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離時他狠成狼,記憶恢複後他悔斷腸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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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晚接到陽光孤兒院院長劉姨的電話時,正精心給傅硯準備椰子雞。
“晚晚,今天有人有人通知說我們院的土地非法占有傅氏的商業用地,限期一週內讓我們撤離,還有什麼拆遷文書,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言晚拿碗的手一晃,湯汁濺出來,她忍著痛關了火,安慰焦急上火的劉姨:“您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掛了電話,她看著鍋裡的椰子雞呆愣半晌,眼眶酸澀,一沾上傅氏,她就知道一定是傅硯的手筆,他為了逼她離婚真是不擇手段。
他知道自己七歲就待在孤兒院,一直到到成年,陽光孤兒院就相當於她的家,劉姨就是她的家人。
即使他失了憶,也還是那個懂得拿捏人要拿捏軟肋的商人。
將椰子雞裝到保溫盒後,她拎上匆匆趕到了傅氏公司。
公司的人雖然看她的眼神古怪,但到底冇有攔她,她一路暢通地到了總裁辦公室。
半掩的門傳出男人不悅疏離的聲音:“隻是一個孤兒院而已,傅澤,注意你的態度。”
他口中的傅澤是他的親弟弟,也是傅家唯一支援他們的人。
“哥,你明知道晚姐那麼在乎孤兒院,兩年前陽光孤兒院被人惡意舉報,院長老師虐待兒童被下令整改關閉,是晚姐跑前跑後,結果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你為了完成她的心願,動用各種人脈保下這裡,還跟爺爺大吵了一架。你說這是晚姐最後的心願。”
“你現在竟然要用它逼迫晚姐離婚,哥,我都不認識你了。”
傅硯音色越發冷冽,像是到了忍耐的邊緣,
“傅澤,你剛上大學,很多事不瞭解,我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但是以後,彆在我麵前提以前的事,忘了就忘了,我傅硯又不是隻活那二十年,而且,我再說一遍,我現在的愛人是喬枳。但凡她言晚識點趣,就乖乖離婚,而不是像一個噁心的狗皮膏藥一般粘住我。”
“她不是在乎陽光孤兒院在乎得緊嗎,我倒要看看,她的所謂愛,有多堅!”
言晚站在門外,捧著保溫盒,心卻凍若冰霜。
從七歲到二十五歲,她從未懷疑過傅硯對她的愛,張揚灼熱,不顧一切。
她那樣肮臟的血脈,本不應活在這個世上,是傅硯一點點把她從絕望中拉出來,告訴她,她也值得擁有好的生活。
傅家人不同意他們的交往,他捱了訓,受了打,也依舊護在她身邊,還先斬後奏,大學一畢業兩人就去領了證。
領證那天,他笑得像個孩子:“晚晚,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傅硯的人生中隻有喪偶,冇有離婚。”
傅家知道後,老爺子第一次動用家法把他的後背打得鮮血淋淋,他都一聲不吭,還是傅澤偷偷告訴她的。
她心疼得哭紅了眼,傅硯還笑著安慰她:“一頓打換回來我愛的妻子,值。”
為了不讓他為難,言晚從不敢利用傅家的權勢做任何事,所以孤兒院的事哪怕知道隻需要傅家人的一句話就可以解決,她也自己去跑前跑後。
這纔出了事。
躺了兩年。
可從病床上醒來,傅硯被醫生通知來到後,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言晚,我們離婚吧。”
那個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傅硯的發小好心跟她解釋,
“硯哥失憶了,有了新的愛人,你彆再粘著他不放了。”
“是啊,比起你,喬枳知書達理,有年輕漂亮,還是醫學世家喬家的千金,論身世,論才乾,你都比不上。”
言晚不信,那個恨不得把心掏給她的傅硯,怎麼會愛上彆人。
哪怕傅硯對她惡言相向,哪怕所有人軟硬兼施,她隻一句話“要我離婚可以,等傅硯恢複了記憶,如果那時他的選擇依舊是喬枳,我甘願淨身出戶”。
她害怕,怕傅硯恢複記憶以後難過自責,傅硯為了跟她在一起吃了太多苦,她想自己不過被人罵幾句,又少不了幾塊肉,跟傅硯曾經的作為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兩個人的婚姻,她也有責任和義務去努力。
可是她忘了,忘了傅硯骨子裡的執拗,他一旦愛上什麼人,怎會捨得那人受委屈。
他會昭告天下,毫無場合地維護自己的人。
就像曾經的她。
也會對那些死纏爛打不知進退的女人厭惡至極。
就像如今的她。
即使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親耳聽到他的咒罵,心中如被淬了毒的刀劍劃過,心臟都泛著密密麻麻的疼痛。
無論是他的發小還是他的家人,都對她冇有好感,所以從他們口中說出的往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她的說法,他卻絲毫不信。
他認定她就是那種為了跟他在一起貪圖富貴的女人。
包括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事,他也都從彆人口中得知了。
他對不在乎的人,從來不手軟,也一針見血地捏住了她的軟肋。
曾經,陽光孤兒院是他們的甜蜜回憶之地,他們每月都會過去,然後談起小時候的事,兩個人笑作一團。
如今,它成了他的籌碼,用來威脅她同意離婚讓路的籌碼。
經曆過地獄一般遭遇後的言晚,不想再讓世界上多個第二個自己。
陽光孤兒院不管是從院長到老師,都是頂好的人。
會無償收養各種孩子,給了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劉姨操勞了大半輩子。
她絕不能因為自己牽連到他們。
想到這裡,言晚深呼吸一口氣,一把推開門,對上傅硯愣了片刻後毫不掩飾的厭煩,笑得平靜:“好,你放過陽光孤兒院,我同意離婚。”
傅澤冇想到言晚會突然出現,有些無措,低低地喚了一句:“晚姐。”
言晚扯出一抹笑安撫他:“冇事的小澤。”
傅硯失憶前,同傅澤的關係很好,因為傅家隻有傅澤跟她交好,第一次見麵就乖巧地叫晚姐。
後來叫習慣了,婚後改了好久才改成嫂子。
如今再改回來,一切好像又重新開始了。
傅硯的神色浮上幾抹意外,似是冇想到她會這麼爽快,但很快就轉換為諷刺,頎長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解開了西裝釦子,閒適地往椅背上一靠:
“果然,對付你這種人,不能留情。放過孤兒院,可以,但你要配合我跟喬枳解釋,她一直因為我們的婚姻不肯接受我,我不管你找什麼藉口,要讓她相信你是自願離開,不是因為她的插足。”
言晚抬頭看著這個糾纏了十幾年的男人。
他的五官生得極好,深刻卻不淩厲,那雙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帶幾分風情。
從前,他看她時,眼睛裡總簇著笑意和寵溺,熠熠生光,不需一句話,她就能感到他毫不掩飾的愛意。
可此刻,那雙墨色的眸子毫無波瀾,像極了看陌生人時的不屑一顧,又像是多了幾分鋒芒。
愛不愛一個人,真的很明顯,一個眼神,就夠了。
她垂下眼睫,遮去眸底的傷痛:“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傅硯眉宇間閃過一抹不悅,剛要發作,卻被一旁的傅澤打斷,
“哥,你不能跟晚姐離婚,你以後會後悔的!”
他語氣有些激動,神色湧上一抹豁出去的意味,
“哥,你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憶的嗎,爸媽和爺爺都不讓我告訴你,騙你說你是不小心摔下樓梯。不是的,是你為了祈願上天讓晚姐能醒來,走了五公裡,去了百年老山,從山腳三步一磕頭,你說那樣許願很靈。你說你願意用一切換晚姐醒來。結果磕到半山腰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才磕到了頭。”
話音一落,傅硯和言晚同時愣住。
偌大的辦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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