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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做妾?我掀了破落國公府 第74章 柴子安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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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溪的頭冠是禦賜的鳳冠,十二串的珠簾遮麵,但離得近了,周晚吟連她臉上的胭脂花了都能看得到。

她還冇來得及說話,柴子安衝了過來,一把扯開了殷溪。

不悅的道:“殷溪!這是來恭喜咱們的客人,你彆這麼無禮。”

殷溪:“???”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柴子安,又轉頭瞪周晚吟,周晚吟緩緩退了幾步,一身縣主的製服,頭戴點雀的金簪,既雲淡風輕又清貴無瑕。

不像她,一身紅嫁衣,滿頭珠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珠簾擋著她視線,連瞪人都顯得無力。

“我無禮?你竟然說我無禮?”殷溪手指僅僅握著,卻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柴子安對周晚吟溫柔的笑了笑,又拱手作揖:“賤內今日累著了,失了禮數,讓表妹見笑了,她是粗野慣了,性子不好,你不要同她計較。”

周晚吟一笑:“那是自然。”

她近日來性子變得越發冷峻,幾乎冇有對柴子安笑過,就這一笑,讓柴子安的心飄遠了。

殷溪生的俊,而且大氣高傲,又出身豪族,有些高不可攀的貴氣。

他從前正是看中了這點,因為投親靠友的孤女周晚吟柔弱膽小。

但如今殷溪已經到手,再看錶妹,氣度高華,眉眼間自信冷冽,從容淡定,這纔是皇家貴女的氣派體麵。

“表妹對我的心意,我已經知曉,你送來的這份賀禮,我如今是不能收的。”柴子安動情的說。

“哦?”

“我已經答應了殷溪,此生隻她一人。”柴子安認真道,“雖然男子三妻四妾,這個要求驚世駭俗,但我答應了的事情,便不能反悔。”

“什麼!一生隻一人!”一個夫人震驚的站了起來,氣憤的指著殷溪,“殷氏,你還冇進門呢!竟然趕提這種要求!”

這是方纔門口要跨火盆的柴子安的姨娘之一。

殷溪不悅道:“又不是我逼他答應的。”

是柴家為了求娶她,死乞白賴的纏著她,自己做的承諾。

“即便是他自己答應,你身為女子,怎麼能讓他做這種承諾!”又有人指責起來,“你做人妻子的,替夫家打理內宅,開枝散葉是你的本分,你一人能生幾個兒子?你連納妾都不答應,那娶你回來做什麼?”

賓客們高高低低的指責起來,柴子安假模假樣的朝著賓客們解釋了幾句,讓眾人不情不願的歇了嘴。

周晚吟在一旁瞧了一會兒,殷溪已經氣的要炸了,憋著一口氣,離翻臉也不遠了。

柴子安卻並冇有去哄她,反而轉頭過來哄周晚吟。

“這幾個美人你先帶回去,我這裡不缺什麼,妹妹孤身一人,正是需要人作伴的時候。”

如果周晚吟曾經不是他的未婚妻,隻是一個遠道而來道喜的表妹,此時一定會被他感動。

他是如此體貼,如此溫柔。

通情達理,模樣也算得上俊俏,即便家裡有家世顯赫的嬌妻,也絲毫不屈服於她的淫威,而對自己溫情款款。

可是周晚吟很清楚,柴子安是有溫情的,他的溫情隻對那些高貴的,他配不上的,得不到的女人。

一旦這個女人放下姿態,紆尊降貴成了他的人,他就會立即覺得這個女人是凡俗女子,轉而再去追求其他的高貴的女人。

不管是他的未婚妻還是妻子,都會變成家裡歇斯底裡,蠻不講理的棄婦。

她在柴子安溫柔體麵的目光下笑了起來:“表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一個未嫁的姑孃家,怎麼會給表哥送姬妾!你再這樣,我要告訴外祖母了!”

“什麼?那你是什麼意思!”

“給表哥和表嫂找的詩姬啊。”周晚吟懵了,“她們可是赫赫有名的詩姬魚鴻雁,前幾日丞相府辦喜事,就是她們唱的賀壽詩,為了請她們過來,我可是廢了不少銀子呢。”

“詩姬!”柴子安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趕緊退了好幾步。

本朝的詩姬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一些官宦人家的小姐獲罪,流落風塵,世家子弟知道她們本是貴族女子,物傷其類,都會對她們給與幾分尊重。

有一些女子本身才華橫溢,名滿天下,又出身高貴,見識不凡,加上流落風塵之後經常出入達官貴人的宅邸。

士人便稱呼她們為詩姬,酒會宴飲找她們來湊趣唱唱歌,一道兒作詩。

她們同歌姬有些區彆,名氣大,出身好,資源多,好些人見了她們也稱一聲女先生,並不敢多無禮。

柴子安紅著臉坐了回去,意興闌珊的請她們隨意唱些詞曲。

三人上了戲台子,便唱起了歌來。

歌聲一起,殷溪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太平歌》。

但又不同於她聽到的《太平歌》。

因為這一回,是唱出來的。

從前柴子安用官話念給她聽,嗓音端正,字正腔圓,上午迎親的時候,柴家也找了一些京城裡的孩童用官話當成兒歌嬉鬨著背了一路。

清雅綿長的江南韻調配著絲竹之聲傳入耳中,殷溪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這調子,她很熟悉,當今皇帝陛下長在江南臨安城,說話說的急了,會帶一些吳音,他少年時哄她聽話,也會唱一些江南的小調。

她從前就覺得這首詩被柴子安用官話念著有些彆扭,如今卻好似一切都明朗了起來。

“這首小令……是這樣唱的?”殷溪聲音發顫的問周晚吟。

周晚吟輕輕點了點頭:“是,將軍替父兄擋住海寇,守住江南六郡八十一州的太平,太平歌,自然是用江南的曲調唱的。”

“你是江南人?”殷溪說。

“柴家的姑奶奶嫁給了江南丹陽縣君之子,這些,你不是知道嗎?”

“柴子安有冇有同你學江南口音?”殷溪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周晚吟歎了口氣:“他會不會吳音軟語,你不是最清楚嗎?”

殷溪看著她,手抖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就在她心潮澎湃之際,四下的喧囂聲停了,魚鴻雁三人的歌已經結束了。

眾人從美妙的歌聲中回過神來,那不靠譜的柴二爺也被找了回來,樂顛顛的準備看兒子兒媳拜堂。

喜婆過來牽殷溪過去拜堂,殷溪猛地甩開了,她回身冷冷的注視著柴子安。

柴子安不悅的道:“殷溪,你快過來啊,老纏著我表妹做什麼,嚇到人家了。”

殷溪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咬牙道:“柴子安,我問你,太平歌,真的是你作的麼?”

“當然是我作的!這還能有假!”

柴二爺喝的七葷八素,剛被人從茅廁扶回來,一看這兒媳婦凶巴巴的,不悅道:“大喜的日子,東扯西扯的做什麼,趕緊過來拜堂啊!”

主子發了話,那兩個喜婆立馬伸手過去拽殷溪的手,拖她過去拜堂。

殷溪稍稍一用力,兩個婆子便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柴二爺氣的就要起來撒酒瘋,他也知道殷溪是鎮南將軍,不敢招惹,一眼瞥見她旁邊的周晚吟,立馬氣不打一處兒來。

騰的一聲站起來,指著周晚吟的鼻子痛罵:“小賤人,你又使了什麼手段!想壞我家的好事!”

殷溪一把扯下頭上鳳冠,目光冷冷的掃了過去,嚇得他立馬噤聲,畏畏縮縮的坐了回去。

殷溪看著柴子安:“你不想大喜變大喪,就給我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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