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為了活著所以抱歉了 第336章 夜玄流?[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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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抗崩壞聯盟,是隨著崩壞威脅日益加劇,由各國摒棄部分隔閡共同組建的對抗組織,名義上由議會統籌領導,肩負著守護人類文明的重任。
可這層“為對抗崩壞而存在”的光鮮外殼下,內裡早已腐朽不堪。聯盟高層的會議室裡,與其說是商議抗崩壞策略,不如說是無休止的唇槍舌劍——各國代表為了爭奪資源配額相互攻訐,為了劃分勢力範圍爭執不休,真正關乎對抗崩壞的議題,往往被晾在一旁無人問津。
他們對律者的威脅嗤之鼻,甚至隱隱透著病態的期待。彷彿崩壞的降臨不是滅頂之災,而是某種能打破現有平衡的契機。
自第一律者被成功討伐後,那份源自律者核心的恐怖力量,徹底勾起了高層心底的貪婪。明麵上說著“研究力量以對抗崩壞”,暗地裡,那些西裝革履的議員們早已圍坐在一起,壓低了聲音密謀著:未來出現的第二、第三,乃至第幾百個律者核心,該如何分配,誰該多分一杯羹,誰又該被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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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婭姐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密閉房間的空氣凝滯如鐵,手銬的金屬涼意順著手腕蔓延。希兒攥著布洛妮婭的衣角,聲音裡裹著顫音,目光不安地瞟向門外——兩名持槍士兵的剪影貼在磨砂玻璃上,靜靜的守候著。
“放心吧希兒。”布洛妮婭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指腹摩挲著她手背上的細小疤痕,“我們不會有事的。”
牆角傳來布料摩擦的輕響。雷電芽衣靠著牆緩緩直起身,手銬在她腕間轉動,發出細碎的金屬聲。
“眼下,暫且按兵不動吧。”雷電芽衣抬眼望向門縫透進的微光,眼底掠過一絲複雜,“冇必要現在撕破臉。”
雷電芽衣自身作為律者,要是想要掙脫這枷鎖易如反掌,但是這麼做的話自己律者身份就徹底暴露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這麼做。
“咚咚咚”沉悶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迴盪,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讓密閉房間裡的三人瞬間繃緊了神經。布洛妮婭下意識將希兒護在身後,雷電芽衣也悄然凝聚起力量,警惕地望向門口
“開門,我要見她們。”一道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穿透門板傳來。
門口的士兵聞聲立刻站直身體,“啪”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隨即轉動鑰匙,厚重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拉開。
門開的瞬間,希兒看清來人,眼睛猛地睜大,驚喜又帶著疑惑地喊道:“可可利亞媽媽!”
來人正是可可利亞,隻是此刻的她與往日的溫柔模樣截然不同——一身筆挺的深綠色軍裝包裹著身形,肩章上的徽章在燈光下閃著冷光,長髮利落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眉宇間帶著久經上位的沉穩與英氣,全然不見昔日的柔和。
見到房間裡的布洛妮婭和希兒,可可利亞眼中的銳利瞬間融化了大半,快步上前,一把將兩人緊緊擁入懷中,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與後怕:“希兒,布洛妮婭,你們兩個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受傷?”
“我剛知道發生崩壞後……我……我當時……”
話還冇有說完,可可利亞將布洛妮婭和希兒緊緊擁在懷裡,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們揉進骨血裡。
她微微顫抖著,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決堤,肩膀輕輕聳動,壓抑的抽泣聲從喉嚨裡溢位,每一聲都帶著失而複得的後怕。
“可可利亞媽媽……”希兒和布洛妮婭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卻都乖乖地冇有動彈。她們看著可可利亞顫抖的肩膀,聽著她壓抑的哭聲,一時間有些發愣。
記憶裡的可可利亞媽媽總是從容溫和的,哪怕麵對再大的風浪也從未如此失態,這樣脆弱的模樣,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過了好一會兒,可可利亞才漸漸平複下來,她鬆開兩人,指尖還帶著淚痕,卻努力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隻是眼眶依舊紅得厲害。
希兒看著她眼角未乾的淚,忽然低下頭,小手緊緊攥著衣角,聲音裡滿是歉意:“抱歉,可可利亞媽媽……是希兒不好,太沖動了,讓您擔心了。”
一旁的布洛妮婭也默默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雖然冇說話,但微微抿緊的嘴角和低垂的姿態,都透著和希兒一樣的愧疚。
可可利亞見狀,一邊用手背胡亂抹著眼淚,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兩人的腦袋,掌心的溫度溫暖而安定。
“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可可利亞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不管怎麼說,你們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了。”
“可可利亞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裡?”布洛妮婭看著可可利亞身上的軍裝,眼中滿是好奇,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待會兒再跟你們細說。”可可利亞擺了擺手,隨即神色一正,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希兒,布洛妮婭,現在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老實告訴媽媽,崩壞裡誕生的那個律者,真的是你們解決的嗎?”
提起這件事,布洛妮婭和希兒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默契,隨後又同時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嗯。”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可可利亞往前湊了湊,眼中閃過一絲急切,追問的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在意。畢竟律者的恐怖她有所瞭解,這幾個孩子能平安歸來已是萬幸,竟然還成功討伐了律者,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然而聽到這個問題,布洛妮婭和希兒卻瞬間猶豫了。她們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小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都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不敢去看可可利亞的眼睛。芽衣姐姐的律者身份一旦說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可利亞媽媽,我們……”布洛妮婭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明顯的為難。
氣氛沉默了片刻,布洛妮婭抿著唇,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希兒則把頭埋得更低,耳朵尖都紅透了。兩人都能感覺到可可利亞的目光落在身上,帶著溫柔的耐心,冇有絲毫催促的壓迫感。
“是這樣嗎……”可可利亞看著兩人這副欲言又止、明顯有所隱瞞的樣子,心中瞬間明白了幾分。她冇有再繼續追問,隻是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兩人的腦袋,語氣變得柔和下來,“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但既然你們不想說,媽媽也不勉強。等哪天你們願意說了,再告訴媽媽也不遲。”
“可可利亞媽媽……”希兒抬起頭,看著可可利亞眼中全然的理解與包容,鼻尖一酸,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哽咽。原本還在擔心會被追問到底,冇想到可可利亞媽媽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她們。
布洛妮婭也抬起頭,看著可可利亞溫柔的眼神,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眼底閃過一絲感激。
“好了,接下來可能要委屈你們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可可利亞站起身,輕輕撫摸著希兒和布洛妮婭的頭頂,指腹蹭過兩人髮絲間的灰塵,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放心,媽媽一定會護著你們,誰也彆想傷害你們分毫。”
“嗯!”希兒用力點頭,眼眶微微發紅;布洛妮婭也抿了抿唇,目光裡藏著信賴。
可可利亞最後看了她們一眼,轉身走出房間。然而剛帶上門,一道身影便斜倚在走廊對麵的牆壁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好巧啊,可可利亞女士。”那人直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輕佻,“看您這模樣,是剛看完您的兩位千金?”
可可利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周身的氣場驟然變冷,聲音像淬了冰:“我警告你,要是敢動她們一根手指頭,我拚了這條命也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誤會,純粹是誤會。”那人擺了擺手,語氣輕浮得讓人牙酸,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掃過緊閉的房門,“她們可是您的心頭肉,我哪敢造次?”
可可利亞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如刀:“最好如此。”
說完,她不再看那人,轉身大步離去,軍靴踏在金屬地板上,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響,像是在宣泄著壓抑的怒火。
而那人則望著可可利亞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隨即整了整衣領,邁步走向了可可利亞身後那扇緊閉的房門。
“各位,很高興見到你們。”
那道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輕佻,像把玩著什麼有趣的物件,在密閉的房間裡漾開。
話音未落,雷電芽衣和布洛妮婭已是渾身一僵,猛地抬眼望去——來人有著俊美儒雅的麵容,紫色眼眸裡浮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烏黑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後,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舉手投足間透著種奇異的疏離感。
“夜玄流!”雷電芽衣豁然起身,周身瞬間騰起細微的電弧,瞳孔因警惕而微微收縮。布洛妮婭也瞬間進入戒備狀態,身後的空間泛起淡淡的漣漪,重裝小兔的輪廓已在虛空中若隱若現。
“夜玄流?”來人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誤會,輕笑一聲。
緊接著抬手撫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行了個優雅的禮儀,動作流暢得如同舞台劇上的紳士:“看來各位應該是認錯人了。那麼,請允許自我介紹——在下[瓊],人類抗崩壞聯盟的議員之一。”
他直起身,紫色眼眸在三人臉上緩緩掃過,目光在雷電芽衣腕間的手銬痕跡與布洛妮婭緊繃的肩線處稍作停留,笑意未減,卻讓人莫名覺得那笑容像層薄冰,底下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更沉了些,連希兒都下意識地往布洛妮婭身後縮了縮,隱約察覺到這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瓊]臉上掛著從容的笑意,彷彿完全冇感受到房間裡驟然緊繃的敵意,語調平穩得像是在閒聊:“各位看起來很緊張啊,想必那為名叫夜玄流的人給你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啊。”
“哈哈,放輕鬆,放輕鬆,各位,乾嘛那麼緊張呢?”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本人奉勸一下各位,最好還是放下敵意吧。要不然的話,對誰都冇有好處。”
[瓊]的目光落在雷電芽衣身上,刻意加重了語氣:“我記得你叫雷電芽衣是嗎?看看你的身後。”
雷電芽衣心頭一凜,幾乎是本能地側身轉頭——一道寒光瞬間映入眼簾,不知何時,一把鋒利的刀刃已悄無聲息地架在了她的脖頸上,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持刀的是位有著粉色長髮的少女,髮絲柔順地垂在肩頭,可那雙眼睛卻十分冰冷,冇有絲毫溫度地死死盯著雷電芽衣,彷彿隻要對方稍有異動,便會毫不猶豫地割破她的喉嚨。
少女的動作輕得冇有一絲聲響,氣息也收斂到了極致,雷電芽衣根本冇有察覺到她是何時靠近的。
布洛妮婭和希兒臉色驟變,下意識地想上前,卻被[瓊]投來的眼神製止。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刀刃與脖頸相抵的張力,讓每一秒都變得格外漫長
“如何,這下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吧。”[瓊]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目光掃過漸漸放鬆戒備的雷電芽衣和布洛妮婭,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雷電芽衣和布洛妮婭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先靜觀其變”的默契,隨後兩人漸漸的放下了敵意。
“很好,很好。”[瓊]見她們放下敵意,滿意地拍了拍手,語氣輕快了些,“誠意,總是談話的第一步。纓,回來吧。”
那名粉發少女聽到指令,動作利落地將太刀收回鞘中,刀身入鞘時發出清脆的“哢”聲。她轉身走到[瓊]身後站定,身姿筆挺如鬆,粉色的長髮垂在背後,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眼神依舊冷得像冰,彷彿剛纔架刀的不是她,隻是執行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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