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405章救還是不救?
救還是不救?
丞相預判瞭如果這次刺殺,薑鈺沒有死會如何嗎?
丞相這種老謀深算的人,自然會事先做全麵的預判。他既敢動刺殺的心思,便早料到可能失手。薑鈺雖然入朝堂時間短,但是從她做的一樁樁事情來看,她雖然年輕又是女子,但心智手段與他不相上下,怎會毫無防備?
隻是他沒算到薑鈺竟能如此迅速反擊,更沒料到她會直接將矛頭指向馬銘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而且,馬銘謙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
大隱隱於市,當年他把惠娘接到上京城,安排在市井之中,表麵上與她沒有任何接觸,私下見麵更是隱蔽。
後來馬銘謙中進士、入官場,他明麵上從不多露半分關切,隻在暗處悄悄鋪路打點,連府裡的老人都未必知曉這層關係。整個上京知道這樁隱密的,滿打滿算不過人,個個都是他絕對信得過的心腹。
薑鈺到底是從哪裡查來的?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疏漏?還是…有人故意把這把柄遞到了她手上?
冷靜下來,丞相開始反思,開始想對策。當初把惠娘安排在外邊,而不是接進府裡。主要考慮的是他的夫人和謝家。後來,馬銘謙出生又十分聰慧,一路順暢的考中了進士,他就決定明麵上永遠不認這個兒子。
他做的事情有多危險自己清楚,稍有不慎就是誅九族的罪。讓馬銘謙永遠隱在暗處,萬一他敗落了,也算是給裴家留個後。而現在明顯薑鈺已經知道了馬銘謙的身份,才會拿他開刀。
現在該怎麼辦?
救還是不救?
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步履越來越焦躁。不救,那畢竟是親兒子,而且是他用來留後路的兒子。而且,馬銘謙也為他做過事,也是知道不少秘密的。現在他已經被抓到了大理寺,重刑之下,他能挺得住?
若是救了,要如何救?
薑鈺說是有證據,雖然他相信那證據是假的,但薑鈺若是拿出一個完美的證據鏈條呢?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處於他們這個位置的人,做出一條真真假假的證據鏈條,雖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不能操作。
這樣的話,他如果去救人,很有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這次刺殺還是太衝動了,而且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薑鈺的反擊會如此迅速,還以這麼刁鑽的方式。
“相爺,蒲大人的親隨求見。”管家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丞相皺著眉沉默了一瞬,道:“帶進來吧。”
“是。”管家應了一聲出去,不一會兒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見過相爺。”蒲同和的親隨行禮。
丞相走到椅子邊坐下,麵色平靜的問:“你家大人叫你來何事?”
親隨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恭敬謹慎的說:“我家大人想馬上與丞相一敘。”
丞相皺眉沉思了一瞬,然後站起身,“好。”
親隨聽他答應了,鬆了一口氣,馬上行禮退了出去。丞相換了身黑色衣袍,從暗道走了出去。到了他們經常見麵的房間,蒲同和已經在了,臉上帶著焦躁。
見到他,蒲同和馬上起身問:“我聽人說當時薑鈺扔了一個東西,那東西爆炸時炸死了三四個人。”
丞相看到他那焦躁的模樣,皺著眉坐下後才道:“子實,你的心太亂。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
蒲同和聽到他的話,麵色一僵,但並沒有改變自身的狀態,而是焦急的問:“那東西是不是睿親王研究出來的?威力太大了!他們手中還有多少?”
並非他沉不住氣,實在是那聲爆炸聲太過震撼。如今咱們每走一步本就步步維艱,若是皇帝當真掌握了這等大殺器,他們輔佐的大業又如何能成?
丞相眉頭皺成了疙瘩,他不驚恐震撼嗎?隻是嶺南王在上京城的勢力由他主導,他不能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罷了。
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始終沒讓半分真實的焦灼顯露在臉上,丞相道:“天工司戒備森嚴,想想就知道他們在研製秘密武器。之前我們想方設法探聽訊息無果,現在薑鈺用了,倒是讓我們心裡有了底。不過,他們或許有威力更大的火器。”
“這”蒲同和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道:“這王爺還有勝算嗎?”
一切都是為了利益,什麼誓死效忠之類的話,不過是嘴上說說。他跟著嶺南王做足以滅九族的事情,不都是為了利益。現在眼見著要失敗,他怎能不擔憂恐懼?
“你坐下!”丞相聲音裡帶了嚴厲訓斥,“事已至此,急有何益?”
丞相聲音沉了幾分,目光銳利地掃過他,“你我從決定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早已沒有反悔的餘地。是成是敗,眼下都容不得你自亂方寸。與其在這裡慌得團團轉,不如靜下心來想對策。”
蒲同和被訓得一愣,腳步頓住,臉上掠過絲尷尬。定了定神,強壓下未散的慌亂,他語氣放低:“是我失態了,丞相教訓的是,方纔慌了神。但是,薑鈺為何把矛頭指向馬銘謙?”
“銘謙是我親子。”丞相壓抑著情緒,事到如今,麵對跟自己一條船上的人,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蒲同和聽到後一陣震驚,但那也隻是一瞬。想到丞相是謝家的女婿,沒有倒的謝家是如何的強大,丞相不敢認兒子也正常。但現在棘手的是,該怎麼辦?救還是不救?
冷靜下來後,他的智商回來了不少,問:“丞相打算如何做?”
丞相沉默,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做。或者說他知道該如何做,但下不了決心。
房間裡一陣靜默,蒲同和端著杯子喝了口茶。丞相的沉默說明瞭他真正的內心,無非就是想要除了馬銘謙,但畢竟是親兒子,狠不下心。
但這也關係到他,丞相下不了決定,他來下。放下手中的杯子,他道:“我知道丞相心疼親子,但眼下容不得猶豫了。”
蒲同和語氣沉了沉,目光落在丞相緊繃的側臉,“大理寺的刑具可不是吃素的,沒幾個人能扛住三審。若銘謙那邊熬不住招了半分內情,咱們這麼多年的籌謀,可就真前功儘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