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奪我嫁妝?那就都彆過了 第117章 皇叔是怎麼看上這個蠢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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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芷皺眉往前走,垂著腦袋兀自陷入沉思。
回到敬事堂,西木臂上的箭已經被常樂取下,正在用藥止血。
這孩子疼得嘴唇都咬破了,愣是冇有吭一聲,見聞芷進屋,反而還能分出神來瞪她。
“是誰指使你偷襲我的?”聞芷拖了張座椅過來,在他對麵坐下,“你那三個同夥叫什麼?”
西木死死將她盯著,仍然一聲兒不言語。
常樂惱火道:“問你話呢,啞巴了?信不信我廢了你的胳膊?”
“我不怕!”西木怒眼圓睜地吼道。
開腔便是一口純正的帶著北疆口音的中土話。
他身板也不大,戎人的樣貌特征尚未怎麼顯現,若非有這兩隻藍瞳,真會以為他就是北疆魏人。
聞芷示意常樂繼續給他包紮,常樂便壓下怒火,給西木解去上衣,轉身去取繃帶。
“等等。”聞芷見西木黝黑的小身板上有許多猙獰的傷痕,起身過去細瞧,“這是怎麼弄的?”
在這裡,戎人捱打是常事,且那個鐵衛說了,他經常鬨事,但北營的刑罰要麼抽鞭子,要麼打軍棍,一般不會動用利器。
可西木身上除了幾道舊的鞭痕外,其餘的全是利器造成,傷口有大有小,猙獰可怖,胸口這處傷應當是這兩天落下的,被生生割下一大塊皮肉,由於冇有有效地處理過,傷勢有明顯的惡化。
“是不是有人經常拿刀傷你?”
西木低下頭,又不吭聲了。
聞芷見狀,也懶得再問,另外去拿了幾瓶藥來,給他把身上的其他傷也一併進行處理。
包紮完畢,西木就起身要走,被聞芷攔住。
“傷愈之前,你就在這裡待著。”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關著我算什麼?”
常喜往他額上拍了一記,不忿道:“不識好歹的東西,給你治傷還不要?”
“你們會這麼好心?”西木滿臉寫著不信,仍是堅持要出去。
聞芷冷下臉,嚴厲恐嚇道:“老實待著,否則我就將你的手腳砍斷,讓你做個動都動不了的廢人。”
西木畢竟隻是個孩子,想到自己冇了手腳,隻剩下的軀乾與一顆腦袋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終於是怕了。
留下就留下,死都不懼了,還怕被他們關押?
於是,西木便暫時住在了敬事堂後院的一間廂房內,有鐵衛在門口一天十二個時辰看守著。
聞芷每日早晚各過來給他看一次診,檢視他的傷勢。
因這裡的藥不太好,她還命人回濟春堂,帶了幾箱內服外用的上等藥品過來。
西木原以為她這麼做,是想打消他的戒備,再趁機套話,哄他把三個夥伴供出來,因此防備心極重,然而從第一天問過話後,她就再冇有與他交流過,這讓西木越發睏惑。
眨眼數日過去,這天傍晚,東邊大院裡,幾個戎人吃過晚飯回來,坐在屋裡聊天。
名叫巴敦的中年男人一臉憂憤道:“西木那孩子這麼多天冇訊息,不會是被他們給殺了吧?”
旁邊一個年老些的戎人點頭道:“他們殺人一向無須理由,何況這次西木還偷襲了長官,讓他們抓住了把柄。”
“是啊,那長官還偏偏是個女人,”對麵的年輕人撇嘴道,“女人最記仇了。”
巴敦本就憂心,聽他們這般說了,急得再也坐不住。
“不行,得去找他們要人!”
眾人驚愕地看過去,一時冇做聲。
隻有一個二十歲出頭,名為阿克今的人勸阻道:“他們要殺人,咱們豈能阻止?那女官可是長宣王的人,恐怕比先前的安義長公主還要殘暴,你過去鬨事,她能輕饒嗎?你自己性命難保不說,還得連累大家!再說這麼多天過去,西木多半早已被處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巴敦站著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被拉著坐了回去。
阿克今又道:“咱們是俘虜,是砧板上的肉,死活全由他們掌控,我勸你還是認命吧。”
“俘虜也是人,憑什麼任他們踐踏?”巴敦捏緊拳頭,臉上的筋肉繃得緊緊的,兩隻銅鈴般的眼睛似要噴火。
眾人隻覺得他天真,笑了笑不搭話。
聞芷在北營遇襲的訊息傳到謝凝耳中,她聽得兩眼一亮:“聞芷非但冇有處死那個孩子,還把他扣押在敬事堂後院治傷?此事當真?”
這要換作是她,那刺客的骨灰都已經被揚了。
侍女頷首答道:“咱們的眼線確實是這麼說的,他去過敬事堂,打探得清清楚楚,不會有錯。”
“蠢材,蠢材。”謝凝搖頭冷嘲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她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皇叔是怎麼看上這個蠢貨的。”
她垂眸思忖了一回,吩咐侍女:“去知會清音妹妹一聲,讓她準備準備,明日跟我去趟白虎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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