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管管吧,六皇子又發瘋了! 第177章 我堂堂皇子,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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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鴻臚寺館內,得到回覆的耶律齊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公務繁忙?!他有個屁的公務!”
鴻臚寺卿張玉實在不敢如實相告,隻好用了最含糊其辭的理由,告訴了北真使團。
耶律齊氣得差點把房頂掀了:“他就是在故意晾著我們!羞辱我們!”
可他有什麼辦法?
人質在人家手裡,他硬氣不起來。
他隻能憋著一肚子火,告訴自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這一忍,他就忍了三天。
好不容易煎熬地等了三天後,耶律齊再次整理衣冠,帶著使團成員,擺出最隆重的儀仗,提前半個時辰就抵達了鴻臚寺的正廳,準備開始這場屈辱的議和。
然而,廳內空空如也。
除了鴻臚寺卿張玉外,連淩風的一根毛都冇看見。
耶律齊愣住了,一股怒火頓時湧上心頭。
他強壓著火氣問:
“六皇子殿下何在?今日不是約定議和之日嗎?”
鴻臚寺卿張玉麵色發苦,訕訕地道:
“六殿下說今日議和取消。”
“為什麼?”
耶律齊額頭青筋暴起,已經滿眼殺意。
“這個……這個……”
張玉實在是羞於啟齒,淩風給他的那個理由,實在是太特麼的扯淡了。
可麵對耶律齊那宛若吃人的表情,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道:
“殿下昨晚夜觀天象,又翻了下黃曆,說今日‘衝煞北方,忌交涉,易犯小人’,尤其不利於跟來自北方的人談事。”
“所以議和延期,明日再議!”
“黃……黃曆?!”
耶律齊眼睛瞪得溜圓,以為自己聽錯了。
兩國議和,關乎無數利益分割、疆土劃分的天大事情,居然因為黃曆上的一句“忌交涉”就取消了?
他感覺一股血氣直衝腦門,眼前陣陣發黑。
身後的北真使臣們也是麵麵相覷,臉上表情精彩紛呈,有憤怒,有荒謬,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你永遠無法預測一個憨子的下一步行動。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耶律齊咆哮著,卻無處發。
他憋屈啊!
堂堂北真皇子,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那他可有曾說起何時議和?”
耶律齊強忍著怒火,問道。
“明日!耶律皇子,明日無論如何六殿下都會來的。”
鴻臚寺卿張玉連連道,竟是有了一絲極為難為情的羞愧之色。
“好!那我等明日準時赴會。”
耶律齊咬著牙,眸子陰冷無比地剮了張玉一眼:“還請閣下記住,議和乃兩國大事,若大景再如此戲弄於我等,我北真這就啟程回國,到時你們鎮北軍那些俘虜統統都會死在我北真刀下!”
“是,是,此事本官必會提醒六殿下的。”
張玉連連點頭道。
次日,耶律齊頂著兩個黑眼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再次帶領使團來到鴻臚寺。
結果——依舊空空如也!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空蕩,熟悉的張玉。
耶律齊站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央,最後一絲理智的弦,“崩”地一聲斷了。
他徹底爆發了!
“淩風!你個王八蛋!憨子!瘋子!你給我出來!!”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皇子儀態,什麼外交禮儀,像個市井潑婦一樣跳著腳大罵:“你耍我!你一次次耍我!黃曆!又他孃的是黃曆嗎?!我今天非要拆了你這鴻臚寺不可!”
他氣得滿臉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揮舞著雙臂,看樣子是真想動手砸東西了。
北真的使臣們嚇得趕緊上前拉住他,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三皇子您彆激動,消消火,氣大傷身。六殿下今早又吩咐了。”
鴻臚寺卿張玉強忍著笑意,趕緊道。
耶律齊猛地停下,死死盯著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他……又……說……什……麼?!”
“哦,殿下說,他今早起來又虔誠地沐浴焚香,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鴻臚寺此地風水與他八字相沖,在此議和,於大景國運不利。”
張玉啥有急事的解釋,可心裡已經在無力吐槽,這六殿下給的理由實在是太扯淡了!
耶律齊隻覺得一陣眩暈,差點氣暈過去。
“不過殿下說了,他找到了一個風水寶地,絕對利於議和,能保我大景國運亨通,談判順利。”
張玉眼看耶律齊又有暴走的架勢,趕緊補充了一句。
“什麼地方?!”
耶律齊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倒要看看這個渾蛋能玩出什麼花樣!
“黑河之畔!”
“殿下說,黑河之水,源於我大景龍興之地,水汽氤氳,能滋養國運,壓製小人。”
說到小人的時候,張玉不自覺地瞥了耶律齊一眼。
耶律齊:……
張玉趕緊接著道:
“殿下此刻已在黑河邊垂釣……呃,是已去等候了。”
“三皇子您若是真心急著議和,就請移尊步,去黑河邊尋殿下吧!殿下說了,他在那兒等您。”
去……去河邊找他?!
他堂堂北真三皇子,主動遞申請,一次次吃閉門羹,被黃曆戲耍,最後還要像個被召見的臣子一樣,顛顛地跑出城去河邊找那個渾蛋?
“噗——”
耶律齊隻覺得喉頭一甜,一口憋屈到了極點的老血終於冇能忍住,噴了出來。
他身體晃了兩晃,指著城外方向,手指顫抖,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滿心的荒謬、憤怒與滔天的憋屈。
“殿下!殿下您保重啊!”
北真使臣們慌忙扶住他,亂成一團。
“哎,你得罪誰不好,非得得罪六殿下,真是……”
張玉不由得心裡替耶律齊感到擔憂。
他之前覺得北真使團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著實的討厭和可惡。
可今日這會兒,他突然覺得這些使臣其實也挺不容易的,特彆是耶律齊,都快被六殿下溜成狗了。
而此刻,遙遠的黑河邊,一座座工坊冒著熱煙,顯得無比熱鬨和宏偉。
一棵大樹下,淩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手裡拿著一壺美酒,眯著眼看著水麵的浮漂,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嘟囔道:
“嗯,天氣真好,正適合釣魚……和遛狗。”
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就是不知道,那條北真的胖頭魚,什麼時候纔會上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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