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KPI不是這麼算的 新生
新生
永徽九年的初雪在深夜悄然降臨。
武媚娘被一陣緊過一陣的宮縮驚醒時,發現李治早已起身,正握著她的手,眼底滿是血絲。
“陛下…一直沒睡?”她吃力地問。
李治用溫熱的帕子輕拭她額角的汗:“朕睡不著。方纔夢見你我在感業寺初見時的情景…”
話未說完,又一陣劇痛襲來,武媚娘疼得掐住他的手腕。
李治立即朝外間低喝:“傳太醫!快!”
(內心os:這胎動得比前兩次都厲害…)
十歲的李弘穿著寢衣就跑來了,頭發亂蓬蓬的,小臉煞白。
他固執地守在產房門口,任憑乳母怎麼勸都不肯回去睡覺。
“兒臣是太子,”他攥緊小拳頭,“理應在此為母後分憂。”
五歲的李賢被驚醒後一直抽噎,抱著哥哥的腰不敢往產房裡看:“阿孃會不會…會不會像賢兒上次發熱那樣難受?”
李治彎腰將次子抱起來,用鬥篷裹住:“不會的,孫太醫是最高的醫官…”
話雖如此,當他聽到產房裡壓抑的痛呼時,抱著李賢的手臂還是不自覺地收緊。
(內心os:媚娘從來要強,若不是疼極了,絕不會出聲…)
產房內,武媚娘死死咬著軟木,冷汗已經浸透中衣。
接生嬤嬤焦急地發現胎位似乎有些偏斜。
“娘娘…您得再使把勁…”
殿外,李弘突然掙脫宮人的手,跑到偏殿供奉的長孫皇後畫像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皇祖母,求您保佑阿孃平安…”
李治見狀,喉結動了動,將臉埋進李賢柔軟的發頂。
(內心os:母親…若您在天有靈…)
最煎熬的時刻,產房裡突然安靜下來。
李治猛地起身,差點打翻參湯。
這時裡麵傳來武媚娘虛弱卻堅定的聲音:
“陛下…若有不測…保孩子…”
“胡說!”李治——朱筆竟然批到了紙外頭。
太子殿下偷偷抹了七次眼淚,還把我們支開,獨自對著長孫皇後畫像磕頭。
最讓人心疼的是二皇子,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卻堅持要等“阿孃不疼了”才肯睡。
(還好黎明時分,三皇子響亮的哭聲打破了緊張氣氛。)
看著陛下衝進產房時踉蹌的腳步,我突然明白——原來天子之家,也與尋常百姓一般。