蓖絞扇凶5DPn宋吻 015
之《帷幄宮廷》不期之遇
不論是小四的話，還是永琪的出現都讓飛燕頓時傻了眼。但聰明如她，很快意識到，小四這話是預先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現況解了圍，當然西林弼也明白這一點。
永琪回頭時，飛燕立即綻放了個燦爛的笑容，回應著永琪錯愕的臉孔。
“飛燕？你怎麼在這？你不是說你要乖乖睡覺的嗎？怎麼那麼不聽話？”永琪看到飛燕的突然出現也有些驚訝，不由先擔心起飛燕的身體，但質問的語氣裡還帶著一絲生氣，莫非早上是趕自己出門好找機會來這裡？什麼時候起，飛燕學會對自己有所隱瞞了。
看著永琪有些不快的表情，飛燕忙上前握住永琪的手說：“你不要生氣嘛！我不是存心要騙你的！你知道嗎？西林大人他是我的親生阿瑪！”
這話剛才已經從那個小隨從那裡聽說了，又聽飛燕說了一遍，永琪著實更加困惑了。
“你還記得那次在會賓樓我失蹤的事情嗎？”飛燕問道。
永琪點了點頭。
“就是在那一次，我遇到了我的他，隻是後來……知道他當年辜負了我額娘，我心裡不樂意認他，才一直沒有告訴大家。”飛燕壓著緊張的心情胡編起來。
“那你現在？”
飛燕小心翼翼地笑了，說：“現在我決定認他了，昨天我差點死掉了，我才發現，生命是這麼可貴而脆弱。我不應該不原諒他，而讓他痛苦。這就是我的不孝了。永琪你說對嗎？”
永琪仍是沉浸在一頭迷亂的霧水中，反問道：“他當年是怎麼辜負你額娘了？既然你是他的女兒，為什麼又在民間長大？難道……”
“你不要想歪了……”飛燕心知是自己的娘辜負了西林大人，實在不願意再讓永琪想歪身旁西林大人了，又沒法自圓其說：“永琪！我阿瑪在這呢？你就不要讓我當著他老人家的麵說他老人家的壞話了？好不好？”
看到飛燕又是為難又是乞求的眼神，永琪突然意識到，自己去追問西林大人的過去，的確是不太禮貌，回憶之前西林弼的幫助，永琪對飛燕的話，相信了幾分，不自覺地看向西林弼。
此時沉默許久一直打量著永琪的西林弼忙躬身作揖行起禮來：“臣西林弼見過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永琪忙將他扶起：“西林大人快請起，以後要改叫阿瑪了！”
“額，嗬嗬，不敢當不敢當！”西林對這個假的身份顯然還有些不習慣。
看著這對硬湊成的丈婿，飛燕心裡真是五味俱全，餘光瞟到了小四，心裡一陣歎息：眼下也隻有這個解釋最好了，小四這小子還挺聰明的。隻是永琪，我真不是有意想騙你的，我隻是不能讓我的家事牽連到你，毀了你的前途啊！希望如果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能明白。
回宮的一路上，飛燕靜靜地坐在馬車上，將頭輕輕靠著窗子，半個腦袋探出窗外，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心中不斷回憶西林弼的話：隻有去到杭州，找到紅花會杭州分舵，他們一旦認定你是陸雪伊的親生女兒，應該就會把那件東西交給你。至於這次的案子，我來幫你收拾殘局。
要離開皇宮去杭州本來已經有困難，而且又事關紅花會，飛燕隻能一個人去，這要怎麼辦纔好呢？她犯起難來，看來要為自己的家人翻案，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啊，光是去杭州的第一步就已經有困難了。飛燕不由得歎了口氣。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才行。
“飛燕，飛燕……”看著一直望著外麵的飛燕，一時皺眉，一時歎氣，永琪滿心好奇，可叫了她，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永琪忍不住了，靠近飛燕大叫一聲：“飛燕！”
“啊！什麼，什麼事啊？”飛燕被嚇了一跳，發現是永琪在喊她，假裝地拍了拍受驚過度的心臟說：“你乾什麼呀？我的大少爺，我的小命都快被你嚇沒了。”
“嗬嗬，是嗎？”永琪笑著將飛燕抱進懷裡，捏了捏她的鼻子問：“我叫你那麼多聲，你怎麼都沒聽到呢？”
飛燕也順勢摟住了永琪，撒嬌地說：“啊？你叫我了嗎？我覺得有點累，都沒聽到耶！”
看著飛燕還帶傷的臉，永琪有些心疼了：“你太不乖了，今天朕不該出來，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
“沒事，我哪有那麼嬌弱啊，我飛燕可是江湖裡摸爬滾打長大的，不像你們皇宮裡的人是含著金湯汁出生的。”
“金湯汁？是金湯匙吧？”
“啊？反正都差不多嗎？湯匙不正好喝湯汁嗎？”飛燕為自己辯解起來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嗬嗬，好，那就金湯汁好了。那麼現在先在我懷裡躺會兒，好嗎？”永琪輕輕吻了下飛燕的額頭。
“好。”永琪的懷抱總是這麼溫暖，這麼讓人陶醉，但隨著馬車越來越靠近皇宮，飛燕的心也越來越不安起來，西林弼告訴他，他的手下打聽到昨天有個景陽宮的小太監在軍營行刺皇上，後被就地正法，身上還有一朵象征紅花會的小紅花，難怪皇上今天一早就召見她，若不是今早她以不變應萬變，恐怕已經落進了圈套裡了，看來太後對自己是打壓定了，隻怕她不會那麼輕易地結束她的“完美”佈局，一定還有進一步的動作。但那又如何，如今她是西林弼的“親生女兒”，有這張底牌，太後的所有嫁禍都不成立，所有佈局就會立即瓦解，想到這裡，飛燕竟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這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飛燕，我們回去後，要怎麼跟皇阿瑪說你的身世啊？說雲劍認錯了嗎？”永琪問道。
“不，先不說，她還沒亮牌，我怎麼能先亮呢？”飛燕自言自語般地脫口而出。
“啊？你說什麼？”永琪沒有聽清。
“沒有，我說，我還沒有想到要怎麼亮牌，讓我想想吧，”過了一會兒，又說，“我要親自跟皇阿瑪說的。你先不要告訴他哦！”
兩人很快回到了宮中，永琪牽著飛燕才踏進景陽宮的門，隻見小鄧子興高采烈地奔出屋子，大喊：“公主五阿哥，和嘉公主來了，額駙來了。”
飛燕聽到和嘉來了，好是開心，和嘉和隆安已經出了屋子，兩姐妹一見麵，就抱到了一起。把兩個丈夫孤零零地扔在了一邊。
“飛燕，你的傷還好吧，要不要緊，昨天晚上，隆安回來告訴我宮裡發生的事，我嚇得一身冷汗啊！太後怎麼會這樣對你呢？要不是太晚了，我真想連夜就過來了。”
“啊呀，我的好和嘉，你第一天認識我呀，我的身體你不是不知道，那點小傷，睡一個大頭覺就好的差不多了。你的孩子有沒有踢你啊？”飛燕摸摸和嘉的肚子說。
“哪有那麼快？”和嘉一陣臉紅，“你看你，還好的差不多了呢！臉色好憔悴，我一大早就趕進宮裡來，你居然還出門了，你不要自己的身體了是不是？永琪你也真是的，飛燕瘋，你就陪著她瘋，你不顧她的身體了嗎？”和嘉責怪地看著永琪，永琪被和嘉看得啞口無言，又不知該不該說真相。
飛燕回頭看了看尷尬的永琪，吐了吐舌頭。
“飛燕，快去房間裡，我幫你看看身上的傷。”和嘉急切地說。
“和嘉我沒事的啦，真的，真的沒事。”
“不行不行，不看看，我放心不下。”於是推著飛燕往摟上走。
“好吧。”飛燕乖乖地被和嘉帶去自己的房間。
隆安走到永琪身邊，問道：“聽說你們今天一大早，天沒亮就被皇上叫去了？沒事吧？”
永琪看了看隆安，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險中求勝啊。”之後，吧乾清宮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隆安。
隆安來來回回地想了幾回，突然抬起頭笑了，伸出大拇指，對永琪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啊！飛燕這一招以不變應萬變打得是心理戰術，攻的是心，不戰而趨人之兵，是為上策，妙啊！”
永琪滿臉狐疑地看著隆安，若有所思。
“怎麼啦？還在擔心什麼嗎？”
永琪欲言又止，本來想說的話還是嚥了下去：“隆安，你說到底是誰想要害飛燕？”
麵對永琪的疑惑，隆安沉默了很久，最後，他終於下了決心，對永琪說：“永琪，我覺得有件事越來越複雜了，你現在應該知道真相，否則，我們誰要保護不了飛燕了。”
“真相？”永琪糊塗了，難道隆安也知道西林大人和飛燕的事？
“是，這也是我和和嘉昨天研究了好久才決定告訴你的，本來它將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但現在看來，是瞞不住的了，其實昨天的事，不完全是個陷害，起碼有一半是真的！”
永琪大驚：“哪一半？”
“就是關於飛燕和雲劍的身世……”隆安湊近永琪，把關於他們兄妹二人的身世告訴了永琪。
永琪一時無語，他感覺腦中錯亂不堪，飛燕到底有幾個身世。
隆安直以為永琪是驚訝，接著對他說：“我們心裡現在已經都有數了，不管這個陷害飛燕的人是不是我們心裡有數的那個人，起碼她已經瞭解了飛燕的身世了，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如果她不放棄，讓皇上進一步查證，那麼飛燕恐怕就沒有今天早上那麼好過關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除非飛燕不是雲劍的妹妹，否則她的身世隨時就是個炸彈？”
“恩，可以這麼說，不過昨天最令我奇怪的是，尚書大人怎麼會突然出現並及時轉移了會賓樓的人，把敵人最大的籌碼給拿走了。這次飛燕能在皇上那裡過關，主要還是皇上打從心裡就沒有懷疑過飛燕，因為所有這些捏造的證據全部都沒有直接的說服力，他們需要的最有效的證據就是得從會賓樓而來，但是會賓樓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通通都轉移了！這個尚書大人似乎早就有心幫助我們，可是我們跟他幾乎不認得，這件事實在讓我費解。你明白嗎？”
永琪心裡又是明白又是糊塗，他不知如何回答隆安，西林大人是飛燕的阿瑪，所以幫飛燕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那樣，飛燕在方家的身世就不成立了，大家又何必那麼大費周章呢？永琪感到這件事情矛盾重重，他怎麼想都沒辦法理順。
“永琪，你有聽到我說話嗎？”看到永琪一言不發，隆安忙問。
“隆安，關於方家的血海深仇，飛燕知道嗎？”
“以前不知道，現在我不敢肯定，應該是不知道吧。”隆安揣測著說。
“什麼叫應該不知道？”永琪更暈乎了。
“就是那次。”隆安把飛燕在會賓樓失蹤的那件事告訴了永琪，“我和雲劍懷疑門口的人會不會是飛燕？但我認為，飛燕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憑飛燕的個性，怎麼會隻字不提呢？”
“又是那次？”永琪驚訝地發現，現在飛燕身世的分歧都是起源於那次。
就在這時，和嘉和飛燕下了樓。隆安露出了笑容，輕輕跟永琪囑咐了一句：“反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以後的事情，心裡要有準備了。”轉而對和嘉說，
“怎麼樣？飛燕的傷不要緊吧？”
“還好還好，雖然全身都是，不過都是皮外傷，但也要好好處理傷口才行啊，知道嗎？”和嘉鄭重地警告飛燕。
“是，和嘉公主，奴婢遵命！”飛燕笑著說。
“你啊！”和嘉也笑了。
“永琪，時辰不早了，我看我們也該回府了。”隆安道。
“不再坐會兒嗎？”飛燕看著兩人無限留戀。
“沒辦法啊，今天等你們就等了好久啊！現在是真的很晚了，我答應你，一定會常常來看你，你要好好養傷知道嗎？”和嘉溫柔地叮嚀著飛燕。
“恩！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哦。還有我的小侄子。”飛燕點點頭，眼眶紅紅的。
兩人就此彆過景陽宮。
馬車一離宮，隆安忙問和嘉：“問出結果了嗎？”
“我想她那次應該沒有聽到你們的話吧！不然不會這麼鎮定啊。”和嘉回想著剛剛對飛燕的刺探，小心地下著結論。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和嘉，我覺得，即使飛燕沒聽到這個秘密，這個秘密也快要不是秘密了。”隆安道。
兩人心情變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