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向她 第91章 戒斷反應
宋聽厘有些無聊的在他家左轉轉右轉轉,抬了抬眼皮,抬腳朝他書房走。
門沒鎖,她一推就開。
宋聽厘開啟燈,昏暗的書房瞬間亮了起來,跟室外的風格差不多。
她摸索著抬頭看了看書架上的書,好多都是全英,有很多看不懂的。
宋聽厘在書架前站了好一會兒,仰頭看著一排排書,脖子都有些發酸才移開目光。
她抬腳走到電腦桌前,一屁股坐下,掃了眼桌上的東西,有些百無聊賴的隨意翻弄。
一抬手,一旁盛著半杯水的玻璃水杯被她打翻,液體順著桌沿流進抽屜裡。
宋聽厘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從一旁抽出幾張紙按在水漬上,隨後連忙開啟抽屜,怕有什麼東西被浸濕。
目光轉到抽屜裡的東西,她視線頓住,身體有些發麻。
銀白色的手鐲安安靜靜的躺在抽屜裡,室內的光打在上麵,有些泛亮光。
原本被扯斷的鏈條已經被修好,看不出一點瑕疵,像新的一樣。
宋聽厘指尖有些發顫,把手伸進抽屜裡,去拿放在抽屜裡的手鐲。
她垂眸盯著手裡精細漂亮的手鐲,鼻頭開始泛酸,眼眶微微發熱。
垂頭的動作保持了幾秒,目光接著往抽屜裡看去。
裡麵還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她像是猜到了什麼,連忙拿出,有些慌亂的翻開。
黑色的字型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一字一字很清晰,每一頁都留白,每一張都隻寫了短短幾句話,宋聽厘卻有些不敢看。
「她一直不接我電話,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分手。」
「外公走了,她也跟我徹底結束了,我好像從小到大,都沒有留住過一個人,我媽是,外公是,她也是。」
「多倫多今天下雪,她自己一個人應該會很冷吧。」
「這兩天老是失眠,公司事多,做了好多錯事。」
「自己一個人在公司跨年,下了好大的雪,她那邊應該也是大雪吧,有種錯覺,覺得她在我身邊一樣。」
「好想她,好想好想。」
「外公離開一年了,今天去看外公又想到了她,突然想到分手那會兒,我要是再死纏爛打點,她會不會心軟。」
「我後悔了,後悔放她走。」
「都快兩年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我又遇到她了。」
筆記到這裡戛然而止,剩下大半本都是空白。
宋聽厘看著最後一頁,眼眶一酸,在眼裡打轉的淚水瞬間滑落,滴在紙上,發出一聲輕輕的悶響。
還沒來得及擦淚,書房門被人開啟。
“乾嘛呢?”
他看她低頭看著些什麼,被麵前的電腦擋住一半。
宋聽厘聽見他說話,連忙抬頭,語調裡也沾了些哭腔:“江煜珩……”
江煜珩腳步一頓,看她淚眼汪汪的,心口被撞了一下。
抬腳走到她身邊,還沒來得及問,視線觸及到她手裡的筆記本,還有放在桌子上的手鐲。
他微微垂眸看她,沒說話。
宋聽厘把筆記本放在一邊,抬手撲進他懷裡。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不跟我說。”
她語氣悶悶的,帶著些鼻音。
江煜珩抬手揉了下她的頭,語調低低的,有些轉移話題的意味:“現在不挺開心的。”
宋聽厘吸吸鼻子,仰頭看他,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語氣壓聲有些重:“你看我現在開心嗎?”
聽她這麼說,他突然笑了一聲,抬腳坐在電腦桌旁,抬手把她摁在腿上。
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輕咬她的鎖骨,摻了些啞:“我還沒哭,你倒先哭了。”
宋聽厘推開他,目光盯著他的眼睛,開口問:“你外公……什麼時候走的。”
她感受到江煜珩放在她腰間的手僵了一下。
許久,她聽見他的聲音。
“分手那天。”
宋聽厘徹底控製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抬手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脖頸。
脖間濕熱的觸感惹的他心口開始密密麻麻的疼,又酸又累。
“彆哭了寶貝兒,你再哭,我也哭了。”
宋聽厘沒理,抱他的力度更緊。
從他的字跡裡,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開心和壓抑,對於家人去世這件事,沒有人比她更能感同身受。
她一直覺得他以後會越走越高,身邊應該都是很多優秀的人,卻一直沒想過他什麼感受。
在這段時間裡,給他壓力和不開心的人不隻有江深,不止有江氏,還有她。
她是他那段灰暗生活裡的幫凶。
緩了好一會,宋聽厘才抬頭看他:“所以呢,還有彆的事嘛?”
“你有沒有什麼沒跟我說的。”
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語調低啞:“沒了。”
宋聽厘看了他好久,語氣輕輕的叫他:“江煜珩。”
“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這幾年?”
“我覺得你過的不好。”
江煜珩看了她幾秒,看她一直堅持,歎了口氣。
“剛開始接手江氏是挺忙的,老是調整不好自己,每天都累,後來時間長了,也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狀態就慢慢好起來。”
“你離開我第一年那會,我一個人在公司跨年,看了好多次去多倫多的機票,我想去找你。”
“但是我不敢,我怕你看見我會更加煩我,怕你對我說狠話,也怕你再找男朋友。”
“後來你學業結束,我以為能見你了,但你一直沒回來,我讓徐燦陽問了樊老師,她說你在國外上班。”
聽到這,宋聽厘突然就想到回國後第一次去見樊文晶,當時她笑著說有學生問她怎麼還不回來,覺得是不讓回來了,她還覺得是學弟天真。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才反應過來,天真的是她。
“後來陸執川說他弟弟認識了一個中國女孩,我纔再次知道你。”
“說起來還挺幼稚的,聽說你要找房子,我在離你公司近的小區買了房子,托陸執川把鑰匙給你,跟你成了鄰居。”
“等一下。”
宋聽厘聽到這打斷他,語調摻著猶豫:“那我租的房子是……”
他低笑一聲,語調低啞:“業主是我。”
“我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