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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上牌桌,天胡十三幺後賭王老公悔瘋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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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城人人皆知,老賭王有兩房妻子和女兒,

原配出身名門,高貴優雅。二房明豔動人,肆意囂張。

我和二房沈薇從小就不對付,

她性格外向,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賭技更是深得父親真傳,

在港城上流圈很受歡迎。

除了傅時越,隻有他會握著我的手溫聲細語,

“阿芙,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好的。”

沈薇為此頻頻挑釁,一連掀翻他幾個場子,二人鬥得你死我活。

直到他終於繼承我爸的衣缽,成為新賭王。

我以為一切都苦儘甘來,

卻沒想到外公一家突遭變故,母親的嫁妝和遺物都被人送上了拍賣台,

我急著去找傅時越,推開房門卻撞見他和沈薇在床上癡纏的身影,

“你老婆要是知道,許家一切都是你在搗鬼,今晚還讓你上床嗎?”

我瞬間僵在原地。

而麵對我的崩潰,他卻隻是在沈薇得意的目光下朝我淡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阿芙,這裡是賭城,想要你母親的嫁妝,就要按照賭城的規矩,上牌桌吧。”

1

我身形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死死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痛感傳來,清楚地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夢,

昨夜裡還深情款款的人,頃刻間就變了一副嘴臉。

“噗,姐姐這種乖乖女,都沒摸過牌吧。知道一副牌有幾種花色嗎?”

沈薇捂著紅唇嗤笑一聲,

她起身披了一件絲質睡袍,白花花的身子上布滿了曖昧的紅痕,

我隻覺胃裡一陣翻滾,險些乾嘔出來,

從前傅時越待我一向溫柔,就連那事也是淺嘗輒止,

他總是抱著我笑道:“阿芙,你太好了,我怕傷到你。”

原來隻是把激情都用在了彆人身上。

傅時越沒說話,隻是任由沈薇坐在他的大腿上,

點燃了一支雪茄,再自然地用嘴接過去,

見狀我心中最後的一份希望也徹底涼透,

深吸了一口氣,

“好,我同意了,上牌桌吧。”

沈薇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有趣,太有趣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我們沈大小姐上賭桌。阿越,說好了,今天我可要玩儘興。”

傅時越的大手還放在她的腰間,聞聲也是一愣,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狠捏了一下,

“行,都依你。”

說完,他這才站起來走向我,

略帶惋惜道:“阿芙,你總是這樣,學著服軟很難嗎?”

我卻隻是冷冷地對上他的眼睛,

“彆耽誤工夫了,走吧。”

可是一轉身,淚水還是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

電梯徑直落向地下三層,這裡是港城最大的銷金窟,

大門開啟,一片嘈雜,叫好聲不絕於耳。

幾個馬仔見到我愣了愣,

“大小姐?傅哥今天沒來……”

這些都曾是沈家的舊部,後來跟了傅時越,

對我一口一個“大小姐”“嫂子”,很是親近。

直到大門再度開啟,沈薇光明正大地挽著傅時越的手臂走了進來,

場子有一瞬間的安靜,

隨即我聽見他們似是鬆了口氣,

“早說啊,還為你們瞞著。”

眼見他們和沈薇迅速打成一片,親熱得很,

我的眼眶再次一熱,

所有人都知道,

隻有我是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傻子。

沈薇叼著煙,曖昧地看了我一眼,

“今晚我姐姐要上桌,各位,可都得伺候好了。”

議論聲瞬間響起,

“不是吧,沈芙還能上賭桌呢?”

“你還不知道?大房的孃家許氏這兩個月被傅哥狠狠教訓了一番,誰讓他們總是和沈薇作對呢,傅哥這是給沈薇出氣呢。”

我的指甲死死嵌在掌心,外公家舅舅和表哥一向疼愛我們母女,

對二房一直沒有好臉色,生意上也多有摩擦,

可傅時越針對我舅舅表哥,居然隻是為了給沈薇出氣……

傅時越這纔在眾目睽睽之下看向我,

“阿芙,賭城的規矩,上了桌可就下不來了,你可要考慮清楚。”

我冷笑一聲,

“今天那些東西,我一定要帶走。”

沈薇靠了過來,

“那我們今晚玩什麼呢?德州?同花?24點?也彆說我欺負你,要麼就最簡單的,麻將好了。”

傅時越的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彷彿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

畢竟,我連一副麻將有多少張牌都不知道。

可我隻沉默了片刻,

然後抬起頭,

“好,就麻將。”

2

場子瞬間又炸開了鍋,

“不是吧?全港城誰不知道沈薇是麻將高手,那一手摸牌絕活,可是老賭王親傳的,和她打麻將我就沒贏過!”

“都說沈家大房出身名門,自持高貴,對我們這種三教九流一向看不上,沒想到這沈芙還真敢上桌。”

“你懂什麼,這二女爭一夫的戲最精彩,沒想到傅哥當上了新賭王,倒是有老賭王之風,要享齊人之福啊哈哈哈。”

汙穢聲不絕於耳,可我都無心理會,

我答應之後,沈薇的笑容更深,傅時越卻冷了臉,

可沈薇沒管他,隻是熱情的招呼,

“姐姐、阿越和我,我們這桌牌還少個人啊,誰上?”

眾人爭先恐後地報上了名,

沈薇卻好似故意一樣選了一個港城人儘皆知的好色紈絝,

江澄湊過來時,還特意在我耳邊曖昧道,

“大小姐,你求求我,等會我給你喂牌啊。”

我厭惡的彆開了眼,

牌桌很快就支了起來,我們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這下場子上玩樂的局全散了,全賭場的人都湊了過來圍觀。

傅時越冷笑一聲,他拍了拍手,

來了幾個黑衣安保,推著幾輛車走了進來,

等到箱子被齊齊開啟,珠寶瞬間閃亮了所有人的臉,

我的鼻頭一酸,那果然都是我母親的嫁妝。

沈薇滿臉興奮,

“這東西都不錯,我等會可得好好打,贏下來這些彩頭,回去給我們家傭人阿姨戴著玩。”

她挑釁的話讓我瞬間變了臉,賭場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畢竟全港城人人都知,沈家二房太太,沈薇的親媽,

最初,隻是我母親的一個女傭。

她這是在打我的臉。

在傅時越的目光下,荷官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各位,我們今晚牌局的彩頭是一局一結算,傅先生這一局出的是「太平洋之淚」克什米爾藍寶石戒指,重22克拉。”

“現在,我們將根據骰子大小來定莊家。”

我的呼吸一滯,下意識地看向那邊的展台,

這曾是我母親最喜歡的一枚戒指,

我暗暗捏緊了拳頭,

打骰子的手微微發抖,最終兩顆骰子隻擲出了6點。

我黯然的低下頭,

緊接著,沈薇打出了最高的12點,

她吹了個口哨,

“唔,這戒指我喜歡,回家給我家lumi帶著玩,阿越好手筆,那我就出城西莊園那塊地吧。”

全場一片嘩然,城西莊園那塊地是年初她從傅時越手裡搶來的,

為此傅時越回家生了好久的悶氣,

我看見傅時越輕笑了一聲,沈薇曖昧地朝他眨眨眼,

兩人在我眼皮底下眉目傳情。

“姐姐,你呢?我記得你有一頂九龍九鳳冠,就這個吧怎麼樣?”

我猛地抬頭,

那頂九龍九鳳冠,是結婚時傅時越送給我的聘禮,

鑲滿了108顆南海東珠,一連霸占了港城所有時報的頭版頭條,

那是從前傅時越愛我的證據。

我咬了咬牙:“可以,就這個。”

手心已經不自覺出了汗,

我摸牌的手生澀又笨拙,十三顆麻將牌背扣在牌桌上,

我試圖瀟灑推起卻弄巧成拙,牌飛了出去,兩顆掉在地上,

眾人鬨堂大笑,

“這個沈芙,怕不是來逗我樂的吧?”

沈薇都笑著抿了抿嘴,

可我卻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了,

相比沈薇和傅時越的遊刃有餘,我像一個小醜,

顫巍巍地擲出幾顆麻將牌,

傅時越毫無感情地:“幺雞,碰。”

下一秒,沈薇興奮地:“四萬,杠。”

豆大的汗珠從我額頭上滴落,

我終於聽見沈薇得意的聲音,

“莊家自摸,我贏了。姐姐,你的九龍九鳳冠,是我的了。”

3

第一局以沈薇的大殺四方而結束,

我臉色灰敗,低著頭坐在那裡。

傅時越坐在我下家的位置,稍稍偏過頭,

“阿芙,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猛地彆過頭去,咬著牙道:“不,繼續。”

傅時越臉色一變,冷哼了一聲。

沈薇抓著傅時越的袖子撒嬌,

“多虧你坐我上家給我喂牌咯,我們這麼欺負姐姐是不是不太好呀。”

傅時越冷笑,

“她大小姐都不計較,怕什麼。”

荷官將傅時越的彩頭拿下來,雙手奉上,

沈薇拿著那顆藍寶石戒指隨手把玩了兩下,然後向後一拋,拋進了旁人的酒杯裡。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嘛,不過如此。”

我死死地盯住她,試圖起身,

卻被傅時越安排的安保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沈薇得意地看著我,壓低了聲音,

“沈芙,從前你和你媽高高在上,看我們那不屑的眼神,真讓我惡心。”

“第二局,你還敢賭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再來。”

沈薇打了個響指,

“第二局,我出薔薇莊園。姐姐你看,展台上那是不是大夫人最喜歡的那條粉鑽項鏈啊?”

我沉默了半晌,

“我跟,南海灣海景公寓。”

十八歲時沈薇和父親撒嬌,纏著他買了一套房子,

傅時越聽到後氣不過,大張旗鼓地給我買了南海灣的公寓,

那時他說:“阿芙,彆人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第二局開始。

沈薇顯然更加誌得意滿,

傅時越依舊坐在她上家,幾乎是在明目張膽地給她喂牌。

“三條……”

“碰!”沈薇聲音清脆,笑著打出一張牌,“姐姐,到你了,可要看清楚牌哦,彆再掉地上了。”

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低笑。

我緊抿著唇,手指僵硬地摸牌。

我知道他們在針對我,知道我幾乎毫無勝算,

但我隻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我沒法退縮。

我的牌依舊爛得毫無章法,像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試圖做牌,卻總是被傅時越精準地卡住要害;

剛聽一張邊張,沈薇立刻就將其扣死,彷彿能看穿我的牌麵。

“哎呀,這張紅中我可等了好久呢。”

沈薇嬌笑著,將傅時越打出的紅中拿走,“杠!”

她熟練地從牌尾摸起一張牌,指腹輕輕一撚,

臉上瞬間笑容更加燦爛,將牌重重拍在桌上。

“杠上開花!清一色一條龍!不好意思了姐姐,我又胡了!”

她聲音裡的興奮和得意幾乎要溢位來。

我腦中嗡的一聲,眼前陣陣發黑。

輸了,又輸了。

南海灣的公寓……

那曾經承載著虛假溫情的承諾,此刻也成了沈薇的戰利品。

荷官將公寓地契和那把象征著彩頭的鑰匙送到沈薇麵前。

她拿起來,對著燈光看了看,隨手就扔給了旁邊的小弟。

“喏,賞你了。你不是早就看上那地方了麼?帶你的小模特們去玩玩,正好。”

那人連連道謝:“謝謝薇姐!薇姐大氣!”

他接過鑰匙,還故意朝我晃了晃。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沈薇傾身過來:“看吧,姐姐,你珍視的一切,在我這裡都不值一提。你的人,你的東西,我想搶,就能搶過來。第三局,我們還繼續嗎?你還有什麼是能拿來賭的?哦,對了,你媽那頂最喜歡的古董珍珠冠,好像還在展台上放著呢……”

淚水在眼眶裡瘋狂打轉,被我死死忍住。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繼續。”

4

沈薇咯咯地笑出聲,倚向傅時越:“阿越,你聽見了嗎?她還要繼續。你可彆說是我欺負她。”

周圍壓抑的鬨笑聲再次響起。

“行了吧大小姐,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沈薇加上傅時越,全港城誰能贏過這倆人啊。”

傅時越終於正眼看向我,

“阿芙,適可而止。再賭下去,你輸掉的就不隻是東西了。”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可此情此景,我早就沒有了退路。

“我說,繼續。”

牌局繼續。

賭注越加越大,

我和所有上了牌桌殺紅了眼的賭徒一樣,

不知疲倦,沒有理智。

“帕拉梅拉”

“縵莊彆墅”

“私人遊艇”

“信托基金”

“公司股份”

……

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儘數成為了我的籌碼,

一個一個被搬上了賭桌,

然後輸的潰不成軍。

沈薇和傅時越永遠能看清我的牌路,

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大四喜”“七小對”

“清龍七對”

“你輸了姐姐。”“你輸了。”

“沈芙,你又輸了。”

輸到我已經徹底麻木,

沈薇身邊的籌碼牌已經擺不下了,

我臉色慘白,扔出一張九萬,

“清幺九,抱歉,又贏了。”

我整個人徒然跌坐在椅子上,

咬著牙喊再來,

可荷官卻一臉猶豫地走上前,

“抱歉沈芙小姐,您名下已經沒有任何資產了。”

議論聲再次湧入我的腦中,

我手腳冰涼,不知所措,

下意識地看向傅時越,

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像最忠實可靠的守護天神,

出現在我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

可今天在我最無助的時刻,

他站在了對立麵,成為了親手造下困境的劊子手。

看台上的人大概已經看出傅時越的對我的態度,

漸漸說話越發放肆,

“沒錢了啊,大小姐,要不你陪我一夜我借你點,一百萬夠不夠?”

“那我出二百萬,大小姐陪我爽一晚吧哈哈哈”

汙言穢語充斥著我的耳朵,

而沈薇早在一連贏下十幾局後,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她靠在傅時越的肩膀上懶懶道,

“玩的有點累了,大家姐妹一場,我給你個痛快。最後一局,我押上之前贏來的全部,玩不玩?”

我對上她的眼睛,緩緩搖頭,

“不,還不夠。”

我直直看向傅時越:“最後一把,我賭我自己。”

“我若輸了,我沈芙,自願放棄沈家一切的繼承權,淨身出戶,並且……”

“如你們所願,滾出港城,永遠不再回來。你們輸了,我要之前的全部,也要你們的全部。”

場內瞬間炸開,這賭注太大了。

傅時越臉色猛地沉下,沈薇皺起眉:“你瘋了吧。”

我卻像所有癲狂的賭徒一樣:“你們敢嗎?”

沈薇冷笑,

“賭!為什麼不敢賭!阿越,跟她賭!讓她輸得心服口服,滾出港城!”

我點了點頭,

“嘩啦”一聲,是沈薇將剛剛贏來的全部籌碼推向牌桌,

我將自己的籌碼推上前,深吸一口氣,

四目相對。

“ALL
IN”

場內再次響起骰子的聲音,我緩緩抬頭,

“這一??u??x次,我坐莊。”

洗牌,碼牌。

這一次,我的動作依舊不算流暢,卻不再顫抖。

十三張牌穩穩扣在我的掌下,

沈薇有些不耐煩:“打不過就認輸????????????。”

我沒有看她,隻是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

緩緩地將十三張牌一一推開。

“天胡,十三幺,通殺。”

傅時越和沈薇瞬間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了身,

“這怎麼可能!”

5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目瞪口呆地看著牌桌上那副攤開的牌——十三幺,天胡。

十三幺是麻將中是傳說級的牌型,萬中無一,

據說打成一局十三幺,可以管一年好運。

更何況是天胡,莊家直接通殺,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不給。

縱觀港城上下五十年,便是我父親老賭王在世,

也是絕然沒有的情況。

“不……不可能!”

沈薇臉色煞白,猛地指向我,“你出千!”

傅時越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死死地盯著那副牌,又抬頭看我,

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驚疑和審視。

在眾目睽睽之下,在他這個新賭王眼皮子底下,

一個被人看做花瓶,從來沒上過牌桌的沈芙,

能夠天胡十三幺。

我緩緩站起身,

之前所有的惶恐、無助、顫抖彷彿都隨著那十三張牌的推開而煙消雲散。

我挺直了脊梁,目光平靜地掃過沈薇,最後落在傅時越臉上。

書中寫過,要使人發狂,先讓他囂張。

我吊足了她們的胃口,

引得他們一步步,落入我的圈套裡,

然後一擊必殺。

“出千?”

我輕嗤一聲:“在場這麼多人,眾目睽睽,荷官是你的人,牌是你的牌,場子是你的場子。你告訴我,我怎麼作弊?”

“還是說,你們輸不起?”

這一番話成功讓傅時越變了臉,

他如果還要在港城立足,

要延續他賭王的威名,

怎麼敢承認,自己看不出我出千?

他隻能黑著臉,一把拽過沈薇,按住她躁動的身體,

“閉嘴。”

我冷眼掃過眾人,

“現在港城人人隻知老賭王沈國維,新賭王傅時越。卻沒人知道,從前的沈國維,隻不過我是我母親身邊的一個馬仔。我母親賞識他,教他本事,為他生兒育女,用整個許家托舉他,換來的卻是讓一個卑賤的女傭爬上他的床,試圖和我母親平起平坐。”

我冷笑著看向沈薇,

“二房,二夫人。說的冠冕堂皇好好聽,不過是下賤的外室子罷了。”

沈薇像是被激怒的瘋子,她撲上來要打我,卻被傅時越死死按住,

“你閉嘴,你閉嘴!!”

我卻隻是傲然挺著胸膛,

我從記事起就有著驚人的天賦,一手骰子搖的出神入化,

很小的時候,我就能記住出過的每一張牌,能精準地算出概率。

父親曾驚喜地抱著我,說我是天生的賭徒,是他的驕傲。

可我母親卻沒有因此獎勵我,隻是用藤條狠狠地抽在我身上,

然??u??x後再抱著我失聲痛哭。

她哭著求我,不要再碰那些東西,

她說賭桌上贏不來真心,隻會帶來傾家蕩產和家破人亡。

於是我藏起了我的天賦,假裝對賭博一竅不通,

努力活成她希望的樣子。

我伸手將桌上所有的籌碼牌輕輕攏到自己麵前。

將剛剛傅時越居高臨下說的話儘數還給他,

“這裡是賭城,按照賭城的規矩,願賭服輸。”

“沈薇,傅時越,你們輸了。”

6

“不!這不算!你作弊!你一定作弊了!”

沈薇像是瘋了一樣撲過來,想掀翻牌桌。

傅時越愣愣的站在原地,嗓音乾澀,

“阿芙……你一直在騙我?”

“騙?”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出了眼淚,

“比起你和沈薇對我,對許家做的,我這點偽裝,算得了什麼?傅時越,收起你那套虛偽的嘴臉。從現在起,你我之間,隻剩賬要算。”

我看向周圍那些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舊部和賓客。

“諸位都做個見證。根據賭約,我之前輸掉的一切,連同傅時越和沈薇押上的部分資產,現在儘數歸我。相關法律檔案,我會委托律師儘快與二位對接。”

我目光轉向臉色慘白的沈薇:“特彆是你,沈薇。好好保管我母親的遺物,它們隻是暫時寄存在你那裡。我會一件、一件,親手拿回來。”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沈薇歇斯底裡的尖叫,和越來越大的議論聲。

但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走出那令人窒息的地下賭場,港城的夜風帶著鹹腥氣息撲麵而來。

我深吸一口氣,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

步伐堅定。

傅時越,沈薇,遊戲才剛剛開始。

一夜之間,港城變天。

“賭王傅時越,被原配以一局天胡十三幺贏走全部身家並遭掃地出門”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港城的上流社會。

報紙頭條、財經雜誌、娛樂小報,全都被這則爆炸性新聞占據。

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

《驚天逆轉!沈大小姐隱忍多年,牌桌絕殺負心漢!》

《賭王神話破滅?傅時越輸光身家疑被逐出港城!》

《齊人之福夢碎!揭秘傅時越與沈薇如何作繭自縛!》

我坐在沈家老宅的書房裡,

這裡曾經是我父親處理事務的地方,如今已由我接管。

窗外陽光明媚,室內靜謐安然。

桌上放著厚厚的資產檔案,

有我贏回來的母親嫁妝和遺物清單,

有傅時越和沈薇名下過戶過來的房產、地契、公司股份轉讓協議,

還有沈家產業的完整報表。

“大小姐,許家舅舅和表哥來了。”

我立刻起身相迎。

“阿芙!好孩子!受苦了!”

舅舅眼眶微紅,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都知道了!乾得漂亮!是我們沒用,之前被傅時越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要你來救我們……”

表哥也激動地說:“表妹,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們都以為你……”

我微笑著打斷他們:“舅舅,表哥,都過去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許家的危機已經解除,之前被傅時越惡意搶走的專案和資金,我會儘快安排返還。以後,沈家和許家同氣連枝,再沒人能欺負我們。”

送走舅舅和表哥,我扔在桌子的手機還在鍥而不捨地響個不停,

我當然知道打來的人是誰,

可我一個都沒有接過,

傅時越,現在後悔,太晚了。

7

傅時越在沈家門外撒潑打滾,一連蹲守了數日,

終於堵到了我,

多日不見,他整個人大變樣,

臉色慘白,眼下發青,狼狽極了,

他看向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芙,阿芙,你終於肯見我了。”

我向後退了一步,淡淡看向他,

“事到如今,你找我還有什麼事?”

他顯得很是急迫,下意識地就要來抓我的手,

“律師說你起訴離婚了,不,阿芙,我不要離婚。”

“我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被沈薇迷了眼,你再給我個機會。”

“你知道的,這些年,我愛的隻有你一個人。”

我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人,

隻覺得心裡那最後一絲不捨都消失殆儘,

這樣的人,真的不配我思念。

“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可笑嗎?你把手段用在許家身上的時候,你和沈薇廝混在一起的時候,你幫著她恨不得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麼不說愛我?”

傅時越的呼吸一滯,他嗓音乾澀,吞吐道,

“你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港城都知道你們許家是名門望族,說我這種三教九流配不上你。我就是想看看你失意隻能依賴我的樣子,可你寧可上牌桌也不肯向我低頭……”

我退後一步,連連搖頭,

“傅時越,我十八歲就和你在一起了,這些年我父母雙亡,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們本可以好聚好散,可你……”

我頓了頓,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背叛我,還是和沈薇……”

他猛地追了上來,

“外人都說老賭王有兩房妻子,都是賭王,我為什麼不行?我被這些言論迷昏了頭,一時想岔了,求你,阿芙,再給我個機會。”

我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

我冷笑一聲,

“你希望享齊人之福,可我不是我母親,你做夢。”

我甩手要走,他又追了上來,像甩不開的狗皮膏藥,

“對,是我做夢,我昏了頭,我該死。我錯了,阿芙,看在我們過去那麼相愛的份上,原諒我一次,我的心裡真的隻有你一個人,我隻愛你。”

我厭惡的皺了皺眉,

“傅時越,你的愛,真廉價。”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虛偽,“你的愛就是幫著沈薇欺辱我,奪我嫁妝,毀我孃家?你的愛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把我推下深淵?省省吧,你這套說辭,留著去哄沈薇那個蠢貨吧。”

我不再與他糾纏,徑直離開。

十八歲時我遇到了傅時越,

那時候的沈薇已經出落得很標誌了,

她繼承了她母親的優點,一開口能把人唬的團團轉,

我那位父親被她們母女哄得神魂顛倒,

她那傭人出身的母親沒有門路,

我父親就帶著她在港城的名流圈子裡四處結交,

反倒是我這個嫡妻所生的長女,因為和他不親近,備受冷落。

傅時越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欣賞和征服欲。

他說我像天上的明月,純淨美好,

他說會永遠保護我,不讓世俗汙染我。

我信了,沉溺在他編織的溫柔陷阱裡,以為找到了避風港。

當他終於爬上了賭王的位置,擁有了權勢,

他便覺得我不再????????????需要被保護,

或者說,他厭倦了扮演守護者的角色,

他通過打壓我,

讓我服軟來證明他的強大。

所以他默許甚至推動了許家的變故,

所以他冷眼看著沈薇挑釁我,

所以他設下牌局,

想看我痛哭流涕,想看我跪地求饒,

想徹底折斷我的傲骨,將我變成他籠中的金絲雀,

享他那可笑的齊人之福。

可惜,他算錯了一步。

我沈芙,骨子裡流著賭王的血,

沉寂多年,不代表利刃已鏽。

8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以鐵腕手段整頓了沈家和贏回的產業。

清理了傅時越和沈薇的殘餘勢力,

提拔了一批有能力且忠心的老人。

許家的生意在我的支援下也迅速恢複元氣,甚至更上一層樓。

港城上流社會的風向變得飛快。

從前對我不屑一顧,或者隻把我當成傅時越附屬品的人,

如今見了我無不恭敬有加。

“沈小姐”“沈總”的稱呼取代了從前那個略帶輕視的“傅太太”或“大小姐”。

我如同回到海裡的魚,處理起這些事情越發得心應手,

連舅舅都忍不住感歎,

“如果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和天賦,何苦蹉跎這麼多年。”

我隻笑了笑,低頭摩擦了一下手指上的那顆藍寶石戒指


我母親一心希望我做一個名門閨秀,

安穩幸福地度過一生,

我原以為傅時越就是能給我這樣生活的人,

可是母親,你錯了,

依托男人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真正的幸福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從今往後,我隻想做自己。

傅時越和沈薇最終還是沒能滾出港城。

他們早已無處可去,也無錢可用。

曾經巴結他們的人如今避之不及,

昔日的風光和權勢如同被戳破的泡沫,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並未趕儘殺絕,並非出於仁慈,

而是覺得讓他們留在港城,

親眼看著他們失去的一切如何在我手中煥發新生,

看著我這個他們曾經輕視踐踏的人如何站在新的高度,

這纔是更殘忍的懲罰。

我以母親的名義成立了慈善基金,

致力於幫助因賭博而破碎的家庭和問題青少年。

有人讚我心懷大義,也有人諷我惺惺作態。

偶爾,我也會聽到一些關於傅時越和沈薇的訊息。

傅時越試圖東山再起,

但他“輸給原配”的名聲太響,

加上我暗中施壓,沒有任何一家像樣的賭場或公司敢用他。

他隻能混跡於一些地下小賭檔,

靠著昔日殘留的牌技騙點小錢,

常常被輸急眼的賭徒追債,狼狽不堪。

曾經俊美無儔的新賭王,

如今淪落得形銷骨立,眼神渾濁,靠著酒精麻痹自己。

沈薇更是淒慘。

她過慣了揮霍無度的日子,根本無法適應貧苦。

她試圖重操舊業,用美色和身體換取利益,

可她畢竟年紀漸長,又沒了傅時越的權勢做靠山,

往日的囂張成了她最大的絆腳石,

願意接盤她的,不過是些更不堪的底層混混。

她和她那個同樣依靠美色上位的母親,如今住在貧民區勉強度日,

成了昔日圈子裡最大的笑柄。

有一次我乘車路過一個菜市場,遠遠看到沈薇正在和一個菜販爭執。

她穿著廉價連衣裙,頭發枯黃,麵容憔悴,

早已看不出當初那個明豔動人、囂張跋扈的沈家二小姐模樣。

我平靜地收回目光,吩咐司機開車。

如果當夜我沒有靠著一場天胡十三幺逆風翻盤,

此刻的下場一定比她還要更加淒慘,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罷了。

9

一年後,我與傅時越的離婚官司正式落下帷幕。

法院判決離婚,夫妻共同財產清晰明瞭,傅時越淨身出戶。

宣判那天,我見到了久未露麵的傅時越,

他憔悴的不像樣子,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他看著我,目光中儘是悔恨,

“阿芙,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你一麵。”

他低低笑了一聲,

“這一年裡我冷靜下來想了很多,發現除了那些紙醉金迷的畫麵,滿腦子就好像隻剩下了你,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就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保護你對你好,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沒想到最後逼你最深的那人,竟然是我。”

“我隻是……我隻是怕你瞧不起我……我隻是……想讓你隻能看著我,隻能依靠我……”

我看著他痛苦的樣子,久久沒有言語,

十八歲遇到傅時越的時候,

我也以為自己找到了此生的依靠,

他會為了我和沈薇叫板,鬥得你死我活,

為了我高調得在維港放了一夜的煙花,

在我父親疼愛沈薇的每一天裡,

都是他牽著我的手,一遍遍說著愛我,

說著阿芙纔是最好的。

可惜人心太過貪婪,

從他身登高位起就都變了。

他選擇了最殘忍的背叛,和最卑劣的踐踏。

從他選擇的那一刻起,

就註定了我們的結局。

傅時越朝我淒慘一笑,

“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我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根本不配你的原諒,我會走的遠遠的。”

“阿芙,你很優秀,從前是我瞎了眼。”

“希望你以後一切都好。”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法院宣判之後,我吐出一口濁氣,

走出大門,舅舅和表哥正等著接我回家,

我快步朝他們走去,沒有再看傅時越一眼,

車子快速駛過,我將街景儘收眼底。

夕陽的餘暉將整個港城染成溫暖的金色,

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與可能。

這裡是我的城。

我曾在這裡失去所有,也曾在這裡奪回一切,

並親手創造了新的輝煌。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附父親、依靠丈夫的沈芙,

也不再是那個需要隱藏鋒芒、壓抑天性的沈芙。

我是許氏和外祖父智慧與風骨的延續,

是母親期許與犧牲的見證,

更是我自己。

賭桌猶在,賭局未休。

但於我而言,

人生的牌局早已翻過了最驚心動魄的一頁。

未來的每一局,我都將是為自己而打,從容落子,無愧於心。

我輕輕按下車窗,

微風拂過,帶來遠處海港的氣息,

像是母親溫柔的擁抱,

我目光遠眺,輕輕地笑了,

母親,您看到了嗎?

我不再是牌桌上任人拿捏的籌碼,

而是執牌之人,掌控著自己人生的每一步棋。

港城的景色依舊璀璨,

而我的路,在前方,自有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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