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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490章浮世落花空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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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世落花空過眼

秋日的月即使圓如銀盤,也帶著清冷。今晚的嶺南王府,在清冷的月光之下,多了說不儘的淒涼。

主院內沒有一個下人,偶爾的蟲鳴讓整個院落顯的尤為寂靜。

書房內,嶺南王身體癱在椅子裡,一張臉腫脹青紫。朱君寧手裡拿著藥膏,輕柔的往傷口處塗抹。忽然,嶺南王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揮手開啟朱君寧的手,裝著藥膏的瓷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朱君寧先是一愣,然後慌忙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言語。而嶺南王沒有看她,揮手把桌子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但心中的怒氣還是沒辦法完全發泄,他騰的站起身,一腳踹倒一人高的花瓶,然後是博古架、桌椅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後,他站在那裡呼呼的粗喘,心中的怒氣發泄了一些,腦子也冷靜了下來。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朱君寧,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他走過去彎腰將她扶起,道:“說一說,今日睿親王為何來找事?”

“是。”朱君寧看著他坐下,恭敬的站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道:“女兒以為瑞王送的鎮紙起作用了。”

這話讓嶺南王心裡暢快了一些,朱君寧見他情緒好了不少,彎腰撿起裝著藥膏的瓷瓶,又走上前去輕輕的給他塗藥,嘴裡說:

“睿親王是被皇上和太後親手養大,又是被疼寵著長大,與他們的感情自是不必說。從太後病重以來,睿親王幾乎時刻侍奉在左右,就能看出他是個感恩的人。”

這話讓嶺南王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朱君寧苦笑了一下,“父親以為到了此時,女兒對他還有傾慕嗎?我們與他是生死仇人。”

嶺南王滿意了,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朱君寧又輕輕往他臉上塗抹藥膏,接著道:“那鎮紙送到皇上身邊有兩天的時間了,皇上即使沒有暈倒昏迷,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而連家被抄,瑞王府被血洗,睿親王又來咱們府上找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嶺南王認同的嗯了一聲,道:“皇上病重,就該太子登場了。”

朱君寧皺眉思索了一瞬道:“也不可操之過急,讓舅公檢視一番宮裡的訊息後再做決定。”

嶺南王揚起唇角笑,但扯動了傷口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心中的戾氣又湧了上來,不過馬上又被他壓了下去,推開朱君寧給他上藥的手道:“你說的對,看一看情況再說。反正太子沒有過錯,皇帝沒有理由廢太子。”

說完他看向朱君寧,道:“昨日你舅公提議,若是太子能登基,你便做皇後。”

朱君寧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太子太子不是”

嶺南王擺手打斷她的話,“我也無法確定太子是不是我的子嗣,再說即使你們是兄妹又有何關係?你做皇後隻是暫時的,我們要的是這江山。等事成之後,你就是這天下唯一的女親王。”

朱君寧低著頭,手緊緊的握著。這個誘惑不可謂不大,她自認糊弄太子那樣的人,她還算是手到擒來。猶豫了一會兒,她恭敬的朝嶺南王行禮,“女兒都聽父親的。”

“哈哈哈”嶺南王暢快的笑,好似這江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深夜丞相府的書房燈火通明,丞相手裡拿著一封信,垂眸一目十行的看著,然後交給長子裴漢明。裴漢明也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後皺著眉頭問丞相:“看來皇上是真的著了道。”

丞相拇指一下下的撫著椅子扶手,沉默了一會兒道:“不好說。”

裴漢明臉上帶了疑惑,丞相看了他一眼解釋道:“現在的局勢看似混亂,但十分有章法。連家被抄,瑞王府和嫻德宮被血洗,以及睿親王闖嶺南王府,似乎都在說明皇上真的著了道,但是”

丞相停頓了一瞬又道:“但是薑鈺完好無損的出了宮,然後沒有任何動靜。承恩侯的京郊大營,也是一樣。恐怕,皇上著了道是個幌子,現在最應該防的是薑鈺和承恩侯。”

裴漢明聽了這話身體緊繃,說話都有些結巴,“如果如果皇上沒事,我們我們還能成事嗎?”

丞相皺著眉沉默,裴漢明又道:“父親,兒子有些話早就想說了。”

丞相蒼老的目光帶著嫌棄的看他,“你說。”

裴漢明知道父親嫌棄自己能力不足,他握了握拳頭鼓起勇氣道:“嶺南王雖然是姑母的兒子,但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他陪葬我們整個裴家。

就像您說的,皇上很有可能並沒有中毒,而承恩侯雖然此刻沒有動靜,但說不定暗裡已經把緊了每一個出城口,楚國公說不定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著我們。父親您說,這種情況我們能有多少勝算?”

丞相繼續皺著眉沉默,裴漢明見狀又鼓著勇氣繼續道:“現在瑞王已經完了,那下一個為了他嶺南王的大爺去死的,又是誰?父親,他嶺南王府的大業,與我們裴家何乾?”

丞相頹然的靠在椅背上繼續沉默,裴漢明見狀便也不再說什麼。他在父親的心裡就是個不成器的兒子,說什麼父親也是不會採納的。

十幾盞燭火將房間照射的亮如白晝,但房間裡寂靜的猶如墳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劈啪”響,喚醒了陷在沉思中的兩人。丞相坐直有些僵硬的身體,看著裴漢明說:“回去收拾東西,帶上小六和銘謙的兒子,走吧。”

裴漢明一愣,然後問:“那您呢?您不跟兒子一起走嗎?”

丞相搖了搖頭,“我若是跟著一起走,就都走不了了。”

他起身走到博古架前,開啟一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封信交給裴漢明,“出城後去找一個叫解大的,把信給他,他會帶你們去瓊州。到了瓊州後你找瓊州府尹,他會安排你坐船出海。以後不要想著報仇,也不要想著再回上京,隱姓埋名活下去即可。”

“父親!”裴漢明哽咽著跪下,“父親跟兒子一起走吧。”

丞相擺手,“快走吧,彆鬨出動靜。”

裴漢明砰砰砰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大步離開。丞相站在窗前看夜空中皎皎明月,腦中閃現出幾十年前,他深夜苦讀的模樣

苦笑了一聲,他轉身坐回去,拿起一本書靜靜地看。世人都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說“丹墀對策三千字,金榜題名五色春”。

當年啃著乾饃、對油燈苦讀時,他也真信了這話。盼著“一舉首登龍虎榜,十年身到鳳凰池”,盼著中了榜便能經世濟民,大展宏圖,對得起案頭磨穿的硯台,對得起鬢邊熬白的頭發。

當年中榜後跨馬遊街時,滿以為從此是“九萬鵬程從此始”,能在朝堂上立住腳跟,護得家族安穩。

可如今

他一臉的自嘲,原來“功名縱得皆虛幻,浮世落花空過眼”,那些年追求的“兩字功名”,到最後,不過換得家破人亡、兒孫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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