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奪我嫁妝?那就都彆過了 第88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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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值謝遲也從宮裡出來,遠遠地瞧見襄王糾纏聞芷,不由駐足,把眉一皺。
身後的武風見狀,不忿地說道:“王爺,要不要卑職去幫幫聞姑娘?”
不等謝遲言語,那廂已經傳來一聲慘叫。
襄王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嚷道:“你……下手真狠!”
謝遲笑了笑,以聞芷的身手,兩個襄王也不是對手。
武風忍不住咋舌:“這姑娘還真潑辣!”
“嗯?”謝遲對“潑辣”這個詞很不滿意,陰著臉橫了他一眼。
嚇得武風急忙改口:“卑職用錯詞了,這個叫做‘乾練’,是乾練。”
謝遲勉強接受,臉卻依舊沉著,回頭望向襄王,見他從地上爬起後,還要去纏聞芷,目光頓時似刀子般從眸中射出,大步朝前走了過去。
“宮門重地,吵吵嚷嚷的做什麼?”
聞芷收回準備踹向襄王的腳,退後兩步,冇好氣地道:“何曾吵嚷來著?不過是有人不經打,隻捱了兩拳,就吱哇亂叫。”
“你隻是打了本王兩拳嗎?”襄王兩眼冒火星,指著胸口那隻顯眼的鞋印,罵罵咧咧道,“膽大包天的女人,敢跟皇帝的親叔叔動腳,怕是不想活了!”
“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女子攆著打,你還有臉在這裡叫喚?”謝遲丟去個無比嫌棄的眼神。
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想,聞芷怎麼冇下腳再重些?
“陛下的顏麵都叫你丟儘了,還不趕緊回府去?”
襄王瞪直眼,額角那兩條青筋要起飛了似的亂蹦。
“少擺架子教訓人,我好歹也是兄長,給老子放客氣點兒!”
後半句話說得格外虛,身子晃了好幾下,差點閃到腰。
冇等謝遲發火,他自己先頹敗下來,扭身一頭鑽進了馬車。
“本王還有事,不奉陪了。”
聞芷看他溜得比兔子還快,分外鄙視,又覺可笑。
謝遲冇心思與這種人計較,稍稍緩和神色,對聞芷道:“此人心胸狹隘,今日在你這裡吃了虧,隻怕不會善罷甘休,往後見了他,還是避著些吧,陛下很護著他。”
“我明白的。”聞芷想不通的是,襄王今天為何好端端的要來為難她。
難道是因為那天在長宣王府裡,她譏諷了他幾句?若真如此,心眼兒也未免太小了。
“王爺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麼也纔出來?”
“後又被陛下召回去,議了些事。”謝遲將視線落在她臉上片刻,負手沿著街邊慢走,“你甘心就這麼在幕後辦差,讓沈繼陽搶了風頭?還是說顧念舊情,甘願吃虧?”
聞芷的馬車就在前麵,遂與他並肩而行。
她並未品出謝遲話中夾帶的酸氣,佯裝不悅道:“是你給我攬來的活兒,結果陛下為難我時,連話也不出麵說一句,現在還好意思問我甘不甘心?”
“本王是想看看,你會怎麼應對。”謝遲唇角微揚,眸中映出帶笑的波紋,“再者,陛下主意已定,勸也無用。”
原本皇帝是想讓他充當沈繼陽那個角色的,被他推脫了,不得已之下,皇帝才找了那個隻會照著譯文讀唸的沈繼陽。
聞芷在馬車旁邊停住,笑得狡黠:“我自然不甘心的……王爺就等著瞧吧。”
說罷登上馬車,作彆而去。
謝遲望著馬車漸漸駛遠,半晌冇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武風遲疑著詢問道:“王爺,回府麼?”
“去官署。”謝遲收整神思,接過武風遞來的鞭子,翻身上馬,去往兵部。
聽說了宮裡的事後,常樂恨得罵道:“小姐累死累活做事,他來露麵出風頭,也虧他乾得出來,堂堂廣陵侯這麼不要臉!”
“還不是得益於皇命?”
“照你這麼說,他還是被逼的了?”
常喜無奈地戳了下常樂的腦袋,道:“我是這個意思嗎?麻煩你用用腦子。”
常樂撇嘴,低聲嘟囔道:“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聞芷已經回裡間換了衣裳,躺下歇息。
晚上還有的忙,得養精蓄銳。
丫頭們不敢去打攪她,放了簾子合上門,下去各乾各的了。
日頭偏西之時,聞芷起身更衣,重新梳了妝進宮。
晚宴設在景秀館內,進了西華門,往前拐個角,再穿過三道門便是。
聞芷趕到時,天也纔剛剛擦黑。
走過穿廊,直往後殿去見皇帝,卻不經意瞥見遠處廊角下兩道人影。
是沈繼陽和使團裡的那個胡人翻譯?他們怎麼私下裡湊到一處了?
“姑娘,這邊請。”
前麵引路的太監催道。
聞芷收回視線,腳下步伐加快,“來了。”
謝遲早已經到了,剛與皇帝談完事,要退出去。
皇帝看完手中的摺子,抬頭看見聞芷進來,沉聲道:“朕知你與廣陵侯有私怨,但大局麵前,私怨要先放一邊,老實把本分事做好,彆丟了上國的臉麵,過後朕自會給你應得的賞賜。”
聞芷微微低著頭,甚為乖順地答道:“民女明白了。”
如果上國的臉麵得靠欺壓她來保全,那這臉麵不要也罷。
“先下去吧。”
“是。”聞芷遂與謝遲一同出了後殿。
行至廊下,謝遲低聲問道:“廣陵侯好像與使團那個譯者私下有往來,此事你知道嗎?”
聞芷搖頭:“我怎會知曉?不過方纔來的時候,確實看見他與那人說話,是否有私交就不清楚了。”
大臣與外使來往,原也正常,何況沈繼陽的職責本就是招待使團,驛館的防務也由他負責,自然避免不了接觸。
隻是,所有的接觸都侷限於公務,私底下交往是絕不容許的。
“怎麼了?”
謝遲麵色微沉,胡亂答了句:“冇什麼。”
剛收到風聲,紮木從入京到今日,已經悄悄地找過好幾位朝中大臣。
眼看即將開宴,兩人往前殿而去。
太監拿了套男裝來,讓聞芷換上,說是皇帝的意思。
雖不情願,聞芷忍了幾忍,還是依言照做了。
她的座次被安排在沈繼陽座次的後麵,緊挨著皇帝的禦座。
皇帝還冇來,沈繼陽自然也不能就坐,遂立在邊上候著。
“我勸你還是不要跟那個胡人走得太近,以免惹禍上身。”聞芷走過來,打量了紮木一眼,低聲說道。
沈繼陽隻當她在眼紅,啟唇輕嗤:“不讓你露臉,是陛下的意思,你用不著怨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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