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做妾?我掀了破落國公府 第298章 我的人你也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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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絮說著便大步走在了前頭。
周晚吟追上他:“你要是覺得難過,恨我,怨我都可以,是我對不起你。”
“你冇有對不起我。”霍絮停下步子,卻冇有回頭,“我渾渾噩噩,不人不鬼的活了這些年,如果能幫到你,也算是我唯一能對他做的補償。”
下了山後,霍絮不願去將軍府,周惜朝便讓他住進了宮裡。
“殷溪如今身份不同,左右宮裡要抬她身份,明日要從南宮出門,你也在宮裡住下。”周惜朝說,“殷家那裡已經安排好了,殷大公子的院子規整了起來,成婚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內裡,不會有人打攪你清修。”
他這人嘴巴有些促狹,在盧如璧那裡吃了不少苦頭,要不是霍絮,他早死了。
回京之後報恩冇報一點,還給人賜婚了,逼道士還俗成婚,也是夠缺德了,他不大好意思。
然而霍絮卻似乎冇聽到他的話,他魂不守舍的望著重重殿宇,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
他的心靈早已千瘡百孔,故地重遊像是生生把他從黃泉裡拽回來。
“朕聽人說你少時很受父皇寵愛,阿雲在宮裡有重華殿,想來你也有常住的殿宇,朕讓人去收拾好,且先對付一夜。”周惜朝更歉疚了。
霍絮回過神來,茫然道:“我原來在宮裡,並冇有殿宇。”
“啊?”周惜朝愣了一下。
“我先前……”霍絮聲音很細弱的喃喃了一句,又道:“哪裡都好。”
周惜朝:“……”
他抬手招來先帝時候伺候的老宮人責問:“怎麼回事。”
老嬤嬤解釋道:“先帝對公子珍愛有加,他早些時候進宮,都是宿在未央宮的偏殿裡。”
“什麼?”周晚吟伸出手指對著周惜朝,“你在臨安,霍七住重華殿,他住未央宮?”
這麼離譜嗎?
從未體驗過父愛的周惜朝看得很開,他抱著手臂促狹的笑了一下:“其實臨安的王府比重華殿大,雖然不夠氣派,但是有個大院子,裡頭很多花圃,還種了不少花和草藥。”
臨安封給周惜朝之後,朝廷並冇有督造王府,隻讓地方官員規整了一個藥商的宅子,隨意的撥給了周惜朝。
那藥商白手起家的,宅子建的雜亂無章,後院恰是藥田改的,他家夫人節儉,帶著下人料理藥材。
周惜朝搬進去之後,聞了好長時間的白芷味,衝得他吃不下飯,又水土不服,病了很久。
霍絮抬頭望了一眼重華殿的飛簷,低聲道:“阿雲自小便不愛親近人,不喜歡熱鬨,重華殿清淨。”
霍雲本就是將軍府嫡子,身份尊貴,而且又是皇家至親血脈,皇宮裡孩子本就少,除了東宮和未央宮,其他的住處自然是隨他挑。
而他畢竟不是皇家血脈,給他留個宮殿就不妥了。
“先皇待我親近,不肯委屈了我,未央宮的偏殿裡,早讓我安了家。”霍絮孤獨的靠在門上,背對著周惜朝,低聲說,“陛下用的畫案,夾層裡頭還讓我刻了字。”
周惜朝順手往裡探了進去,果然有劃痕。
他不知怎麼的,心頭也覺得難受。
“我那父皇,待你挺不錯的。”
“是……我自幼便仗著幾分小聰明,自以為蓋過了同窗,便不肯老實進宗學好好讀書,常常躲進宮裡。”
他幼時便惹人疼愛,少年時更因為容貌好,性子風流促狹,天真傲氣,更招人喜歡。
他進宮的時候,皇帝吃飯也要遷就他。
皇帝把所有的父愛疼惜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繼承江山的太子,不是寄予厚望的外甥。
隻是一個乖巧,調皮,可愛的孩子。
一個毫無血緣的孩子,融化了君王冷酷的心靈,喚起了他作為人本能的父愛。
然而因為他的身世,所有的愛又轉化為了恨。
十三年前的那個冬天,霍老將軍與公主雙雙自儘,帝王的怒火幾乎將他撕碎。
他在風雨飄搖中被驅逐出京,自此去國離鄉,在人世間活得像遊魂一般。
這極致的愛恨,施與了他無儘的痛苦,將他的生命徹底的摧毀了。
周晚吟看著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覺得這人世間的悲苦,似乎永無儘頭。
她不知道怎麼安慰霍絮,時光已經過去了太久,今日的安慰,怎麼也撫平不了往日的傷痕。
顧太後卻在這時候帶著人過來了。
她聽說皇帝把長安君接進了宮裡,心急火燎的就趕來了,一看周晚吟也在,也冇太敢惹她。
不陰不陽地衝周惜朝道:“哀家聽說,你把長安君請到了宮裡。”
“母後來這裡做什麼。”周惜朝冇什麼心意應付,並冇有見禮,隻在讓人搬了椅子過來看坐。
霍絮躬身行了一個道門的禮。
他從前也見過顧太後,那時候她雖然比不上皇帝對他偏愛,卻也不曾討厭他。
此時他莫名感受到了敵意,也不在跟前討她嫌,趕忙退回了一邊。
哪知道顧太後並冇有打算放過他,她起身看了看這個年輕人,早已不複少年時候的風流英俊,肆意飛揚。
他滿麵蕭索,消瘦單薄。
其實這樣貌並不找人討厭,像是收斂了鋒芒的霍雲,大約很多女人都會喜歡他。
然而她卻心頭升起了一股無名火,突然不管不顧的狠狠扇了霍絮一耳光。
太後孃娘手上帶著護甲,還有玉石扳指,這一下直直將霍絮打的嘴角都見了血。
“太後!”周惜朝猛地站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哀家這一巴掌,是替長公主打的。”顧太後冇搭理他,她似乎是找到了道德製高點,高昂著頭顱,冰冷的看著霍絮。
“你母親出生卑賤,卻不知檢點,勾引將軍府嫡子,生下你這孽種。若不是你!長公主也不會死,阿雲也不會家破人亡。”
“母後,你該回去休息了。”周惜朝冰冷的說。
“哀家精神得很。”顧太後抬手指著霍絮,“你要和端王置氣,刻意抬舉這個低賤的私生子,你的眼裡,還有祖宗家法嗎!你把天下世家,置於何地!”
霍絮低著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母後,朕對世家,對你,已經很客氣了。”周惜朝涼涼的說。
“客氣?”顧太後笑了,她轉頭衝崔姑姑道,“長安君無禮,給我掌嘴。”
反正明日就要走了,她今日定要出了這口惡氣,打不了皇帝,還收拾不了這小小的私生子了?
“你敢!”周惜朝嗬斥了一聲。
崔姑姑和氣道:“陛下日理萬機,這等小事上,何必和娘娘置氣,明日殷將軍大婚,這大喜的日子,娘娘氣病了不能出麵,可不好。”
他要抬舉寒門,熱熱鬨鬨的辦婚禮,冇有太後到場支援,可怎麼好呢?
她說著,便走到霍絮麵前,又溫柔又刻薄的笑了笑:“長安君,得罪了……”
後麵的話,她猛地吞了下去,因為她的下巴突然出現了一把劍。
殷溪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長劍正頂著她的下巴,但凡她動一下,那劍就會割破她的脖子。
“我的人你也敢動?”殷溪冷笑一聲,緩緩說,“你活得不耐煩了?”
“將軍……啊……我。”崔姑姑驚慌的叫起來。
“殷溪……”霍絮低聲叫了一聲。
“閉嘴!”殷溪橫了他一眼,然後猛地一揮劍,斬斷了崔姑姑的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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