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 439 章這臉打的確實疼
這臉打的確實疼
宮門開啟,薑鈺和嶺南王結束了看似平和,但內裡刀光劍影的談話。
“嶺南王,請。”薑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讓嶺南王先行。
嶺南王眸色微沉的看了他一眼,跨進了宮門。但就在他轉身那一瞬,眼神就迸發出了難以掩蓋的冷厲。之前他聽說過薑鈺的難纏,但是真正麵對的時候,他才切身感受到了這個女子的鋒芒,遠比傳聞中更讓人忌憚,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而走在他身後的薑鈺麵色平靜,可週身沉穩的氣勢中,透著若有若無的殺氣。
大臣們按照品階列隊進了太極殿,薑鈺、丞相、嶺南王都站在最前列。皇帝進來後,往三人身上瞟了一眼,等眾人都跪拜之後,他把目光落在了薑鈺的身上,道:
“楚國公對聚豐錢莊和聚豐商行的改製,已有段時間了,現在進行的如何了?”
薑鈺一聽,從袖袋中拿出寫好的奏摺,雙手呈上。趙福全馬上小跑著把奏摺接過來,遞給皇上。而此時的嶺南王,手又握了握。皇帝是一點臉麵也不想給他留了。
上朝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錢莊和商行改製的事情,而他這次進京就是押送私印銀票的兒子受責的。
這時薑鈺溫潤的聲音響起,“聚豐錢莊和聚豐商行的改製已接近尾聲”
薑鈺講了錢莊和商行改製的成果,嶺南王站在一邊仔細聽,當聽到薑鈺講“經過改製,國庫近近半年增加了八千萬兩白銀儲備”的時候,臉上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無波,震驚的眼珠凸起,簡直要掉下來。
隨後他內心又湧上了些許恐懼,之前嶺南與朝廷之所以能僵持上百年,根本的原因是朝廷害怕打起仗來國庫空虛,傷及朝廷根本。而現在,半年的時間國庫就增加這麼多銀錢儲備,怎能不讓他心驚?
雖說這些銀錢大部分是百姓們的儲銀,但是現在銀票的發行權利,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又有薑鈺對商行的改製。仗若是打起來,即使把國庫打空虛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過來。更何況現在朝廷手中有威力巨大的火器,把國庫打空虛的可能性不大。
嶺南王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皇帝,又扭頭看正在侃侃而談的薑鈺,他絕對相信,這君臣二人現在討論商行和錢莊改製的事情,是在講給他聽的。
掩在寬大袖袍中的手死死的握著,甚至骨節都發出了響聲。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嶺南與朝廷之間的局勢,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他又忍不住看向薑鈺,隻見她立於殿中,語調溫潤卻字字擲地有聲,談及改製細節時條理分明,彷彿這牽動大乾經濟命脈的大事,於她而言不過是尋常理事。那從容不迫的姿態下,是何等超群的智謀與魄力。
他敢肯定,嶺南現在的危機,多半是因這個女子而起。或許,薑鈺所做的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扳倒他嶺南王府。
嶺南王斂眸,默默地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慌張、保持冷靜。他相信即使如此,也有破局的方法。唇角微不可察的擡了擡,他不還有太子這張牌嗎?
就在此時薑鈺的話講完了,他沉穩的上前一步,撩袍跪在地上道:“臣管教不嚴,致使犬子膽大包天,私印銀票觸犯律法,此乃臣之過。今臣已將逆子押解上京,伏惟陛下聖裁,或罰或懲,皆聽憑陛下發落,臣絕無半句怨言!”
他跪在地上,一副恭敬認罪的模樣,坐在上首的皇帝耷著眼皮,手指一下下的敲擊著扶手上的龍頭沉默
太極殿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似被壓得極輕,唯有皇帝指尖叩擊龍頭的聲響,在空曠殿宇裡反複回蕩,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之時,你先祖隨其披荊斬棘、浴血奮戰,立下汗馬功勞。太祖感念其忠勇赤誠,特封嶺南藩王,且為我大乾兩百餘年來唯一藩王,這份榮寵與信任,滿朝皆知。
可這些年,你駐守嶺南,卻鮮少入京朝拜,如今更縱容子嗣私印銀票、觸犯律法。嶺南王,你這般行事,莫非是對朝廷、對朕心存不滿?”
嶺南王低著頭牙齒緊咬,垂首抵地,牙根咬得發緊,“臣惶恐,臣絕無半分怨懟之心!”
他聲音壓得低而穩,額角幾乎要貼緊地板,“這些年未能常入京朝拜,是臣守土時疏怠了君臣禮數,是臣之過。臣願領這疏怠之罪,任憑陛下處置,絕無半分推諉!”
“哼!”皇帝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這時承恩侯邁步上前,拱手道:“陛下,嶺南王府世代駐守南疆,守土護邊有功。今嶺南王既自省其過,更押逆子上京伏法,足見敬畏之心。望陛下念其先祖開國之功,與王府曆年辛勞,予以寬恕。”
嶺南王垂首跪在地上,聽到承恩侯的聲音,身體一僵。承恩侯是皇帝的親信,世人皆知,但這個時候承恩侯為何會為他說話?
想了一瞬,他睫毛微閃,唇角也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君臣二人是在演雙簧呢!一個厲聲質問,一個出來勸解為他說好話,不就是暫時拿他沒有辦法,但又想當眾打他的臉嗎?
不過,這臉打的確實疼。他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此的羞辱。
而立在不遠處的丞相,垂著的眼眸中卻是掩藏著疑惑與不安。他的想法與嶺南王不同,今日皇帝、楚國公、承恩侯,君臣三人做的一切,應該不僅僅是要震懾嶺南王,讓嶺南王丟麵子那麼簡單。
但是他們真正的目的,他又一時猜不出來。
這邊,皇帝聽了承恩侯的話,沉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罷了,念你嶺南王府駐守嶺南兩百餘年,護境安民亦有辛苦,那疏怠朝拜之過,便暫免追究。”
皇帝語氣沉緩,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但你子私印銀票,乃是重罪,斷不可輕饒。此事交由刑部,按律處置,不得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