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88章臣有罪
臣有罪
果然如李忠說的那般,薑嘉榮的死訊和庶子規格下葬,張湘靈的嫁妝被送回江陵侯府,兩件事一傳出去,整個上京城的權貴圈子都轟動了。
一時間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都是這件事。有人說,楚國公府做的太絕情,也有人說張湘靈不應該回江陵侯府,眾說紛紜。
而薑鈺和楚國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彆管彆人怎麼說,薑承業“販私鹽”的事兒,是被捂住了,也跟江陵侯府切割了。
就像陸怡芳說的那樣,想要一件事兩全,很難。楚國公府想要解除危機,又想不被人議論,那是不可能的。
而謝家的掌權人謝贇聽說後,在書房裡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看著長孫謝凝安說:
“這一次楚國公把事情做的倒是很乾淨,也夠狠。薑嘉榮雖然真正的身份是庶子,但也做了嫡子那麼多年,我不相信薑靖瀾對他沒有一點感情。但他說殺就殺了。”
是的,他並不認為薑嘉榮是自殺。
謝凝安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一瞬道:“想來楚國公已經知道江陵侯做的事情了,不然不會這麼決絕。”
“是,”謝贇沉思著點頭,就聽謝凝安又道:“就像我之前跟您說的,若是楚國公這次采取反擊”
謝贇眯了眯眼睛,謝凝安又道:“我還是那句話,祖父您得決斷了。”
謝贇眉頭皺成了疙瘩,他又開始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他跟謝凝安說:“我再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謝凝安朝他行禮,然後邁步出去。出了書房門,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心裡對謝贇的猶豫不決很是不讚同。這一次他的祖父,沒有楚國公決斷。
薑嘉榮的葬禮辦的草草,主要是來參加的人不多。若他還是楚國公的長子嫡孫,來弔唁的人肯定很多。但他變成了庶子就不一樣了,來參加的人寥寥。
而上京城的血雨腥風,正在醞釀之中。此刻,安王秦景維在皇帝的禦書房內,彙報他這些天查的結果。皇帝越聽臉色就越陰沉,等安王彙報完後,一隻茶杯被摔在了地板上。
“大膽妄為,他們想做什麼?造反?”皇帝怒喝,安王低著頭站在桌案前麵。
皇帝手握成拳眯著眼沉思了一會兒,看著安王道:“你說,有人把資訊塞給錦衣衛的董成手裡?”
“是。”安王道。
皇帝走出桌案後麵,在禦書房內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看著安王問:“會是誰?”
安王:“上京城有暗衛的人家不少,兒臣猜不出。”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現在查到的有江陵侯和謝家老二,他們是主謀嗎?”
安王擡起頭,與皇帝的目光對視了一瞬,道:“兒臣以為,江陵侯應該不是主謀,謝家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皇帝問。
安王:“這麼大規模的販私鹽,必然是發掘了鹽礦。謝家的勢力一直都在上京,而上京城及周邊的郡縣,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哪裡有鹽礦?”
皇帝點頭,“那麼鹽礦會在哪裡?”
“兒臣正在查。”安王道:“不過通過所有的訊息,兒臣分析鹽礦應該在南嶺。”
南嶺兩個字,讓皇帝的拳頭握的更緊。他走回桌案後麵,低頭看著安王交上來的證據,然後看著安王問:“若是嶺南王,該如何?”
安王低頭,“兒臣不知。”
他很明白皇帝對他的定位,就是一個酷吏,他不能也不應該參與太多朝政。
皇帝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安王依然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樣子,皇帝收回了目光,道:“無論主謀是不是謝家,他們都是參與了的,但是謝家的勢力盤根錯節”
“皇上,”太監總管趙福全走了進來,彙報道:“謝大人來了。”
皇帝的目光爆發出危險的光,然後又恢複了平靜。過了一會兒他道:“讓他進來。”
趙福全退了出去,皇帝跟安王說:“江陵侯府抄家,去辦吧。”
“是。”安王行禮後離開,出了禦書房的門,正好碰到謝贇。
謝贇一愣,然後馬上行禮,“臣見過安王殿下。”
安王淡淡的嗯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邁步走了。但是謝贇覺得,楚國公借刀殺人的刀,應該就是安王了。
來不及多想,他彎著腰邁進了禦書房的門檻,然後就跪了下來,“臣有罪。”
皇帝坐在桌案後麵,看著他沉默了好久。他沒有想到謝贇的反應這麼快,他以為這一次即使不把謝家徹底鏟除,也能扒他們一層皮。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隻是不知道,謝贇要如何說。
“愛卿何罪之有啊!”皇帝聲音很平淡,平淡的似乎掌控了一切。
謝贇跪在地上沒敢擡頭,“臣教子無方,教出個蠢笨的兒子,被人設計買了幾條船,誰知那船上卻是運有私鹽。”
皇帝聽後卻是不發一言,坐在那裡沉默,沉默良久,直到謝贇額頭上都冒了冷汗,皇帝才道:“運私鹽,謝愛卿,這可是滅族的大罪。”
滅族兩個字,皇帝說的微微有些重,謝贇馬上叩頭,“臣知罪,臣已將那逆子綁了來,請皇上發落。”
“謝愛卿這是想用一個兒子的命,換全族人的命?”皇帝的聲音依然平淡,但謝贇額頭上的汗已經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了。
他清楚,以他們謝家這種前朝就在上京經營的家族,皇帝不可能說抄他們的家就抄。因為那樣,牽動的太多。但是,現在是秦家坐江山,而且坐的很穩,誰知道皇帝會不會抽風,即使自損八百也要抄他的家呢?
這個時候他是有些後悔的,後悔參與了那件事。但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額頭觸地,聲音悲切的說:“臣知他犯的罪是滅族大罪,但求皇上看在謝家這些年的兢兢業業的份上,饒過謝家老小。”
“兢兢業業。”
皇帝在心裡咀嚼了下這四個字,桌案下的拳頭又緊緊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