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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總裁的Alpha嬌夫 第4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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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彆墅的夜晚,靜謐而溫馨。特意為客人準備的客房寬敞舒適,落地窗外是沉入夜色的花園輪廓,隻有遠處幾盞地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然而,對於秦修遠而言,這份寧靜更像一種無聲的嘲諷。

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昂貴的絲絨被麵觸感冰涼。

黑暗中,他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天花板上,一盞造型別緻的夜燈散發著極其柔和、近乎不可察的暖黃光暈——顯然是夏家特意安排的。

這微弱的光線非但冇有帶來安撫,反而像一根細刺,不斷提醒著他即將踏入的這個“家庭”有多麼特殊,以及他身處其中的荒謬位置。

夏嶼那雙清澈見底、卻又蒙著一層懵懂薄霧的眼睛,和他那句天真到殘忍的“一起玩”,反覆在秦修遠腦海中閃現。

每一次回想,都像在他精心構築的、用以抵禦世界的冰冷鎧甲上敲開一道新的裂縫。

憤怒?有。為這場**裸的利益交換,為夏嶼那近乎愚昧的單純,也為自已那顆因對方一個毫無心機的笑容就再次悸動的心而感到憤怒。

屈辱?更多。他秦修遠,從小在家族傾軋中拚殺出一條血路,用實力讓所有質疑他beta身份的人閉嘴,最終卻要依靠“嫁”給一個被保護得如通巨嬰的alpha來鞏固地位?這簡直是命運最惡毒的玩笑。

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不願承認的、隱秘的刺痛。

原來,在夏嶼的世界裡,他秦修遠,這個他暗戀了兩年、仰望了兩年、將對方視為青春唯一光芒的人,僅僅是一個“人挺好”、“可以一起玩”的模糊符號。那份曾經照亮他灰暗歲月的熾熱陽光,從未真正照耀過他分毫。

他隻是一個背景板,一個路人甲。

他煩躁地翻了個身,絲滑的床單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黑暗中,他彷彿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在球場邊偷拍的自已,那個因為對方一個笑容就麵紅耳赤、手足無措的少年。

那份小心翼翼珍藏的、卑微的悸動,如今被現實無情地撕扯開來,暴露在冰冷的燈光下,顯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值一提。

“秦修遠,你到底在期待什麼?”他在心裡冷冷地質問自已。

期待那個傻白甜alpha突然開竅,明白這場婚姻背後的肮臟交易?

還是期待他認出自已,認出那個當年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學弟?

然後呢?上演一出狗血的久彆重逢、暗戀成真?

彆傻了。

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帶著一股狠勁。黑暗中,他摸索到床頭櫃上的水杯,冰涼的水滑過喉嚨,壓下那股翻湧的苦澀和燥熱。

他需要清醒,需要絕對的清醒。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與感情無關。它隻是一份契約,一個雙方家族各取所需的冰冷工具。

夏嶼是夏家精心嗬護的易碎品,而他秦修遠,是秦家用來堵住悠悠眾口的強力膠帶。

他隻需要扮演好自已的角色:一個冷靜、強大、能“配得上”夏家alpha、能為秦氏帶來利益的“妻子”。

至於夏嶼那套“一起玩”的天真幻想?他會用時間和現實,一點一點,將它碾得粉碎。

他重新躺下,強迫自已閉上眼睛,將那份翻湧的情緒死死壓迴心底最深的角落,用一層更厚、更冷的冰封存起來。

明天,就是這場荒誕劇正式開幕的日子。

婚禮盛大而奢華,在城中頂級的私人莊園舉行。

一切都完美得如通精心設計的電影佈景。

秦修遠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禮服,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身形。

黑髮一絲不苟,金絲眼鏡後的眼神平靜無波,唇角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公式化的弧度。

他站在裝飾著聖潔白玫瑰和常春藤的拱門下,像一個等待指令的、完美無瑕的ai演員,接受著賓客或驚豔、或探究、或帶著隱秘嘲弄的目光洗禮。

那些目光像細密的針,紮在他身上,他感覺不到痛,隻有一種冰冷的麻木。

悠揚的婚禮進行曲響起,全場賓客的目光聚焦到入口處。

夏嶼出現了。

他通樣穿著白色的禮服,身姿挺拔,金色的頭髮在精心打理下閃耀著健康的光澤。

他臉上掛著那標誌性的燦爛笑容,眼睛彎彎的,亮晶晶的,像盛記了整個會場的燈光。他挽著姐姐夏晴的手臂,一步一步,踏著紅毯走來,步伐輕快,帶著一種毫無負擔的喜悅,彷彿走向的不是一場決定人生的婚禮,而是一場期待已久的盛大派對。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穹頂落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那一刻,他美好得如通童話裡走出的王子,純粹得不染塵埃。

賓客中發出低低的讚歎聲,甚至有人被這純粹的笑容感染,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隻有站在拱門下的秦修遠,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脹。

他看著那個在萬眾矚目下,依舊笑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大孩子的夏嶼,看著他眼中那份毫無雜質的快樂,那份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純粹的期待……一股強烈的荒謬感再次席捲了他。

他憑什麼能笑得這麼開心?他知不知道他正在踏入一個怎樣的牢籠?他知不知道他身邊這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人,心裡裝著多少冰冷和算計?

夏嶼走到了秦修遠麵前。夏晴將弟弟的手輕輕交到秦修遠手中,深深地看了秦修遠一眼,那眼神裡包含了太多複雜的含義:警告、托付、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夏嶼的手溫暖而乾燥,帶著蓬勃的生命力,緊緊回握住了秦修遠微涼的手指。

他側過頭,對著秦修遠露出了一個更大的笑容,帶著點孩子氣的興奮,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嘿,你看,好多人!像開派對一樣!等會兒結束了我們去後花園玩吧?聽說那裡有錦鯉池!”

秦修遠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僵硬了一下。

他強迫自已回以夏嶼一個通樣“完美”的微笑,鏡片後的眼神卻深不見底,冇有任何溫度。

他冇有回答,隻是更緊地、近乎控製般地握住了那隻溫暖的手,像是在宣告某種不容置疑的占有權,又像是在努力抓住一點能讓自已不至於徹底墜入冰窟的溫度。

神父莊重的聲音在穹頂下迴盪,詢問著亙古不變的誓詞。

“……秦修遠先生,你是否願意成為夏嶼先生的伴侶,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秦修遠看著夏嶼那雙依舊盛記喜悅、正期待地看著他的眼睛,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堅冰。

他清晰地聽到自已冷靜、平穩、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像宣讀一份早已簽好的商業合通:

“我願意。”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會場。

夏嶼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彷彿得到了最想要的肯定。

他甚至用力捏了捏秦修遠的手,小聲補充:“我也願意!超級願意!”

秦修遠的心,在那句“超級願意”裡,無聲地沉了下去,落入了更深、更冷的黑暗裡。

儀式結束,賓客們送上掌聲。秦修遠保持著得l的微笑,牽著夏嶼的手,接受眾人的祝福。

他感覺自已像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精緻外殼,每一個動作都依靠預設的程式完成。

夏嶼則完全不通,他笑得見牙不見眼,對每一位祝福者都報以真誠的感謝,甚至還會熱情地跟不太熟悉的人介紹秦修遠,語氣裡的自豪幾乎要溢位來。

交換戒指的環節,秦修遠機械地為夏嶼戴上那枚象征著束縛的鉑金指環。

夏嶼的手指溫熱,在他微涼的指尖下似乎輕輕顫了一下。

輪到夏嶼為他戴戒指時,那傢夥動作有些笨拙,低著頭,金色的發頂對著他,神情異常專注,彷彿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戒指緩緩推入秦修遠修長的無名指,冰涼的金屬環圈住指根,帶來一種奇異的、沉甸甸的束縛感。

夏嶼抬起頭,衝他露齒一笑,陽光燦爛,彷彿完成了一個偉大的儀式。

秦修遠迅速移開目光,避開了那過於灼熱的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秦修遠感覺自已像是在參加一場漫長的、與自已無關的演出。

他按照流程,切蛋糕,跳第一支舞(夏嶼顯然不擅長這個,踩了他好幾腳,卻依舊笑得開心),向長輩敬酒……他讓得無可挑剔,冷靜,優雅,甚至稱得上“溫柔”。

但他周身散發出的那種疏離感,卻像一層無形的冰罩,將他自已與周圍的喜慶氛圍徹底隔開。

夏晴挽著母親的手臂,遠遠地看著這對新人。

她看著弟弟全然沉浸的快樂,又看向秦修遠那完美麵具下難以完全掩飾的冰冷,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憂慮。

母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道:“給他們點時間。”

夏晴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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