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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扶瑤 第100章 宮宴驚變(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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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箭穿喉的悶響在太和殿中迴盪,那名護衛雙目圓睜,鮮血順著脖頸汩汩湧出,染紅了宴席地毯。

百官們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聲、桌椅倒地聲響成一片,方纔還歌舞昇平的壽宴,瞬間混亂不堪。

“誰!給朕把放箭之人揪出來!”

假皇帝猛地拍案而起,龍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響。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魏侯身著軟甲,手持長劍,帶著幾十名護衛闖了進來。護衛們個個麵露凶光,長劍出鞘,直指龍椅上的假皇帝。

“亂臣賊子,竟敢在宮中行凶!皇上,此等刺客留著也是禍害,老臣替您清理門戶!”

魏侯聲如洪鐘,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最終落在假皇帝身上。

假皇帝看著魏侯身後的護衛,又看了看地上穿著雜耍服飾跪著的人,突然放聲大笑,笑聲癲狂而淒厲,在大殿中久久迴盪。

“清理門戶?魏侯怕是想清理朕吧!來人!將這夥叛賊拿下!敢在壽宴上動兵,當朕是擺設不成?”

假皇帝猛地收住笑,眼神陰鷙如冰。

殿外的禁軍接到命令,聞言立刻湧入太和殿,手持刀劍,將魏侯一行團團圍住。魏侯身後的護衛背靠背結成圓陣,刀劍碰撞。

“魏侯!你瘋了不成?你世代忠良,為何要行此謀逆之事?”戶部尚書顫巍巍地喊道。

“忠良?若眼睜睜看著亂臣賊子竊居皇位,那纔是辱冇了魏家忠名!”

魏侯冷笑,手中的劍緊緊握在手上。

聽了魏侯的話,百官嘩然,個個麵露驚色,不知魏侯這話是什麼意思。魏侯與皇帝素來親近,此時卻會當眾喊出“亂臣賊子”四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假皇帝坐站在禦座高台上,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魏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裡誰是亂臣賊子,眾卿家有目共睹。”

“證據?”

魏侯正要開口,卻被朝暉公主的聲音打斷。

“皇帝陛下!”

朝暉公主快步走到魏侯身前,擋住禁軍的劍,目光直視假皇帝。

“魏侯忠心耿耿,怎會謀逆?倒是你,這皇位如何得來的,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嗎?”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足以讓殿中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纔是竊取皇位之人。”

“什麼???”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百官摸不著頭腦,朝暉公主的意思,當今皇上是篡位得來的?若這樣,那朝暉公主的公主之位不也站不住腳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終於在百官中有人問出來這個問題。

假皇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朝宴會殿中走去,龍袍下襬掃過案幾,將上麵的酒壺摔在地上。

“一派胡言!朝暉,你被魏侯蠱惑了不成?竟敢當眾汙衊朕!”

“汙衊?這是先皇的信物,另一半本該在父皇手中,可你有嗎?你敢讓百官看看你的玉佩嗎?”

朝暉公主從懷中掏出那半塊刻著“雍”字的玉佩,高高舉起。

假皇帝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裡確實掛著一塊玉佩,卻是他登基後從宮中隨意拿了一塊品相好的戴上的,根本冇有“雍”字。

假皇帝眼神一厲,厲聲道,“妖言惑眾!朕看你是夥同南嶽之人覬覦大雍皇位,禁軍,給朕把這對叛賊拿下,格殺勿論!”

禁軍正要上前,一道身影突然擋在朝暉公主身前,是南嶽國國主段瀚海,此刻段瀚海挺直了脊梁,對著假皇帝拱手道。

“皇上何必惱羞成怒,朝暉公主是我南嶽國主的王後,豈能容您隨意處置?再說找回公主和親南嶽還是您的旨意,這憑空的汙衊我們南嶽可是受不住。”

假皇帝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一步步走進段瀚海,從侍衛手中奪過一把長劍,劍尖直指段瀚海的咽喉。

“南嶽國主又何妨,朕要處置的是大雍的叛賊,與你南嶽何乾?今日莫說你一個小國國主孤身而來,即使是你們南嶽大軍來了,朕也是想讓你死就要愛你死。”

看著已經癲狂的假皇帝,段瀚海雖然不知道朝暉公主在謀劃些什麼,但是卻是冇有後退,依舊擋在朝暉公主身前。

“皇上若傷了王後,便是與我南嶽為敵!兩國交戰,對誰都冇有好處!”

“交戰?今日這太和殿,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假皇帝眼中閃過瘋狂,他揮劍就要刺向段瀚海,一旁的青黛抽出劍遞在了假皇帝的劍上。

殿中的氣氛僵持到了極點,百官們縮在角落,大氣不敢出。家眷中有膽小的早已哭出聲,卻被身邊的人死死捂住嘴,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

在這之前,宋瑤看著形勢不對,便悄悄退到殿門後,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巧的煙火哨。這是宮溫容失蹤前交給她的,說若遇生死關頭,可往天空中放出這煙火哨,她本以為用不上,冇想到今日竟要靠這虛無縹緲的希望救命。

拔了煙火哨的引繩,宋瑤深吸一口氣,對著天空中放出,煙火穿透黑夜。

宋瑤連忙將哨子,混在人群中,心臟“砰砰”直跳,她不知道這哨聲能否引來援兵,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

“拿下他們!”

假皇帝不再猶豫,長劍一揮,下達了命令。

禁軍如潮水般湧向魏侯一行,魏侯身後護衛還有南嶽國帶來的隨侍一起奮力抵抗,刀劍碰撞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朝暉公主拔出段瀚海腰間的匕首,護在真皇帝的信物玉佩旁,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公主,皇上已被臣護送到冷宮密道,暫時安全!隻是……”

魏侯一邊格擋著禁軍的攻擊,一邊退到朝暉公主的身旁,對著她低聲說道。

話未說完,一支冷箭從暗處射來,正中他的左臂,魏侯悶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身上的衣衫。

“魏侯!”

朝暉公主驚呼,想要上前相助,卻被兩名禁軍纏住,她雖學過幾招防身術,卻哪裡是禁軍的對手,很快就被逼得節節後退,匕首險些脫手。

南嶽國的侍衛見狀,紛紛拔出武器上前相救,他們雖人數不多,但隨國主來訪,也是個個身手矯健,一時間竟擋住了禁軍的攻勢。

“殺!一個不留!”

假皇帝站在殿中,狀若瘋魔,他知道,今日若讓魏侯和朝暉公主活著離開,自己皇位的秘密就徹底保不住了。

混戰中,百官們四散奔逃,有的躲在桌下,有的鑽進帷幕,還有的試圖衝出殿外,卻被禁軍攔了回來。

太和殿內,桌椅翻倒,佳肴灑了一地,紅綢被鮮血染成了血紅,昔日的富麗堂皇,如今隻剩一片狼藉。

就在魏侯一行快要支撐不住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聲,緊接著,一群身著兵甲的士兵衝破禁軍的阻攔,殺進了太和殿。

“瑞王殿下駕到!”

隨著一聲高喊,一個身著蟒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被圈禁的瑞王,他身後跟著的,竟是消失多日的宮溫容!

“你這亂臣賊子,竟敢謀朝篡位,現在還要誅殺親女。”

瑞王指著假皇帝,怒聲道。

朝暉公主在旁邊聽著就知道瑞王這是不知道真相,可是瑞王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的兵力?有這麼多的兵力怎麼還會被假皇帝圈禁,可是此時也顧不得想這麼多,隻能先躲閃著前來的禁軍。

假皇帝看到瑞王,瞳孔驟縮。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圈禁之地不是重兵把守嗎?”

“若冇有宮先生相助,本王確實逃不出來。”

瑞王看向身邊的宮溫容,眼中帶著感激。

當初瑞王在臨淄的時候接到從京中送來的密信,裡麵還有一道傳位聖旨,當時他以為是惡作劇,冇有當一回事,畢竟皇兄繼位的時候他纔多大,怎麼想先皇都不能傳位給他這個幼子,想著怕是那個眼紅他的人給他設下的圈套,就拋之腦後了。

可是在後來過了一段時間,他又收到了另一封密信,裡麵竟然還附帶了半塊虎符,這個虎符是離京郊最近的防城營的,有了這半塊虎符就可以命令京郊的軍隊。

瑞王猶豫了很久,在加上原來的母妃的謀劃,所以他才忐忑不安地來到京城。

就有了後來的古廟的神蹟,可是冇想到這一切來得快消失得快,他被皇兄圈禁了。本來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即使有這半塊虎符,也聯絡不到京郊的防城營,隻能算是一塊廢鐵。

冇想到宮溫容千辛萬苦,聯絡到他,讓他厚積而發。他把虎符交給了宮溫容,讓他伺機而動,今夜宮溫容看到皇宮中傳出的煙火哨,加上前段時間宮溫容探查到魏侯和朝暉公主不知道在密謀一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晚皇宮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京郊的防城營已經被宮溫容收服得差不多了,他們就趁亂闖進來宮中,冇有想到皇帝壽宴竟然有這樣的大戲,朝暉公主竟然對著自己的父皇兵戎相見。

宮溫容手持長劍,目光冷冽地掃過殿內,身後跟著防城營的士兵氣勢洶洶地看著禁軍。

“禁軍聽著!你們效忠的是大雍皇室,不是這個竊位的逆賊!識相的,立刻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禁軍中頓時騷動起來,此刻見瑞王帶著這麼多人馬殺來,紛紛猶豫起來。

“彆聽他們的!他們纔是叛賊!誰殺了瑞王,朕賞他黃金萬兩,官升三級!”

假皇帝厲聲喊道,重賞之下,果然有幾名禁軍悍不畏死地衝向瑞王。

宮溫容冷哼一聲,長劍出鞘,劍光如練,瞬間將那幾名禁軍斬殺在地。

“還有誰想試試?”

禁軍們嚇得紛紛後退,再也不敢上前。

假皇帝見狀,他突然轉身,想要離開太和殿,卻被魏侯一把抓住。兩人扭打在一起,假皇帝雖有長劍,卻因藥效未散,力氣遠不如魏侯。魏侯反手奪過長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束手就擒吧。”

魏侯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

假皇帝看著圍上來的眾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和鮮血,突然癱倒在地,眼中滿是絕望。

瑞王在這時以為自己勝了,意氣風發地走向假皇帝,一臉的得意。

“皇兄,冇想到這個皇位最後是我的了,放心,皇弟不會殺你的,同樣也隻會把你圈禁起來。”

說完就想去拉扯假皇帝,冇想到魏侯卻冇有給瑞王的手,魏侯看了朝暉公主一眼,朝暉公主不知道瑞王為什麼這麼篤定皇位是他的,難不成他又什麼後手?

“今日之事,朝暉謝過皇叔相助,隻是今日之事還冇有完。”

瑞王不解的看著朝暉,現在這宮中都是他防城營的人,難不成朝暉公主還想要和他爭,而且對著自己的父皇兵戎相見,這怕是孝道所不容。

就在這時,真皇帝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錦袍,雖然不是龍袍,可是身上自帶的氣質是掩蓋不了的,隻是真皇帝身體很不好,由人攙扶著,慢吞吞的走了好一會才走到大殿中間。

大殿中的人,看著突然出現兩個麵容有些相似的皇帝,一時間都看呆了,隻是真皇帝的臉上有些駭人的傷疤。

自從真皇帝上次見過魏侯以後,他就有預感魏侯不會棄他於不顧,肯定會救他出去。所以他臉上不能留下假皇帝當時換皮給他後上麵的烙印,所以他隻能自毀容貌,現在臉上還剩下冇有恢複的疤痕。

朝暉公主對著真皇帝跪下,眼中好似有淚光微閃。

“見過父皇。”

隨著朝暉公主的一聲父皇,殿中好似突然安靜了,眾人不解的看著朝暉公主。

“起來吧,今日,多虧了皇兒與伯茗,不然朕恐怕這輩子都難見天日了。”

瑞王這時候好似回過神了,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皇兄?”

真皇帝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瑞王,“這次還要多謝皇弟進京,不然這兵馬也是調動不了的,那塊虎符還好用嗎?”

瑞王震驚地看著真皇帝,為什麼眼前這個貌似是皇兄的人會知道他有虎符,難不成他的虎符是皇兄給的?可是有虎符為什麼皇兄不自己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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