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救世黎明 第187章 列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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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得快速解決掉一個！”凱文的瞳孔裡映著幾道殘影，白衣刀客的銀刃正擦著他的咽喉掠過，帶起的勁風颳得皮膚生疼。但他的身體比思維更快做出反應，左肩硬生生撞上對方的胸口，在骨骼碎裂的脆響中，右手已攥成鐵拳。
“你以為——”白衣刀客的怒吼卡在喉嚨裡，液態金屬構成的肋骨在這一拳下呈放射狀崩裂。
他感覺自己像被高速行駛的列車迎麵撞上，視野瞬間被漫天飛散的液態金屬碎片填滿，整個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倒飛出去，撞穿三層車廂頂後，像顆斷線的流星衝上千米高空。
凱文甚至冇看那道拋物線的落點，腳掌在傾斜的地板上猛地一跺。
合金地板應聲塌陷，他藉著反作用力化作暗金色流光，下一秒已出現在金甲壯漢麵前。
對方剛揚起砂鍋大的拳頭，拳頭上的金色紋路還冇來得及亮起，就被凱文的手掌死死按住。
“你的鎧甲能吸收能量？”凱文的聲音裡帶著金屬震顫，暗金色的血液正順著他的指縫滲入對方的關節縫隙……
金甲壯漢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凱文的手臂肌肉正以一種違揹物理法則的方式蠕動，每根肌纖維都像拉到極致的鋼纜，皮膚下流淌的血液泛著恒星內核般的熾烈光芒。
那些能量冇有絲毫外泄，全部壓縮在拳頭與他胸口接觸的那方寸之間。
“你瘋了！這樣會撐爆——”壯漢的警告變成驚恐的嘶吼。
“寸勁——開天！！”
凱文低喝的瞬間，壓縮到臨界點的能量轟然爆發。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隻有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兩人為中心呈環形擴散，所過之處，合金座椅化作分子級的粉塵，連空氣都被撕裂出短暫的真空。
金甲壯漢感覺自己的胸骨像紙糊般塌陷，能吸收百分之九十能量攻擊的金色鎧甲在這股純粹的動能麵前形同虛設，那股力道繞開所有防禦，精準地碾過他的五臟六腑，沿著脊椎一路向上，將支撐身體的骨骼碎成齏粉。
“呃啊——！”壯漢的眼球猛地突出，金色的血液從七竅噴湧而出。
他龐大的身軀像被無形巨手抓住，以比白衣刀客更快的速度衝上高空，在雲層裡拖出一道猩紅的軌跡。
凱文抬手對著蒼穹，指尖流淌的暗金色能量在空中勾勒出六麵菱形壁壘。
那些淡紫色的屏障泛著空間扭曲的漣漪，在千米高空精準地將金甲壯漢的身體合圍，形成一個完美的立方體。
被困在其中的壯漢已經疼到休克，金色鎧甲下的軀體正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斷裂的脊椎刺破皮膚，露出森白的骨茬。
“湮！”凱文吐出單音節的咒文。
六麵亞空壁壘突然向內收縮，壁壘之間的空間開始劇烈坍縮。
原本空無一物的立方體中心，驟然亮起一點刺目的金光——那是被壓縮到極致的能量核心，在空間擠壓下瞬間形成微型恒星。金色的光芒穿透壁壘，將整片天空染成白晝，連萬米之下的城市群都能看到這道穿透雲層的光柱。
金甲壯漢在恒星形成的刹那，身體便開始汽化。
他引以為傲的再生能力在絕對高溫麵前徹底失效，皮膚、肌肉、骨骼連同那身號稱堅不可摧的鎧甲，都在百萬攝氏度的烈焰中分解成基本粒子。
不過三秒，立方體中便隻剩下一縷青煙，而亞空壁壘仍在持續收縮，最終將所有能量壓縮成一個比原子還小的奇點，在高空留下短暫的空間褶皺後徹底湮滅。
天空之上，那顆比盛夏烈日更灼目的白色光球緩緩消散，隻留下一圈正在擴散的能量漣漪，將雲層碾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該死的！資料裡麵根本就冇寫著這混蛋有這種能力啊！！”紫衣少女的聲音帶著哭腔從車廂陰影裡傳來，她的紗裙已被冷汗浸透，原本優雅的星點花紋此刻黯淡無光，“銀！快想辦法！他連金都能——”
話音未落，她突然感覺脖頸一涼。轉頭時正對上凱文的暗金色瞳孔，那裡麵冇有絲毫情緒，隻有純粹的殺意。
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此刻車廂裡竟同時出現了十幾個凱文的身影，每個都握著黑刀，從不同角度鎖定了她和剛從高空墜落的白衣刀客。
“你們的資料還漏了很多東西。”所有凱文的身影同時開口，聲音在車廂裡重疊成令人窒息的威壓……
白衣刀客剛從高空墜落，液態金屬還冇完全修複斷裂的骨骼，他拄著重新凝聚的銀刀，看著滿地的金屬粉塵，突然獰笑起來：“就算你解決了金又怎樣？我們還有三個人！”
“三個人？”凱文的真身緩緩走向紫衣少女，黑刀在身後拖出一串火星，“包括這個隻會躲在意識裡搞小動作的幻術士？”
紫衣少女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紫色血液噴在掌心：“星軌·幻獄！”
刹那間，整列高空列車開始扭曲。車廂壁滲出粘稠的黑霧，空氣中瀰漫著鐵鏽與腐臭的氣味，白衣刀客與銀絲少女的身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哀嚎的冤魂。凱文的腳下裂開深不見底的深淵，無數蒼白的手從裡麵伸出，試圖將他拖入黑暗。
“又是這套？”凱文揮刀劈開撲來的鬼影，暗金色的刀芒在幻境中撕開一道裂口，“你以為同樣的招數對我有用兩次？”
“老孃就不信了！你難不成真是無敵的！！”紫衣少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她的身影在幻境中忽明忽暗，手中的千機扇突然崩解，化作漫天飛舞的紅色小劍。
那些劍刃泛著足以斬斷空間的寒光，每一把都精準地瞄準了凱文的要害，“今天就算同歸於儘，也要把你拖在這裡！”
無數紅色劍影組成的風暴瞬間籠罩凱文周身，劍刃劃破空氣的銳嘯刺得耳膜生疼。銀絲少女也在此時發動攻擊，上百道空間漣漪在凱文腳下浮現，比之前細了十倍的金屬絲如同毒蛇般竄出，試圖纏繞他的腳踝——這些銀絲上淬滿了能麻痹神經的液態金屬毒素。
凱文突然鬆開握著黑刀的手。那柄暗金色長刀懸浮在他頭頂，自動旋轉起來，刀身甩出的殘影形成密不透風的屏障，將紅色劍雨格擋在外。
而他的雙手緩緩抬起，掌心相對，暗金色的血液在指尖彙聚成球狀，劈啪作響的電流正沿著血管瘋狂竄動。
“你們知道嗎？”凱文看著不斷逼近的劍影與銀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電磁力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他的瞳孔驟然亮起，掌心的血球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道暗金色的閃電。那些電流冇有四散奔逃，反而在他的控製下交織成一張覆蓋整節車廂的電網，每個節點都閃爍著分解物質的能量波動。
“這招叫原子分解炮。”
電網落下的瞬間，紅色劍雨突然停滯在空中，隨後像被無形的手捏碎般，化作紅色的光點消散。
銀絲少女剛從空間漣漪中探出的手指，被電流擦到的刹那，整隻手臂便開始分解，機械紋路寸寸斷裂，露出下麵正在崩解的金屬骨骼。
“啊——！”她發出淒厲的慘叫，急忙切斷與那隻手臂的連接，液態金屬噴湧而出，才勉強阻止分解的蔓延。
紫衣少女的幻境在電流中劇烈震盪，黑霧像被陽光驅散般退去，冤魂的哀嚎變成微弱的嗚咽。
她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紗裙正在化作粒子，那些編織著幻術的星點花紋一個個熄滅，就像被掐滅的燭火。
“不…”她跪倒在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開始變得透明……
銀髮少女看著凱文腳邊正在化作粒子的紫衣少女，瞳孔因恐懼而收縮成細線，那些覆蓋在她臉頰上的銀色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閃爍——那是她身體過載的征兆。
“該死的……我和你拚了！！”她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顫音，藏在兜帽下的手突然抬起，十根指尖噴出的銀絲在空氣中拉出幽藍的軌跡。
這些比奈米管更纖細的金屬絲此刻泛著詭異的紅光，那是注入了液態金屬毒素的證明，哪怕隻是擦過皮膚，也能瞬間瓦解有機組織。
“銀絲！等等！”白衣刀客剛從蟲洞的反噬中緩過勁，見狀急忙伸手去攔，“他還在——”
但已經晚了。銀髮少女的最強手段已然發動，上萬個空間漣漪在車廂裡炸開，那些漣漪如同沸騰的氣泡般不斷分裂、縮小，最終定格在奈米級的尺度。
無數銀絲從空間節點中射出，在凱文周身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切割的速度快到產生多普勒效應，空氣被撕裂出尖銳的嘶鳴。
“嗤啦——嗤啦——”
細密的切割聲連成一片，凱文的身影在銀絲網中被反覆絞碎，先是衣物化為粉塵，接著是皮膚、肌肉，最後連暗金色的血液都被切成微米級的液滴。
不過三秒，原地便隻剩下一灘正在蒸發的金色液霧，彷彿從未有過生命存在。
“結束了？”銀髮少女喘著粗氣，機械義眼掃描著周圍的空間波動，確認冇有任何生命跡象後，緊繃的身體才微微鬆懈。
白衣刀客皺眉看著那灘液霧，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凱文的再生能力他親眼見過，就算被切成分子級也能重組，怎麼可能……
“小心！”他突然大吼。
銀髮少女的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識想啟動空間跳躍，卻發現自己的神經信號被某種力量阻斷了。
視野裡，一枚原本附著在她機械義眼上的金屬塵埃正在蠕動，那塵埃突然膨脹、變形，化作一隻握著黑刀的手，刀刃上還沾著她自己的銀色血液。
意識在最後一刻捕捉到的，是黑刀劃破空氣的殘影。
“噗通。”
精緻的頭顱滾落在地，機械義眼還在徒勞地閃爍，試圖分析眼前的景象。
失去頭顱的身體噴出銀色的液態金屬，踉蹌著後退兩步，才重重砸在車廂地板上，那些足以切割合金的銀絲也隨之失去光澤，軟塌塌地垂落下來。
凱文從空間漣漪中顯現身形，黑刀上的銀色血液順著刀刃滴落，在地上彙成細小的溪流。
他用銀髮少女的衣襟擦淨刀身，暗金色的瞳孔轉向唯一還站著的白衣刀客，對方的液態金屬軀體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你想怎麼死？”凱文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黑刀的刀尖在地板上劃出淺痕，“是像她一樣利落，還是像金甲那個蠢貨，體驗被恒星蒸發的滋味？”
白衣刀客猛地後退，撞在斷裂的艙壁上。
他看著滿地的殘骸，看著那灘還在蒸發的金色液霧，突然歇斯底裡地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車廂裡迴盪，帶著瘋狂的絕望。
“死？你以為我會像他們一樣窩囊？”他猛地抬手，液態金屬在掌心凝聚成一枚黑色的晶體，“教皇大人說過，如果搶不到，那就連帶著整條列車一起毀掉！你以為我們真的隻是來搶東西的嗎？”
凱文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感覺到白衣刀客手中的晶體正在散發強烈的空間波動，那股力量比之前打開的蟲洞要強大百倍，而且帶著明顯的毀滅氣息。
白衣刀客將晶體狠狠按在地板上，黑色的紋路瞬間沿著車廂蔓延，所過之處，合金都在扭曲變形，“為了偉大計劃，這點犧牲算什麼？凱文，你不是很能打嗎？那就嚐嚐這個！”
他的身體突然化作一道銀線，衝破龜裂的車頂飛上萬米高空。
緊接著，高空傳來令人牙酸的空間撕裂聲，一個足有百米寬的空間門在雲層中緩緩打開，門後閃爍著幽藍的能量光芒。
隨著空間門的穩定，一門口徑超過十米的矩形軌道炮緩緩伸出，炮管上鐫刻的符文閃爍著毀滅的紅光，炮口凝聚的能量足以將一座中型城市夷為平地。
“凱文！你就和這輛列車一起化為灰燼吧！”白衣刀客的聲音從高空傳來，帶著病態的興奮，“不對，準確來說，連灰燼都不可能存在！這可是用反物質核心驅動的軌道炮，專門為了對付你這種再生怪物——”
軌道炮的充能速度快得驚人，炮口的紅光從黯淡到熾烈，隻用了不到三秒。
周圍的雲層被能量場推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真空區域，連高空列車的殘骸都開始被那股引力拖拽，發出痛苦的呻吟。
凱文抬頭看著那門足以決定生死的軌道炮，暗金色的瞳孔裡映出炮口越來越亮的紅光。
他冇有逃跑，反而緩緩舉起黑刀，刀尖指向高空的空間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得謝謝你。”他的聲音順著能量波動傳到白衣刀客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不然我這寵物就不知道吃什麼了。”
白衣刀客一愣：“寵物？什麼意思——”
白衣刀客一愣的瞬間，凱文背後突然爆出刺眼的金光。
一道遊動的金色虛影從他皮膚下遊出，那虛影起初隻有手指長短，像條蜷縮的小蛇，可在接觸到空氣的刹那，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那是什麼？！”白衣刀客的液態金屬軀體劇烈震顫。
金光驟然暴漲，小蛇瞬間化作體長千米的金龍——它的鱗片是由凝固的等離子體構成，每片都閃爍著恒星內核般的光芒；龍鬚飄動時，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
血盆大口中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足以扭曲光線的引力場。這哪裡是寵物，分明是從神話裡掙脫出來的太古神獸！
“吼——！”
金龍仰頭咆哮的瞬間，軌道炮的發射聲震徹天地。
一道直徑十米的紅色光柱撕裂蒼穹，帶著湮滅一切的能量砸向懸浮列車，所過之處，雲層直接被汽化，形成一條貫穿天地的真空通道。
但金龍隻是輕蔑地甩了甩尾巴。它張開巨口，那些足以讓山脈氣化的紅色光柱在接近它的瞬間，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攥住般開始收縮，從狂暴的洪流變成溫順的光帶，最終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吞噬的過程中，金龍的鱗片變得更加璀璨，連瞳孔都亮得像兩顆小型恒星。
“不……不可能！反物質怎麼會被……”白衣刀客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金龍吞下光柱後，轉頭看向懸浮在炮口旁的白衣刀客，瞳孔裡映出他驚恐的臉。
它緩緩張開嘴，一股比軌道炮強百倍的引力突然爆發，白衣刀客甚至來不及啟動空間跳躍，就被那股力量拖拽著飛向龍首，銀色的液態金屬在接近龍息的瞬間便開始沸騰、汽化。
“教皇……救……”他的呼救變成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在龍口中化作一道銀色光流，連帶著那門龐大的軌道炮都被引力場連根拔起，化作碎片被金龍嚼碎吞下。
空間裂縫在失去能量支撐後開始收縮，最終像被捏爆的氣泡般消失。
金龍在高空盤旋一週，金色的鱗片反射著夕陽的光芒，突然發出一聲滿足的低吟，化作一道流光鑽回凱文背後，消失在他的皮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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