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最該相愛 007
司子期指腹被玻璃割得鮮血淋漓,卻像感覺不到痛,隻小心翼翼地哄著:
“如念乖,張嘴,把玻璃吐出來。”
蘇如念含著淚,輕輕張開嘴,那塊染血的玻璃碎片終於被取了出來。
她立刻撲進司子期懷裡,像隻受了驚的小兔子,哭得梨花帶雨。
而季眠被司子期剛才那一下狠狠甩開,身子踉蹌著往後倒去,摔在滿地的碎玻璃上。
尖銳的碎片紮進她的掌心、胳膊和後背,鑽心的疼讓她瞬間清醒,可她卻隻是怔怔地望著那對相擁的身影。
她怎麼也沒想到,蘇如念竟真敢吞玻璃。
她愣愣的看著蘇如念,似是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敢把那塊玻璃往肚子裡吞。
“乖,沒事了。”
司子期拍著蘇如唸的背安撫,目光卻驟然轉向地上的季眠,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與憤怒,對著門口守著的保鏢厲聲吩咐:
“把她給我按住!”
兩個保鏢應聲上前,將季眠死死按在碎玻璃上。
玻璃碴更深地紮進皮肉,鮮血在瓷磚上洇開。
司子期猩紅著眼睛,一步步朝季眠走過去。
他每走一步,季眠的心跳就漏一拍,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果然,下一秒,司子期就一把抓起幾塊碎玻璃,任憑鋒刃割破手掌,猛地掐住她的下巴。
季眠雙眼瞬間猩紅,拚命地搖頭、掙紮。
可司子期不但沒鬆手,反而加重了力度。
“哢嚓”一聲脆響,季眠的下巴被他硬生生掰的脫臼了。
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司子期,眼睛紅得幾乎要滴血。
這個曾經說要護她一輩子的男人,現在居然為了彆的女人,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司子期眼底沒有半分溫度,將滿手玻璃狠狠塞進她嘴裡,又按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合上嘴,甚至還故意用力攪動了一下。
“唔!”
季眠疼得渾身痙攣,鮮血順著她的嘴角不停往下流。
碎片割裂嘴唇、刺穿舌尖,每一次攪動都讓痛楚深入骨髓。
直到季眠的舌頭幾乎要被劃爛,呼吸都被血沫堵塞,司子期才鬆手起身。
“季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縱著你了。”
說完,他轉身,抱起還在抽泣的蘇如念,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衛生間。
門口看戲的賓客,瞬間躁動起來:
“剛才司總是不是說,不會再縱著季眠了?”
“對啊!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以後不用再怕她了?甚至……可以教訓她了?”
有人先開了口,立馬就有人動了手。
一個穿著華麗禮服的女人上前,對著地上的季眠狠狠踹了一腳:
“惡魔!終於讓我逮到機會了!我就說,作惡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其他人見有人帶頭,也紛紛圍了上去,對著地上滿身是血的季眠拳打腳踢。
他們之前怕季眠,是因為司子期護著她,可現在司子期明確表示不會再縱著她,積壓已久的恐懼瞬間變成了惡意:
“呸!你這種賤人就該早點死!”
“惡魔就該待在地獄裡,憑什麼出來禍害彆人!”
“當初你被擄走的那十五天,就是你活該!”
季眠蜷縮在血泊中,任拳腳如雨點落下。
直到季眠的呼吸越來越虛弱,眼看就要斷氣時,那些人才終於停了手。
過了一會兒,人群裡忽然有人弱弱地開口:
“她……她好像沒欺負過我們吧?我……我們剛才為什麼要打她啊?”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不少人。
他們仔細回想了一下,季眠雖然名聲不好,被稱作“瘋批”,可確實沒主動招惹過他們,他們隻是單純地害怕她,害怕她背後的司子期。
正當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一道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沒欺負過我們,就代表沒欺負過彆人嗎?”
“前年的宴會上,她一句話沒說就打斷了王家少爺的胳膊!去年,她還氣死了李家的老爺子!”
“還有之前那個落水的小男孩,她攔住所有人不讓救,眼睜睜看著孩子淹死!”
“我們這是在為那些受害者報仇,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季眠趴在地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頭,滿口鮮血地嘶笑:
“那是他們…該死!”
這話瞬間再次點燃了眾人的怒火——
“都這樣了還嘴硬!”
“打!繼續打!讓她知道什麼叫錯!”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季眠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