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下堂娶貴女?奪回嫁妝我另嫁 第96章仁至義儘
仁至義儘
一個人的善良,並不僅僅表現在他做了多少好事,幫助了多少人。薑鈺覺得,一個受儘苦難的人,仍保持著希望彆人也好的心,更是難能可貴的善良。
薑嘉木和吳正妍,這些年在這個府裡受到了多少不公。特彆是薑嘉木,一個堂堂正正的嫡子,出生就被人換成了庶子,還被下毒,常年忍受身體的病痛。擱一般人可能內心已經變態了,但他對小薑媛還保留著善心,真的很難能可貴。
但是他身上的毒,宮裡的禦醫看過後,也說入臟腑之間太久,救不了。想到這裡,薑鈺心裡有些難受。
“過幾天,我們去寺廟給哥哥祈福吧。”薑鈺道。
陸怡芳馬上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商量好過幾日去寺廟,薑鈺就告辭離開。
謝家
皇帝的聖旨下了後,謝贇就被放回了家。此刻,他正跟兩個兒子還有謝凝安在書房。
謝贇蒼老的手握成了拳頭,上麵的青筋暴起,可見他內心多麼的憤怒。
“沒有想到,薑靖瀾的反攻,會讓我們損失這麼大。”
剛開始他以為,把二兒子交出去大義滅親,憑他們謝家在朝中的勢力,皇上不會對他們下太重的手。沒想到,若不是謝凝安機智做出決斷,這一次說不定他們謝家就完了。
謝梓章和謝梓南都沉默,其實他們到現在都不明白,謝贇為什麼挑上薑承業。若是挑上一個無足輕重的家族,或許他們謝家就不會有這次危機,更不會受這麼大的損失。
他們二人已經沒有了官職,在官場上多年,在最壯年的年紀丟了官,誰心裡能舒坦。而這時,謝凝安問出了兩人想問的話。
“祖父,為何選上薑承業?若是彆的小家族,不是更安全嗎?”
謝贇長歎了一聲,“那位跟薑靖瀾有仇,一定要滅楚國公府。我本以為薑靖瀾人老又多病,楚國公府又後繼無人,薑靖瀾焦頭爛額不會發現,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還這麼狠絕的反擊。”
他的拳頭重重的擊在桌子上,“真是失誤啊!”
謝梓章和謝梓暉以及謝凝安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就因為那位跟楚國公有仇,他們謝家就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
“不能就這麼算了。”謝梓南道,“讓那位給我們賠償,也不能放過楚國公府。”
謝梓章和謝凝安都沒有說話,但兩人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們認同謝梓暉的話。謝贇沉默了很久,那位的補償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兌現的,至於楚國公府
謝贇又沉默了許久,然後道:“要找準時機,薑靖瀾老家夥寶刀未老啊!”
“我們以後怎麼辦?”謝梓章問。
謝贇看向謝凝安,“皇上沒有提凝安,他還可以繼續去翰林院,等待時機,凝安出翰林院吧。”
非翰林不入閣,本來他的計劃是,讓謝凝安在翰林院多待幾年熬一熬資曆,然後入六部。沒有想到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隻能讓謝凝安儘快進六部了。
謝凝安也是這個想法,他道:“放心吧祖父,我知道分寸。”
他是自己親自教匯出來的,謝贇自然是放心的,點頭道:“從今天起,關起門過日子,我們得沉寂一段時間。”
“那我們空出來的位置怎麼辦?”謝梓章問。
這是他們籌謀多年的結果,就這麼丟失了,想多了都能吐血。謝贇眯了眯眼睛道:“丞相知道如何做,放心吧,丟不了多少。”
謝梓章和謝梓南以及謝凝安臉色都好了不少,就聽謝贇道:“盯著楚國公府,若是他們有什麼動作,立馬把訊息傳出去。我們丟失的位置誰都可以得去,就楚國公府不行。”
屋裡其他三人都點頭,若是他們寫了辭呈丟的位置,被罪魁禍首楚國公府得去了,他們得吐血三升。
江陵侯府被流放,五日後出發去北疆。今日是他們出發的日子,薑鈺帶著夏荷春雪在城外等他們。遠遠看到一眾人帶著鐐銬走了過來,薑鈺從路邊的涼亭走出來,站在了路邊。
等那些人走近,夏荷上前給押送他們的士兵每人塞了一小錠元寶。那些士兵見她們出手如此大方,又是楚國公府的人,就道:“抓緊時間,我們不能停留太久。”
薑鈺走向前,江陵侯夫妻一身白色囚服,頭發淩亂麵色蠟黃,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疾聲厲色。薑鈺對於他們二人沒有一點同情,鋌而走險做出殺頭滅族的事情,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她走到張湘靈身邊,把手中的包袱塞到她手裡,說:“北疆路途遙遠,我怕天氣變涼,就準備了些冬衣。”
張湘靈泣不成聲,她早就後悔了,後悔沒有留在楚國公府,不然她不必受這流放之苦。
見她這樣,薑鈺心裡也很不舒服,說到底,她跟張湘靈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平時的一些齟齬。
“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活著纔有一切可能。”薑鈺湊近她小聲說:
“包袱裡有個肚兜,肚兜裡縫了一塊玉佩,那是往來錢莊取錢的印信。你剩餘的嫁妝我換成了銀錢,存在了往來錢莊裡。”
張湘靈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薑鈺連忙拉了她一下,張湘靈臉上的表情換上了淒苦。就聽薑鈺又道:“彆告訴彆人,包括你父母兄弟。”
張湘靈流著眼淚點頭,薑鈺放開了聲音說:“媛媛我跟母親會好好照顧,你放心吧。”
張湘靈眼淚流的更加洶湧,她用衣服袖子息擦了眼淚,朝薑鈺深深一禮,“謝謝大妹妹。”
薑鈺扶起她,“路上保重,活著最重要。”
張湘靈吸了吸鼻子,她左右看了看,見那些押送他們的士兵,都沒有注意這邊,就壓低了聲音問:“大妹妹和國公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父親販私鹽?”
薑鈺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問:“你不知道嗎?”
張湘靈淒然一笑,“是啊,我也知道。”
“保重。”薑鈺轉身離開,她已經仁至義儘。
而張湘靈看著她的背影,臉上都是悔恨的眼淚。這幾日,她曾經恨過楚國公,既然早知道她的父親販私鹽,為何不阻止,不然他們一家不會經曆這流放之苦。
但是薑鈺剛才的話提醒她,她也早知道她的父親販私鹽,她都沒有阻止,怎麼能要求人家一個外人來阻止。
歸根結底是她錯了,是她父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