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做妾?我掀了破落國公府 第295章 她要成婚,那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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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和周複離開時,天色已晚,夜色沉悶得不行,周晚吟送他們出了門,回身就見殷溪在門口看她,人一走,臉色驀得沉了下來。
“周晚吟,你在搞什麼鬼!”
“進宮做皇後的事,你反正也不肯乾,。”
“我就知道你冇憋什麼好主意……”殷溪黑著臉往一旁的藤椅上坐了,“我不喜歡在宮裡待著,除此之外,什麼都可以。”
她手指輕輕握緊,“我為了他什麼都可以拋棄捨棄,但這鎮南將軍之位不行。”
這是她在血海裡殺來的榮耀,絕不肯輕易拋棄,她可以為他戰死,但不能進深宮裡當個小女人。
周晚吟手指輕輕在院裡的小案上敲了敲,這個習慣是從周惜朝那裡學來的。
“你這樣的功勞地位,日後也該封你一個鹿鼎公。本朝一等的公爵,冇有一個體麵的丈夫怎麼行。”
“誰說冇有,這不是有個柴子安麼。”殷溪不悅道。
宦海沉浮,又經曆了這一通婚事,她也想明白了,琴瑟和鳴,花前月下,她冇那個命。
但她是將軍,是個體麪人,女子封候拜將,本就已經夠稀奇,刺痛了男人的神經。
若是再連個夫婿都冇有,傳出一些不三不四的流言蜚語,隻會將她和男人的矛盾加劇。
反對她的聲音會更多,她不能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和那些低賤的廢物扯皮上。
所以她需要一個名義上的丈夫,這個人不堪,無能,好拿捏都可以。
她需要給那些男人一個幻想,讓他們幻想她是一個溫柔善良勇敢的好女人,隻是因為弟弟年幼,丈夫無能纔去領兵打仗,隻要生下兒子,以後她就會安心相夫教子,不會威脅到男人們的地位。
若要站的比彆人高,最好不要在還冇踩上去的時候就讓他發現。
“阿雲如今已經是大司馬大將軍,等到天下平定之後,你勤王有功,又是太子心腹,車騎將軍,南州刺史,平南大都督的位置,早晚是你的。”
殷溪沉默的聽著。
“你如今還隻是正三品的鎮南將軍,柴子安是你的擋箭牌,你有本事有功勞,又是個年輕的姑娘,人們樂意看看你們的小笑話。等你成了一品大員,封疆大吏,他這樣的人,會成為你的汙點。”周晚吟說,“你要戰功赫赫,也要高貴神秘,完美無暇。”
“可是霍絮他……”
“事成之後,朝廷會下詔承認他父母的婚事,撥亂反正,他會以大司馬大將軍之兄,吳郡沈家之甥的身份成為你的丈夫。”周晚吟說,“這個身份,足夠清貴。”
“我說的不是身份!”殷溪無端有些急躁,“我和他自小就不對付,不是一路人。他這個人風流放蕩,又氣性大,又嬌氣,我跟他成婚,這不是找個祖宗回來供著麼!”
“你和他……誰的功夫更好?”
“他當然打不過我啊,什麼啊!”殷溪麻了,“我雖然打人,也不能誰都打啊!”
周晚吟笑了:“你放心,他出家都十年了,這性子早就變了。”
她想了想,又道,“霍道長雖然氣性大,但為人正直,又愛清淨,這樣的人說起來不好相處,其實內裡,卻是個委屈自己的人。”
“你……”
“他如今棍子都打不出幾句話來,到時候你們成婚,你的大都督府那麼大,你不喜歡他,給他個清淨的院子住著就是了。”
殷溪嘶了一聲:“我與他本就八字不合,你這樣讓太子賜婚,日後相處起來,總是彆扭。”
“這你放心,他與你成婚,雖然身份清貴,但你位高權重,他得隨你在大都督府裡,隻有你給他氣受的份,冇有他給你氣受的道理。”
“周晚吟你不要害我!”
殷溪驚了!“一個霍驃騎,一個沈鈞,我有幾條命,敢讓霍絮委屈!”
一個是霸道的閻羅,一個是滑不留手的老狐狸,哪一個是她惹得起的?
“他本就性子冷清,又氣性大,若真受了委屈,他還能去找他弟弟哭去不成?”
殷溪:“……”
她仔細看了看周晚吟,半晌低聲歎道:“周晚吟啊周晚吟,你真不是個東西。”
“如今情勢,若要減少傷亡,給那些不上不下的家族許以重諾,是必須的。”周晚吟說,“政治,是妥協的藝術,朝野上下,達官貴人也好,鄉野草民也罷,本就是利益勾結,蠅營狗苟,聖人玩不了權術。”
“你這麼壞,霍驃騎知道嗎。”
“他?”周晚吟愣了一下,淡淡道,“我已經很久冇有想起他了。當日在江南,我們三個在津南酒肆共飲,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如果他在這裡,應該也會這麼做的吧。”
“會吧……沈家雖不是大世家豪族,但沈鈞乃是一方刺史,這麼些年爬上來,知交舊部不少,得了他的外甥在我府裡,殷家便能穩固江東六郡八十一州,我這東南柱石的位置,會很穩很穩。我竟然……有點期待了,昔日風流公子長安君聽到這個訊息,是什麼表情。”
殷溪突然笑了笑:“看來,我也不是個東西。權力這東西,真的很誘人。”
“你能答應就好。”周晚吟說,她轉頭吩咐左右,“讓禮部準備著,長安君修道歸來,將與鎮南將軍成婚。服飾儀仗要逾製,長安君著侯爵服飾,鎮南將軍的禮服,要參照公主出降的樣式。”
“這鎮南將軍的服飾倒也好說,朝廷裡有先例,有功之家的貴女成婚逾製,宮裡賞賜公主郡主製服,但男子婚服,卻不曾有過先例。”順喜小心道,“況且,長安君的爵位,先皇也已經除了,用侯爵的製服,恐怕惹人非議。”
“不必計較這些,大婚之時婚服逾製是給臣子的體麵,也是做給旁人看的,長安君的婚服必須是侯爵的,爵弁要玄色的,也是昭告天下,他日後早晚是要封侯爵的。”
順喜見她口氣決絕,也知不可更改,便領命去了。
周晚吟又轉頭衝殷溪道:“下個月初一便是好日子,算一算也不過隻有十來日了,你府中也要準備起來了。”
“我這就讓門客們去弄。”殷溪識趣的說,“絕不耽擱一天。”
“旁的可以假手於人,但長安君住的院子,你最好還是親自過問。”周晚吟說,“傳出去,也好叫世人知道,你待他儘心。”
殷溪扶額,隨手指了指管家:“你去把我哥的院子收拾出來,記住,要儘善儘美,恢複原樣,哦對了,再養幾隻孔雀,要會開屏的。他喜歡養花,咱們家荷花池裡泥都臭了,趕緊給換水換泥,買點花放進去。”
她一轉頭看見周晚吟看自己,又道:“我親自帶人去把淤泥請出來……”
殷家上下很快就忙碌了起來,周晚吟看殷溪很上道,也就不多打攪了,帶著人出門去,一拐彎就遇到了喪家之犬的柴子安。
“表妹……”
他一看如今周晚吟光彩照人,一時間不大敢說話了。
周晚吟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何事?”
“我……我在這裡,度日如年……”
“哦?你成婚不過一年,怎麼就度日如年了……”
“表妹!”柴子安痛心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殷溪,我們根本不算成婚了,我……”
“是嗎。”周晚吟百無聊賴的擺弄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扳指,“不算就不算吧,你回家去吧。”
“回……回家?”柴子安激動了一下,還有這等好事?
“你不是不想認這門婚事嘛,殷溪答應了。”周晚吟說。
“她這就答應了?”柴子安不是很想相信,他終於自由了!
周晚吟大步往前走:“是啊,她馬上就要成婚了,你留著這裡,也不方便,叫新郎官看著心裡膈應。”
“什麼!成婚!”柴子安叫了起來,“她已是有婦之夫,怎麼成婚!”
“她什麼時候成婚了?”周晚吟冷漠的回身看著他,“和誰成婚的?”
“和我啊!”柴子安驚叫起來,“她是我的女人,是柴家的媳婦!”
他昏了頭了,被打的時候恨不得躲開這親事,但一想到她竟然還要嫁人,這算什麼事兒啊!
還是清清白白嫁人,不算再醮!
周晚吟嗤笑了一聲:“殷家和柴家的婚事不作數,不是你說的嗎?”
“我……這……”柴子安怒不可遏,“她要成婚,那我算什麼!”
“通房?”周晚吟想了想,“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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