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308章 不能暴露於人前
不能暴露於人前
出了嶺南王的院子,朱君寧擡頭看對麵楊柳上,新冒出的嫩芽。唇角揚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有些留戀也有些苦澀。
“走吧。”果斷的收回目光,她邁步往自己的院子走。跟在她身邊的婢女,上前一步到她身邊,低聲道:“太妃讓人傳話,說想見您。”
朱君寧淡淡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的往慈春堂走。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婢女,目光交彙,神色更加謹慎小心。
朱君寧不緊不慢的走著,她對自己的親祖母是有些厭惡的,不是因為她一再給自己找聯姻物件,而是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情。
用手段逼死先太妃就不說了,她與先太妃本就是競爭關係,沒有她的籌謀和狠厲手段,也就沒有現在的嶺南王。
但是祖母不該用手段害楚國公府,她沒有為楚國公府抱不平的意思,隻是現在楚國公府又興盛起來了,若是現在的楚國公知道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情,無疑會給王府帶來莫大的威脅。
她是一點都不敢小看現在的楚國公。
走到慈春堂門口,她擡頭看院子門頭的匾額,慈春堂三個字剛勁之間帶著些婉約。據說這三個字是她的祖父先嶺南王親手寫的。
朱君寧眼中帶了些嘲諷,也不知道祖父知道祖母對楚國公府,做的那些事情後,是什麼樣的心情。沒有愛也就沒有恨,祖母對老楚國公那樣的恨,祖父就真的沒有一點介意?
一切都是因為利益罷了,誰讓祖母有個在上京當丞相的哥哥呢。
“四小姐來了。”婆子的聲音打斷了朱君寧的思緒,她揚起唇角笑著道:“從父親的書房出來,才知道祖母要見我,馬上就過來了。”
“四小姐快進,太妃等著呢。”婆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朱君寧邁步往裡走,嘴裡關心的問著太妃的身體情況,把一個關心祖母的孫女,演繹的毫無破綻。
“進來太妃晚上睡覺輕,一有動靜就醒了。”婆子說著話撩開了簾子,朱君寧低頭走了進去,然後一股夾雜著香氣的熱浪就撲在了臉上。這味道有些濃烈,讓人很不適應,但朱君寧臉上一點沒有顯現出來。
她上前兩步,笑著給在榻上滿頭花白的太妃行禮,“孫女給祖母請安。”
裴聽蘭掀起耷拉的眼皮,皺眉看了她一瞬,才道:“起來吧,過來坐。”
朱君寧笑著走到榻邊,坐在裴聽蘭邊上的小杌子上,道:“孫女聽嬤嬤說,您近來睡眠不好,可請了大夫?”
裴聽蘭倒是不在意的擺手,道:“老了,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但是也不能大意了,安神湯可有喝?”朱君寧扭頭問立在一邊的嬤嬤。
那嬤嬤馬上答:“喝著呢,就是不怎麼見好。”
朱君寧一臉擔憂,“那就換個大夫,可曾告訴父王?”
那嬤嬤張口要答,裴聽蘭不耐的擺手道:“不用換大夫,我隻是心裡有事。”
來了!
朱君寧心裡說了一聲,臉上還是擔憂的表情,“何事讓祖母掛心?”
“還不是你的親事。”裴聽蘭語氣嚴厲的說:“你看看,彆說在嶺南,就是整個大乾,有誰家的女兒十**歲了,還沒有出嫁?”
朱君寧垂頭不語,這樣的話,每隔幾日就會聽一次,已經習慣了。畢竟是親祖母,忍著就是。
而裴聽蘭見她這樣,更加生氣,蒼老的手都握成了拳頭。她目光犀利的看著朱君寧又道:“我給你看好了一門親事,過幾日就定下吧。”
朱君寧猛然擡頭,眼中的不耐都沒有收回去,她問:“祖母看好的是哪家?”
裴聽蘭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耐煩,對這個孫女更加不喜,就哼了一聲道:“你是王府郡主,不會辱沒了你的身份。你表哥裴啟堂,丞相嫡孫,現在已經官居四品。”
以朱君寧的敏銳,裴聽蘭為何想要給他定這門親事,一瞬間就明白了。無非就是加強嶺南王府和丞相府的姻親關係,同時讓她做王府在上京的探子。
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她道:“孫女記得不錯的話,啟堂表哥已經娶妻,而且表嫂出身名門,祖母想要我這個郡主,去給他當妾不成?”
即使極力忍耐,朱君寧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她已經不在乎了。
“這個你不用管,她嫁到裴家三年無所出,會騰出位置的。”裴聽蘭說。這語氣很是隨意,好似這是個很簡單的事情一般。
朱君寧想問她如何騰位置,是要那位表嫂死嗎?但她還是忍下了,她知道這件事父親絕對不會同意。不是因為父親對她的偏愛,而是嶺南王府跟丞相府的關係,不能暴露於人前。
祖母這位丞相的親妹妹,明麵上可是已經死了的。
她站起身朝裴聽蘭行了一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孫女一切都聽父親的。孫女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她轉身就往外走,後麵裴聽蘭看她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陰鷙。朱君寧五感敏銳,她感覺到了裴聽蘭對自己的不善,不過她脊背挺得筆直,沒有一絲畏懼和退縮。
父親是個孝子,但是在嶺南王府的大計麵前,所有的孝順都得往後退。
出了慈春堂,朱君寧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帶著暮氣的院落,利落的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問身邊的婢女墜兒,“太妃失眠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墜兒搖頭,“奴婢這就去打聽。”
朱君寧擺手讓她去做,然後又跟另一位婢女順兒道:“讓人關注著慈春堂。”
“是。”
順兒快步離開,房間裡就剩下朱君寧一人。看著窗外的天,她不由得彎了脊背。都說她命好,生在嶺南王府,又得嶺南王的寵愛。但是有誰知道,這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想有如男子一般的施展才能的機會和舞台。
但是,父親即使再偏愛於她,也沒有想過給她這樣一個機會。
“小姐。”不一會兒墜兒回來了,低聲給她彙報,“太妃這次的病好長時間了,大概是從去年六七月份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