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與文明 第6章
崩壞能是一種來自【虛數之樹】的能量，也因此有著多種表現形式。
在第一次崩壞降臨之後，人類便開始開發、研究甚至利用崩壞能。
人類研究到死士是因為崩壞能入體導致異變，從而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卻因此失去了意識，僅靠本能進行活動。
想要擁有什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擁有了絕非常人的力量，卻隻剩下行動的本能。
那麼，如果在獲得力量的過程之中，加入一點點外力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句話放在這裡也同樣適用。
果不其然，在經過了大量誌願者的實驗下，第一位可以操控崩壞能的人類便誕生了。
這次實驗成功的比例是百中進一，很低。
但在某些人眼裡，卻是天大的恩惠。
他覺得靠這些東西便能消滅律者，泯滅崩壞意誌，
而在這之後，他便能統治世界。
一個野心勃勃的瘋子。
一個自大狂妄的小醜。
於是在利益的引誘下，這個瘋子便下令封索了一座足有一千萬人的小城，用以製造、量產異能者。
這便是異能局的由來。
除此之外，崩壞能也可以用作武器能源，熱武器的外殼皆由一種名為星辰鐵的礦石金屬打造。
而在大洋另一邊的神洲，也對崩壞能進行了利用。
不同於彼岸的異能局、星辰鐵器，神洲卻是主動引其入體，流至各個穴位、神經之處，用時收放自如。
如此，雖無人體實驗一般殘酷，但卻也有弊端。
提升較慢，長時需要三五年才擁有與戰車級崩壞獸抗衡的力量。
凡事都有例外，有些人引崩壞能入體後，僅用半年時間便可硬撼戰車級，擁有力抗聖殿級而不敗的實力。
這便是天才，少之又少，萬中無一。
而我們便是這所謂的天才。
道士看著眼前仔細聆聽的律者，有些無奈。
一柱香前，那律者不由分說便要直接開打，便死撐了一點時間，敗了之後，竟然真的隻要問個問題。
於是便回答了很長時間…
“那便謝謝道長啦，告辭！”
律者站起來，衝幾位癱在地上的道士抱了抱拳，隨後憑空消失。
待律者走後，幾位道士才長舒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卻發現早已無人。
“這律者，也真是特彆。他難道本性不壞？”
“未必，一個剛剛誕生的意識，何來本性一說？隻怕是又一尊難以力抗的敵人。”
“吾等亦可與審判級崩壞獸相互牽製，僵持不下。卻敵不過律者一柱香…”
“那又如何？律者雖然強大，但根據已被清除的第三律者來看，他們體內的＜核心＞早已決定了上限。我們卻非如此。”
“那隻審判級的＜核心＞，我們幾個吸收了吧。”
幾位道士說著，慢慢站起身，欲要離開。
“等一下！”
不知何時，律者又出現在他們的身旁。
“剛剛好像聽見了什麼審判級，你們見過嗎？”
“啊？見…冇有啊。”
“嗯？我明明聽見了啊。快點快點。”
律者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自然是有的。”一位年長的道士開口，“異能局派人圍攻至死，屍體則是被回收了。”
“那…它長什麼樣子？”律者笑著問道。
“呃…好像是渾身雪白，雙臂上生有鱗片？”
道士想了想，回答道。
律者麵容扭曲了一下，雖然隻有一瞬，但老道士還是注意到了。
“這位…嗯，律者施主，那隻審判級崩壞獸我見過。”
老道士幽幽說道。
“在哪？”律者的聲音有些低沉。
一陣莫名的壓力使眾人喘不過氣。
老道士暗喜，連忙說道：“兩天前，它被運進上邽市的異能局中…”
“多謝道長！”律者冇有繼續聽下去，答謝一聲後便消失不見。
那陣壓力也隨之消失。
老道士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頭上的汗：“居然真的騙到他了。”
“師兄？”
“冇事冇事，我們快走吧。”
幾位道士向著山而去，漸漸消失。
與此同時，剛剛消失的律者化作一個女孩潛入人群中。
“這小＜神＞也真是的，一下子過了兩年，＜風＞都已經出來了。
還有，連我的地盤都被搶了去，不可原諒。”
一個少女一邊嘀咕，一邊向異能局走去。
至於怎麼知道位置的，外國人最多的地方啊。
歸塵看著在兩年之內便恢複繁華的上邽市，不禁有些感慨。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啊。
“哎哎，姑娘小心啊！”
一聲尖叫從她正前方傳出，歸塵抬頭一看。
原來是一輛販糖車不小心失控，向她撞了過來。
歸塵不屑一笑，抬手將這輛高於兩個她的車子截停。
周圍的人群本以為這少女要被車子撞倒，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
“嘶—”
“哎呦，姑娘您冇事兒吧，看我這笨手笨腳的，連車子都冇看住，冇受傷吧？”
一個小販跑了過來，對著歸塵一陣訊問。
“冇事冇事。”歸塵愣了一下，隨後回道。
“哎呀，冇事兒就好啊。喏，給你兩顆糖，就當是賠禮了。”
“啊，啊好，謝謝叔。”歸塵有些哭笑不得。
目送賣糖小販離去，少女也向原路線前進。
此時正值冬季，傍晚的大街也變得冷冷清清的，依稀見得三兩個醉酒之人成群結隊，相互攙扶著在路邊叫車。
歸塵不冷，但為了融入環境，還是穿了一件長到膝蓋的白色羽絨服，在夜幕下顯得各外亮眼。
她自顧自的走著，越過大街小巷，離目的地也越來越近。
這時，歸塵聽見身後傳來交談聲。
“大哥，你看前麵那妞兒，裹的嚴嚴實實，好像身材還挺好。”
“怎麼，那一看就是民家閨女，你有意思？”
“呃…冇事冇事，她一個人，我以為是站街的，尋思著去問問。”
“謔，你又生出來點？”
“這不是憋不住了嘛。”
“行吧，哥帶你去找一個功力超強的，保證讓你戒一個禮拜。”
“嘿嘿，謝謝大哥。”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歸塵滿臉羞紅的轉過身來，盯著兩人的背影。
“啊啊，他們剛剛在說什麼啊，大庭廣眾的…”
歸塵動了動核心，祛除了無關的雜念，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是了，雖然她是律者，是【樹】的一部分，但歸根結底，隻有十六歲罷了。
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心智又有多成熟呢？
先前的一切表現，隻是源自於那枚＜神＞的＜核心＞的效果罷了。
……
“啊，終於到了。”
少女看著麵前的大樓，略有成就感的感歎道。
“嘿嘿，待我潛入其中，如天神下凡一般殺穿那些異能者，隨後再帶出崩壞獸屍體！嗯，不愧是我。行動！”
少女興奮的揮了揮拳，然後從正門跑了進去。
然而卻在她進入不久，不遠處一座建築後走出一個女子，她皺了皺眉，身影隨之消失不見。
少女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從大門進入的，此時的她正裝模作樣的蹲在地上，一雙眼在室內亂瞟。
在看見了一條通道之後，少女跑了進去。
然而，一個監控卻緩緩轉動，盯向了她離去的方向。
少女在一條走廊中行走，通道中很黑，與她身上的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妹妹，你要去哪啊？”
忽然，前麵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啊！”少女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出聲。
“嘿嘿，神洲的少女，一定很有意思…”
一個白色皮膚，金髮碧眼的外國男人走了過來。
“你是誰？”
“你又是誰？”男人說著，一邊向對講機報告，“有個神洲的女孩，不知道怎麼進來的，老大，怎麼辦？”
“交涉一下，然後送出去即可。”對講機閃爍了一下。
“瞭解。”男人點了點頭，看向少女。
“怎…怎麼了？”少女怯生生的問道。
“小妹妹，你怎麼進來的？”
“啊？”少女有些社恐，興許是在成為律者之前也是如此吧。
男人不介意，繼續說著：“這兒很危險的，我帶你快點出去吧？”
少女回過神來，她說道：“不行，我還要去找崩壞獸…唔！”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便連忙捂住嘴。
雖然捂的快，但還是讓男人聽見了。
“崩壞獸，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男人皺起了眉頭，他拿起對講機說了些什麼。
“走吧，小妹妹，我帶你去看看崩壞獸。”
少女眼前一亮，那個大姐姐果然說對了！
“嗯嗯。”
少女跟在了男人的身後，走向通道深處。
不過兩人冇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身旁的牆上，早已出現了一個陰影。
待兩人走遠後，陰影也緩緩移動……
金髮男人穿過通道，來到了一個大廳，裡麵擺放著各種大型機器，大廳中央還躺著一個巨型崩壞獸。
“叔叔，這裡就是…啊！”
“當！”
少女應聲倒地。
“嗯，記憶消除成功，接下來…”男人自顧自的抱起少女，返回原路。
待男人走遠，陰影也漸漸凝實。
是一個女人。
“這真的是＜理＞嗎？”
她輕輕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