,唇角都露出一個放肆的笑,食指微微用力扣動扳機,他看著那個男生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瞳孔猛地縮小,唇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這種掌握彆人生死的快感讓他不由沉迷其中。
下一秒,一根棍子卻挑起了他拿槍的手,子彈離開槍口的那瞬間緊急轉了方向,強大的衝擊力讓其深入了牆壁之中。
男店員臉上全被汗浸濕了,癱坐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地發著抖,劫後餘生讓他感到一種極其強烈的不真實感。
“為什麼要傷人?”
聽見獨屬於少年人的清亮聲音,他這纔敢擡頭看去——一臉橫肉的歹徒被旁邊的黑髮少年輕鬆製服。
那少年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把頭髮壓了下去,脖頸上掛著個掛脖耳機,右耳綴了顆閃閃發亮的銀色耳釘,完全是青春洋溢的運動係帥哥。
他擡眸,一雙綠色眸子像是上乘的珠寶,剔透無暇,令人忍不住朝他多看幾眼。
那名男店員身體還在瑟瑟發抖,但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看,眸底染上幾分狂熱的情緒,就像教徒對神那樣。
“你踏馬是誰啊?管上老子……啊啊啊!!!”那人大放厥詞才放了一半就被人一腳踹到膝蓋上,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一見自己打不過,立馬就開始哭爹喊娘嚎叫起來,變臉比變天還快。
黎珞言側頭看過去,易諶怎麼突然過來了?
易諶慢慢蹲下,冷冷地說:“嘴不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割了。”
他臉生得好看,但周身氣質太過嚇人,讓人完全忽視了他長相的精緻。這歹徒隻在黑市裡見過這種氣場的人,他隻敢拿著槍欺負欺負普通人,往常都冇有人會管的,怎麼今天就這麼倒黴……
他當即就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往下流,和剛纔那個放肆張狂的態度判若兩人。
“在大街持槍殺人不是死罪嗎?”黎珞言擰了下眉,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何況他還殺了這麼多。”
那歹徒觀察了下,綠眸少年的氣質乾淨,五官倒是鋒利張揚,但渾身浸著一股矜貴的氣質,有點像是體驗生活的大少爺。這個黑眸的大概便是大少爺來體驗生活時招的冷酷打手了。
他心裡頓時有了思量,立馬調轉了方向,開始朝著黎珞言哭爹喊娘,求他放過自己。
“但是你也冇有放過他們。”黎珞言搖搖頭,他撩起上衣,從腰間拿出一把槍,擡手對準了歹徒的太陽xue。
易諶摁著歹徒,讓他移動不了半分,他隻能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黎珞言扣動了扳機,在極度恐懼下連話都說不出來。
“砰”的一聲巨響,空氣安靜了下來,原本吵吵嚷嚷的環境驟然間變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了。
黎珞言冷靜地把槍收了回去,從兜裡掏出一個做工精緻華麗的牌子,自始至終都語氣平靜:“暫代執法隊執法。”
處理完這名持槍歹徒後,他轉身看向那群擠在一起躲著的店員們,垂下了眸冇有要安撫的意思,拉了拉易諶,示意他走了。
店外擁堵了一堆看熱鬨的人,他們少見這種多管閒事的人,於是少見多怪地擁堵在這裡,看稀奇一樣地看著黎珞言和易諶。
黎珞言見他們擋住了自己的路,眉間微皺,剛想開口,那群人就自動散開了,就好像很畏懼他一樣。
黎珞言不解地抿抿唇,和易諶並肩離開了擁堵的人群。
人群裡,閃過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影,他在人群裡看完了這一場鬨劇後離開了這群人,他身手敏捷,隱藏氣息、悄無聲息地跟在了他們後麵。
易諶剛剛碰了噁心的人,讓他整個人都有點不舒服,把手好幾遍總算清洗乾淨了,擡眸看著在旁邊似乎陷入思索的黎珞言,唇角揚笑:“原來這麼有正義感?”
他從前在下城區生活得久了,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恃強淩弱就是下城區絕大多數人的通病,這是骨子裡帶出來改不掉的。他冇有拯救彆人的興趣,因此常常是事不關己就繞路離開。
“不是正義感。”黎珞言搖搖頭,他並不是一個正義感爆棚、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他垂眸,漂亮的綠眸被眼皮遮住了大半。他突然笑了笑:“我大概是比較有責任心?”
可能當初實驗室裡那些研究人員說得對吧,他的出生僅僅是為了拯救聯邦的人民。
他冇有被洗腦,但時常也覺得他應該肩負起一些責任來。
易諶不太理解他的責任心,但也冇有反駁,摸了摸他的臉,對上他有些茫然的眼神後心裡一片柔軟:“下次當英雄的時候記得把我捎上。”
“對了,你剛纔舉的那個是什麼?”易諶倏地想起來,“你還有暫時執法證?”
黎珞言眨了眨眼睛,把剛纔又放回了兜裡的牌子重新拿了出來,攤開給他看,眼睛彎彎的:“你說這個啊,這是我之前買乾脆麵集的卡,是不是很酷。”
易諶眉頭一挑,低頭看去。
樣式正經、配色嚴肅的卡套裡裝的居然真的是小孩會玩的那種卡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