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絞扇凶5DPn宋吻 013
之《帷幄宮廷》智轉乾坤
景陽宮。
天漸漸有了曙光,這一夜,飛燕似乎睡得很安寧,也許這些日子太過身心疲憊了,但永琪卻徹夜未眠太多的疑惑在他心中難以解答,看著懷裡滿臉憔悴滿身傷痕的妻子,他不明白,怎麼會突然之間有這麼多指證飛燕和雲劍謀反的證據從天而降,他永遠都不會相信這些證據,但他知道,這一定是有幕後人嫁禍陷害。他更不明白,已經開始接受飛燕的太後又怎麼會對那些證據深信不疑,還把飛燕打得遍體鱗傷,他想想就又氣又心痛,為什麼自己保護不了她!他溫柔地撫摸起飛燕的臉龐,卻揪心極了。
飛燕突然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迎上了永琪深情的雙眸和緊鎖的眉頭,她笑了笑,伸出手想撫平皺起的眉頭,永琪突然就勢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這丫頭,受了那麼委屈,倒睡得安穩,我卻是一夜都沒睡好。”永琪說道。
“你一夜都沒睡嗎?”飛燕忙關切地問道,“那你再睡會兒嘛!”
“不了,我一點都不困,”永琪終於溫柔地笑了,“飛燕,你知道嗎?你被太後帶走我揪心極了,這幾天為了找你,我又把京城整個翻了一遍,我想我一定是大清朝有史以來對京城街道最熟悉的阿哥了!
“你是不是去宗人府找我了?然後又以為我被劫獄劫走了?”想到太後在密室裡的話,飛燕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
“密室裡的時後,太後說你找不到我的,因為她布了一條這樣的線,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當時我真的好怕,怕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飛燕看著永琪認真地說道,眼裡閃現出了難得一見的溫柔。
永琪聽罷即是驚訝又有後怕:“你說的是真的嗎?太後早就布好了局?目的是讓我們再也不能相見?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嗬……罪名是企圖行刺皇上啊。永琪,太後說我是罪臣之後,企圖行刺皇上?你相信嗎?”飛燕笑了一聲問道。
“簡直一派胡言!昨天看到你這麼狼狽地從慈寧宮跑出來,我當時就感覺要天崩地裂了。我真是不明白,是誰要這樣陷害你?說你謀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太後居然還聽信讒言,把你打成這樣。”永琪越說越是心痛,笑容漸漸收了下去。永琪把整件事串在一起想,不管那個策劃陰謀的人是誰,為什麼和太後配合得這樣天衣無縫。調虎離山,將他們一路引到宗人府,宗人府下又弄出一幅江湖劫獄的戲碼,如果按著這條路走,自己不知道要被繞到什麼地方去了,而飛燕真正在的地方卻是慈寧宮,永琪越想越害怕,他心中有一個不可置信的答案——設計這一切的主謀就是太後。但他不敢告訴飛燕,她一直以來都因為太後開始喜歡自己而變得好高興好高興,如果她知道了這一連串的詭計,會不會失望極了?他隻能說,是太後聽信讒言,不料飛燕卻說出了讓他大吃一驚的話。
“你真的認為,太後隻是聽信讒言嗎?你沒有想過,策劃這一切的人就是太後嗎?”飛燕不緊不慢地說出了永琪心裡一直揣測而又無法相信的答案,這讓永琪大為震驚。
“飛燕……”
飛燕看著滿臉驚訝得永琪,忽然意識到如果她說出她知道的一切,永琪會相信她嗎?
如果永琪相信了她,那他該怎麼辦?他是大清的五皇子,難道讓他公然挑釁自己的祖母?那永琪會多麼為難啊?到時候,皇宮一定會掀起一場難以平複的軒然大波,永琪的前途更有可能毀於一旦。
是的,不能跟永琪講,太多的顧忌了。
飛燕笑了笑,寬慰的說:“沒什麼,我瞎說的,你可彆告訴太後啊,不然她以後就再也不會喜歡我了。”
永琪也笑了笑,飛燕果然還是在乎太後的:“好,我不說,不過,你記得,不要太在意太後喜不喜歡你,你隻要記得,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說著,俯身溫柔地吻住了飛燕的唇。飛燕也半帶羞澀地回應著這份愛。
他們不知道,一場真正的軒然大波,正等待著他們。
天已經破曉,飛燕和永琪起床了,宮女們正忙著為二人更衣梳妝,這幾天公主失蹤她們也是擔心極了,可是現在看著臉色嚴肅的五阿哥和滿身是傷的安夏公主她們心痛的同時又隱約感受到今天會發生些不一樣的事。
就在這時,小順子在門外報道:“五阿哥,公主,乾清宮來人了,說要兩位立即過去?”
“乾清宮?!皇阿瑪已經回來了嗎?”飛燕和永琪幾乎同時驚訝地問出。
“是啊,聽來人說……”小順子吞吞吐吐,不知當不當講。
“快說呀,來人說什麼了?”飛燕迫切地問道。
“他說,有人舉報公主——謀反!”
飛燕不禁倒吸一口氣,永琪緊緊握住了她。
一路上飛燕一言不發,經過這幾天被孤立囚禁折磨的日子,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回想自己在民間的時候,什麼災難她都能輕易躲過,現在這是怎麼了?
或者是,皇宮比江湖更為險惡,隻是皇阿瑪的好永琪的好,他們的保護雖讓我暫時遠離傷害,卻也矇蔽了我的雙眼,讓我漠視了皇宮的險惡。
可是若沒有他們,我還是任人宰割的,連反擊的力度都沒有!
好,現在我明白了,我看清了,是該開始學會自己保護自己的時候了!我江湖裡摸爬滾打長大的飛燕也不是好惹的!當我小羊羔嗎!
二人終於到了乾清宮,看到麵色鐵青的乾隆,麵色得意的太後,和太後身旁那個神情難以琢磨的芝閱。
永琪看了一眼飛燕,感覺到,要打一場硬戰了。
飛燕深深吸了口氣,揚起嘴角。好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飛燕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參見太後,太後安康!”飛燕微笑著向皇上和太後請安,眼神中也充滿了笑意,她看起來是如此快樂,頓時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永琪參見皇阿瑪,皇阿瑪吉祥,參見太後,太後安康。”永琪一同請安著,眼神中更多的卻是不安。
還未等皇上和太後開口,飛燕就開心地嚷嚷起來:“皇阿瑪,你這次去兆惠將軍那裡怎麼樣了,幾萬人的大軍是不是很好看啊?皇阿瑪,你都不帶我去,我也好想看啊!您下次一定要帶我去,好不好?”
乾隆原本繃緊的心情不知為何頓時就鬆了下來,看著飛燕天真無邪的表情,又注意到她臉上的傷,明明是想審問她,卻又關切地問道:“飛燕,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哦,沒什麼,”飛燕看了一眼太後,又笑著對乾隆說,“那是一個誤會,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太後被飛燕這一看,心中頓時抽緊了,這飛燕怎麼似乎把皇帝心裡好不容易偏轉的指標有給偏轉回去了,不行,得趕緊讓兒子好好審問,反正,這一路問下去,自己都設好了陷阱,就等著飛燕往裡鑽了,於是連忙提醒道:“皇帝,正事要緊。”
“是,皇額娘。飛燕,朕有話要問你。”乾隆嘴上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對飛燕的芥蒂卻已經消除了一大半。
“是,皇阿瑪請問。”飛燕依舊笑得那麼燦爛,就像是和煦的春風。
“飛燕,你可認得這個。”乾隆從一旁拿起了那朵紅花會的小紅花。
飛燕仔細看了看,想了想,又笑了起來,大聲說:“認得!”
乾隆一驚,太後也一驚。
“這是朵小紅花啊,不過造型好漂亮啊!皇阿瑪是要送給我的嗎?”飛燕毫不掩飾地讚美著。
乾隆的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但是太後依舊在一旁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自己,乾隆隻得繼續審問。
“飛燕,朕再問你,昨天在宗人府,是什麼人救你出去的?”
太後一聽問到這句,不禁得意得挑了挑眉,這飛燕一定會不知所雲,答非所問,隻要她答得亂七八糟,那乾隆必起疑心。
永琪聽問到這句,卻是一陣冷汗,忙說:“皇阿瑪,昨日……”
豈料太後立即打斷了永琪的話:“永琪,你皇阿瑪問得是飛燕,不是你,不用你代為回答,讓飛燕自己說。”
永琪心中一陣氣憤,剛想說什麼,飛燕卻一臉委屈地先開口了:“皇阿瑪,我就知道您要怪永琪,您彆怪他好嗎?他是擔心我才會把我救出去的。昨天在宗人府,那個什麼大人的簡直壞得不得了,你剛剛問我,我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其實就是那個大人打的,你看,身上還有呢!”飛燕說著,撩開了袖子,隻見兩隻手上也滿是鞭痕,乾隆一看,一陣心痛,趕忙問:“有沒有看過太醫,藥上過了嗎?”
永琪心裡頓時一陣疑惑,卻不敢多說什麼。
“恩,都上過藥了,皇阿瑪,我知道,永琪不經過您同意就把我帶走是不對,可是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你就彆怪他了,他每次做錯事,都是因為我,如果您要罰,就罰我好了!”
看到飛燕傷成這樣,又一臉委屈梨花帶雨,乾隆的心已經完全偏向飛燕了,他大大認定了紅花會的事與飛燕無關,回過身來對太後說:“太後,朕相信這事與飛燕無關,究竟紅花會在宮中有同夥,還是宮中的有心之人要借刀殺人,兒子一定會查清楚的。這錢朝坤朕第一個要細細審問!”
太後被乾隆最後那句話嚇得差點坐不穩,幸好芝閱在一旁扶住了她,她憤恨自己為什麼要在密室裡告訴飛燕將眾人引到宗人府的事,這飛燕什麼時候起竟然變得如此聰明,莫非是以前低估她了。太後越想越是恨,這麼精密的佈局怎麼就能被這個女娃如此輕易地破了呢?她不明白的是,乾隆的心從來就是偏向飛燕的。一旁的芝閱看著這一切不禁唏噓,莫須有的謀反罪名對失寵之人是天災,對得寵之人隻是撓癢癢,這位公主恐怕早就明白了這一點,都說她心無城府,天真爛漫,我看她的心機卻是重的打緊,早就將皇上這顆棋牢牢握在了手裡,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假癡傻。
不過飛燕沒抬出慈寧宮的事,這倒讓芝閱有些意外,莫非她也知道,自己的得寵離扳倒太後還差點?看來這件事還是息事寧人的好,芝閱忙悄悄在太後耳邊輕聲說道:“如果這個時候再較真,恐怕就要牽扯到您了。”太後聽著有理,自己也明白幾分,隻能先壓著一肚子火說:“好吧,一切由皇上做主,哀家也管不著了。”
飛燕得意地看了一眼太後,卻被一旁芝閱那仇視的目光嚇了一跳。
乾隆沒有注意到這一幕,發話說:“永琪,快帶飛燕回景陽宮休息,這一身的傷,好好調理才行。”
“是,兒臣遵旨。兒臣告退。”永琪應和道,滿臉都是困惑。
“飛燕告退。”兩人行了禮,永琪扶著飛燕出了乾清宮。
乾清宮外,飛燕頓時放下了笑容,長長地舒了口氣,拍了拍胸脯,說了句:“好險啊。”
“飛燕,你剛才怎麼說……”永琪已經按耐不住心裡的疑問了。
“噓……”飛燕趕忙示意他不要問,“這裡不是地方,我們回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